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蘇生,教皇真有此等神力?”


    在菲尼克斯的質疑下,莫得沉吟良久,搖了搖頭。


    “我聞北風錦衣衛擅易容、仿聲,應是如此。”


    短暫的沉默後,菲尼克斯轉移了話題。


    “莫得,如此打壓貴族,他們未來反撲,又當如何是好?”


    莫得沉思片刻,道:“唯統戰而已,拉攏新貴族或願意支持我們的舊貴族,打壓那些曾經手握實權的舊貴族;除此外,在權力削弱的過程中需要一定的獎賞,就如釣魚一般,一張一弛。”


    “比如說,像現在的陶片放逐法一般,在中央設立地方代表會議,讓有合作意向的地方貴族加入最高決策,並讓他們感受到自己得到的新的權力:投票。”


    “王國最高規格的事務,由地方代表提出,經陛下與代表會議投票後,按票數多寡進行決定。而陛下的政令,也由地方代表會議投票表決。”


    莫得說著,一個代議製的雛形便漸漸成型了,但菲尼克斯表麵上春風和煦,但護符已經在瘋狂搖晃了。


    “莫得,我的老朋友,你的意思是,任由我被這些地方土包子架空?”


    平靜的提問,但平靜的湖麵下波濤洶湧。


    莫得已經很委婉的暗示了,但其實莫得心裏也清楚,這是一次試探,試探菲尼克斯對於最高權力的態度。


    “沒事,開個玩笑而已。”菲尼克斯打了個哈哈,說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是給他們裝裝樣子,各個地方代表需求都不一樣,不可能聯合,我隻需要分化聯合,仍舊穩操實權。畢竟如果這幫土包子都能把我架空,那我還得派兵滅口,太麻煩了。”


    菲尼克斯的回答,讓談話再次冷了下來。


    可以適當放權穩住局勢,但絕不能容忍他人染指自己的絕對權威。


    這就是菲尼克斯的意思。


    而這也讓莫得的心裏,增添了一絲負擔。


    畢竟自己在這個世界最好的兄弟,注定了會擋在自己身前。


    心痛,莫過於此時的月色。


    悲憫,莫過於此時的晚風。


    沉默中,二人默契地碰杯,互相一飲而盡。


    因為互相也都清楚,這樣的時日可能不會多了。


    起碼今晚,他們仍然能互相信任。


    但是二人的互相試探,也發現了自危機解除後,兩人上的是不一樣的船。


    去往不一樣的岸。


    “陛下……”


    菲尼克斯為莫得再一次倒滿了酒,拍了拍莫得的肩膀道:


    “隻在這裏,沒有君臣,但有兄弟。叫我菲尼克斯就行,莫得。”


    “我向陛下求一物,萬望陛下成全。”


    “說,無論是美色、財富、權力、土地,我都不會吝惜。但如果你再說陛下,那就什麽都沒了,叫我菲尼克斯。”


    莫得撓了撓頭,直言道:


    “天下人民受教會荼毒太久了,此時與精靈族的所謂聖戰,也不過是教會主動挑起的戰爭。如果勝利倒也還好,如若被精靈族反攻,受傷的仍然是人民。故,我也打算趁此次變故,尋找機會,將教會上下的信仰——教皇,徹底殺死,並解除其他人的洗腦控心,將真相大白於天下。”


    “教會與精靈族的聖戰,定然主力全出,我欲直取主神殿,若教皇親征,則解除所有人的洗腦,暴露其陰謀;若教皇留守,則趁內部空虛,將其擊敗,解除所有人的洗腦。”


    “但……我恐實力不足,好兄弟,能否借詛咒之鎧一用?”


    菲尼克斯聞言,緩緩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摘下了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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