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讓我提醒你……”


    “做什麽事要量力而行。”


    “知道這塊象牙牌意味著什麽嗎?”


    放下東西的同時,朱雀媚眼如絲的望向許山道。


    “意味著,在大明境內,所有的錦衣衛,都任由你調遣。”


    “任何人、任何事,都無理由的服從。”


    ‘啪嗒。’


    說完這話,朱雀扭著水蛇腰,走到了許山麵前,嬌豔如花的補充道:“也包括我在內!”


    “你現在就可以試一試!”


    “隨便讓我做點什麽,我絕不會拒絕,而且……”


    “通力配合!”


    緊咬著紅唇的朱雀,在說這話時,雙指一點點的向許山探去。


    聽到這話,許山連忙反問道:“絕不會拒絕?”


    “通力配合?”


    雙眸都勾芡了的朱雀,傾吐著熱浪的回答道:“對,任何事。”


    “那勞煩朱同知,從外麵幫我把門關上!”


    “謝謝。”


    “啊?”


    乍一聽這話,朱雀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從外麵幫你把門關上?”


    “攆我走是嗎?”


    麵對朱雀的質問,許山很有禮貌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你會跟紀綱一樣,後悔不已,蹉跎半生!”


    ‘砰。’


    房門重重關上的一刹那,許山才收起尬笑的穿戴一番。


    獨自在屋裏,待了近半個時辰。


    直至,把魏忠賢及其家人的所有資料,都牢記於心後,他才重新走出房間。


    “我會用你們對我的方式,來了解這一切!”


    城門緊關前,一名身著黑衣,佩戴鬥笠的許山,策馬出城!


    兩日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譽有‘金陵屏障,的健康鎖鑰’之稱的太平。


    ‘咣咣!’


    剛一進城,便有幾名身著官服的小吏,當街敲著銅鑼,大聲嘶喊著!


    “魏老爺子,今天七十大壽!”


    “所有赴魏家莊道賀之人,皆賞白粥、饅頭一份。”


    “若有讀書人,當場賦詩一首,引來老爺子開心……”


    “重賞!”


    自魏忠賢深得太後及曹督公重用之後,魏家在數年前,便舉族遷徙此地。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在太平,魏家就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


    當地五成以上的私礦,皆是姓魏。


    七成的商鋪,或多或少也都與魏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誇張的講,太平的衙門,都是在給魏家打工。


    而這些產業的背後,最大的幕後東家,便是以‘兩袖清風’而聞名於世的京城林家。


    動了魏家,就等同於動了太後和首輔的錢袋子。


    正因如此,在這裏你可以不遵從大明律法,但絕不能戳魏家的黴頭。


    可對於,此次入太平的許山而言……


    不僅要讓魏家成為過去式,更要讓遠在京城的林家,捂不住自己的錢袋子。


    主街道上,到處都充斥著捕快們,賣力替魏家人吆喝的聲響。


    牽馬走到街盡頭的許山,在一家棺材鋪前,停下了腳步。


    “客官,家裏辦白事?”


    “看看需要什麽樣質地的,我們這有榆木、柳木,更有……”


    待到店掌櫃賣力的介紹完這些後,許山笑著詢問道:“現成的棺材有幾口?”


    “啊?後院差不多備了十幾口吧。”


    “客官您這是……”


    ‘啪。’


    不等對方說完,許山隨手把一袋銀子,扔給掌櫃子道:“全要了。”


    “讓人即刻裝上馬車,別耽誤了我待會兒給人家送去。”


    “是,是!”


    聽到這,掌櫃子喜上眉梢。


    這樣的狗大戶,一年都碰不到一個。


    哪有買棺材,直接買十幾口的?


    咋著,得瘟疫了,集體暴斃了?


    還是說,被仇家滅門了?


    當然,金主不說,他們也不會去問。


    站在門口的許山,遠眺著魏家莊的方向,嘴裏則嘀咕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餘杭的飛鴿傳書,不僅僅是轉述了東廠派人暗殺許母,更過分的是,在此之前,有人不斷,朝許家老宅扔死狗、紙人乃至潑狗血,進行威脅!


    雖然都被錦衣衛,暗中清理了,可於許山來說,自家母親所遭遇的一切,他魏家人,一樣都不能少!


    半個時辰後,所有的棺材及附送的白事東西,都一並捆綁在馬車之上,隨許山一同出城。


    這浩浩蕩蕩的一幕,著實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特別是,拉的還都是極為晦氣的棺材。


    以至於,官府之人都上前詢問一二。


    “這誰定的這麽多口棺材?”


    “往哪送啊?”


    “前麵可就是魏家莊了。”


    “魏老爺子,正在那裏辦壽宴呢。”


    “別說途徑了,繞道也得躲十裏路。不能讓魏家人感到晦氣嘍。”


    “聽到沒有?”


    一名為首的小吏,領著幾名捕快,衝過來後大呼小叫的嘶喊著。


    看到是衙門的人,負責送貨的馬夫,有點膽怯的朝著許山喊道:“這位爺……”


    “官爺,跟你說話呢!”


    “嗯?”


    聽到這話,頭都沒回的許山,一邊慢慢悠悠的驅馬踱步前行,一邊輕聲開口道:“你隻管跟著我走!”


    “不用搭理他們!”


    “出了事,我一力承當。”


    許山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現場的小吏及捕快,聽的一清二楚。


    “哎呦喂,從哪冒出來的狗東西,膽敢在太平這般囂張?”


    “還有,你大白天的戴什麽鬥笠和麵具啊?”


    “是不是,在逃的通緝犯?”


    “現在本官命令你,立刻下馬接受檢查。”


    “慢一步,視你為負隅頑抗,按律可就地正法。”


    ‘噌!’


    為了配合自家上司的氣勢,隨行捕快,紛紛拔刀三分之一。


    各個凶神惡煞的衝到了許山麵前,大聲嗬斥道:“滾下來。”


    聽到這話,微微側頭的許山,長歎一聲道:“你們已有取死之道。”


    “今天會死很多人。奉勸你們別上杆子,把自己的名字,也收錄在內。”


    “這不是警告,而是最後的通牒!”


    “滾!”


    乍一聽此話,幾名捕快下意識望向身後的小吏。


    後者,眼角抽搐了幾許,隨即歇斯底裏的咆哮道:“看本官作甚?”


    “他這是在威脅官員,藐視衙門。”


    “按律,可當街斬殺。”


    “弄死他!”


    “是!”


    ‘噌!’


    ‘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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