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許山這話,莫說旁人了,就連最為信任他的青鳥,都覺得對方今天有點得勢不饒人了!


    最為憤憤不平的,乃是青龍的幾個嫡係。


    在東林黨及東、西兩廠的打壓下,錦衣衛在京城本就是四麵楚歌。


    而金九齡所統籌的六扇門,是鎮撫司為數不多的盟友。


    雖說做不到親密無間,但在大是大非麵前,也是彼此照拂。


    可今天為了你小子,已經與六扇門鬧的不愉快了。


    不說讓你感恩戴德,但最少也要懂得感恩,別再繼續糾纏下去了吧?


    就連錦衣衛,都對許山抱有成見之際,反倒是青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對方,甚至主動讓出身位,讓他走到自己身前。


    一個能讓紀綱給予厚望的晚生,一個如此年輕便能催生出天象之力的驚豔後輩……


    足以讓他青龍,在任何時候無條件的偏袒。


    “你想給我們六扇門什麽樣的交代?”


    看到許山走向前列後,冷血一字一句的質問道。


    聽到此話,泯然一笑的許山,輕聲回答道:“學了點醫術,手藝也不錯。”


    “想幫牛金捕,檢查一下傷口。”


    “盡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嗯?”


    聽到此話後,現場的錦衣衛及捕快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低頭了?


    故意向六扇門服軟?


    “哼!老子不需要。”


    許山的話剛出口,披頭散發的牛河,故作嗔怒的回懟道。


    “當眾殺了我六扇門的銀捕,僅靠看傷就算是交代了?”


    “你們錦衣衛,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站在牛河旁邊的銀捕張成,歇斯底裏的補充道。


    在眾人看來,他有這樣的表現,實屬正常。


    畢竟,剛剛被許山一刀斬殺的張英,可是他親兄弟。


    “天子親兵,不該把自己當回事嗎?”


    ‘啪嗒。’


    質問這話時,許山邁向牛河的腳步,並未有任何停滯。


    聽得出,對方並不是真的要低頭的冷血,戟指怒目道:“我勸你,現在立刻躲回刑同知的身後。否則,後果自負。”


    ‘砰!’


    ‘轟。’


    冷血的話剛說完,繼續往前一步走的許山,身上迸發出了讓人為之膽寒的氣勁。


    ‘啪嗒嗒。’


    刹那間,原本還擋在牛河身前的幾名六扇門高手,隨之被這股氣勁震開。


    為數不多,還矗立在那裏的,唯有四品宗師境的冷血。


    “你……這是……”


    當眾人驚恐到語無倫次之際,站在那裏的青龍眼前一亮道:“純元真氣?”


    “三品大宗師起步。”


    ‘咕嚕。’


    青龍的話,亦使得現場眾人無不瞳孔放大的深咽一口吐沫。


    三品大宗師?


    他才多大啊!


    如此年紀,便已是這方世界頂級強者的存在了?


    剛剛他們還在冷嘲熱諷他的副千戶,來路不正。


    可現在看來,是副千戶的這個職位,辱沒了他許山的實力了。


    哪怕人群中,算是最了解許山的青鳥,在此刻都驚愕不已。


    自己臨走時,許山最後一次出手是對壘江南五怪。


    那時,他不才剛參悟天象之力嗎?


    好妖孽啊!


    “真不覺得,以冷神捕的實力,還需要我躲在刑同知身後。”


    “我說了,隻想看看牛金捕身上的傷口。”


    聽到這話的牛河及張成,情緒變得緊張起來。


    此時的他們,隻能覬覦冷血再強勢一些。


    故而,故意當眾扯著嗓子道:“我們六扇門,不需要你這樣的交代。”


    ‘轟。’


    他們的話剛落音,許山身上的氣勁,又增進、強勢了數分。


    九道猩紅的純元真氣,繞體的一刹那,許山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全場。


    “你們不需要?”


    “可我身後,死去的錦衣衛同僚……”


    “他們需要這個交代。”


    “嗯?”


    ‘噌噌!’


    許山的話落音,青龍的真勁,瞬間鎖定了全場。


    不僅僅是他,隨行的錦衣衛高手,紛紛一閃而至的現身。


    “你,你這話何意?”


    ‘砰。’


    ‘啪嗒嗒。’


    冷血的話剛說完,青龍的氣勁,便把他從牛河身前震開。


    蹣跚後退數步的他,還準備吼什麽時……


    直麵麵對牛河的許山,悍然已經出手。


    ‘噌!’


    ‘滋啦。’


    “啊!”


    “你,你要做什麽?”


    許山的第一刀,直接挑開了牛河的上衣及包紮傷口的繃帶。


    亦使得其肩膀處的貫穿傷,完完全全的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完全被青龍等人遏製的冷血,氣不打一處來的咆哮著。


    特別是在看到,許山持刀硬生生捅向牛河時,更是勃然大怒。


    ‘噗嗤,噗嗤!’


    “啊!”


    繡春刀貫穿你牛河身體的聲音,及其慘叫聲瞬間響徹全場。


    動了真怒的冷血,欲要蚍蜉撼樹出手之際,讓出身位的許山,當眾用帶血的繡春刀,指向了牛河的新傷舊痕。


    “冷神捕,你幫忙看一下!”


    “牛金捕,這身上的新傷舊痕,有什麽不同?”


    ‘噝噝!’


    待到許山詢問完這番話時,偌大的現場,先是陷入短暫的靜謐,緊接著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聲。


    繡春刀,扁長且弧度內凹!


    所造成的貫穿傷,與六扇門及劫匪所使用的武器,截然不同!


    “一模一樣?”


    “按照牛金捕,之前的口供,他身上的傷不是劫匪造成的嗎?”


    當有人說完這些時,現場眾人腦海裏,已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想。


    “也有可能是誤傷哦!”


    “那我們,就看一個更直觀的。”


    ‘噌!’


    ‘滋啦。’


    說完這話之際,頭都沒回的許山,直接揮臂。


    鋒利的刀刃,隔空斬碎了剛剛還在為牛河幫腔的張成上衣。


    下一秒,纏繞在他身上的繃帶,也隨之炸裂。


    數道鷹爪般的爪痕,呈現在了眾人麵前。


    “這,這是張副千戶的暗器,鷹爪鉤留下來的!”


    “沒錯,這套暗器是我陪同他去匠工坊打造的。”


    ‘嘩!’


    當有人一語道破這幾道傷痕的來曆後,偌大的現場一片嘩然!


    “你們準備夠充分的。之前,錦衣衛驗傷的時候,你們用假皮覆蓋在了原傷口上,逃過一劫。”


    “用的還是五毒教不外傳的易容手段——枯木逢春。”


    說完這話,許山扭頭瞪向早已瞠目結舌的冷血道:“冷神捕,你要的交代我給了。”


    “那鎮撫司要的交代,六扇門什麽時候給?”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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