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4>由處長而局長,孔祥熙的感覺:做官真好</h4>


    孔祥熙擔任閻錫山的參議,從內心說來不過是一個過渡,為的是進一步熟悉官場,廣交朋友。1922年,他感到羽毛已經漸豐,恰好昔日好友王正廷又向他發出邀請,就乘機向閻錫山提出了辭職。


    “啊,庸之兄!當初我就想委任你出任廳長,可你不肯。這幾年你為建設山西出了很多好的主意,出了很大力,如果對現在位置不滿意,可以另作安排,何必非要離開故鄉熱土呢?”閻錫山不願意孔祥熙另謀出路。


    “這幾年在閻公麾下,觀閻公恤民建政,耳濡目染,得益多多,本想繼續在此間效力,怎奈王兄見召,不能不去,等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一定再來,一定再來!”孔祥熙話是這麽說,然而他從此一離開,就如魚入深淵,一生中再也沒有回到閻的手下。


    那位曾經推薦孔祥熙擔任教會職務的王正廷,這次給他謀取的已是一個正式的政府公職。


    10年前,孔祥熙擔任留日基督教青年會總幹事一職,等於是幫了王正廷一把,使他順利渡過了難關,王正廷對孔祥熙是心存感激的。而且孔祥熙看上去沒有野心,他雖然精明能幹,年齡又長於王正廷,但卻對王非常恭順,樂於聽從他的安排,這使王把孔祥熙看作自己可以依靠的一個朋友。


    王正廷已經度過了那段不如意的日子,他又在民國舞台上活躍起來。1916年袁世凱死後,他複任參議院副議長。不久,第二次國會解散,他又率議員赴廣州,參加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護法運動。1919年,王正廷回到北京,同北洋政府的外交總長陸徵祥、駐美公使顧維鈞等人一起,以全權代表的身份出席了處理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遺留問題的“巴黎和會”。中國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勝國,但在這次會議上,一些帝國主義國家卻把中國放到了戰敗國一樣的地位上,日本就提出要求,要接管原被德國侵占的我國青島。德國作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戰敗國,它侵占的我國的地盤,理所當然應當歸還中國,如被日本拿去,中國不是雖勝猶敗了嗎?但北洋政府卻命令代表團準備在這樣的和約上簽字。這一消息大大激怒了一切有愛國心的中國人,五四運動因此而爆發。在國內一片抗議聲中,作為中國代表的王正廷拒絕在和約上簽字。經過一係列交涉,青島終於被交回到中國人手上。


    1922年,北洋政府設立一個魯案善後督辦公署,專門處理收回青島主權的事宜。王正廷擔任了魯案善後公署的督辦。這時他想到了與洋人打交道有一定經驗、遇事又勇於負責的孔祥熙,立即向他發報提出邀請,要他離開山西到身邊來,助自己一臂之力。此時,孫中山也致電孔祥熙,催促他盡早上任。於是,孔祥熙才向閻錫山辭去了“參議”之職,於1922 年3月趕赴濟南,就任“魯案善後督辦公署實業處長”。12月初,王正廷命孔祥熙由濟南赴青島,辦理接收事宜,這樣,孔又擔任了“膠澳商埠電話局局長”。


    這是孔祥熙第一次擔任北洋軍閥政府的“公職”,也是他步入仕途的開始。


    當孔祥熙以官方身份開始活動時,他感受到了“官”的巨大好處:到處受到盛情招待,宴會有山珍海味,外出遊玩有專人陪同,處處看到的是笑臉,聽到的是讚歌般的奉承。過去雖說他的生活條件也是相當優越的,但大多花的是自己的錢,要處處算計,請客送禮也要考慮能否有適宜的回報。而在這些公務活動中卻完全不是這樣,主人們隻圖巴結,也順便從中撈取一些好處,而他接受這些招待,也不必考慮欠下誰的人情,反正花的是公款。自己享受理所當然。他心裏第一次對當官這門子事有了直觀的感受——當官真好!當然。由於初次出道,孔祥熙對自己負責的工作也是盡心盡力的,他像對待銘賢學校的事務一樣,十分認真,接收中筆筆賬目都要親自核對,件件實物都力求有著落,使外方無一點作弊的可乘之機,他的工作精神受到一致好評。  <h4>大受鼓舞——潘益民相出孔祥熙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奇相</h4>


    可惜,魯案善後督辦公署是個臨時機構,1922年12月10日接收竣事後,基本上就無事可做了。孔祥熙感到出來這一趟有些不合算,任職時間太短了,有些東西還沒體會夠就很快結束了,他有些無精打采,不知道下一步究竟怎麽辦好。


    這天,他正在辦公室信手翻閱幾張報紙,公署秘書潘益民走了進來:“孔局長忙啊?”


