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跡春的事情是解決了,可楊跡夏回到包子鋪後,卻一直垂頭喪氣的。


    回到房間,推門見到在裏麵扒窗戶縫的童佳,還被嚇了一大跳。


    他難得用不太好的語氣問道:“這大晚上的,你不在自己的房間裏,來我這裏幹嘛?”


    童佳說:“我這不是好奇,你大哥的事情到底會怎麽處理嗎?


    哎~你還挺有家底的嘛,看來之前是我小看你了呀。”


    楊跡夏歎了口氣,說:“那不是我的家底,是你的家底。”


    “啊?”童佳疑惑,自己的錢全在房車,她根本就不記得什麽時候給過楊跡夏錢呀。


    楊跡夏說:“不是你跟我簽的協議,等天下太平之後,讓我給你一套皇城根兒底下的四合院嗎?


    我本身就沒什麽錢,好不容易存了點兒錢,還都給我大哥填窟窿了。


    現在我手裏的錢,最多也就能給那兩家人再付一年半左右的補償。


    全都用光了,就算明天就天下太平了,我也沒錢給你買院子了。


    所以,我現在給出去的錢,其實說白了,都是你的。”


    “對啊,除了四合院,你還得給我其他補償呢!


    那可不行,楊跡夏,你既然明明知道那些錢應該都是我的,你怎麽還能慷他人之慨呢?”


    楊跡夏歎了口氣,說:“說什麽我也沒想到,我大哥居然能為了錢……


    到底是因為我不在家,他為了給娘買藥才……


    我虧欠你,也虧欠父母。


    你還年輕,可我娘已經沒多少日子了,我不想讓她在有生之年,還要看到子孫聲名狼藉。


    所以,我隻能對不起了。


    我還是那句話,隻要天下天平後,我還活著,那應該給你的院子和補償,我都不會少的。”


    童佳對楊跡春沒什麽好印象,可是楊跡夏不同,人家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跟她和榮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不同,她隻擔個名,其實從內心來說,還真沒什麽關係,感情就更別提了。


    就在童佳想安慰楊跡夏兩句的時候,突然感覺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她順著剛才觀察的窗戶縫看出去,沒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可心裏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


    她拍了拍楊跡夏的肩膀,用摩斯密碼將自己的這種感覺告訴他。


    楊跡夏也警覺起來,他也順著窗戶縫往外看,包子鋪的斜對麵,也就是旅店的隔壁,有一家年前就被盤下來的點心鋪子裏有一閃一閃的小紅點兒。


    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轉身就推這童佳往外走,一邊推,還一邊大聲的說:“什麽你的錢,那些錢全都是我掙的,都是我的錢。


    現在我拿給大哥應急,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我看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才讓你分不清楚自己在家到底是什麽地位了。


    結婚多少年了,你連一子半女都沒生過,你也好意思跟我提要求。


    我大哥大嫂照顧了我娘多少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錢拿出來給他們平事兒,我心甘情願。


    你娘家兄弟姐妹的事情,憑啥要讓我出錢?


    這些年來,你自己的花用,我沒缺過你的。


    至於你娘家人,一分也別想撈著。


    你要是還鬧個沒完,你就回娘家過去,等等,拿著你的行李,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著,就從床底下,把他之前藏機密文件的箱子拿出來,交給童佳。


    童佳看了一眼窗外,接過箱子,下樓,甚至連自己的房間都沒回,直接就要出門去。


    其他人也沒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可是有刁仁和小婷在,他們也不好直接問。


    於是,田媽開口道:“這郭管家不在,刁仁,你去樓上看看先生到底是怎麽了,哄著點兒勸勸。


    小婷,你去廚房煮點兒清熱去火的湯水,先生肯定是因為今天的事情著急才生氣的,不是對著太太。


    太太,您也別往心裏去,我陪你去屋裏坐會兒,等先生消氣了,你們倆再好好談談。


    這兩口子過日子就跟上嘴唇對下嘴唇一樣,沒點兒衝突是不可能的,可不就是得磨合嗎?


