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你不早說,雪球已經把臉上紅印消下去,現在看都不明顯了,怎麽樣演戲,加上捧著臉,人家還以為我牙疼”。


    隱隱後悔,小閨女馬後炮,葉媽一臉無奈。


    葉媽一驚一乍,她嚇一跳,葉佳昕還以為葉媽漏掉重要事情,拍拍胸口,靈動眼睛中閃過一抹無語。


    唏噓的語氣:“小事一件,等一下,我給你偽裝一番,保證比原來還逼真。”


    “你還有這樣的技術?”葉媽狐疑的眼神注視著葉佳昕。


    “安啦”


    葉佳昕笑容燦爛,對自己手藝信心滿滿,雙手拍胸保證。


    葉媽就稀罕,鮮活,活潑可愛的小閨女,麵帶微笑,手裏拿著棒針織毛衣,手指靈活穿梭:“還是小閨女有本事,你先思量一下,趁天沒黑透,我出去溜達溜達,找找目標”。


    葉佳昕露出讚許的笑,點頭:“媽,你有這覺悟,我很開心,晚飯你們帶回來吃,我在家做一頓大餐,等你們回來。”


    “差點忘記,年後回來,你找個理由把我和弟弟,姐姐送去讀書吧,弟弟,一天到晚玩,不好,城裏招工全要識字的,文盲可沒人要。”


    讀書是很有必要的,培養人才,現在他們還小,自己可以養著一下,長大就要自力更生。


    古語: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


    想家富,就不能出現拖後腿的。


    消息量有點大,葉媽手一頓,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不確定道:“讀書識字,你們長大成為一名城裏人,我做夢都笑醒,我這輩子吃兩個大虧,一個農村人,第二個不識字”


    “可···小閨女,沒分家,明顯上,我們就是窮光蛋,哪來的錢去讀書?家裏沒人幹活,你阿奶,不得有意見,你這性子他們是奈何不了你,你姐,她不行”。


    這不是沒有道理,葉佳昕托腮沉思起來,免費勞動力,估計不會放手。


    可也不能一直受製於人,因為沒分家,一事無成不是。


    需要時間,葉佳昕拿著腮紅,坐到葉媽身邊:“先跟你說一下,心裏有數,這事不急”。


    錢不能上明麵,她要找時機,過年後,走親時,她觀察一下姥姥,舅舅們,才好做打算。


    “我記下了”。


    馬上過年,葉媽升起一抹期待,一年回幾次娘家,去的匆匆,思念還沒來及說出口,轉身功夫,屁顛顛就要回來。


    弄好一切,看著紅腫的臉頰,葉媽滿意出門。


    殺豬宴的菜色,葉佳昕現在毫無興趣,她拿出一幅自己寫的對聯,招來葉蘭微一起到門口貼對聯。


    前院估計考慮不到這屋,她就自己準備,簡陋土坯房門口,三道紅紙,上聯:歡聲笑語賀新春,下聯:歡聚一堂迎新年,橫批:合家歡樂。(來源於度娘)


    “小妹,對聯也是上次去縣城買的?想的真齊全,往年,就我們屋沒什麽氣氛,這一貼,春節氣息瞬間就上來,瞧瞧,紅紅的,別提多喜慶了。”


    葉蘭微看著牆上的紅對聯,心情雀躍,癡癡笑出聲,春聯寓意驅邪,辟邪,今年過後,他們家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一幅對聯而已,笑成這樣,被人看見,非取笑你沒見過世麵不可”。


    打趣完大姐,葉佳昕收好米漿放進屋裏。


    葉蘭微暗暗咋舌,她聽娘說,小妹賺了點小錢,讓她不要過於擔心家裏,三分錢一副的對聯,小妹已經不看在眼裏了。


    不放心叮嚀道:“小妹,有點錢,可不能飄啊,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省著點花”。


    “大姐什麽時候變得和媽一樣囉嗦”。


    葉蘭微諾諾嘴, 無聲抗議。


    “別發愣,我要試一下怎麽做小雞燉蘑菇,你快來幫我”。


    葉蘭微滿臉不可思議,尖銳道:“小雞燉蘑菇?”


    ········


    晚飯時間,葉媽端著碗飯回來了。


    一進屋,聞到一股濃濃的雞湯香,當下心驚膽戰,放下碗,伸出腦子探頭探腦的,見四下無人,立馬快速關門,就怕氣味飄散出去,引來葉家人。


    瞪著大眼,葉媽顫抖著聲音:“哪來的,這鍋是上次買的,我怎麽沒看著。”


    葉佳昕一點不慌,神色自若,舀出一碗雞湯遞給葉媽:“宣傳的怎麽樣,村裏不少人知道,你挨打的事,主要村裏那個幾個長舌婦知道就行,燉了好久,嚐嚐,第一次做小雞燉蘑菇,火候把握的不好”。


    “燉爛糊了就行,味道真好,小閨女手藝真好”,雞湯到嘴裏,葉媽立馬停不下來,幹脆把一碗全喝進肚裏。


    之前,葉佳昕嚐過味道,加了不少佐料味精,鹽···味重自然好吃。


    看著空空的碗,葉媽麵露尷尬,靦腆一笑,輕輕放下碗,攪動湯勺:“差不多了, 起鍋,我們今天好好吃一頓,食堂還做了豆腐,瞧瞧,晚飯豆腐白菜粉條一鍋燉,十分好吃,加上小雞燉蘑菇,


    這頓飯是過去幾十年裏最好的一餐,你們是趕上好時機,擱以前,過年能吃上一個雞蛋就是頂頂好,快樂似神仙,現如今,日子好過,你們要感恩。”


    葉佳昕坐在木凳上,微微養出一點肉的小手敲打木桌,沒心沒肺:“大過年,不要講喪氣話,以後,會越過越好,未來可期。”


    剛擺好飯菜,葉爸從外麵回來,一身寒氣,臉色不是很好,小雞燉蘑菇的香味吸引了他,麵露震驚:“這是什麽”。


    不怪他震驚,家裏窮,每日雜糧,饃饃吃著長大,記憶中有那麽三四次見到過小雞燉蘑菇,幾個哥哥結婚和大侄出身,他沾光吃了兩塊雞肉,心裏記掛許久。


    總算,輪到他結婚,以為可以好好吃一頓,娘卻說家裏條件困難,他和葉媽吃了一碗白麵,婚禮也就過去了。


    這會兒看到小雞燉蘑菇,他既有些眼熱,視線忙上調。


    歪頭看著,不解:“阿奶給你難堪了?”


    葉爸隻是走到葉佳昕邊上,不動聲色,摸摸她的頭,也不講話,他回來遇見娘和小弟,對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關係算是徹底鬧僵。


    都是他親人,夾雜在兩者中間,兩邊不能得罪,心裏歎氣。


    葉佳昕聳聳肩,他不說,她也明白。


    一頓豐富的晚飯,除了葉爸心裏有點小疙瘩,其他人吃得,那叫一個嘛嘛香。


    尤其是葉明彥夾筷子的速度,跟不上嘴裏咀嚼吞咽的速度。


    那叫一個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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