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卷甲而趨,日夜不處,百裏而爭利,則擒三將軍。


    星夜急行軍的北風部隊,在行進了一整晚後,在次日的正午燒飯歇息時,全軍疲憊的當下,野馬騎兵忽然由遠及近,而正麵也同時出現了大量瀚海境步兵。


    金布裏的斥候早上就發現這隊疲憊的急行部隊了,一直等到正午,望著炊煙為號,與那瀚海境的一萬步兵配合,在北風軍大營與阿瑞斯關的中間位置,一鼓作氣擊潰了這支疲憊不堪的軍隊。


    “這戰功來的真是湊巧,看來在護衛以外,我的功勳冊上還得添一筆殲敵了。”金布裏嘲弄著,指揮著手下的騎兵們席卷了整個戰場,疲憊的北風隊伍根本沒能組成戰鬥力,所有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軍功確實和撿來的沒啥區別。


    “那幾個軍官給我生擒了,封鎖消息,別讓任何一個人跑了,小爺還有別的用處。”金布裏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礪,雖然依舊神經大條,但是也開始學著幹些小聰明的事情了。


    沙德沃克的第一步棋,在機緣巧合中,被秘密摧毀了。


    ……


    阿瑞斯關的戰鬥十分激烈,北風王國的新王不明情況,為求穩妥,從東線征調了數萬大軍猛攻阿瑞斯關,但阿瑞斯關不愧是天險,自萊恩親王偷襲關卡後,北風王國的前鋒部隊已經猛攻了三日,損失極大,而阿瑞斯關的部隊隻付出了不到五百人的損失。


    急行軍,沒有重型攻城器械,簡單搭建的雲梯也被輕鬆拆毀。北風的新王聽聞前線的戰報,心中更加焦急。而探聽情況的錦衣衛早已派出了一批又一批,不知是群山險阻還是消息封鎖,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傳回。


    愁啊。


    就在這樣的僵持裏,又過了兩天,金布裏到達了阿瑞斯關,前一天,一封造假的書信被一名假扮的信使飛馬送向了沙德沃克的大營。


    同時,莫得的後手也已經啟動了。


    第三天的時候,北風大軍的存糧還能勉強堅持六七天,而沙德沃克同時收到了兩份消息,一是阿瑞斯關已經打通,這是件好事,讓沙德沃克徹底鬆了口氣,而另一邊則是幾個傷痕累累的俘虜出逃回營時所帶來的消息。


    南國的運糧隊,就這兩天到,今晚能到桶狹間的附近。


    沙德沃克望著幾個逃兵滿身的傷痕,輕蔑地哼了一聲,罵道:“拖下去給我打,幾日不見竟然成了南國的細作,給我狠狠拷問。”


    在場的幾名軍官都不發表意見,畢竟對於這種所謂成功出逃的俘虜,他們也是不信任的,但隻過了一會兒,負責行刑的軍官卻匆忙地跑回大營,一臉的悲傷與頹然。


    “監軍大人……”


    “嗯?”


    “元……元帥大人。”


    “說。”沙德沃克冷漠地盯著地圖,連眼睛都沒抬起來一下。


    那名軍官一臉悲痛,說道:“那幾個兄弟已經死了,他們臨終的遺言說,希望各位將軍為十萬兄弟的生命著想,為枉死的羅蘭元帥報仇,他們願意以死明誌,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沙德沃克冷冷地聽著,沒有回應,這時候,另一名軍官開口了:“元帥大人,剛剛那幾人裏,有一個曾經是我手底下的底層軍官,雖說是個粗人,但是絕不可能賣國。我覺得這可能真的是他們用生命換到的情報。”


    啪!


    一盞燭台被用力扔到了地上,眾將錯愕,沙德沃克站起身來,眼神掃視一圈,說道:“他們幾個逃兵,哪怕趁夜色逃了,就憑他們兩條腿,難道跑得過南國的騎兵嗎?還有你們,難道就因為糧草不濟,麵對橄欖枝就隨便伸手了?”


    “他們想引誘我們出去!為什麽?因為阿瑞斯關的消息已經傳過去了!所以他們急切地想與我們決戰,懂嗎?”


    沙德沃克胸有成竹,輕蔑地笑了:“羅蘭無知,故有桶狹間之敗;蓋倫無能,故有身死之辱。今天大軍由我統領,怎麽會被南國小兒輕易欺騙調動?高掛免戰牌,再派人去和國家那邊聯係,讓他們迅速調糧食來。糧草一到,我們就向西移動,先拿下野馬鎮,然後向南直撲狄安娜城。”


    這一刻,沙德沃克對未來無限暢想,他已經感覺到了不久的未來,凱旋回國的那一天,他的光芒將會蓋過曆史上所有將領,他有資格能在墓碑上刻上那句: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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