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開始接觸
替鄰居奶奶重活一回後，又穿書了 作者：木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民國時期的大學沒有需要軍訓的說法，基本上都是迎新結束後，就直接開始正式上課。
童佳是曆史係的，就算不在圖書館兼職做圖書管理員，也會因為學習需要，經常往圖書館跑。
現下有了圖書管理員的這個身份，隻要不帶著書離開圖書館，她都不需要用借書證登記借書，直接在圖書館裏看完再複位就好了。
因此，童佳沒課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圖書館裏待著。
除了仔細研究與專業相關的書籍外，她也沒忘記自己選擇讀大學的目的。
每當看書看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眼睛時，她就會特別注意觀察文史哲這三類書架附近站著的學生們，企圖從中找出她想要的那種能帶領她進入陝北的引路人。
隻可惜，她在圖書館這麽觀察接近兩個月，都沒有看到讓她感覺那種意誌特別堅定的同學，所以她連主動搭話的興趣都沒有。
她沒有這個興趣，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想來跟她搭話的興趣。
童佳，不，準確的說是榮奶奶——榮欣桐年輕時的外貌真的很不錯。
玉膚如脂，臻首娥眉，明眸皓齒，再加上榮家對她多年的教育都是讓她端莊嫻靜，她往圖書館裏一站，就是一個標準的古典美女。
而童佳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女孩子，骨子裏有種不服輸的韌勁兒。
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張揚，配上姣好的麵容與端莊嫻靜的氣質，反而讓童佳有種東西方結合的美。
讓許多去圖書館借書的同學，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現在所處的時代可是民國啊！
民國時期的大學生還真不是一般的存在，某些觀念的超前與開放，可能是很多百年後的大學生都無法企及的程度。
這不，才開學兩個月，童佳收到的情書已經裝滿了一個抽屜。
就連陶均樂在食堂打飯時，都能聽到窗口外麵的人在議論童佳。
一開始他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兒，聽到誇獎童佳的話，就一律給說這話的人多打半勺菜。聽到辱罵詆毀童佳的話，則給人家湯多菜少。
等到後麵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後，不管說童佳好的，還是壞的，都被他一視同仁了，全都給了湯多菜少的待遇。
大家去找齊大娘投訴，都被齊大娘以陶均樂年紀小，自己喜歡吃饅頭蘸菜湯，就以為所有人都喜歡吃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食堂裏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到領導那裏去，但齊大娘還是告訴給了童佳。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童佳才發現學校裏有不少人在傳她的閑話。
自從剛開學的時候，發生過有同學嫉妒她不花錢在食堂吃飯的事情後，她就很少去食堂拿飯盒了，反正房車裏有微波爐，就算涼了，加熱也方便。
平時在教室裏，大家不會直接把閑話說到她麵前來。
在圖書館裏又要保持安靜，就算感受到一些異樣的眼光，也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時間久了，卻傳得越來越難聽。
隻是傳她的閑言碎語就算了，還把錢校長和好幾個學校裏對她態度和善的先生都一起給編排上了。
這童佳就受不了了。
謝過齊大娘後，她對陶均樂說：“樂樂，你先回宿舍，姐姐去處理點事情再回去。”
說完，就怒氣衝衝的往女生宿舍走去。
陶均樂擔心她一個人會受欺負，就一路小跑的跟著她。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時，童佳突然停住了腳步，陶均樂看到時，已經來不及停下，直接就撞了上去。
