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一出好戲。”


    楚塵躲在陰影處,以青天鏡看完了弘光帝教子的全過程。


    此前,他感受到皇宮內傳來一陣強大的靈氣波動,心生疑惑,貼上隱匿符,帶上飛劍符、青天鏡,進入皇宮查探。


    實力強大後,一些以往不敢做的事情,他也有底氣做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出入皇宮大內,不說如入無人之境,也相差無幾。


    隻要小心一些,就不會被人發現。


    進入皇宮後,楚塵以青天鏡探查靈氣波動傳來的地方,但一無所獲。


    準備離開皇宮時,偶然見到武太子前往養心殿,隨心所致,以青天鏡查探一番,見到這一出好戲。


    “弘光帝能力平庸,卻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青年弑母,晚年弑子,但於大燕國百姓而言,到底是一個好君主。”


    楚塵隨意點評一句。


    弘光帝弑母,弑子,這是皇家內事,他不想過多評價。


    不過,弘光帝勤於朝堂政務,行改革之道,將原本搖搖欲墜的大燕國穩固下來,百姓安居樂業,功績不俗。


    隨意詢問一位大燕百姓,大概率都會評價弘光帝為明君。


    “明君,暴君,又與我何幹?”


    楚塵收起青天鏡,轉身離開皇宮。


    與弘光帝身死一事相比,他更關心皇宮內靈氣波動的緣由。


    隻是,弘光帝身死,新皇即位在即,皇宮大內必然戒備森嚴,查探起來,實在不便,隻能另尋他法。


    “此事或許與皇族那位先天宗師有關。”


    楚塵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靈氣波動跟皇族先天老祖脫不了幹係。


    這些年來,這位皇族老祖一直都在閉關苦修,不曾現身過一次,讓人不由懷疑其是不是已經隕落了。


    但無人敢冒著觸怒一位先天宗師的風險,進入皇宮試探。


    皇宮大內突然傳出一陣靈氣波動,怎麽想都跟這位皇族老祖有關。


    是與不是,日後再行查探。


    ……


    清晨。


    有鍾聲自皇宮大內傳出,一連九聲。


    弘光帝殯天的消息如風暴席卷大燕國,天下同悲。


    皇城內外,盡著素白。


    弘光帝突然駕崩,並沒有引發太大動亂,國朝安定。


    一切都是因為武太子的存在。


    武太子平定北疆,以滔天戰功回歸皇都,又受百姓愛戴,乃是繼任皇位的最佳人選,再加上先帝遺詔,無人可以改逆。


    有關福王謀逆之事,更是秘而不宣,少有人知曉此事。


    就這樣。


    皇位更迭,平穩過度。


    弘光三十五年,三月十九,武太子為先皇守孝七日後,繼位大統,執掌朝堂,改元承武。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大燕朝堂並沒有太大變化,除去兵部尚書、禁衛軍大統領等幾個與兵權有關的位置,有所變化外,其他位置皆與弘光帝時期一般無二。


    承武帝在政務上,延續弘光帝時期的大部分政策。


    行改革發展之道,以訓練新兵,充盈國庫為主。


    又因為沒有了北疆的掣肘,大燕國的發展更為迅猛。


    百官皆稱,承武盛世。


    承武帝聽聞,一笑了之。


    ……


    承武元年,三月二十二。


    當鋪。


    “皇宮大內,沒有任何異常?”


    楚塵翻閱著宋崇山送來的情報,心中疑惑。


    他離開皇宮後,沒有再冒險進入皇宮,而是讓宋崇山幫忙查探靈氣波動的緣由。


    承武帝即位,宋崇山因為早就為承武帝效力,受到承武帝器重,連帶著錦衣衛的地位都有所提升。


    皇位更迭期間,承武帝更是讓錦衣衛進入皇宮協助禁衛軍,鎮守皇宮大內,以避免出現意想不到的意外。


    楚塵順勢讓宋崇山幫忙查探皇宮內的情況,更為方便。


    按照他的推測,皇宮內突然爆發靈氣波動,皇族老祖應該會有動作,但宋崇山卻沒有查到任何信息。


    “是真沒有,還是錦衣衛沒有探查到?”


    楚塵沉吟。


    以先天宗師之能,想要瞞過錦衣衛的查探,十分簡單。


    正想著,他突然神色微變,往身上貼了十數張輕身符、神力符,反手將飛劍符握在手中,走出房間,啟動當鋪內的諸多陷阱,方才看向當鋪外。


    在楚塵的感知中,一道強橫的氣息,正由遠至近,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朝當鋪而來。


    “先天宗師?”


    楚塵神情凝重,從氣息的強大程度來判斷,來人赫然是一位先天宗師。


    這名先天宗師很快就來到當鋪,落入當鋪後院。


    這是一名身著黑衣的老者,須發皆白,身形略微有些佝僂,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如若一輪大日落下。


    楚塵卻從黑衣老者身上,感受到一股腐朽的氣息。


    一個將死之人!


    楚塵迅速作出判斷,心中的戒備攀升到極致,飛劍符蓄勢待發。


    一個將死的先天宗師,最是難惹,若非必要,沒人願意招惹一個命不久矣的先天宗師。


    黑衣老者雙手抱拳,沉聲說道:“大燕皇族燕南飛,見過閣下。”


    楚塵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這名黑衣老者就是大燕皇族的先天老祖,被譽為大燕定海神針的武道宗師。


    此人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難道是發現我在搜尋他的蹤跡?


    楚塵心中暗暗警惕,表麵上不動聲色:“原來是皇家老祖駕臨,不知前輩來我這間小小的當鋪,所為何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間當鋪雖小,但因為閣下的存在,可稱得上大燕最尊貴的地方之一,以閣下的修為,隻要展露一二,這裏瞬間就會成為一方聖地。”


    燕南飛笑容和煦,吹捧著楚塵。


    “前輩過譽了。”


    楚塵眉頭微皺,摸不清燕南飛的目的,索性直入主題:


    “前輩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閣下快人快語,那老夫就直說了,老夫想跟你做筆交易。”


    燕南飛哈哈大笑。


    “我拒絕。”


    然而,楚塵的下一句話,讓燕南飛的笑容僵在臉上。


    燕南飛錯愕的看向楚塵,有些懵逼:“閣下不聽聽,老夫的交易是什麽嗎?”


    “沒有興趣。”


    楚塵搖了搖頭,不為所動。


    燕南飛想要做的交易,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出個大概。


    無非是己身將死,想要請楚塵庇護大燕皇族。


    但楚塵沒有任何興趣,一旦他答應下來,就相當於被束縛在大燕國,大燕皇族有危險,他就得出手庇護,淪為保姆一樣的存在。


    對他而言,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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