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噝!’


    待到許山分析完這些後,現場眾人……


    哪怕是青龍和金九齡,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


    春闈高中的五名書生先後暴斃,陛下盛怒,肯定會讓錦衣衛或是六扇門,著手調查此案!


    如果不是許山懂得這其中的奧秘,一不小心觸碰了禁忌。


    那死傷的將不止這些!


    連環計,一環扣一環環。


    此凶手,詭異。


    可轉念又一想,能第一時間識破這些的許山,豈不是更妖孽?


    不管金九齡、鐵手等人,對許山的印象如何,但這一刻,在業務和實力上都對他心悅誠服。


    “許山,你覺得凶手針對的是誰?”


    待到青龍說完這些後,許山笑著回答道:“此案的主辦人!”


    “我的幾率不小,你們也不少。”


    “這麽自信的一個凶手,也許就在我們眼皮底下,等著欣賞自己的‘傑作’。”


    位於案發客棧間的裁縫鋪內,一道黑影透過木窗,望著斜對麵的捕快,不斷的從客棧內,抬出屍首。


    ‘桀桀!’


    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後,發出陰冷笑聲的他,露出了發黃黢黑的牙齒。


    “死了嗎?”


    “什麽天子親兵,朝廷之光……”


    “不過爾爾!”


    ‘啪嗒嗒。’


    “籲。”


    也就在他剛嘀咕完這話,從皇宮疾馳而至的李元芳,攜眾多卷宗及一個錦盒,折回了案發現場。


    不多會兒,藏身於裁縫鋪的黑影,便看到自己的目標人物——許山,一躍竄出了客棧,矗立於屋頂之上。


    待到他看到許山手持一個方盤,在四處張望尋找什麽之際,臉上自信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那裏。


    “星羅盤?”


    “星羅點坤!”


    “他在找我的位置?”


    “怎麽可能?”


    “他知道降痋術?也知道【骨笛招痋,死門占坤】?”


    在說這話時,黑影宛如枯枝般的右手,把一旁用人骨製成的骨笛,攥得‘吱吱’作響。


    自詡天衣無縫的算計,就這樣被對方化解了?


    此刻,客棧內的青龍等人,仰望著矗立在屋頂之上的許山。


    甚是詫異的詢問著李元芳道:“元芳,天師是怎麽說的?”


    “天師,得知可能是【降痋術】後,便第一時間命人把卷宗交給了屬下。臨行前,把這個星羅盤鄭重其事的交到我手裏。”


    “說是許大人,能判斷出是降痋術,就識的此物。”


    “還嘀咕了一句‘招痋占坤’!”


    聽到這話的青龍,望向一旁的金九齡,兩人不約而同道:“坤宮,死門!”


    “對啊!能在同一時間內,為五名受害者同時招痋……”


    “凶手選擇的位置,一定是位於三家客棧之間的‘死門’。”


    “這玩意,可是玄學啊!”


    下麵人議論紛紛之際,處於屋頂處的許山,根據腦海裏的記憶,一邊看著星羅盤,一邊嘴裏碎碎叨叨著。


    “死門,五行屬土!”


    “相於夏,囚於冬,死於春。”


    “艮宮反吟,巽宮入墓,震宮受克……”


    “西南坤宮為伏吟!”


    ‘唰!’


    根據羅盤、周圍地勢及方位,甄別出死門方向的許山,目光如炬的緊盯著那閉門的裁縫鋪。


    緊握正陽刀柄的他,一躍從屋頂著地。


    在此期間,朝著李元芳喊道:“以這個裁縫鋪為中心,周圍道街全部封鎖。”


    “是。”


    乍一聽此話,青龍、金九齡乃至鐵手等人,紛紛騰空躍過客棧,直抵裁縫鋪前。


    ‘砰。’


    伴隨著許山一腳踹開房門,一股怪異的氣味夾雜著血腥撲鼻而來。


    “死了!屍體都有屍斑了。”


    “這麽冷的天氣,最少六個時辰以上!”


    確定裁縫鋪內人走樓空之後,找到原掌櫃及店員屍體的青龍等人,輕聲交談著。


    說這話時,他們的目光,也都隨許山的身影,鎖定在閣樓處。


    緊跟著上去之後,他們便看到許山,正在打量著一個用人頭骨製成的香爐。


    “招痋香!”


    細嗅一番後,許山嘴裏嘀咕道。


    “香灰還有溫度!”


    說這話時,許山就站在黑影之前的位置處,透過木窗的鏤空花雕,望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剛剛他就站在這裏,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真特麽的囂張。”


    在許山說完這話後,青龍及金九齡,立刻命人徹查周圍街道上的所有形跡可疑之人。


    與掌櫃和店員通靈之後,一無所獲的許山,在屍體的斜角處,看到了一張血淋淋的畫像。


    “大人,這,這是……”


    陪在旁邊的王啟年,瞪大眼睛的沒把話說完。


    ‘滋啦。’


    撕下這張畫像的許山,放在自己臉龐。冷笑的對比道:“特麽的真像啊!”


    “老子要不把你的頭擰下來,都對不起你環環相扣的算計。”


    街道的盡頭!


    錦衣衛、捕快的突然封街,讓看熱鬧的群眾們,頓時慌了神。


    “為什麽不讓我們離開?”


    “放我們出去。”


    “是啊,我們是今年春闈的學生啊。”


    任由這些人,不管怎麽嘶喊,負責封鎖之人,沒有放行!


    而此刻,封鎖線外,一名蹣跚往前走的佝僂乞丐,停下了腳步,扭頭回望裁縫鋪方向。


    咧開嘴角的他,露出了發黃黢黑的牙齒。


    “許大人,你讓本薩滿很驚豔啊!”


    “對降痋術這麽了解……案子,你會繼續查下去,不是嗎?”


    “我在下一個環節等你,別讓我失望。”


    ‘桀桀!’


    冷笑的轉過身後,衣履闌珊的他消失在人群之中!


    再出現時,已在秦淮河對岸……


    ……


    “大人,線索斷了?”


    緊跟著許山出了裁縫鋪的王啟年,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招痋的線索,是斷了。”


    “可下降的卻沒有。”


    “嗯?”


    “降痋術,分為下降和招痋兩步。”


    “五人是同時被人下降的。所以,才會被集體招痋!”


    待到許山說完這些後,王啟年幡然醒悟道:“是啊!他們五人,昨晚都被紅袖招的花魁,喊去秦淮河吟詩作對了。”


    ‘啪嗒。’


    聽到這話的許山,停下了腳步,望向秦淮河方向。


    嘴角微微上揚的他,嘴裏嘀咕道:“你這麽自信,應該在等我自投羅網吧!”


    “在京城,老子不允許還有誰比我更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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