那柔軟的觸感，瞬間讓孩子流了鼻血。
童佳以為他是被撞的，也顧不上找人算賬了，趕緊先帶著陶均樂去醫務室處理。
校醫看了陶均樂的情況後，還直納悶。
他說：“這孩子是撞哪兒了？鼻血流得嘩嘩的，可鼻子上還一點兒傷都沒有。
要不上他隻有七歲，我都要以為這是男孩子開始青春期發育後，春心萌動，蓬勃……”
校醫後麵的話沒說完，就被陶均樂使勁兒扯袖子給打斷了。
陶均樂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校醫剛打回來的醋熬豆腐，示意自己的鼻子雖然不疼，但是發酸。
校醫也覺得孩子年齡太小，不可能有那方麵的事情，就去拿藥膏給陶均樂塗抹。
陶均樂一邊乖巧的讓校醫給他塗藥膏，一邊還對著童佳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都給童佳逗笑了。
也不是童佳沒有同情心，實在是陶均樂那賣慘耍寶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校醫的話提醒了童佳，回去後，她就直接在兩張床之間掛上了簾子。
之前是她疏忽了，總感覺陶均樂的真實年齡跟外表一樣，忽略了他的實際年齡和發育情況。
以後還是要重視起來的，常言都說：“兒大避母，女大避父。”
更遑論她和陶均樂隻是名義上的姐弟，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了。
這天晚上，童佳和陶均樂都沒睡好。
童佳是在思考明天上課時，應該怎麽澄清謠言。
陶均樂則是眼睛一直盯著剛掛上的簾子，腦子裏想著今天下午那偶然間的碰觸，內心五味雜陳。
兩個人輾轉反側，一直到了後半夜才慢慢睡去。
但陶均樂那雷打不動的生物鍾異常準時，到了食堂卸車的點，他就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盯著簾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起身去食堂。
因為晚上沒睡好，他今天給大家接開水的時候，有兩次差點兒被燙到。
齊大娘擔心他受傷，就想趕他回去休息。
她說：“這好幾個月你能堅持天天起這麽早，已經很不容易了。
今天就回去吧，等一下我讓你大奎哥給你們姐倆把飯盒送回去。”
陶均樂搖搖頭，表示自己能行。
齊大娘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可主意卻正著呢。
不再勸陶均樂回宿舍休息的齊大娘開啟了盯人模式，視線一直跟隨著陶均樂，生怕他因為精神不好，拿不穩開水壺，從而燙傷自己。
就在開水終於倒完了，開始開放食堂給同學們打飯時，已經快兩個月沒來食堂的童佳出現了。
她手中拿著一個喇叭，進入食堂後也沒去找陶均樂，而是直接走到食堂中間的桌子邊，踩著椅子，站在了桌子上。
現在正好是打飯的時間，食堂裏可以說是此時此刻學校裏人最多的地方。
童佳站在高處，看到自己班裏可能是傳閑話的始作俑者的兩個同學後，才拿起喇叭“喂，喂，喂，喂……”的試起了音。
童佳說：“親愛的同學、老師們，早上好！我叫童佳，是今年曆史係的新生。
我想這裏應該有很多同學聽說過我的名字。
不管你們是在哪裏聽說的，因為什麽事情聽說的，今天，我要在這裏做一個說明。
我，童佳，能進入北洋大學，也是參加了考試，正大光明入校的。
其實，那些造謠者完全可以去查我的入學成績，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資格。
當然，如果有人非要認為我是徒有其表，沒有真才實學，走了後門，入學考試的成績有水分。
那咱們就再兩個月，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會用期末考試的成績來打那些造謠者的臉。
還有，我的確是很少來食堂，因為我有一個在食堂工作的弟弟，就是他，他會帶飯菜回去，我可以拿出更多的時間來學習。
但不來食堂，就能成為你們猜測我被人包養的理由嗎？
最後，我知道有很多同學羨慕我可以住在教職工的單人宿舍裏。
但這完全是因為我弟弟是學校裏的職工，他年紀還小，又不會說話，需要我這個姐姐照顧，才會如此。
當然，這確實也是學校體諒我們姐弟孤苦無依，給我們的特殊照顧。
