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們信不信,這一切我都不知情。”


    西川悠樹麵色鐵青,盡管他的解釋顯得無比蒼白。


    大鬧帝國,勾結禁藥組織,就算遲列不殺他,哈裏斯也不可能放過他的。


    但他確實不知萊斯利究竟收到了誰的指示,今天這一出戲又是演給誰看。


    “您是無辜的,我們都很清楚,帝國不會平白無故冤枉好人,也不會錯放任何一個壞人。”


    打了個響指,霍爾與默裏便在帝國軍的保護下出現,隻不過他們身後還跟了一位將全身都遮掩地嚴嚴實實的女子!


    胡先猛地起身,擔憂掃了女子一眼,旋即憤怒看向沈遇之。


    在他開口之前,沈遇之先發製人,臉上掛著熟稔的假笑。


    “胡校長,似乎從未聽您介紹過這位女士,不過現在也不晚,不如您為我們介紹一下。”


    胡先有一個妹妹,平日裏會將全身都包裹地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很少出門。


    星際中很少有人會了解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隻清楚似乎是她的皮膚損傷,後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拒絕治療。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信息,星際幾乎要忘記有這麽一個人。


    胡先的臉色更冷。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這樣會嚇到她的,放開他。”


    默裏的觸手禁錮著女子,使她難以逃離,驚慌失措的眼神看向胡先。


    胡先想要動手,卻被遲既白攔住。


    “胡校長,不如聽我的丈夫將話說完。”


    話語中暗藏威脅。


    遲既白加入普羅米修斯軍校的理由很簡單,隻是為了抵禦可能出現的蟲族,若不是看了那份多蘭卡送來的資料,他也無法對這位創建普羅米修斯軍校的先生動手。


    沈遇之眼神一轉,反而看向西川悠樹。


    “聽說聯邦的智腦曾推算出某人會在五十年內毀滅整個星際,最後把嫌疑人的矛頭對準了我。”


    西川悠樹皺著眉頭不說話,沈遇之則是搖了搖頭。


    “藍星中的金瞳雖不多,但也不能就這麽斷定我是罪魁禍首。”


    “你說這些和她有什麽關係。”


    胡先忍不住打斷了沈遇之的話,看向女子的眼神極其擔憂。


    “既然胡校長都發話了,那我也不賣關子了。”


    沈遇之話音一頓。


    “預言曾說此人與藍星有關,那新人類也逃不了幹係。”


    誰料西川悠樹卻是出言反駁。


    “新人類確實與藍星有淵源,但新人類已經繁衍數代,更是分化為兩個國家組成自由之盟,早已與藍星無關。”


    西川悠樹說這話也沒錯,和藍星有關係的人是“開拓者”,而不是現在的新人類。


    “那如果,有新人類並不是開拓者的後代呢?”


    沈遇之看向胡先,緩緩道來。


    “在藍星資源枯竭之時,為了尋找更適宜的生存之地,藍星的先輩曾帶著無數資源前往星際,當時他們曾在石碑上刻下諾言,承諾在尋找到新的棲息之地後,會帶所有人離開。”


    胡先不再急著要求放了那女子,隨著沈遇之將這些說出來,他反而沉默了。


    “當時藍星的領袖向所有留下來的人承諾,那些前往星際之人定然會回來,但一年過去,五年過去,十年過去,根本沒有關於他們的一丁點消息。


    雖然當時的新人類仍舊沒有站穩腳跟,甚至麵臨分裂的風險,但地星人一無所知,伴隨著資源枯竭,甚至發生人吃人的現象,胡校長,你說,那群餓瘋了的地星人,會放過這個曾立下承諾的領袖嗎?”


    伴隨沈遇之說出的話,眾人拚湊出真相。


    那些地星人當然不會放過那位領袖,他們恨將他們拋棄的開拓者,但無處發泄,隻能將怒火盡數發泄在領袖身上。


    “你的意思,難不成是說我就是當初的領袖?”


    胡先嗤笑一聲,不知是在笑沈遇之的異想天開還是笑這個推測。


    “星際上壽命最悠久的種族,都無法從自由之盟的創立活到現在,更何況我隻是凡人之軀呢?”


