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楚塵畫符的時候,丹田的真氣突然間流出,似被符筆牽引而出,順著右手,要融入到符紙之中。


    這與呂青侯描述的情況,完全不同。


    一時驚詫,心潮起波,導致楚塵第一次畫符,以失敗告終。


    “這是怎麽回事?”


    楚塵眉頭緊鎖,思索起原因。


    很快,他就有所猜測。


    呂青侯畫符時,抽取的是他的精氣神,或許是因為他沒有武道修為在身,體內也沒有真氣存在。


    而楚塵是先天武者,身具真氣,畫符時不會抽取其精氣神,反而會抽取真氣。


    “或許,我這樣的情況,才是畫符的正確打開方式?”


    楚塵沉吟。


    旋即,他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


    正所謂實踐出真知,畫符是一個全新的道路,光靠想是不可能想出緣由,想要探索其中的隱秘,自己畫一張清潔符出來,與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對比一下,便知道其中的差別。


    “呼~”


    楚塵深吸一口氣,再取出一張符紙,默念靜心咒,平心靜氣。


    開始第二次畫符。


    這一次他緊張而認真,落筆時,真氣再次湧出丹田,通過右手,透過筆尖,隨著符筆的移動,融入到符紙內。


    “噗!”


    一團火焰再次騰起,將符紙燃燒成灰燼。


    畫符,又一次失敗了。


    “麻煩,真氣輸出的速度、大小,也會影響到畫符的成敗。”


    楚塵看著桌子上的灰燼,有些頭疼。


    製符的困難,遠比他想象中更大,真氣的輸出必須一直保持在一個均勻而又平穩的狀態,不然,符紙就會自燃。


    “再來。”


    楚塵還不信了,一個小小的清潔符,還能難倒他不成。


    他又拿出一張符紙,繼續嚐試畫符,平心,靜氣,重複之前做過的步驟。


    然而。


    一連二十次,全都以失敗告終。


    “必須要休息一下了。”


    楚塵揉了揉眉心,以緩解腦仁的疼痛。


    畫符不是不會損耗他的精氣神,隻是比之呂青侯畫符更小罷了。


    畫得符多了,同樣會讓他心力交瘁。


    不過,這不是什麽麻煩事,隻需要休息一晚,或者修煉幾遍煉神訣即可。


    精神方麵的損耗,煉神訣有極大的恢複作用。


    同時,畫符結束後,修行煉神訣也有一定促進作用,兩相疊加,反而形成了一個正向的促進。


    一個月後,煉神訣終於入門,楚塵的精神力隨之大漲。


    畫符時對於真氣的控製,精神的集中,也更加得心應手。


    又過去兩個月,楚塵終於成功畫出第一張清潔符。


    “果然有所不同。”


    楚塵將他所畫的清潔符,與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放在桌上對比。


    一眼看去,就能看出兩者之間的差別。


    他所畫的清潔符,紋路清晰,更富有光澤,而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紋路黯淡無光。


    “看看效果。”


    他拿起自己所畫的清潔符,注入真氣,無風自燃,迅速化作灰燼。


    一道無形的力量撫過,身上的衣服立刻變得幹淨如新。


    接著,又換了一套衣服,使用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


    兩相對比,楚塵得出結論,他所畫的清潔符,清潔能力比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要強上一籌。


    想了想,楚塵又畫了一張清潔符,與呂青侯所畫的清潔符對比,最終確定他所畫的清潔符效果更強。


    “孤證不舉,有待繼續嚐試驗證。”


    楚塵眸光沉凝,並沒有草率做出結論。


    成功畫出清潔符後,他又開始研究起神力符,他想看看他所畫的神力符,是不是比呂青侯所畫的神力符更強。


    若是如此,就可以基本確定以真氣所畫的符籙,效果更強。


    神力符比清潔符更複雜一些,想要繪製難度大上不少。


    楚塵再次投入畫符的大業中。


    ……


    烏羅城。


    魏王府。


    大燕國如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所有人都關注著此處。


    三個月前,一則魏王即將突破先天境的消息,在大燕國中流傳出來,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不管是大燕官麵上的人物,還是江湖上的人物,都感到震驚。


    大家都明白如果魏王突破先天境,將會對大燕造成巨大的影響。


    消息傳出後,基本每天都有刺客潛入魏王府,想要刺殺魏王。


    來自弘光帝、康王、晉王,又或者其他與魏王有仇的勢力,沒有人希望魏王突破先天境,哪怕是某種程度上與魏王同屬一條戰線的康王、晉王。


    但這些刺客都失敗了。


    早在消息傳出前,魏王府就有重兵把守,魏王還抽調來不少煉髓武者。


    “嘖嘖,八千北涼軍將士都被調來,也不怕北邊的蠻族有所異動。”


    “蠻族異動算啥,對魏王來說,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突破先天境。”


    “隻要突破先天境,不要說蠻族的威脅,就算是弘光帝……”


    “噓,噤聲,小心錦衣衛的耳目!”


    魏王府外的酒樓裏,一群江湖武者正談笑風生,一邊喝酒,一邊不時看向魏王府。


    這裏什麽人都有,看樂子的樂子人,打探消息的探子,伺機出手的刺客。


    魏王府的人不是沒想過將這群江湖武者驅逐,但江湖中人素來膽大,不在意魏王府的威脅,趕走一波,又來一波。


    到最後,魏王府索性不管了。


    “大人,魏王府內的暗子傳出消息,魏王的閉關之地就在魏王府後院的某一處密室,但後院看守太過嚴密,暗子無法接近。”


    酒樓二樓一處雅間,一名黑衣人單膝下跪,向薛海潮稟告道。


    數年過去,薛海潮不複昔日的頹唐,端坐在座椅上,氣勢厚重如山。


    “有具體位置嗎?”


    薛海潮晃動手裏的酒杯,沒有去看黑衣人。


    “沒有。”


    黑衣人的回答,讓薛海潮的動作一滯。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消息?”


    薛海潮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可怕。


    “魏王府的防守實在太嚴密了,還請大人再給屬下幾天時間,屬下一定能探清魏王閉關的具體位置。”


    黑衣人身子一顫,忙不迭的說道。


    “你花了三個月時間,損失了錦衣衛大量暗子,就帶回來這麽一個消息,還想讓我多給你幾天時間?”


    薛海潮漫不經心的問道。


    “屬下……”


    黑衣人顫抖得更厲害了,想要說什麽,卻戛然而止。


    鮮血噴濺而出,一顆頭顱滾落到地上。


    座位上。


    薛海潮剛剛歸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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