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盡會抬舉人,咱們頭懸梁錐刺股地玩命學習,都比不上他輕鬆悠哉隨便學,以他的智商跟天賦,也就是他太過於隨性罷了,但凡他願意多加努力幾分,985的大門他想怎麽推就怎麽推,到頭來怕不是清北都得爭破腦袋去搶他!”高明月輕笑道。


    “他要是肯玩命對待學習,清北不清北的先不說,好的985大學大概率是有希望的,這話連你們班主任都跟我說過好多回,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也是命中注定的,我一直都沒給他施加過任何學習壓力,所以即便是他沒將自己的天賦兌現出來考取上流985,即使最終隻是上了211,我這個當媽的也已經是很知足的了!”童雅道。


    “不有話說呢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他當年上了985的話,可能也成不了大作家了!相比之下,說實話我真挺羨慕他的,無拘無束地創作,名利雙收,時間自由,想幹嘛幹嘛,這多好啊!”高明月笑道。


    “你呢?你現在從事什麽工作?”童雅順勢問道。


    “我嗎?我現在從事的是心理學這方麵,尤其是犯罪心理學,常常會被省廳那邊借調過去輔助一些案件偵辦工作什麽的...”高明月道。


    殊不知一聽到這個。


    童雅臉色瞬間一變。


    “你是警察?”


    “這該怎麽說呢..”


    沒等童雅進一步解釋。


    童雅凜聲道,“你今天過來就是想讓我給你提供陳牧的消息,配合你們讓他落網?”


    “不不不,伯母您誤會了!如果不是為了陳牧的事,我應該也不會回到陽城來!”高明月忙不迭解釋,“我過去一直都是在江州那邊工作,但是得知陳牧的情況後,我便主動請纓介入到了陳牧的案子中回到陽城來,因為從一開始我就認為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所以我回到陽城來就是想還他一個清白,就是想幫他洗脫嫌疑!”


    果不其然。


    聽著高明月說出這些。


    童雅的神情這才緩和下來。


    “你說你回來陽城是想幫他洗脫嫌疑還他一個清白?”


    “對,畢竟我跟您一樣,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他會幹出那種事來!”高明月目光堅毅道。


    “如果小牧在《我真不是罪犯》這本小說中的自述不是虛構,那他應該是憑自己去洗清自身嫌疑的吧?”童雅皺了皺眉。


    “這個不能否認,陳牧他的智商確實是高到讓我不得不歎服,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我沒想到他竟然能夠憑一己之力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查出真凶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記得前幾天我還在他的書評區裏留言,說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就自首,我會還他清白,隻可惜沒能得到他的回應,如今來看,也算是我自作多情了!”高明月苦笑道。


    “gmy——是你?”


    童雅怔然呼聲,“gmy——高明月,高明月,這還真是你?”


    “嗯?伯母你知道?”高明月同樣是意外不已。


    “我一直都有在關注著書評區裏的人都說了些什麽,每一條我都會去看,天天去看,不停去看!”


    輕微哽咽地抽泣一聲。


    童雅而後點了點頭, “有心了,伯母謝謝你!”


    “既然伯母你有說到你一直在關注著評論區,那就應該看過一些評論,即使他洗清了自己在‘6·21案’的嫌疑,可在他自行偵查這個案子的過程中,所做的那一係列事,很多都是違法的,數罪並罰...他一樣得麵臨法律的懲戒!”


    然而一聽這個童雅急眼了,“這還不是陽城治安局無能嗎,不是陽城治安局想把他推上斷頭台嗎?如果不是陽城治安局冤枉他,他能背上‘6·21案’的罪名被抓進去嗎?那種情況下,如果他不越獄,他就得以清白之身被判處極刑!越獄出來後他隻想還自己一個清白,在陽城治安局無能的情況下,他除了用那種方式手段找出真相外,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伯母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一碼歸一碼, 法律就擺在那,而他的行為則是嚴重觸犯了法律!”高明月道。


    “法律?什麽叫法律?讓一個清白之人被冤枉後坐以待斃,這就是法律嗎?如果小牧不選取那種手段,他又能洗清自己嗎?還是說幹等著陽城治安局來還他一個清白?”童雅高聲道。


    “伯母,我理解您的心情,您也是知識分子,應該明白一碼歸一碼的道理,所以不能這麽混為一談的!如果一個個都像陳牧那樣,那不就徹底亂套了嗎?這種道理您應該清楚的,他越獄的事大概率不會被追究,但是越獄之後那些事,比如襲警,比如冒充警員,比如盜用身份,比如潛入治安局盜取卷宗等等這些,是鐵定不能被抹掉的!他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沒錯,可錯就錯在他用的這些手段!”高明月道。


    童雅沉默。


    是的。


    就如高明月所說,作為一名知識分子,她不得不承認高明月說的這些。


    即便她再是護子心切,都得去麵對高明月說的這些問題。


    “所以,你想跟我說什麽?”童雅道。


    “伯母,我想幫他!”高明月道。


    “你想幫他?怎麽幫?幫他洗脫那些罪名,讓他不用為那些行為負責嗎?”童雅道。


    高明月苦笑搖頭,“如果我說是的話,那肯定是騙您,我沒那個能耐,事情到了這一份,誰都沒有那個能耐去讓陳牧無罪!但是我會盡一切可能地去幫他得以輕判,畢竟我相信伯母您肯定也不希望陳牧以在逃人員的身份四處藏匿不得安生吧?要說他頂著殺人犯的罪名,倒也就罷了,可像他那種情況,處理得當用不了幾年,難道為了短短幾年,就讓他一輩子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一輩子活在心驚膽戰的逃亡中嗎?”


    捕捉到童雅那微顫著的肢體反應。


    高明月繼續道,“伯母,我是真心想幫他,要不然我也不會主動請纓介入到‘6·21案’中,再就是..伯母您有想過嗎?如果陳牧繼續逃亡,並且在逃亡中產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從而繼續犯下被法律所不容的罪行的話,那等著他的又將會是什麽?作為同學,作為高中時期關係要好的同學,我不希望,更不願意看到陳牧的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無法回頭!”


    童雅沒有馬上說話。


    而是呆愣地怔了起來。


    高明月沒去催促。


    就這麽緊緊地盯著童雅,試圖捕捉對方每一個瞬間的神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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