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楚掌櫃。”


    趙長林敬了楚塵一杯,又與楚塵閑聊一陣,便起身告辭。


    目的已經達到,過多停留已無意義。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看著趙長林的背影,楚塵笑了笑。


    趙長林離開後,還將去拜訪龍門鏢局的諸多合作者,為他與黃越的幾個徒弟鋪路,好讓龍門鏢局的生意能延續下去。


    龍門鏢局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度被譽為大燕第一鏢局。


    除去趙長林兩人外,龍門鏢局還有三位煉髓境的鏢師,其中有一名煉髓境鏢師,就是楚塵安插進去的棋子。


    說起楚塵的棋子,成事者少之又少。


    十年間,楚塵隨手布置了三十餘枚棋子,除去中途身死隕落之人,再算上宋崇山,一共剩下六枚棋子。


    龍門鏢局一枚,大燕江湖兩枚,大燕朝堂兩枚,以及蠻族一枚。


    其中地位最高者,還是宋崇山,高居錦衣衛指揮使一職。


    其餘幾人,或為江湖年輕一輩的後起之秀,或為江湖大派長老,或為殿試探花,大燕官場冉冉新星。


    楚塵偶爾會與他們接觸,詢問是否有跟仙道有關的消息,若有消息,就賞賜一二,若沒有消息,也不曾逼迫他們做什麽事。


    身為棋手,以利驅使棋子,方為上道,行逼迫之舉,實為下策。


    當然。


    棋子多了,魚龍混雜,有人選擇背叛楚塵,想對楚塵出手。


    比如上一任華山派掌門,江湖人稱君子劍的嶽君群,為了整合五嶽劍派,以楚塵的存在為誘,吸引五嶽劍派其他幾方劍派的高手前來,想要合力擒住楚塵,瓜分楚塵身上的秘密。


    嶽君群的算計,自然功虧一簣。


    楚塵每次與棋子見麵前,都會以青天鏡監察四周情況,隱藏起來的五嶽劍派高手,沒能逃脫他的眼睛。


    楚塵當即退走,後以飛劍符,配合青天鏡,將五嶽劍派的高手逐個擊破,嶽君群等人全都死在飛劍符之下。


    事實證明,飛劍符配合青天鏡無往不利,楚塵無須現身,隻需在暗中通過青天境,操縱飛劍符,就可橫掃一眾武道高手。


    五嶽劍派覆滅一事,在江湖上引起不小的風波,可沒人知道五嶽劍派因何覆滅?


    眾說紛紜。


    有人稱五嶽劍派得罪了大燕朝堂的大人物,被東廠高手,聯合錦衣衛高手,盡數斬殺。


    也有人稱五嶽劍派得罪了某位隱世的先天宗師,宗師震怒,將五嶽劍派中人殺得一個不剩,以彰顯宗師威嚴。


    但隨著時間推移,五嶽劍派覆滅一事不了了之,更沒有再引起楚塵的關注。


    ……


    通過手中的諸多棋子,楚塵收集到不少有關仙道的東西和消息。


    但多為虛假。


    如青天鏡一般的法器,更是一件都沒有找到,隻找到一些在凡俗中算是奇珍異寶的東西,如生有四隻耳朵的猴子、活了五六十年的老黃牛等等。


    這些東西雖然奇異,但都是一些凡俗之物。


    甚至,曾有棋子偽造仙道之物,想要哄騙楚塵,以換取賞賜。


    這些人的下場,不用過多贅述。


    而。


    剩下六枚棋子中,最得楚塵看重的棋子,除去宋崇山之外,當屬蠻族的那枚棋子。


    完顏石烈,蠻族中一個小部落首領的兒子,天資不錯,本是蠻族中小有名氣的天驕。


    威遠公與蠻族交戰期間,曾數次派騎兵深入蠻族腹地,效仿蠻族之舉,劫掠蠻族,以此削弱蠻族的實力。


    完顏石烈就是在此期間,被大燕騎兵抓住,送入皇都,成為皇都內一個大富商的奴隸。


    九年前的某一日,楚塵以青天鏡監察天地,偶然見到完顏石烈,來了興致,觀察半月,將完顏石烈救了出來,賜予完顏石烈一部來自蠻族的頂尖煉髓級功法後,便任由其自生自滅。


    但讓楚塵意外的是,完顏石烈給他帶來不少收獲。


    完顏石烈僥幸從大燕國逃回蠻族,贏得不少蠻族之人的敬重,開始起勢,一步步修行,於一年前突破煉髓境,成為蠻族一個大部落的勇士。


    數日前,完顏石烈通過暗子,送來一件在蠻族草原尋得的仙道之物。


    一個不大不小的黃色盒子。


    楚塵身上貼滿輕身符、神力符,激發護身術,然後以法力打開盒子,確認沒有機關陷阱,裏麵放著四枚約莫拇指粗細,一寸長的菱形晶石。


    瑩瑩生輝,靈氣內蘊。


    “靈石?”


    楚塵一眼就認出這菱形晶石,就是金華道人口中的靈石。


    靈石是修仙界的通用貨幣,按照靈石的大小、蘊含靈氣的多少,劃分為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和極品靈石。


    眼前這四枚靈石,就是下品靈石。


    “小白鼠。”


    楚塵想了想,沉聲道。


    唰!


    肩膀上的小白鼠當即會意,化作一道白影劃過,落入盒子,仔細檢查了四枚下品靈石後,把盒子送到楚塵手中。


    楚塵盤膝而坐,取出一枚下品靈石,運轉長生功,精純靈氣從靈石中湧出,融入體內,奔騰於四肢百骸。


    半日後,靈石中的靈氣被消耗一空。


    楚塵睜開雙眸,眼中精光一閃,將一枚下品靈石中的靈氣全部吸收,比得過他平日在雲霧山脈苦修一月。


    “如果每日吸收兩枚下品靈石,持續三個月時間,可省去十五年苦修,或能助我突破練氣五層。”


    楚塵頓時眸光大亮。


    靈石不僅可以輔助他修行長生功,同樣可以輔助修行奪靈鍛體經。


    奪靈鍛體經可以掠奪一切蘊含靈氣之物中的靈氣,當然也包括靈石。


    自雲霧山脈的洞府中得到聖心舍利已經過去十餘載,聖心舍利中蘊含的真氣,早就被楚塵盡數吸收。


    奪靈鍛體經因此突破第六層,達到先天後期的層次。


    也就是練氣六層的層次。


    肉身力量反倒成了楚塵除去飛劍符外,最強的攻伐手段。


    但聖心舍利內的真氣被消耗殆盡,使得楚塵修行奪靈鍛體經的速度變得緩慢無比,尋常藥材已經無法支撐楚塵修行奪靈鍛體經。


    唯有藥齡百年以上的藥材,才能推動楚塵繼續修行。


    若能有足夠的下品靈石,楚塵就能繼續快速提升奪靈鍛體經的境界。


    但。


    他很快就失望了,完顏石烈在盒子中還留下了一封信件,在信中,完顏石烈詳細介紹了靈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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