可我們也是付出了勞動的，不管是我弟弟，還是我，我們倆都在努力的做著學校安排給我們的工作，力求對得起學校的照顧。
要是有人眼紅，你們也可以去跟學校提出申請。
我記得，咱們學校隻要是專職在學校裏工作，就可以去申請宿舍的。
針對那些謠言，我今天隻解釋這一次。
要是下一次再有類似的謠言傳出來，我就要去找巡捕房的人來評評理了。
好了，不打擾同學們打飯了。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然後直接從桌子上跳下來，摸了摸陶均樂的頭頂，說了句：“好好工作，我先去上課了。”
到底是誰傳得謠言，她知道。
昨天快走到女生宿舍門口時，她突然停住腳步，就是因為宿舍是密閉空間，哪怕隔音不好，她找過去，也是一對多。
到時候三人成虎，她又是衝進去興師問罪的人。
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汙蔑她的謠言沒有澄清，還會再多一項校園霸淩的罪名。
與其到時候百口莫辯，不如直接把事情鬧大，正麵回應。
這種事情，越是不卑不亢，反而越好處理。
最後的結果也確實如同童佳所料想的一般。
那些關於童佳男女方麵不好的傳言確實是消失了，成績問題可以交給時間來驗證。
但關於童佳的閑言碎語卻並沒有停歇。
隻不過這次的傳言，童佳卻不想去辯駁了。
因為她在食堂桌子上拿著大喇叭喊的話，直接讓她成為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喜歡她的，佩服她直麵謠言的勇氣，越發喜歡往圖書館跑，甚至還有小迷妹在歸還借書時，在書裏夾了鼓勵她的小紙條。
不喜歡她的，則是更加厭惡她。可又不想驚動巡捕房。隻能說她不要臉，男女方麵的事情都拿出來說，缺乏家教。
有小迷妹為她辯解，卻因為口拙說不過後，哭著跑去了圖書館，童佳還得化身為知心姐姐來安慰人家。
哭夠了的小迷妹問：“童佳同學，你明明不是那些人說的那樣的，為什麽這次，你卻不澄清了呢？”
童佳說：“因為上次是謠言，傳播的都是虛假的消息。就算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讓那些幫助過我的人被抹黑，更不能讓擔心我的人不放心。
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不管是覺得我做得對也好，錯也好，大家都是就事論事。
對一件事情的評價有兩麵性是很正常的。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覺得我做得對的人，代表我們三觀一致，以後的生活、學習中可以多交流。
覺得我做得不對的人，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是不是真的思想古板，卻能確定他們是真的見不得別人比他們過得好。
他們的不讚同，其實也是另一種在表揚我有勇氣的方式。
既然如此，我幹嘛要跟那些隻敢背後評判別人行為的膽小鬼們較真兒呀？”
“好！說得真好！”童佳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鼓掌和叫好的聲音。
童佳和她的小迷妹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本來坐在凳子上的兩個人，立刻起身回頭張望。
隻見兩男一女，三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正腋下夾著書，雙手還維持著鼓掌的動作，站在距離童佳大概五步遠的地方。
童佳見三人的表情都十分真誠，沒有絲毫揶揄、挖苦的意思，也笑著說：“讓你們見笑了。三位同學是來還書的嗎？
把書放下，在這個本子上登記一下，再把借書證給我，我給你們打個勾就可以了。”
三人笑著按童佳的指令來操作。
女孩先來，童佳看到她的字跡飄逸娟秀，應該是有好好的練過字的。
女孩名叫高崇。崇，崇事宗廟社稷，也有高、尊崇、推崇的意思。
童佳感覺這女孩在家裏應該十分受寵，不然家裏給取名字的時候，不會這麽取。
直到後來熟悉起來，童佳才知道，高崇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她原來的名字叫高夢迪，也很好聽，但卻是父母做夢也想要弟弟的意思。
