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任風的描述中,許山可是靠著阿諛奉承、攀龍附鳳上位的狗腿子。


    哪怕之前,持劍強勢出手,在他們看來,也是這廝在狐假虎威罷了。


    可現在呢?


    都未曾來過此地,更是坐在座駕上,不曾下馬的許山……


    僅憑偵辦官.員的轉述,及對周圍地理位置的觀察,不僅推斷出此地的端倪,更是一言道出了來曆及陣寰地。


    這是僅靠攀龍附鳳上位的鼠輩?


    人家,不僅是有真本事。而且,還是大本事呢!


    在這一刹那,無論是披頭散發的任風,還是剛剛不屑一顧的嚴苛,都如同被隔空打臉般,怔在了那裏。


    不少官員,僅用餘光瞥向兩人。


    便讓他倆,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而從現場煙灰中,判斷出正是幻香的張廉崧,滿目震驚的衝到了許山麵前。


    “大,大人,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無他,手熟爾!”


    “等你也被封魔族餘孽,追殺了十多次還不死時,以你的資質比我更優秀。”


    “加油吧,騷.年!”


    許山這話,絕不是在忽悠。


    自己開掛,才能洞悉了這一切;可他張廉崧呢?靠的是對環境的觀察,便發現了端倪。


    這小子,是有真本事傍身的。


    而被‘前輩’這般勉勵之後,張廉崧瞬間熱血沸騰!


    原來,許大人經曆了那麽多次生死局,才有了這樣的寶貴經驗。


    怪不得,師祖讓我下山曆練。


    這是在宗門內,根本學不到的。


    “我也要經曆十幾次殺局!我也要悟出屬於自己的經驗。”


    “封魔族餘孽,你們在哪?”


    “係兄弟,就來砍我!”


    許山這平平無奇的一番話,更讓不少官.員們感到震驚。


    被封魔族餘孽追殺了十多次?


    而且,還全頭全尾的退了出來。


    如此年紀,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不過,有一點這些蘇州府的官.員是可以確定的……


    眼前這廝,絕不是任風口中的酒囊飯袋。


    ……


    “三天又三天!”


    “我們武進的商會,不能一直都在這幹耗著吧?”


    “是啊!之前,為了配合衙門押送稅銀,我們休業了三五天。”


    “現在出事了,還封鎖著不讓我們出去?”


    “你們知道嗎?武進城內都沒餘糧了,一鬥糧食都快漲到一百文了!”


    “你們不能為了自己的政.績,不顧我們老百姓的死活啊!”


    許山率部剛抵達案發現場,便有一群商賈,堵在包圍圈外邊,扯著嗓子與駐軍士兵埋怨著。


    看到蘇州眾官.員的抵達,一名維持現場秩序的小吏,急匆匆的湊了過來。


    “任刺史,高知府,這群商賈,他們……”


    “不用跟我們說。此事,理應給許欽差、許大人匯報。”


    “隻要涉及到此案之事,吾等是無權過問,隻聽命於許欽差。”


    “啊?”


    聽到這話,小吏扭頭望向了亦比自己還年輕的許山。


    “什麽情況?”


    側身下馬的許山,當即詢問道。


    “許,許欽差,今年長江水患,致使良田被淹。這也導致糧價節節攀高。”


    “高知府,為了平穩糧價,先是開倉放糧,又是鼓勵商行從外地拉糧,並予以一定的補助。”


    “眼瞅著驟漲的糧價已被遏製,蘇州府為了配合押送稅銀,對官道進行了清場。導致,商行無法及時的從外地拉糧。”


    “如今武進及周邊,又被封鎖,防止歹人把被劫的稅銀偷偷運走……”


    “什麽時候解封,目前又沒有明確的說法。所以,當地商會在得知高知府他們在這後,便聚集於此,討要一個說法。”


    聽到這,許山劍眉緊皺道:“江南水患,我是有所耳聞的。”


    “戶部,不是直接帶賑災糧下來了嗎?”


    “許欽差,那都是杯水車薪啊。”


    聽到這話,許山瞥了這廝一眼。


    是杯水車薪,還是有人想發國難財、中飽私囊?


    現階段,許山沒準備在這件事上,跟他們扯皮。


    “大人們,再這樣封鎖下去,整個武進就鬧糧荒了。”


    “屆時,一旦引來了什麽動亂,你們可就更難收場了!”


    為首的一名富家翁打扮的商賈,在高騰的眼神示意下,再次扯著嗓子嘶喊著。


    正是在他的帶領下,隨行的商賈,一個勁的起哄。


    “許欽差,這事你得給個準話啊。”


    “不然,此事不好收場的。”


    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的高騰,上前推波助瀾道。


    “我們要生存!”


    “武進,要進糧。”


    ……


    似是之前都商量好的那般,在為首中年富商帶領下,口號一浪高過一浪。


    有的還很押韻,不考研都虧了。


    瞥了高騰一眼的許山,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他們麵前。


    淡然一笑的詢問著為首富商道:“怎麽稱呼?”


    “大人,我是永昌商行的二掌櫃鄭家華。”


    “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們也不願這樣啊。”


    “大家夥說,是不是?”


    “是!”


    對方的話剛說完,微微側頭的許山,詫異道:“永昌商行?名字耳熟啊!”


    待其小聲嘀咕完這話,就在他身旁的王啟年,附耳提醒道:“大人,永昌是蘇州府最大的商行。其背後東家,就是慶國公府。”


    “嗯?”


    聽到這話,許山先是眉梢緊皺,隨即冷笑著嘀咕道:“擱這,給我下套呢!”


    放不放行,他許山都有可能擔責。


    放行?稅銀找不到,或是被運出去,那就是大罪。


    不放行?武進城,真出現糧荒、發生了動亂,他也難咎其責!


    “有點意思,但不多!”


    心裏嘀咕完這話後,許山笑著開口道:“鄭掌櫃,不是我們,不願放行!”


    “而是現在這條官道,他不安全!”


    “封魔族的餘孽,最近就在這邊槍殺商隊,企圖製造混亂,從而把搶走的稅銀,運出去。”


    “你們這個時候,出去拉糧。危險性很大!”


    “嗬嗬。”


    聽到許山這拙劣的理由,旁聽的嚴苛、任風等人,忍不住的冷笑出聲。


    “大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為了武進的百姓,我們原意冒這個險。”


    咄咄逼人的鄭家華,直接開口道。


    “可我們怕擔責啊!畢竟,本官初來乍到,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請大人放心,隻要你肯放行。出任何事,都與衙門及朝廷無關,實屬我們自願。”


    “口說無憑的鄭掌櫃。”許山繼續說道。


    “吾等願立字據。”


    聽到這,轉身的許山,開口道:“王啟年!”


    “到。”


    “安排!”


    “無論哪個商行,立下字據,即刻放行。”


    說這話時,許山暗中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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