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刺史,你怎麽在這?”


    剛進地牢,看到任風的許山,當即詫異的詢問道。


    “許,許大人,您來了?”


    “快,快來看看,這些飛魚幫的弟子,昨天還都活蹦亂跳的。這會兒死的時候,各個麵目猙獰。”


    顯然被眼前這十幾具屍體死相給嚇壞了的任風,說起話來都顯得結巴。


    “我家大人問的是,你怎麽在這!”


    “啊?”麵對張廉崧的質問,任風先是一愣,隨即開口道:“兵部劉執事,就人證突然暴斃,讓下官給他一個說法。”


    “還,還說什麽……”


    “是不是因為他們來了,錦衣衛怕他們發現,所謂的證詞都是嚴刑逼供而來,故意殺人滅口的。”


    ‘啪。’


    看到任風那戰戰兢兢的樣子,許山單手搭在他肩膀上道:“讓你調查是假,殺雞儆猴卻是真。”


    “是不是有人給你接觸,讓任刺史就那份奏折,做一個詳細的說明。”


    “言外之意,讓任刺史也‘翻供’,坦言那份對戶部、慶國公府不利的奏折,實則是我許山逼迫你寫的?”


    聽到這話,任風怔在了那裏,隨即連忙回答道:“許,許大人料事如神。可,可本官是有良知、有底線的。絕不會背信棄義!”


    待到任風說完這些後,許山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你說的良知、底線,我可沒有。”


    “啊?”


    “哈哈。好了,不打趣任刺史了。本欽差也不讓你為難,交代出是誰給你傳的話。”


    “接下來,你就認真看、認真學。”


    “看老子,有沒有這個實力,把他給揪出來。”


    說完,不再贅言的許山,攜張廉崧一行,直接走到了屍體旁。


    望著那猙獰的死相,許山隨口詢問著仵作道:“死因確定了嗎?”


    “沒,沒有!很是詭異,似是中毒,又在身體裏檢查不出毒液。”


    “在這之前,都有誰接觸過死者們?”一邊檢查著他們的屍體,許山一邊詢問道。


    一名值守地牢的錦衣衛百戶連忙上前道:“大人,從他們被抓到現在除了自家兄弟外,就隻有今早兵部調查團的執事他們了。”


    “這些人,抵達武進之後,先進地牢草草的詢問一些事宜。不多會兒,任刺史招待他們午餐。”


    “午時未過,這些人便紛紛痛不欲生的暴斃。”


    聽到這名錦衣衛的回答後,任風冷汗淋漓的連忙解釋道:“許,許欽差,我,我當時就站在外麵喊他們出來,一起用餐。絕對沒有帶人進來!”


    他的話,也得到了錦衣衛的佐證。


    “大人,兵部的人來此,兄弟們全程陪同,一直在旁邊盯著,並沒發現任何異常。”


    在大致了解完情況後,許山當即與十幾名死者進行了通靈。


    畫麵一開始,每一名死者都顯得十分痛苦。


    有的掐自己脖頸,有的不斷去掏自己喉嚨,甚至有的撕開了自己還未痊愈傷口。


    他們都想從自己身體裏,拿出什麽東西來。


    這個過程中,死者無法發聲,身體不斷抽搐、痙攣。


    附體通靈的許山,感受到了有什麽東西,在他們身體吞噬著五髒六腑。


    把畫麵前拉,在暴斃前,這些人的傷口、鼻孔、耳孔……都有過被什麽東西瞬間鑽進去的感覺。


    ‘呼。’


    從通靈中回過神的許山,揚起右手道:“匕首!”


    他的話剛落音,張廉崧連忙遞了過來。


    ‘滋啦。’


    接過匕首的一刹那,許山直接當著眾人的麵,開膛破肚!


    ‘嘔!’


    過於下飯的場景,讓任風當場沒頂住的嘔吐起來。


    “內髒都有缺失,應該是被什麽東西蠶食了。”


    “嗯?”


    “大人,小心。”


    ‘噌。’


    ‘噗嗤。’


    小心謹慎的張廉崧,敏銳捕捉到什麽的剛說完這話,內勁凝華成氣針的許山,已把那條吞噬內髒的邪物,釘在了那裏。


    望著這細長如嬰兒小拇指、通體呈猩紅色的東西,張廉崧脫口道:“這,這是蠱蛇?”


    而看到它時,許山冷笑道:“果然是陰蛇蠱!”


    “五毒教的人呐!”


    身懷解蠱術等多個神通的許山,對於蠱毒,可謂是了如指掌。


    剛剛通靈前看表狀隻是猜測,通靈後已篤定了這一想法。


    “給我找一個玉罐來。”


    “是!”


    安排好這一切後,許山持刀朝著下一名死者走去。


    如法炮製的取出第二條蠱蛇,並隨手置放於張廉崧所拿的玉罐內。


    聽到陰蛇蠱、看到這一切的任風,嚇得是牙齒亂打顫。


    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戰戰兢兢的詢問道:“許,許大人,你,你取這些蠱蛇做什麽?”


    待其說完這些後,在宗門裏學過不少這方麵知識的張廉崧,賣.弄般直接接腔道:“任刺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陰蛇蠱的蠱蛇,懼陽、認主!”


    “一旦受到陽光的照曬,它們的第一反應,是找到自己的主人。”


    “許大人收集這些,自然是當場捉凶。”


    待到張廉崧,說完這些後,任風及眾人恍然大悟的同時,又對眼前這個埋頭取蠱蛇的年輕人,內心又敬畏幾分。


    什麽樣的經曆及底蘊,才能讓他麵對此邪物,如此輕車熟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凶手也夠歹毒的。”


    “陰蛇蠱的蠱蛇,通常隻能在體內存活兩個時辰。”


    “但凡這案子,換成別人來調查。稍加耽誤,所有的證據都隨之消散了。”


    “還得是我敬愛如山的許大人出手,才能這般迅速破案的同時,找到追查凶手的路子。”


    在張廉崧說這話時,許山已陸續取出了多條蛇蠱。


    夠用之後,他便在一旁衝洗著雙手。


    臉色陰鷙的他,冷聲道:“曹閹狗,你的吃相,特麽的有點太難看了。”


    聽到‘曹閹狗’這三個字,任風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他說的不會是……


    不等任風心中把名字說出來,張廉崧詢問道:“大人,你說的曹閹狗,不會是距離開天門,隻差一步的曹督公吧?”


    “老子總有一天,把他打成喪家之犬。”


    許山雖沒有正麵回答,但這番話霸氣的話,已然讓人心知肚明。


    ‘啪嗒嗒。’


    也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匆匆衝進了地牢。


    “大人,王大人率部去抓王琛行刑。被兵部的那幾個狗東西,帶人攔了下來。”


    聽到這,一臉犯狠的許山冷聲道:“正好,一鍋燴!”


    “點齊人馬,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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