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有些失望


    翌日,楚府。


    楚傾月特意早,今日是柳予安結案之日,她作為柳予安的辯護狀師,需要早一些到達大理寺處理一些證據,可惜還是起來晚了。


    從楚府到大理寺的一路上,楚傾月都能聽到人們各種各樣的咒罵聲,無非就是在說她為虎作倀,幫助惡人等等之類的詞語。


    “哼,勾搭王爺勾搭霍大人如今還和小侯爺不清不楚的,下賤!”


    “誰說不是呢!柳予安明擺著就是殺人凶手,楚傾月還要為他辯護,狗男女不得好死,一定會遭雷劈!”


    “真以為自己翻了兩回案就是神探了?一個婦道人家不回家繡花喂奶跑來公堂摻和男人的事兒做什麽,惡心的玩意。”


    “呸……”


    一道又一道充斥著辱罵侮辱的詞語流入到耳中,要不是還有重要事情纏身,她一定會好好地與這群無知白癡探討一番什麽叫下賤,什麽叫遭雷劈。


    終於,一個時辰之後,楚傾月騎著馬來到了大理寺,與此同時一同出現在大理寺門前的還有兵部侍郎公子李淮玉,尚書王海,以及老侯爺柳上清。


    “楚傾月!”


    李淮玉咬著後槽牙叫著楚傾月的名字,眼神之中的恨意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一般。


    不過,李淮玉也隻是發了狠的叫著楚傾月並沒有其他舉動,便轉身與李大人進入了大理寺。


    “有病。”白了一眼李淮玉,楚傾月回過身與王尚書和老侯爺行禮。


    王尚書王海和老侯爺柳上清她倒是第一次見麵,本想和善的打個招呼,可王尚書壓根就不理會自己。


    倒是老侯爺停下了腳步,雙眼半眯著上上下下看著楚傾月,半晌之後方才說出一句話。


    “莫要讓老夫失望。”


    話音落下,老侯爺與一幹侍從進入了大理寺內,隻留下楚傾月一人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頭疼不已,尤其是李淮玉那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眼神,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


    她不就是廢了李淮玉一條胳膊麽,有必要和殺父之仇一樣不共戴天麽。


    實則,楚傾月並不知道她打了李淮玉那天發生的事情。


    霍安命令大理寺侍衛去告知三王爺楚傾月和李淮玉之間發生的矛盾,得知此事後,蕭玉珩給兵部侍郎李大人寫了一封書信,至於信中的內容是什麽隻有寫信人和看信人方才知曉。


    李大人在看了信後,又是對嫡子李淮玉一頓毒打,這才有了今日李淮玉見楚傾月恨得牙癢癢的一幕。


    大理寺內已經坐滿了人,外麵看熱鬧的人群也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好戲。


    啪的一聲!


    霍安正坐於公堂之上,一身官服威嚴無比。


    “帶犯人上堂。”


    一聲令下,大理寺侍衛將雙手雙腳帶著手銬腳鐐的柳予安押送到公堂之上,緊緊幾日的光景,那威風八麵無惡不作的小侯爺便瘦了一圈。


    老侯爺雖然恨鐵不成鋼,可看自家兒子被折磨成這樣子,做父母的怎麽會不心疼。“諸位,在下諸葛延受王尚書和兵部侍郎李大人所托,為無辜而死的王大小姐指認罪人柳予安的罪行。”


    此時,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一身青灰色的長衫幾分儒雅,男人手中握著一把折扇,再看向楚傾月的時候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楚傾月來之前也聽聞了王家和李家請了一個大有來頭的狀師,好像是什麽蕭國狀元郎,隻是這個狀元郎不喜歡入朝為官,便在都城開了一間私塾。


    為了讓柳予安認罪伏法,王家和李家好大的手筆。


    “眾所周知,小侯爺求愛不成在清風閣殺了王寧萱一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今聖上下旨的三日期限已到,不知小侯爺還有什麽話想說麽。”


    諸葛延並沒有如以往的狀師一樣,一上來就控訴柳予安種種罄竹難書的罪行,而是給了柳予安辯白的機會。


    “女人,你快跟他們說小爺沒殺人!”


    柳予安轉頭看向楚傾月,讓楚傾月告訴世人他柳予安並非是殺人凶手。


    “諸葛公子,在下楚傾月,是柳小侯爺的狀師。”


    楚傾月溫和的笑著,走到公堂之上。


    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站在大理寺公堂,第一次是為了為楚天雄翻案,第二次是還蕭玉珩翻案,而這第三次給柳予安翻案。


    楚傾月覺得自己應該改行做狀師,估計更掙錢。


    麵對著笑麵虎一般的諸葛延,明明是笑著,可笑裏藏著的到分分鍾將你抹殺,這種人不好對付啊!


