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葉媽回來一看就瞟見角落立著一隻塞得貨物滿當當的背簍,心咯噔一下,仔細一瞧,我得乖乖,好你個敗家小閨女,偷偷摸摸賣那點東西夠付這一背簍的錢不?


    掙著白菜錢,花出肉價錢,一天瞎蹦達,啥錢也沒掙下。


    葉向北,你完了。


    黑著臉做飯,等著那對好父女回來。


    葉爸一回來瞧見婆娘的臉色,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忙上前幹活,一邊解釋,將鍋甩出去,漸漸葉媽神色好了不少,中間的柳香梨那一段,葉爸重點講述,葉媽果然上當,氣順利被轉移,心裏的氣移駕到柳香梨與李香玲身上。


    葉佳昕提著水桶回來,吃飯都是大大方方的,心裏知道,媽媽不會這樣,頂多告誡幾句,沒事。


    餐桌上,葉媽簡單的警告兩句:小閨女啊,你不能掙錢如滴水,花錢如流水,我們要懂得勤儉持家,過日子都是省出來的,哪有你這樣的賺一塊,花二元的,再好的家裏也經不住你這麽花銷,可懂,你還小,要養成良好的習慣。”


    隨便夾了一筷子菜給她。


    桌上都是媽媽一個人在絮絮叨叨講述自己生活中,智慧經驗,傳授給葉佳昕幾人。


    葉佳昕嘀咕道:“不對,錢不是省出來的,是掙出來的”。說完覺察到媽媽犀利的眼神默默收起嘴。


    眼神不老實咕嚕嚕的亂撞,嘟嘴,表示自己無辜。


    自己一個眼神威懾到小閨女,葉媽滿意的收回視線,低頭吃飯。


    葉爸低頭悶笑。


    小閨女也就糊弄糊弄自己,對婆娘還是有幾分忌憚。


    這個怎麽說呢?葉爸不會動手,葉媽惹急眼了是真的打人,那根打孩子竹鞭現在還靠在門板上。


    家裏幾人誰不畏懼。


    第二天,幹旱許久不見雨水的彩虹村,下起迷霧似的細雨,全村都像是看見了希望,喜笑顏開。


    毛毛雨隨風飄灑,落入河麵,大樹上,土地裏,下在角角落落,一時間卷起陣陣輕煙,景色迷茫。


    饑渴的土地拚命吸收著水分,翠綠的樹苗上,捧著水珠,鄉間的鮮花瓣上,滾動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小溪邊的柳樹枝隨風搖擺,掛著串串水珠,隨風搖動滾下。


    好不容易下一場,葉佳昕沒有閑著,迎著蒙蒙雨,漫步在田間,空氣濕潤潤的,路邊的野草是路路的,打濕了葉佳昕的褲腳。


    下雨好啊,偷偷山上去秘密基地將翻過的地,種下種子,這雨不會大,能下多久都不好講,時間很倉促。


    饑荒越來越嚴重,糧食的要緊不言而喻,稻穀即將成熟,到時候叫葉爸,葉媽上去收割,這種也算是為糧食的來源找了一個不錯的借口。


    “起來了,今天我上山采蘑菇去”。


    葉佳昕一睜眼,就看到葉蘭微拿著拿著籃子在等待,是哦,她怎麽忘記了,昨天她去秘密基地種地,回來累得半死,大家商討著今天去摘蘑菇。


    這一天天的事可真多,都是為了這張嘴。


    認命的爬起來:‘來啦”。


    等到葉佳昕磨磨蹭蹭,慢悠悠吃完一個饅頭,一碗白粥出門,趕到上山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很多小孩子及中年婦女,手裏拎著菜籃子,彎腰撿蘑菇,她們的籃子中有不少新鮮蘑菇。


    來晚了,葉佳昕在心裏歎氣。


    對著邊上的姐姐道:“來晚了,我們換一座山,這麽多人我們也撿不到了什麽,白白浪費時間”。


    葉蘭微翻了個白眼,捏緊手裏籃子,不客氣吐槽道:“這能怪誰,起得那麽晚,磨磨蹭蹭太陽都照屁股了,好多東西當然被別人搶走啦,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這麽晚,蘑菇又不等你,隻能換地方了”。


    拉著弟弟跟著葉佳昕離開這座山。


    山上幾個人見到葉佳昕來了,嚇一跳,就怕她利用自己的蠻力趕他們走,獨占這座山。


    時間不早了,葉佳昕提腳就要走,餘光瞥見一抹熟悉身影,鬼鬼祟祟帶著孩子朝大樹後麵,以往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停下腳步。


    “姐姐,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葉蘭微驚訝瞅了她一眼,牽著弟弟站在原地,看她要幹嘛,這些都是熟人,每天見有什麽好聊的。


    有些人還真是將自己當成了傻子。


    葉佳昕直接走到她麵前,冷臉看著她:“大樹不夠大,藏不住你的身影,出來吧,你還挺自覺,見到我就躲,我就說村這麽大這麽幾個月好像一直都沒見過你,你是時刻記得那筆錢”


    “就是不自覺給錢,麻溜點啊,錢拿來,自覺一點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已經給了你們很長時間。”


    要不是看見韓招娣,她都要忘記,他們家還欠自己二十元。


    最近一直很忙,也沒見到他們家的人,時間一久還真就忘記,差點就給他們蒙混過關了。


    韓招娣覺察到眼前一黑,下意識抬頭,見葉佳昕渾身冒冷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自己,心裏一驚,提著的心立馬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她一開口,心涼了半截,反應快速,一屁股坐在樹下,哭喪著臉,發出肺腑的哭泣:“哎呦喂,我的命好苦啊,家裏天天吃不飽飯,都快餓死了,拉了不少饑荒,冷血的小丫頭哦,上門就要二十元,這不是要我命嗎,我不活了,家裏靠野菜度日,哪裏有二十元錢,這是要逼死我的節奏”。


    她撒潑打滾聲吸引不少村裏老婦人,孩子來看戲。


    葉佳昕扶額,心裏煩躁,她就多餘,跑上來找韓招娣幹啥?想起來這事,直接找葉強業就是,那樣幹脆,拿錢走人,還用在這聽她鬼哭狼嚎。


    她身上估計一毛錢都沒有。


    打定主意轉身就走,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她的口水。


    韓招娣以為她怕了,站起來,衝著葉佳昕背影大喊:“我沒錢,家裏快餓起了,臭小丫頭,我看你吃的白白胖胖,家裏定是有糧的,你接濟一下綿綿吧,你可是她的小夥伴,好朋友咧。”


    葉佳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錢沒要到,貪心的婆娘竟敢惦記自己米糧,可惡。


    按耐不住火氣,她衝到韓招娣麵前,犀利的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我給你臉了?我不想跟你說廢話,不代表我怕了你,想來你身上也搜不出一分錢”


    “對於你,我懶得將時間浪費在身上可懂,中午,我直接去你家要,你隻需要將錢準備好,擱家裏等我上門拿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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