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幾天九叔雖然再也沒來找過張浩,但依然被拜師的事情煩的夠嗆。


    其中緣由並非是因為九叔,而是任發和阿威。


    自從拒絕拜師後,任發總會在他麵前有意無意的提及此事。


    並且時不時地說出一些承諾,想用利益來打動張浩,讓其答應拜九叔為師。


    任發的想法沒有遮掩,話裏話外都明確表達著希望張浩學到本事之後,以後能多幫到他任家。


    阿威則是轉移了目標,盯上了張浩。


    上次他跟著九叔屁股後麵,幾乎是跟到了義莊門口。


    依然是沒有打動九叔,反倒最後吃了一個閉門羹,讓他好不尷尬。


    於是阿威打算采用迂回的策略,想讓張浩拜師後,多多在九叔麵前說說好話也讓自己能夠成功拜師。


    妖魔鬼怪都有,那長生不老也可能不是傳說咯。


    懷揣著這樣想法的阿威幹勁十足,這幾天閑著沒事就跑來任家,加入到了任發勸說隊伍之中。


    被二人搞得煩不勝煩,最後幹脆躲在屋內沒再出來。


    “咚..咚咚”敲門聲有節奏的響起。


    坐在書桌前書寫東西的張浩,停下了手中的筆開口說道:“哪位?”


    “阿浩少爺,老爺讓我請您到客廳有事相商。”門外李管家的聲音傳來。


    “好,我馬上就來。”


    張浩應了一聲,伸了一個懶腰後,拿起桌上的紙看了一眼。


    確認沒什麽問題,將其對折夾進了一本書中。


    隨後將書重新放回原來的抽屜,這才起身打開了房門去往客廳。


    張浩來到客廳時,發現不少人都已經聚集到此,麵色不由一愣。


    其中有九叔師徒,還有一些保安隊成員,不過卻沒看到隊長阿威。


    雖然心底已經生了逃離的想法,但避免被九叔察覺出什麽意外。


    張浩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對著九叔和任發二人打了個招呼:“表舅,九叔。”


    隨後他又對著在場其他人點頭笑了笑,也算是打過了招呼。


    “表舅,今天這是...難道找到線索了?”


    張浩見二人麵色凝重並沒回話隻是點頭回應。


    於是來到任發身旁坐下悄聲詢問著原因,不過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了什麽話音便是一改。


    “不錯,等會阿威來了你就知道了。”


    任發沉默了一會,點頭說了一句後便沒有在交談的意思。


    聞言,張浩也不再多言,他已經從二人的麵色中看出一點端倪,意識到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一時間眾人沉默不語,讓偌大的客廳變得有些寂靜。


    保安隊員們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對方,感到頗為無聊。


    文才和秋生卻與其他人表現得與眾不同,他們絲毫不感到無聊。


    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不停地打量著房內的擺設。


    當看到牆上掛著的任老太爺畫像時,二人還交頭接耳,悄悄地評頭論足一番。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外傳來一眾人說話的聲音。


    緊接著,就見到阿威穿官衣邁步走了進來。


    隨後隻見他做出比門童還要標準的迎接動作,用來迎接著一眾鄉紳進門。


    “任老爺,今天怎麽這麽有空,請我們來喝茶?”


    富紳黃百萬剛走進客廳便說了一句,但隨後看到屋裏的保安隊成員以及九叔師徒後麵色微變,意識到一定出了一些他不知道事情。


    其他鄉紳也是如此,本來還有說有笑的表情,也都收斂了下來。


    “諸位,這邊請!”任發起身來到眾鄉紳麵前,然後引領著他們來到餐桌。


    任家一樓雖然很大,可沙發也就那麽幾個。


    加上他和九叔以及眼前這六位有頭有臉的鄉紳,座位明顯是有些不夠,所以才請到餐桌談事。


    待到眾人落座後,任發才開口道:“諸位,今日我請你們過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抓捕鎮長。”


    “什麽?!抓任泊全?”


    “是我聽錯了,還是任老爺你說錯了?”


    “任兄,這恐怕...”


    “萬一被徐大帥...”


    “...”


    任發剛一開口,眾鄉紳都被嚇了一跳,立馬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話,客廳瞬間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熱鬧了起來。


    “任兄,雖然任泊全這個鎮長隻是個擺設,但這事萬一被徐大帥知道,恐怕會...”


    黃百萬臉上顯露擔憂之色,他與任發的關係相對其他人來說比較好上一些,自然知道任發和任泊全的一些恩怨。


    二人雖為本家,但從小二人就有些不太對付。


    到如今這個年紀不僅矛盾沒有減少,反而明爭暗鬥的更加明顯。


    如果為了任發的私人恩怨,就要把任泊全給抓捕,他可不會同意。


    畢竟,鎮子上麵還有個徐大帥在負責。


    萬一被那家夥知道,恐怕會找借口興師問罪。


    那家夥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為了一個任泊全,簡直是得不償失。


    “百萬兄請放心,徐大帥那裏我會搞定。”


    任發抬手止住了還想要說什麽的眾人,待眾人安靜後才開口道:“相信大家已然聽說前幾天我任家鬧僵屍的事情。”


    任發說話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瞥向坐在他一側的九叔。


    “任兄你的意思是,任泊全和這件事有幹係?”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是人精,立刻就有人提出了疑問。


    任發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任泊全和僵屍的事情。


    畢竟這個時候還能發家致富的,腦筋都不知道比常人多了多少。


    當然,一些繼承守著家財的人並不在此列。


    “不錯,的確和他有關係。”


    任發點了點頭,隨後眼神示意著站在桌子末尾的阿威一眼,後說道:“還是讓阿威隊長給你們講一下吧。”


    “各位...”