    先前不論是楚天雄一案還是蕭玉珩的案子,她都是後發製人,而此案,諸葛延則是讓她先開口再一一搬到她找到的證據?


    嗬嗬~不可能!


    “楚夫人,哦,不對!在下還是稱呼您為楚大小姐比較合適。”


    諸葛延故意糾正對楚傾月的稱呼,寓意何為不用再多解釋,不過是要變著法的侮辱楚傾月是一介婦孺,用心險惡。


    果然,圍觀的百姓們開始討論起楚傾月和一雙兒女的事情,無非是在說楚傾月和三王爺之間的關係如何如何,說楚傾月不知檢點未婚先孕等等等。


    麵對眾人的非議,楚傾月臉上並未表現出怒容,鳳眸微挑,玉手拂過額前的長發將其順道了耳後,一抹笑意浮現在眼中。


    “諸葛公子隨意怎麽稱呼都好,隻不過我有些好奇,身為蕭國狀元郎的諸葛公子怎麽甘心被王尚書和李大人左右,不僅如此還不分黑白錯將無辜之人當成了凶手,嘖嘖!”


    楚傾月嘖嘖了兩聲,隨即輕笑出聲。


    “嗬嗬,原來蕭國狀元郎也不過如此。”


    諸葛延知曉楚傾月是故意要激怒自己,他倒是有興趣聽一聽楚傾月口中錯將無辜之人當成了凶手究竟是怎麽個錯法。


    “那在下洗耳恭聽,聽一聽楚大小姐是怎麽昧著良心為一個殺人凶手辯白。”


    “好啊,既然諸葛公子有心請教,我就給你這個狀元郎上一課,讓狀元郎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還未開審,諸葛延和楚傾月之間的怒火便已經呈現出了燎原之勢。


    啪的一聲,霍安手中驚堂木再次落下,昭示著正式開案。


    “諸位應該清楚,小侯爺柳予安,王尚書千金王寧萱和兵部侍郎嫡長子李淮玉三人從小一同長大,三人情同手足,請問,做兄長的為何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妹妹,此案第一問。”


    “當日案發之時,柳予安昏迷不醒,醒來之後被認作殺了王寧萱的凶手。試問,若是凶手殺了人為何還要留在凶案現場等著被人發現?此案第二問。”


    “隨著小侯爺被捕,我與霍大人追查三日所得到了一些信息,其中涉及到卿玉樓莫姑娘,紅妝鋪子老板蓉姐,但前者死於火海中,後者死於黑衣人手中,若小侯爺的案情沒有冤情,案情相關的莫姑娘與蓉姐為何在一天之內被殺,此案第三問。”


    楚傾月一連問出三個問題,諸葛延笑著,笑意中有著幾分輕蔑,看來他還是高看了楚傾月一眼,這幾個問題連三歲小孩子都能回答的出來。


    “楚大小姐,在下來回答你這三個問題的答案,第一,世人皆知王寧萱和李淮玉有婚約,而柳予安愛慕而不得不甘心心愛的女子與他人成婚便產生了殺意。”


    “第二,柳予安醉酒之時殺人,殺了人酒醉昏迷,醒酒之後想要逃走之時被人發現。”


    “第三,卿玉樓的莫姑娘和蓉姐的死若非意外而亡,那便是有些人故意製造因素來誘導小侯爺殺人的真相。”


    楚傾月三問,諸葛延三答,眾人連連點頭附和著諸葛延。


    “楚傾月,若你拿不出別的有效證據的話,在下覺得霍大人可以結案了。”


    諸葛延轉過身不再看楚傾月,他本以為能讓三王爺另眼相待的楚傾月有什麽本事,原來不過爾爾。


    終究是婦道人家。


    “結案?諸葛公子怕是在說笑。”


    楚傾月半眯著鳳眸,那完成月牙的雙眼讓人看不清楚神色為何。


    眾人麵前,隻見楚傾月招了招手,大理寺侍衛呈上兩個托盤,兩個托盤上分別盛放著一把寬刃匕首和一件包著石頭的女子外衣。


    “這是何物?”


    諸葛延回身看了一眼托盤上的兩個物件,認定了楚傾月不過是做著最後的掙紮罷了。


    “一件是殺了王寧萱的利刃,這把短刀寬刃匕首造型獨特,霍大人查了一下源頭,匕首是一個波斯商人送給卿玉樓莫姑娘的禮物。”


    “這件則是王寧萱死的時候所穿的衣裳,我已經和王家的丫鬟證實過了,王寧萱去往清風閣之時穿的這是這一件淡粉色的蓮花長衫,可我在檢驗王寧萱屍體的時候,她身上則是一件緋色的櫻花長衫。”


    說到這裏,楚傾月將那件淡粉色的蓮花長衫緩緩攤開來,在場眾人看的清清楚楚,蓮花長衫衣襟處有一道驚險的劃痕,劃痕周圍還暈開了淡淡的褐黃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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