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川捂著胸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娘家鐵石心腸,比鋼筋都難煉化,她拉下臉麵死乞白賴的朝著哥嫂借這麽點點糧食都推三阻四,難聽的話說盡,一點都沒有把她放眼中,在她老公麵前一點臉都不她留,讓她回去怎麽生活。


    眼眶突然紅了,一顆顆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滾滾落下,頓足捶胸的哭鬧起來,朝著葉老太發出悲嗆的哭喊:“娘,你看見沒,我這次回娘家,落得這個下場,我還有什麽裏麵帶著這裏,都是親戚,以後我們都不來往了是不是,扯破臉皮對大家都不好”。


    她精神有些恍惚,拍打著自己的臉頰:“為了這麽點糧食,我被一個小輩說成這樣,糧食還沒有借到,娘,你是我親娘嗎,你幫我說句話”。


    知道娘家這麽心狠,她就不來了,害得李浪丟了這麽大麵子,完了,一切都完了,回去還不知道有什麽苦難等著她,為什麽她娘一點都不心疼呢?


    李浪猙獰的冷笑著靠在牆上,垂目,現在開始害怕了,有什麽用,他一輩子都沒有這麽丟臉過。


    葉老太隻是輕輕道:“行了,都別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做飯,吃完了早點回去,要是家裏實在困難,帶兩斤粗糧回去,我相信親家會理解的”。


    葉山川整個人怔住。


    兩斤,那能夠幹什麽?打發乞丐呢,剛想哭哭啼啼再多要點,一個抬頭瞧見葉老太可怕的冷臉,隻能訕訕閉上了嘴。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有鬆動就好,下次她還可以再來,


    石翠紅十分不滿,她知道從葉佳昕手裏借到糧食難如登天,也就當個笑話看,這麽一轉眼周扒皮的娘改變了主意,嗷兩聲,鐵公雞真就出毛了,讓她怎麽接受。


    站到中間,指著葉山川不確定的再問一遍:“娘,你剛剛不是這麽說的,說好了不借,轉眼就改變主意?就因為三姐哭了兩聲,那我也哭兩聲,哭得比她還慘,還好看,也借我兩斤,正好富貴正餓著呢,我家也缺,兩斤不嫌少”。


    葉詠梅也不甘示弱,開了口的閘堵都堵不住:“娘,紅燕回來後,你都沒有正眼瞧過她,你不知道她瘦了好多,家裏清貧的飯都快吃不起了,你也借我兩斤”。


    隻有葉媽幾個沒動。


    李浪憤怒的看著觀望。


    葉山川淚水剛剛止住了,見到這一幕,拍打著胸口,嘴裏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喊:“幹什麽?你們幹什麽呀?娘給兩斤,你們還不樂意,是不是真的想逼死我,嗚嗚嗚。”


    葉老太看她們跟著起哄,馬上就要吵吵起來,冷著臉走出房間,去廚房做午飯,沒有再搭理他們,這件事吵不出什麽結果,這下好了,兩斤糧食都可以省了。


    石翠紅梗著脖子盯著葉山川撕破臉皮,她就和她幹上,分東西那就一起分,哪有一個人享受的道理。


    “三姐,你的臉比屁股大,做夢看戲想得挺美呀,有我在這次你的目的要落空了,再待著也是無濟於事於是的,一粒米,你也別想要到。”


    葉山川臉色一變:“三年不洗口一張臭嘴,要不是你多嘴,我怎麽要不到糧食,你個臭婆娘,三伏天賣不掉的肉臭貨,瞎逼逼啥,關你什麽事。


    漸漸的簡單的吵架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核心,隨心所欲的咒罵,狠毒的字眼,一句一句朝對方扔去,想到什麽罵什麽,越罵情緒越激動罵得太賣力了導致臉紅脖子粗。


    氣瘋的葉山川“啊”一聲,撲向石翠紅掄起拳頭就落下,這個殺千刀的,自她邁進娘家大門第一步就一直和她對著幹,她受不了了。


    “嘴這麽臭,給你洗洗”。


    她們相互揪打起來,葉山川身高原因,深深吃了石翠紅一個響亮的巴掌,迎接激烈的鐵鉗子,掐的葉山川哇哇大叫,掐,拉,捶···最後她隻能用手肘去掩護自己的頭部。


    胡亂摸索中抓到石翠紅的長發,狠狠往下墜,一頭頂在石翠紅腹部。


    石翠紅撞了個踉蹌,差點撞牆上,見葉山川對自己這麽恨,破口大罵“嘶嘶,潑婦,下手挺狠,敢撞我肚子,看我的鐵頭功”。


    疼痛從腹部傳來,她強忍著痛意,用頭頂去,最後演變成兩人彎著腰,你頂我一下,我頂你一下,兩人相互不甘示弱。


    屋裏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的,最後打著打著葉詠梅也加入其中,變成三人打二人。


    葉佳昕悠閑地靠在牆上看的一臉激動,搖手為她們呐喊助威。


    焦急的葉媽在邊上踱步忍不住擔心,低聲在小閨女耳邊:“怎麽辦?會不會有事?要不我們去把她拉開,由著她們打架也不是個事”。


    葉佳昕丟給葉媽一個安啦的眼神:“爺爺都沒發話,我們不要管,看戲就成,你要實在擔心就回家做飯,中午時間到了,我都有點餓了。”


    葉媽一聽小閨女肚子餓了,立馬轉身回家做飯去,這裏的事她是幫不上什麽忙。


    半個小時後,三個人打累了,渾身發軟動彈不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像一條瀕死的魚。


    葉山川被揍的鼻青臉腫,現場沒有一個人幫助,她委屈的當場落淚,紅著眼眶:“爹,我是親生的嗎?眼睜睜看著我挨打,都不上前幫忙,心裏過意的去嗎?”。


    葉老頭黑著臉,冷靜回道:“她們是我兒媳,我是公爹,我能上手嗎?說話之前也不動動腦子,李浪站在一邊沒動,你怎麽不說她,窩裏橫,隻會對著我和娘凶,在夫家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有臉指責我都說讓你安分了,自己先動的手,怪得了誰?”


    崩潰的葉山川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臉,腦袋埋在兩腿之間嗚嗚大哭,這一天,她太受傷了。


    石翠紅靠著土坑慢慢站起來,一臉得意:“聽見沒有?你先動的手,挨打也是自找的,回娘家還這麽囂張,欠收拾”。


    葉詠梅擦著臉上運動過量冒出來的細汗,身為大嫂,她本來不想動手,誰叫葉山川打罵中連帶她一起罵呢,手癢沒控製住,就直接加入,別說打一頓心中鬱悶消散大半。


    爽。


    三姑子太不要臉了,臉皮厚的打她手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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