所以她一上學就把名字給改了，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的父母，便沒有再阻止。
也是童佳這次的發言，讓童佳認識了哲學係的高崇、賀知書和賀知成兄弟倆，還有那個一直鼓勵自己的小迷妹——文學係的裴映雪。
更是從這天起，童佳才在高崇和賀家兄弟的帶領下，開始接觸到她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想要攀上的那條線。
童佳是曆史係的，就算不在圖書館兼職做圖書管理員，也會因為學習需要，經常往圖書館跑。
現下有了圖書管理員的這個身份，隻要不帶著書離開圖書館，她都不需要用借書證登記借書，直接在圖書館裏看完再複位就好了。
因此，童佳沒課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圖書館裏待著。
除了仔細研究與專業相關的書籍外，她也沒忘記自己選擇讀大學的目的。
每當看書看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眼睛時，她就會特別注意觀察文史哲這三類書架附近站著的學生們，企圖從中找出她想要的那種能帶領她進入陝北的引路人。
隻可惜，她在圖書館這麽觀察接近兩個月，都沒有看到讓她感覺那種意誌特別堅定的同學，所以她連主動搭話的興趣都沒有。
她沒有這個興趣，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想來跟她搭話的興趣。
童佳，不，準確的說是榮奶奶——榮欣桐年輕時的外貌真的很不錯。
玉膚如脂，臻首娥眉，明眸皓齒，再加上榮家對她多年的教育都是讓她端莊嫻靜，她往圖書館裏一站，就是一個標準的古典美女。
而童佳作為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女孩子，骨子裏有種不服輸的韌勁兒。
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張揚，配上姣好的麵容與端莊嫻靜的氣質，反而讓童佳有種東西方結合的美。
讓許多去圖書館借書的同學，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她現在所處的時代可是民國啊！
民國時期的大學生還真不是一般的存在，某些觀念的超前與開放，可能是很多百年後的大學生都無法企及的程度。
這不，才開學兩個月，童佳收到的情書已經裝滿了一個抽屜。
就連陶均樂在食堂打飯時，都能聽到窗口外麵的人在議論童佳。
一開始他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兒，聽到誇獎童佳的話，就一律給說這話的人多打半勺菜。聽到辱罵詆毀童佳的話，則給人家湯多菜少。
等到後麵弄清楚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後，不管說童佳好的，還是壞的，都被他一視同仁了，全都給了湯多菜少的待遇。
大家去找齊大娘投訴，都被齊大娘以陶均樂年紀小，自己喜歡吃饅頭蘸菜湯，就以為所有人都喜歡吃為由給搪塞了過去。
食堂裏的事情雖然沒有鬧到領導那裏去，但齊大娘還是告訴給了童佳。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童佳才發現學校裏有不少人在傳她的閑話。
自從剛開學的時候，發生過有同學嫉妒她不花錢在食堂吃飯的事情後，她就很少去食堂拿飯盒了，反正房車裏有微波爐，就算涼了，加熱也方便。
平時在教室裏，大家不會直接把閑話說到她麵前來。
在圖書館裏又要保持安靜，就算感受到一些異樣的眼光，也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時間久了，卻傳得越來越難聽。
隻是傳她的閑言碎語就算了，還把錢校長和好幾個學校裏對她態度和善的先生都一起給編排上了。
這童佳就受不了了。
謝過齊大娘後，她對陶均樂說：“樂樂，你先回宿舍，姐姐去處理點事情再回去。”
說完，就怒氣衝衝的往女生宿舍走去。
陶均樂擔心她一個人會受欺負，就一路小跑的跟著她。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時，童佳突然停住了腳步，陶均樂看到時，已經來不及停下，直接就撞了上去。
