天亮之後,他們再也不提昨晚謝玉遙說過的荒唐話語。


    日子風平浪靜地往似乎不太好的地方過。


    一向在學習這種事上隨心所欲的謝玉遙開始為繼承公司做準備,與歲晚聯係紐帶日漸斷裂的時決明也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成潛開始看起了警校相關的事情,然後該學學,該玩玩……玩的方式變得陽光健康了一點。


    時決明偶爾從陰沉狀態抽離的時候,會好奇地問他最近怎麽活得這麽像人。


    成潛笑笑讓他滾。


    那一晚的事他沒跟任何人講,如今也沒辦法解釋他的後怕。


    總不能照實說他害怕他這兒玩爽了,謝玉遙直接又鑽牛角尖走歪了吧?


    成潛歎氣。


    當然,謝玉遙此時的視角裏看不到成潛的心理活動,隻能看到他的行為變化。


    劇變是在她的二十歲。


    她在回憶裏,見到了這條時間線上,二十歲的歲晚。


    自歲晚轉校後,她們再沒見過麵。


    謝玉遙仍記得歲晚離開時沉默孤決、仿佛整個靈魂都變成透明色的模樣。


    二十歲的歲晚比謝玉遙印象中清瘦很多。


    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心裏有火,眼裏有光地……生擒一米八壯漢?


    謝玉遙同步地感受到記憶裏的呆滯與難以置信。


    然而,這樣大動作的場麵,竟然沒有吸引到任何人的視線!


    更微妙的是,在意識到生擒壯漢的女孩是歲晚的時候,謝玉遙肉眼可見地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一瞬間像是按了暫停鍵。


    “鑰匙呢?”歲晚並沒有發現有人在盯著她,惡狠狠的掐著壯漢的脖子,“你大爺知道老娘為了這把破鑰匙做了老頭多久的苦力嗎!”


    ……經年未見,她的語言習慣好像也奔放了不少。


    謝玉遙腳下仿佛灌了芯,一步也不敢朝前邁。


    歲晚離開的時候,她是有一點怨懟的。


    埋怨歲晚什麽事都往自己肚子裏咽,埋怨她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


    可如今看到歲晚非常久違的、充滿活力的模樣,她又覺得這樣也好。


    活過來就好。


    一米八的壯漢被掐斷麵紅耳赤,不斷拍打歲晚的手臂,乞求一絲喘息的機會。


    歲晚非常憤怒地鬆開一點縫隙。


    壯漢忙不迭道:“鑰匙、鑰匙在另一條線的高玩手裏!”


    歲晚揚眉,眯了下眼睛:“但小灰說你身上有好東西……有一件,本該屬於我的好東西。”


    壯漢麵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謝玉遙卻是一眼就看出這是對方唬人的小表情。


    她在心裏嘖嘖兩聲,心想這個人根本玩不過歲晚。


    果然,被唬住的壯漢顫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呃,一條光?


    一團光包裹著細長條的、類似筆的東西,被壯漢上貢一樣交給了歲晚。


    謝玉遙看不清那具體是什麽。


    歲晚不動聲色地斂去一瞬間沒控製住的意外,掂了掂這個東西,語氣危險:“你對它做了什麽?”


    壯漢:“不、不是我,是係統!係統說這個道具充斥了您與隱藏線女主的氣運,非常容易破壞遊戲機製,對它施加了使用次數限製。”


    “他也隻會這點把戲,”歲晚冷笑,用那個道具點著壯漢的額頭,笑容危險,“這多少也是個s級道具吧……說說吧,你怎麽拿到它的?被你偷走的鑰匙,又去哪了?”


    歲晚手裏的東西忽然發出極其盛大的光芒。


    壯漢整個身軀都震了一下,痛苦地哀嚎著:“我說,我說……鑰匙在一個過溫竅竅線的大佬手裏,他拿‘終章’和我換了鑰匙!”


    “他拿鑰匙做什麽?”


    “他、他說,他想鎖住一段時間……其他的我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


    歲晚鬆開他,直起身子:“沒關係,我知道了,你滾吧。”


    壯漢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從謝玉遙的角度,她能清晰地看到壯漢眼底一抹狠戾的凶光。


    眨眼的功夫,上一秒還呈現逃跑姿勢的壯漢,下一秒就回身衝向歲晚,手裏依然是一團被光籠罩的東西。


    謝玉遙仍舊看不清楚,嘴裏卻是先腦子一步地高喊出聲:“晚晚!小心!”


    歲晚怔愣地抬眼看她,表情還木木的,手裏卻是毫不拖泥帶水地奪過光團,反手對著壯漢捅去。


    也是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


    謝玉遙看清了歲晚手裏的兩樣東西。


    一樣是看起來毫不起眼、街邊小店兩塊一隻的筆;一樣是深陷在壯漢腹部的、同樣平平無奇的一把匕首。


    謝玉遙張張嘴。


    謝玉遙大為震撼。


    救命,好友多年未見成為法外狂徒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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