    你們都散了吧,樂樂你跟我一起,咱們去屋裏勸勸你姐。”


    等刁仁和小婷按照田媽的吩咐去做事情後,其他人才全都看向童佳。


    童佳把箱子抱在懷裏,用手在箱子上敲摩斯密碼。


    其他人知道了斜對麵點心鋪子裏有異樣後,也全都擔心起來。


    大家的視線全都轉向了田媽和童佳。


    童佳現在也沒搞清楚是什麽狀況,腦袋還有些發懵。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隻有狙擊槍的掃描鏡才會在黑夜中發出紅色的光點,可對於現在這個時代的槍,她的了解還不夠,不太清楚是不是這種情況。


    她不敢貿然的發表意見,也將視線轉向田媽。


    田媽說:“王通,你上樓去找小謝,今天晚上你倆機警一點兒。


    樂樂,你今天晚上跟著你強子哥睡,萬一出現什麽狀況,不許自作主張,全聽你強子哥的安排,知道嗎?”


    陶均樂搖頭,抓住童佳的手,表示自己要陪著童佳。


    田媽歎了口氣,說:“那行吧。你陪著你姐。


    強子,你去前門口,上麵有人盯著了,下麵也不能鬆懈了。


    要是今天晚上平安度過了,明天一早借著開業的由頭,咱們去那個點心鋪的探探底去。”


    眾人點頭,紛紛按照田媽的意思去做事情去了。


    童佳抱著箱子回了屋,等田媽離開後,她才把箱子收到房車裏。


    陶均樂摸著童佳的手冰涼,想出去給她端碗熱湯,卻被童佳阻止了。


    她說:“樂樂,你別出去,咱們今天進入房車的時間已經用完了,萬一那個紅點真的是槍……對了……”


    童佳說著,就從房車裏拿了兩套夜行衣出來。


    扔給陶均樂一套小的,推著他去床上換,自己則在梳妝台旁邊的格子間裏換。


    一邊換,她一邊說:“樂樂,把這個穿到衣服裏麵,套頭的那個部分就不用戴了,先當圍脖吧。”


    既然露著頭,這衣服穿不穿的其實沒什麽意義,童佳這一操作純屬尋求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因為敵方在暗,我方在明,童佳沒敢貿然的去查探點心鋪子那邊的情況。


    大家就這樣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除了小婷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出現在包子鋪的開業儀式上的。


    因為旅店跟包子鋪是一家的,所以包子鋪第一天開業大酬賓,大廳裏坐不下的人都可以先去旅店的一層坐著休息等位置,等不及的也可以打包帶走,凡是購買十個肉包子的人,可以再贈送半根香腸。


    而童佳和田媽則在其他人忙碌的時候,拿著散裝的糖果開始挨家挨戶的散糖。


    第一家就是點心鋪。


    隻可惜不管他們如何拍門,都沒人來開,繼續拍下去,就容易讓人懷疑他們是特意去試探的,兩人一人拍了兩次,都沒有人來回應後,就往下一家散糖去了。


    後麵有人的直接給糖,再互相說幾句吉祥話。


    沒有人的地方,也像在點心鋪那樣,一人敲兩次門,沒有人來敲門,就往下一家去。


    就這樣,一直把這條街都給發完了,兩個人才回去。


    糖散出去不少,可是什麽消息都沒有打探到。


    兩個人的心情都挺沉重的,不盡快弄清楚點心鋪裏的人到底是誰,他們的日子根本就過不踏實。


    在包子鋪正式開業的第三天,郭新回來了。


    他一手提著一個行李箱興高采烈的回來進門,要不是大廳裏人太多,他都想直接給童佳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能擁抱童佳,他還是給了楊跡夏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抱得楊跡夏差點兒喘不過氣。


    楊跡夏用盡力氣推開他,問:“你這是出去收賬收傻了?怎麽見人就摟摟抱抱的呢?”