那柔軟的觸感，瞬間讓孩子流了鼻血。
童佳以為他是被撞的，也顧不上找人算賬了，趕緊先帶著陶均樂去醫務室處理。
校醫看了陶均樂的情況後，還直納悶。
他說：“這孩子是撞哪兒了？鼻血流得嘩嘩的，可鼻子上還一點兒傷都沒有。
要不上他隻有七歲，我都要以為這是男孩子開始青春期發育後，春心萌動，蓬勃……”
校醫後麵的話沒說完，就被陶均樂使勁兒扯袖子給打斷了。
陶均樂指著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校醫剛打回來的醋熬豆腐，示意自己的鼻子雖然不疼，但是發酸。
校醫也覺得孩子年齡太小，不可能有那方麵的事情，就去拿藥膏給陶均樂塗抹。
陶均樂一邊乖巧的讓校醫給他塗藥膏，一邊還對著童佳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都給童佳逗笑了。
也不是童佳沒有同情心，實在是陶均樂那賣慘耍寶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校醫的話提醒了童佳，回去後，她就直接在兩張床之間掛上了簾子。
之前是她疏忽了，總感覺陶均樂的真實年齡跟外表一樣，忽略了他的實際年齡和發育情況。
以後還是要重視起來的，常言都說：“兒大避母，女大避父。”
更遑論她和陶均樂隻是名義上的姐弟，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了。
這天晚上，童佳和陶均樂都沒睡好。
童佳是在思考明天上課時，應該怎麽澄清謠言。
陶均樂則是眼睛一直盯著剛掛上的簾子，腦子裏想著今天下午那偶然間的碰觸，內心五味雜陳。
兩個人輾轉反側，一直到了後半夜才慢慢睡去。
但陶均樂那雷打不動的生物鍾異常準時，到了食堂卸車的點，他就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盯著簾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起身去食堂。
因為晚上沒睡好，他今天給大家接開水的時候，有兩次差點兒被燙到。
齊大娘擔心他受傷，就想趕他回去休息。
她說：“這好幾個月你能堅持天天起這麽早，已經很不容易了。
今天就回去吧，等一下我讓你大奎哥給你們姐倆把飯盒送回去。”
陶均樂搖搖頭，表示自己能行。
齊大娘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可主意卻正著呢。
不再勸陶均樂回宿舍休息的齊大娘開啟了盯人模式，視線一直跟隨著陶均樂，生怕他因為精神不好，拿不穩開水壺，從而燙傷自己。
就在開水終於倒完了，開始開放食堂給同學們打飯時，已經快兩個月沒來食堂的童佳出現了。
她手中拿著一個喇叭，進入食堂後也沒去找陶均樂，而是直接走到食堂中間的桌子邊，踩著椅子，站在了桌子上。
現在正好是打飯的時間，食堂裏可以說是此時此刻學校裏人最多的地方。
童佳站在高處，看到自己班裏可能是傳閑話的始作俑者的兩個同學後，才拿起喇叭“喂，喂，喂，喂……”的試起了音。
童佳說：“親愛的同學、老師們，早上好！我叫童佳，是今年曆史係的新生。
我想這裏應該有很多同學聽說過我的名字。
不管你們是在哪裏聽說的，因為什麽事情聽說的，今天，我要在這裏做一個說明。
我，童佳，能進入北洋大學，也是參加了考試，正大光明入校的。
其實，那些造謠者完全可以去查我的入學成績，看看到底是不是有資格。
當然，如果有人非要認為我是徒有其表，沒有真才實學，走了後門，入學考試的成績有水分。
那咱們就再兩個月，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我會用期末考試的成績來打那些造謠者的臉。
還有，我的確是很少來食堂，因為我有一個在食堂工作的弟弟，就是他，他會帶飯菜回去，我可以拿出更多的時間來學習。
但不來食堂，就能成為你們猜測我被人包養的理由嗎？
最後，我知道有很多同學羨慕我可以住在教職工的單人宿舍裏。
但這完全是因為我弟弟是學校裏的職工，他年紀還小，又不會說話，需要我這個姐姐照顧，才會如此。
當然，這確實也是學校體諒我們姐弟孤苦無依，給我們的特殊照顧。
可我們也是付出了勞動的，不管是我弟弟，還是我，我們倆都在努力的做著學校安排給我們的工作，力求對得起學校的照顧。
要是有人眼紅，你們也可以去跟學校提出申請。
我記得，咱們學校隻要是專職在學校裏工作，就可以去申請宿舍的。
