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此話,原本雙眸無神的禦史們,眼中閃過了一絲期盼。


    不僅僅是他們,被錦衣衛抓的王副將、柳如花,皆是重燃希望。


    甚至有人,都碎碎叨叨起來。


    “哈哈!”


    “少東家帶人來了。”


    “怎麽?你們錦衣衛,還敢跟城防營的人硬扛嗎?”


    “在京城,不是你有人、有刀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嗎?”


    ‘噌!’


    ‘滋啦。’


    “啊……”


    當有聚仙樓的人,輕蔑的說出這番話時,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許山,順勢拔刀。


    都沒去看他們醜陋的嘴臉,當即直接斬下了這些人的頭顱。


    一刀三人,身首異處。


    噴湧的鮮血,宛如潑墨般,四濺到了其他人身上。


    以至於,現場再次迸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隨即,又陷入驚恐的靜謐之中。


    ‘噌!’


    沒看別處的許山,順手扔刀歸鞘。


    大步流星往門外走去之際,許山直接下達命令道:“帶不走的,就地處決。”


    “寧可枉殺一千,也不放走一個!”


    “總之……”


    “我錦衣衛的血,不能白流!”


    ‘轟。’


    聽到許山這話,在場所有錦衣衛各個昂首挺胸的扯著嗓子道:“是!”


    跟著這樣的上司,特麽的就是豁出命,也值了!


    與他們的氣勢高昂截然不同的,則是王副將、兩位禦史等人……


    他是魔鬼嗎?


    真不把自己的前途、命運放在心上?


    說殺就殺,一點情麵都不留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這道命令及殺伐果敢,亦使得接下來押送過程中,無一人膽敢拖後腿!


    開什麽玩笑,進了詔獄說不定苟活。


    這個時候作妖,隻有被屠戮的下場。


    “鄧子越!”


    “到!”


    “命人押送他們回司。”


    “是!”


    “李元芳!”


    “在。”


    “率一隊,隨本千戶衝陣殺敵。”


    “都給我記住了……”


    “隻要他們敢還手,就放開的去殺。”


    “出了事,本千戶一力承當!”


    “是!”


    “吾等,誓死追隨!”


    剛出聚仙樓的大門,率部而來的劉能,便聽到了許山及其部下,高亢的對話聲。


    緊接著……


    他及自己的部下,便看到許山一躍上馬,調轉馬頭後,一人成一隊的突前勒馬而立。


    在其身後一左一右的李元芳、王啟年,沒有任何猶豫的成為了第二梯隊!


    隨後的,則是錦衣衛百戶、試百戶、總旗、小旗……


    依次排開之後,殺氣騰騰的矗立在那裏。


    人不多,不過幾十名。


    可卻予以了現場圍觀的眾人,一股千軍萬馬的氣勢。


    也就在他們的陣列,剛剛成型。鄧子越等人,羈押著王副將、柳如花及兩位禦史等人,走出了聚仙樓。


    看到這,已然被許山這一陣勢唬住了的劉能,用怒吼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許山……”


    “你打砸我聚仙樓,還敢當眾抓人?”


    “真當我劉能是吃素的嗎?”


    劉能之所以吼這番話,便是為了師出有名。


    為接下來自己的動手,謀得一個正當理由。


    ‘噌!’


    ‘轟隆隆。’


    然而,他的話剛落音。


    立於頭列的許山,順勢拔出了正陽刀。


    直接當眾斬碎了那麵‘聚仙樓’的金字招牌!


    ‘噅……’


    四溢的真勁,亦使得城防營的馬匹,紛紛發出了刺耳的馬鳴聲。


    躁動不安的它們,連帶著劉能所部的陣型,都變得淩亂起來。


    “‘毒殺天子親兵’一案,水落石出之前,聚仙樓不得開門。”


    “否則,就如同此招牌!”


    ‘轟!’


    伴隨著許山的話落音,整齊劃一的錦衣衛們,紛紛高昂著頭顱,以戰時最高禮節回答道:“謹遵千戶之命!”


    這一刻,殺意盎然!


    宛如排山倒海般,充斥在整個街道。


    “把錦衣衛的飛魚旗,給老子立起來。”


    “唰!”


    親自扛旗的李元芳,覺得此刻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大。


    “從這裏,到督查司期間,任何膽敢阻攔之輩……”


    ‘噌!’


    “殺!”


    “殺!”


    “殺!”


    順勢拔刀的錦衣衛,各個橫刀立馬,不怒自威!


    刺耳的共鳴聲,響徹天地之間,更淹沒了城防營剛剛的氣勢。


    “督查司!”


    “有死,無降……”


    “錦衣衛!”


    “有進,無退!”


    ‘啪嗒嗒。’


    話落音,許山直接抖動了馬韁!


    霎時間,伴隨著他的開動,整支隊伍,大步前行。


    ‘嘩啦啦!’


    迎風招展的飛魚旗,在街道兩旁的燈籠映照下顯得莊嚴且刺目!


    附錄著紋路的正陽刀,因為持刀人的真氣灌入,映射出了猩紅色,在略顯幽暗的街道上,顯得熠熠生輝。


    透著殺氣的繡春刀,從未像今天這般光亮且鋒利。


    以至於,人數上完全碾壓督查司的城防營眾將士,下意識連連後退。


    錦衣衛每前進一米,城防營便後退數十步。


    ‘啪嗒嗒。’


    “哎呦呦,別踩我!”


    “趕緊起來啊!”


    “別擋道嘍。”


    在這期間,他們甚至都出現了踩踏事件。


    可為了活命,又各個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士氣,完全被擊潰了的城防營,退到丁字路口時,更是退到了反方向的巷弄內。


    數百人,雖沒有丟盔棄甲,可各個臉上寫滿了膽怯。


    ‘啪!’


    停下腳步的許山,勒馬而立!


    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對方為首的劉能。


    跟在他身後的李元芳、王啟年等人,紛紛效仿。


    直至,押送王副將、柳如花及兩位禦史等人的隊伍,大步流星的朝著督查司趕去後,許山才重新調轉馬頭。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劉能,給你機會,你特麽的也不中用啊!”


    “你……”


    被許山當眾羞辱的劉能,剛準備說什麽時,許山拿正陽刀直接點向他。


    隨後,一字一句的補充道:“以後你城防營的士卒,見到我督查司的錦衣衛……”


    “把頭都給老子低下來!”


    “你們看我錦衣衛,隻能是仰視。”


    “誰要是敢俯視,老子砍斷他的雙腿。”


    ‘噌!’


    ‘轟隆隆。’


    話落音之際,許山順勢甩臂,寫意的一刀,在劉能等將士麵前,留下了一道猙獰的痕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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