    “是啊,有幾件事要馬上處理。”精明的孔祥熙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無所事事,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作了回答。


    “噢?公署裏苦樂不均啊,有的人把事情推到孔局長這裏,自己卻到外麵打牌聽唱。嗯,不打擾了,你忙,你忙啊!”潘益民有些怪聲怪氣地笑著,就要告退。


    孔祥熙一聽就明白,自己剛才應對有些不妥,公署裏有多少事情可做,別人不知道,他這大秘書能不清楚嗎?自己說忙,顯然是蒙不了人家的。就趕緊改口說:“其實一點小事,明天再處理也行,你坐你坐!”


    “哎,我現在是閑人,瞎串,瞎串。怎好打擾孔局長工作?”潘益民口裏說著,屁股卻已經坐了下來。


    “潘秘書平時是大忙人,難得到我這裏坐,今天聊聊加深一下感情嘛!”孔祥熙為潘益民泡上一杯茶送到跟前。


    兩人聊了幾句時局和天氣之類的閑話後,潘益民突然開口問:“孔局長最近研究些什麽呀?”


    “我?”孔祥熙搖搖頭,“看來潘秘書學有專攻嘍?”


    “那倒也談不上。不過這幾日閑來無事,尋著位師傅,跟他探討些相麵之術,我認為咱們中國這傳統的玩意兒,還真有些名堂哩!”潘益民挺認真地說。


    卻說這時潘益民不過20來歲,而孔祥熙已是四十二三歲的人了。孔祥熙聽他說研究相麵之術,就覺得有些歪門邪道的意味,不覺有了教訓的口吻:“年輕人還是要鑽研些經世濟用的學問,搞那些玄玄乎乎的東西,怕不好呢。”


    潘益民卻不以為然:“嗯,你可別說,我給幾個人試著看,人家都說我相得挺準呢!”


    “嗯,有人信就行。嗯,也好也好。”孔祥熙與人交往中,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曆來不肯過分堅持什麽,也就順坡下驢著說。


    “那,今天反正事也不多,孔局長何不讓我也給你相上一麵呢?”


    “給我相麵?”孔祥熙頭搖得像撥浪鼓,“你知道我信的是耶穌基督。學的是開礦經濟,怎麽會信那個?不相不相!”潘益民一點不氣餒。“我是看孔局長確有貴人之相,才趕著要給相的。我說得不準,你別信就是了。反正我又不跟你討卦金,你怕什麽呢?”


    “那就隨你相好了,反正我是不信的。”孔祥熙不願為這事爭執。


    於是潘益民離開座位,裝模作樣地在孔祥熙身上望了起來。


    潘益民先看孔祥熙的天靈蓋和下巴,口中念念有詞:“瞧!‘福德天倉地閣圓,五星光照福綿綿。’孔先生有福啊,從小至今絕無饑寒凍餒之事,定是家境福康,蜜罐子裏長大,總是手有餘財。我說得不錯吧?”


    孔祥熙似信非信地笑笑,沒有說話。


    潘益民來了精神,光對麵看覺得不夠勁,就動手去摸孔祥熙的耳朵:“嗯,不光有福相,還有官相哩!看!你這是‘水耳厚圓高過眉,又兼貼臉有垂珠;硬堅紅潤如卓立,富貴當朝大丈夫’,現在就有官位,將來還能入朝哩!”


    孔祥熙說:“你就撿升官發財之類好聽的說吧,人大都愛聽呢!”


    潘益民一臉鄭重:“我這相麵講究的是實事求是,是什麽相我就說什麽相,不是給人逗悶子玩的。他沒有福相的,給我座金山我也不能給他說有;同樣,真有好麵相,盡給我難聽話我也得給人實實在在地說。咱這又不是騙人的玩意兒,也不能昧著良心瞎說,你說是吧?”


    “是的是的。”孔祥熙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人家不愛聽了,“你看完了吧?今天中午我請客,你挑地方吧。”


    這下潘益民高興了:“別忙別忙!你當我這相術就這兩下子嗎?還有好多地方沒看呢。吃飯的事相完了再說。對,就說這吃飯的家夥吧。瞧!孔局長是‘龍口兩唇長且堅,光明口角更清奇。呼聚喝散權通達,玉帶纏腰世所稀’。你這高官之位命相裏注定的,隨你不想坐也不行的。”


    潘益民把孔祥熙臉上看了個夠,又要看手相,剛翻開孔祥熙的左手掌一看,潘益民就驚叫一聲:“哎呀,貴人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潘益民起身後退一步,當真就要下跪。孔祥熙見小潘煞有介事的樣子,也有些吃驚,一把扯住他問:“你又看見什麽了,弄這陣仗?我請客的事已說定了,你不用這樣唬我了。”


    潘益民一臉正經:“貴不可言,貴不可言!”