    阿威立刻挺直了腰板,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眾人這才明白任泊全並非是任家之人,而是風水先生的二叔。


    原來風水先生的父親還小時,他的奶奶李巧鳳便不知因何緣故,與家人分開流落在荒野險些餓死街頭。


    恰巧,遇到了經商在外的任光宗,也就是任泊全他老爹。


    任光宗初見李巧鳳時也沒有多少想法,隻是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將人給救了。


    可當李巧鳳清醒後梳洗幹淨,卻將任光宗給看呆了。


    並不是李巧鳳有多麽漂亮,而是恰好對應到了任光宗的點。


    李巧鳳當時年歲並不算多大,加上剛剛生完孩子沒兩年。


    舉手投足間還帶著一絲絲獨特的韻味,綜合因素加起來對任光宗產生了獨特的吸引力,不知怎麽就升起了將其娶回家的念頭。


    雖然李巧鳳十分具有吸引力,但礙於當時的禮法,任光宗還是壓下了心中念頭。


    待李巧鳳恢複了一些後,任光宗雖心中有些不舍,但還是想將其回家中。


    每當他詢問對方的來曆時,李巧鳳便會閉口不言,似乎十分抗拒回到家中。


    這一幕落在任光宗的眼中,內心雖然有些竊喜,但表麵還是寬慰勸解著。


    最後一直沒能問出地址,任光宗便提出將其帶回任家鎮,幫她找一處落腳的地方。


    可是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擦出一些火花。


    再加上任光宗心底本就對李巧鳳有些意思,行商途中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到了一起。


    兩個多月後,二人回到任家鎮時,李巧鳳便已經挺起了鼓鼓的小腹,明顯是有了身孕。


    任光宗他這一脈本來就人丁不旺,與原配也是多年未誕出一子一女。


    如今李巧鳳身懷六甲,使得任光宗大喜過望。


    回到任家鎮後,不顧原配的反對,沒幾日便直接強行娶了李巧鳳為平妻。


    最後過幾日,原配對此心懷不忿,竟在某天晚上選擇了上吊自殺。


    隨著時間推移,又過了五個多月。


    未曾想不足八個月身孕的李巧鳳,竟然馬上就要產子了。


    這下子可把任光宗給急壞了,光是鎮子裏的穩婆都請了四個。


    直到任泊全安全降生後,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任光宗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但緊接著進入房內,心底便湧出一陣怪異的感覺。


    穩婆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著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味。


    待他看到任泊全時,一下子就明白了穩婆們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了。


    他是沒生過孩子,但並不是沒見過早產兒是什麽樣子。


    不足八個月的孩子,本來就比足月的孩子小上一圈。


    可如今看著任泊全,他哪裏像是早產兒,分明是比足月的嬰兒都要壯上不少。


    但當著穩婆們的麵並未發火,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


    最後還是給了她們四人雙倍的價錢,希望借此堵住穩婆的嘴。


    別說,任光宗給了錢後,還真就把那些穩婆的嘴給堵上了。


    在鎮子裏從未聽說過有關他和任泊全不是親生父子的傳聞。


    至於任發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還得從房子的來源說起。


    原來當時房產就是屬於任泊全家的。


    他們二者的關係又不怎麽好,根本不可能詢問出什麽線索。


    等同於又斷了頭緒,任發本來也沒抱什麽希望了。


    誰知昨天下午族內送來了全新印刷的家譜,又給了此事帶來轉機。


    閑著無事,任發翻看之下,忽然發現任泊全進入族譜的時間有些不對。


    因為任泊全的年紀比他還大了七歲,可他被寫入家譜的時間,竟然與自己相同。


    任家不算是小家族,基本每次修訂族譜都是三年一次。


    任泊全幼時都在任家鎮,並沒有聽說過有外出的跡象。


    二人根本不可能在同一年被記錄在家譜,於是引起了任發的懷疑。


    讓人仔細調查下,竟發現族內老人對李巧鳳的來曆並不清楚。


    想起之前張浩的懷疑,於是繼續追查起來。


    沒想到當年接生的穩婆竟然還有人尚在人世。


    細問下,穩婆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最後還是在利誘下得知了任泊全身世。


    而後,又找到了一些族內與任光宗關係較好的老人,才完整的拚湊出來的當年的事情。


    原來當年任光宗發現任泊全不是自己親生的,便長期酗酒,喜歡拉著朋友族人喝酒。


    有幾次喝多的情況下,無意的將這些事講了出來。


    不過,在場的人都與他關係極好,又或者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並沒有人宣揚都幫他給隱瞞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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