    郭新“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彎腰去拿身邊的行李箱,一手一個,提起來就往樓上走。


    童佳和楊跡夏對視一眼,也跟著上了樓。


    除了他倆之外,其他人也好奇,但是身份擺在那裏,掌櫃的出去收賬,回來隻需要跟老板和老板娘交代,沒聽說過還要跟夥計們交代的。


    所以,其他人就算是再好奇,也都忍著沒上樓。


    但從郭新的表情來推斷,他的任務應該非常成功。


    隻要任務成功了,那對他們來說就是好消息。


    這麽一想,大家幹起活來也感覺特別有勁兒。


    小婷不太明白,為什麽大家隻是看到了郭新就變得那麽有幹勁兒了,就悄悄的問刁仁。


    刁仁說:“郭大哥是出去收賬的,看他那麽開心的樣子,應該是這次出去的收獲不小。


    賬收回來了,那就代表著咱們說不定就能發工錢了,這還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小婷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開心的說:“大哥,我要是有了工錢,就先給你買一副手套,你劈柴的時候戴上,手就不會被那些木刺紮著了。


    要是還有剩下的錢,我就都給幹娘。”


    她也認了田媽做幹娘,現在跟刁仁直接兄妹相稱了。


    刁仁問:“你一分都不留,要用錢的時候可咋辦?”


    小婷搖頭,說:“東家管吃管住,還管衣服,我哪裏有用錢的地方呀。”


    刁仁看著天真的小婷,憐惜的眼神有些超越兄妹的意思了。


    站在不遠處聽著兩人對話的田媽先是笑了笑,然後也若有所思的看了小婷好久。


    不過,樓下的客人很多,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待在外麵,很快就又回了廚房。


    樓下的人們各忙各的,就連陶均樂也是難得的沒有跟著童佳一起上樓,而是安靜的待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


    樓上,郭新剛要回自己的房間,就被楊跡夏眼疾手快的推到了小謝的房間裏。


    麵對郭新不解的眼神,楊跡夏說出了對麵點心鋪的異常。


    郭新聽後,臉上的笑意隱去,麵色的凝重的問道:“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那個紅點嗎?”


    楊跡夏點頭,說:“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不過除了第一天晚上亮了一夜外,這兩天都隻有在我這邊熄燈前後兩個小時才會亮,其他時間沒見亮過。”


    童佳補充道:“我們本來想借著開業的理由去摸摸底的,可不管怎麽敲門,就是沒有人來開門。


    找人打聽了,那家店鋪比咱們包子鋪盤下來的時間還要早,卻一直都沒開業。


    就連點心鋪子都是原來店鋪的招牌。


    這錢都給了,也不裝修,也不營業,實在是透著一股詭異在裏頭。”


    郭新點頭,說:“既然現在還摸不清楚對麵到底是什麽路數,那咱們就先按兵不動。


    這段時間跟下麵的聯係都先暫停,就當咱們是真的來開包子鋪的。


    什麽榮欣樺,什麽潘梅影,咱們都先不管了。”


    “不管了?”楊跡夏沒說話,發問的人是童佳。


    郭新點頭,說:“這也是上麵的意見。”


    “為什麽?”楊跡夏問道。


    郭新說:“按理說我早就應該回來了,可童佳同誌發現了一份重要的文件,我給組織上發報,兩個小時後,組織上就截獲了對麵與之相關的電文。


    這代表著咱們的組織裏已經混進了內鬼,為了保存咱們的有生力量,上麵要求咱們按兵不動。


    除非是再次發現這次這麽大批量的物資,不然,咱們現在的偽裝,就是咱們的真實身份。


    對了,童佳同誌,這次你的發現對咱們組織的幫助非常非常大,咱們的大領導還特意表揚了你,說等勝利之後,他要親自接見你,給你頒獎。”


    “哈哈!是嗎?大領導真的這麽說?那些東西有用就行,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童佳差點兒就把自己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話給說出來了。


    話到了嘴邊,一想太朝前了,又給咽了回去。


    這在郭新和楊跡夏眼中,卻以為她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郭新說:“金銀珠寶還在其次,糧食、棉服是真的雪中送炭,最受歡迎的當屬那批槍支彈藥,還有那座太上老君的神像。”


    “神像?這個怎麽會受歡迎呢?難不成咱們的隊伍裏,還有道家的弟子?”童佳好奇的問道。


    郭新說:“道家的弟子倒是沒有,兵家的弟子全都是。


    那太上老君的神像是用鐵鑄成的,整個底座是實心的,用來做槍管和手榴彈外麵的鐵殼特別合適。”


    “你們……把神像給熔了?”童佳有些震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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