    孔祥熙哈哈一笑:“什麽貴不可言,黃龍旗早砍倒了,莫非我還能做皇帝?”


    潘益民拿腔作調:“非也!閣下非帝王之相,乃卿相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相也!”


    潘益民說完拿起孔祥熙的左手,翻過來指給他看:“瞧見了吧,這道長紋向右,然後這邊三橫相串,相書上管這叫琴紋。琴紋乃是拜相之紋。此紋漢朝張良有之。潘某看相多時,還從未遇到過。今日既遇貴人,豈可當麵錯過?請先受我一拜,日後孔局長發達了,我也好做個向陽花木、近水樓台。”


    潘益民仍堅持要下拜。孔祥熙聽他說得邪乎,也就隨口應道:“如果孔某日後果有造化,絕不會虧待你咯!”


    這一番相麵把孔祥熙相得心情好極了,於是中午請潘益民大撮一頓。


    此後孔祥熙果然仕途得意,5年後當上了南京政府的工商部長,10年後當上了行政院副院長兼財政部長,真個是“呼散喝聚權通達”、“富貴當朝大丈夫”了。這時潘益民找上門來,向孔祥熙討要卦金:“相已看靈,何以謝我?”孔祥熙立即委任潘益民為國貨銀行沈陽分行經理。及孔祥熙當上了行政院長,更是儼然當朝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時對潘益民的相術已是堅信不疑了。他任命潘益民擔任了中央銀行的人事處長,開始借助他的相術選拔幹部。


    每有重要任命,總要先請潘益民暗中相過麵,才做最後定奪。後來有人提出堂堂國民政府,這樣做太荒唐了。孔祥熙不好拿自己的例子做證明,就拉古人出麵。他說:“曾國藩用人就非常注意相貌,所以他率領湘軍攻陷了天京,平了太平天國,成了大事。”又抬出儒家經典作論據說:“你們沒有讀過四書、五經嗎?四書上說:‘眸子不正,則心不正’,這不就是相麵的道理嗎?”說得那些人哭笑不得。他大權在握了,自然由著他的主意來,這潘益民也就從此抱住了粗腿,做了他多年的相麵大師。  <h4>孔祥熙不再想回太穀老死一隅,王正廷推薦出任中俄會議督辦公署坐辦</h4>


    孔祥熙所在的“公署”不久就撤銷了。


    公署撤銷,孔便無事可幹了。要按過去他的想法,巴不得立即完事回家,好與妻兒團聚——這時夫人靄齡已為他生下了大千金令儀、大公子令侃、二小姐令俊,他的第二位公子令傑不久也即將降臨人世,已是樂融融一大家人了。還要去照料他的生意,雖然這幾年生意難做,但在他不斷擴展下,也還是財源不斷的,起碼在表麵上也要維持住“山西首富”的門麵。更有他傾注了大量心血的銘賢學校,這時大學預科早已辦好,不斷有學生被送往美國深造,這所在中國偏僻小縣辦起的學校,正給他帶來越來越大的名聲。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潘益民相麵時他當場並未怎麽看重,可那些話卻深深印進了他的心坎裏。閑來他常常獨自琢磨——這些東西究竟可靠不可靠呢?難道麵相真能預示一個人的命運嗎?潘益民如果說就為了騙那頓午飯,也不至於弄得一驚一乍的呀。再照鏡子看看自己,也果然生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鼻直口方,耳大眉濃,確是不同凡響。看起來還真有點潘益民說的那種福相官相。可靜下細想一會兒,又覺得很靠不住:自己今年已是四十二三歲的年紀,雖說現今衣食無憂,但幼年也有過撿煤渣的經曆;雖說這次當了個什麽局長,但也是曇花一現,幾個月的時光就沒了。現在連攤子都要撤,還有什麽官位可做?再說,就是再找個什麽事幹幹,40多歲的人還能有多大奔頭?要做到當朝權貴根本沒一點點指望,更別說什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官了,那就是舉上個黑漆燈籠,也照不出一點影呀!一會兒又想,這相麵術也流傳幾千年了,要是沒有一點道理,能代代傳下來嗎?還能有人研究相信嗎?他就這麽東想西想,一會兒覺得有勁,躍躍欲試,一會兒覺得沒準兒,渾身懶洋洋的。


    他出去走了幾步,看見潘益民正忙著打點行裝,準備走人。孔祥熙就招呼他:“潘秘書,瞧你忙得灰頭土臉的,到我那裏坐一會兒吧。”


    潘益民這會兒可沒心情:“哎呀,你不看我正忙著嗎?我得趕公署撤退的班車,再晚就來不及了。”


    孔祥熙說:“我有話跟你說,耽誤一會兒沒關係,真走不了我出錢雇車送你,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當真?我還真有些碎瑣東西不好收拾。孔局長肯給我雇車,我給你磕頭也行。”


    這次是孔祥熙把潘益民拉來,扯了幾句閑篇就皺起眉頭:“哎,我說小潘兄弟呀,那天你給我說的那些東西究竟有準沒準呀?”