針對那些謠言，我今天隻解釋這一次。
要是下一次再有類似的謠言傳出來，我就要去找巡捕房的人來評評理了。
好了，不打擾同學們打飯了。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
然後直接從桌子上跳下來，摸了摸陶均樂的頭頂，說了句：“好好工作，我先去上課了。”
到底是誰傳得謠言，她知道。
昨天快走到女生宿舍門口時，她突然停住腳步，就是因為宿舍是密閉空間，哪怕隔音不好，她找過去，也是一對多。
到時候三人成虎，她又是衝進去興師問罪的人。
最後的結果隻能是：汙蔑她的謠言沒有澄清，還會再多一項校園霸淩的罪名。
與其到時候百口莫辯，不如直接把事情鬧大，正麵回應。
這種事情，越是不卑不亢，反而越好處理。
最後的結果也確實如同童佳所料想的一般。
那些關於童佳男女方麵不好的傳言確實是消失了，成績問題可以交給時間來驗證。
但關於童佳的閑言碎語卻並沒有停歇。
隻不過這次的傳言，童佳卻不想去辯駁了。
因為她在食堂桌子上拿著大喇叭喊的話，直接讓她成為了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喜歡她的，佩服她直麵謠言的勇氣，越發喜歡往圖書館跑，甚至還有小迷妹在歸還借書時，在書裏夾了鼓勵她的小紙條。
不喜歡她的，則是更加厭惡她。可又不想驚動巡捕房。隻能說她不要臉，男女方麵的事情都拿出來說，缺乏家教。
有小迷妹為她辯解，卻因為口拙說不過後，哭著跑去了圖書館，童佳還得化身為知心姐姐來安慰人家。
哭夠了的小迷妹問：“童佳同學，你明明不是那些人說的那樣的，為什麽這次，你卻不澄清了呢？”
童佳說：“因為上次是謠言，傳播的都是虛假的消息。就算我自己不在乎，也不能讓那些幫助過我的人被抹黑，更不能讓擔心我的人不放心。
可這次的事情不一樣，不管是覺得我做得對也好，錯也好，大家都是就事論事。
對一件事情的評價有兩麵性是很正常的。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覺得我做得對的人，代表我們三觀一致，以後的生活、學習中可以多交流。
覺得我做得不對的人，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是不是真的思想古板，卻能確定他們是真的見不得別人比他們過得好。
他們的不讚同，其實也是另一種在表揚我有勇氣的方式。
既然如此，我幹嘛要跟那些隻敢背後評判別人行為的膽小鬼們較真兒呀？”
“好！說得真好！”童佳的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一陣鼓掌和叫好的聲音。
童佳和她的小迷妹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本來坐在凳子上的兩個人，立刻起身回頭張望。
隻見兩男一女，三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正腋下夾著書，雙手還維持著鼓掌的動作，站在距離童佳大概五步遠的地方。
童佳見三人的表情都十分真誠，沒有絲毫揶揄、挖苦的意思，也笑著說：“讓你們見笑了。三位同學是來還書的嗎？
把書放下，在這個本子上登記一下，再把借書證給我，我給你們打個勾就可以了。”
三人笑著按童佳的指令來操作。
女孩先來，童佳看到她的字跡飄逸娟秀，應該是有好好的練過字的。
女孩名叫高崇。崇，崇事宗廟社稷，也有高、尊崇、推崇的意思。
童佳感覺這女孩在家裏應該十分受寵，不然家裏給取名字的時候，不會這麽取。
直到後來熟悉起來，童佳才知道，高崇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她原來的名字叫高夢迪，也很好聽，但卻是父母做夢也想要弟弟的意思。
所以她一上學就把名字給改了，已經有了兩個兒子的父母，便沒有再阻止。
也是童佳這次的發言，讓童佳認識了哲學係的高崇、賀知書和賀知成兄弟倆，還有那個一直鼓勵自己的小迷妹——文學係的裴映雪。
更是從這天起，童佳才在高崇和賀家兄弟的帶領下，開始接觸到她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想要攀上的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