    “我給你說的什麽?”潘益民一時不知孔祥熙說的是公事私事。


    這一來孔祥熙也不好開口直說,停了一會兒說:“算啦!看來你也是有嘴無心,本來就是些逗悶子的閑話,過去也就算了。”孔祥熙站起來。就有送客的意思。


    潘益民一看,這樣結束談話,雇車的事兒肯定得泡湯了,緊急開動腦筋想究竟說過什麽讓老孔掛念。這一想還真想起來了,他雙手一拍:“哈,孔局長說的是那天相麵的事吧?”


    孔祥熙擺擺手:“算啦算啦,這種事本來不必當真的。”


    “不不!”潘益民這會兒吃準了,定是自己那天的話給老孔煽起了什麽欲望,何不再給他幾句好話,讓他把雇車的事兒定下來。“孔局長,我那天說的話句句是真,我有師傅的真傳,有相書秘本為證,你可不能當兒戲呀。”


    “我覺得不大可信。你說我有卿相之相,將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我都40多歲了呀,平生政府的官才做這麽個局長,還已經撤了,怎麽還能有那種機會呢?”


    “哈!你不聽說過嗎?有道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亂想不頂用;又道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忙斷腸。這天命不可違呀。五代十國時天下大亂,老百姓都說沒有一個英明的好皇帝,搞得天下戰亂不止。一天那陳摶老祖碰上逃難的趙匡胤父親,用一支扁擔挑著趙匡胤、趙光義兄弟。陳摶老祖看了一眼這兩個光屁股孩子,隨口說出一句話:‘誰說天下少皇帝?如今皇帝一擔挑。’這話傳出來知道的人很多,可沒有幾個人相信。結果怎麽樣?果然是趙匡胤先做了皇帝,死後傳位給兄弟趙光義,真正是皇帝當初一擔挑了。你不要以為我是瞎吹瞎捧,這話我怎麽不對別人說?你應該相信自己的呀。”


    孔祥熙喃喃地說:“何時能有這種機會?你能預測嗎?”


    “我隻看相,能認定你有這個骨相就夠了。至於具體時間,那不是我研究的範圍。你應該找算命先生,按生辰八字去測,我不通那一經。”


    “你原來也不是全知全能啊。”孔祥熙有些悻悻然。


    “全知全能的隻有你們的耶穌基督。我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能看準的我說,看不準的我絕不瞎編哄人。”


    孔祥熙心底高興起來,看來這小潘不是胡編瞎說,他肯承認有看不透的東西,就說明他說的是有些道理。


    受到潘益民看相的鼓舞,孔祥熙一時不想回山西了。俗話說,爭名於朝,爭利於市,朝中有人好做官,太穀畢竟太偏僻了些,遠離著社會政治中心,發達的機會太少了些。要讓麵相顯靈,還不能放棄自己的努力。他主動找到王正廷,請求他為自己再謀一份差事幹幹。


    王正廷笑了:“孔兄,前番兩次都是我趕著求你請你,你還推三阻四。這一次怎麽想通了?”


    孔祥熙挺挺胸脯:“是的,這一次跟你接受青島,目睹了洋人的囂張,百姓的企盼,國家要有人出力啊!我孔某也曾飽讀詩書,也曾出國留洋,我應該向你王兄看齊,胸懷天下。為民請命,為國效力。現在我的銘賢已理清了工作路數,走上正軌,可以不必多費心思;我的生意則是做也可,不做也可。我正當壯年,正是該為國出力的時候,人生易老,時不我待啊!”


    王正廷使勁拍了拍孔祥熙的肩膀:“你老兄總算明白了這一層道理。雖說略嫌晚了點,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說不定能抱大金娃娃呢。”


    “全仗王兄提攜啦!”


    “好說好說。隻要你想幹,政府用人的地方多著呢。”


    不久,王正廷請孔祥熙速到北京中俄會議督辦公署報到,另有重任。原來,這段時間,北洋軍閥政府在外交方麵打算與蘇聯恢複邦交。蘇聯派加拉罕為代表,中國派王正廷為代表,雙方商談兩國間有關的一切事宜,因此設立了中俄會議督辦公署。王正廷被委派為督辦。公署有兩個要員。一個是“會辦”,一個是“坐辦”。“會辦”由張作霖保薦的鄭謙擔任,“坐辦”這把交椅就由王正廷推薦孔祥熙坐上了。


    孔祥熙雖說事事用力,可看來在北洋政府中,他這個國民黨人並不能順利發展,要大展宏圖,這條路似乎不大對頭,必須另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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