    “星際上的種族,確實做不到這些,但若是壽命更為長久的蟲族,卻可以做到。”


    伴隨著一聲令下,女子驚叫一聲,頭上遮掩著的兜帽被掀起,頓時露出黑紗下醜陋扭曲的皮囊。


    但這可不是在事故中的損傷,這些崎嶇的紋路,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蟲族!


    而在陽光的照耀下,眾人才看清楚那雙眸子竟是淺淺的金色!


    胡先怎麽會和蟲族有關係?!


    這時候的胡先想要動手,也被遲既白攔住。


    “胡校長,事已至此,還需要我拿出更多的證據嗎。”


    胡先被遲既白鉗製無法更前一步,他陰狠盯著沈遇之,半晌後恢複平靜。


    “我便是當初的領袖。”


    一語激起千層浪!


    胡先果真是當初藍星的領袖!


    他險些被自己的同胞打死,迫不得已之下使用開拓者留在藍星的初代飛船逃離,卻發生了變故,飛船爆炸,胡先連同飛船的殘骸掉在一處荒星上。


    也就是在那時,他被意外溜出來的蟲族女子找到,帶回到【世紀】。


    在那段時間,胡先如同沈遇之一般,擁有了蟲族的血脈,壽命自然變得悠久。


    胡先將在飛船裏遺留的《初代星際通用語》教給女子,艱難與她溝通,哪怕她樣貌醜陋,胡先也沒有害怕。


    還有什麽可怕得過人心呢?


    當時的【世紀】還是一片混沌,雖有大領主,但蟲皇卻是因為創造了蟲洞深淵的大門而元氣大傷,隻能休養。


    胡先帶著蟲族女子逃離了【世紀】,女子的實力並不強,留在【世紀】死路一條。


    【世紀】與蟲洞深淵的時間流速不同,當胡先重新回到星際,星際已經過去二十年。


    他想去尋找開拓者,給藍星眾人一個交代,這才發現開拓者已經變成了星際的新人類,他們在星際站穩腳跟,卻絲毫沒有想到已經被掏空的藍星。


    在不久後,胡先就花錢為自己辦了一個新人類的身份,他決定用自己的辦法,報複這些忘恩負義之徒。


    但以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慢,又擔心女子的身份被發現,隻能整日躲躲藏藏。


    胡先很精明,否則也坐不到藍星領袖的位置,他改頭換麵為自己置辦新身份,一步步向上爬,終於等到了機會。


    蟲洞深淵被發現了。


    而胡先主張創辦普羅米修斯軍校,為的也不是豎起最後一道防線,而是為女子重新選一具身體。


    女子來自蟲族,根本不適應星際的生活,若不是胡先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為女子續命,她怕是早就死了。


    因此,胡先創辦普羅米修斯軍校,不過是為了給蟲皇複生提供更加優質的血液,到那時,他便能借機搶奪,為女子換一具強大而健康的肉身。


    而【真理】的創辦,胡先的初心也是為了女子能夠更好地在星際生活。


    而這一切都被沈遇之打破,這個他原本當做背鍋道具的存在。


    預言裏並沒有明確說明人數,隻不過是西川悠樹下意識以為是一人。


    胡先這個藍星曾經的領袖,卻不被藍星民眾愛戴,甚至險些打死,是【被拋棄之人】。


    他本就不是新人類,並沒有走紅日之國或紅影之國的任意一條路,因此他是【外來者】。


    【金瞳】,代表跟在他身邊的女子。


    【藍星】,是胡先無法擺脫的曾經。


    而他擁有了蟲族一半的血脈,早已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留在藍星的親朋好友也早已死去,既不被星際接納,也無法真正融入蟲族,便是【無父無母,天生天殺】。


    每一條,都與聯邦智腦的運算以及圖雅族的預言相對應。


    胡先才是會害了整個星際的人!


    實際上,若不是他打算將這個罪名扣在沈遇之身上,沈遇之也不會墜入蟲洞深淵,從而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


    若非如此,蟲皇借助星際的能量複生,或許星際當真會在五十年內覆滅。


    隻能說因果好輪回。


    “你想殺被我邀請的地星人也很簡單,因為你很謹慎,擔心他們可能會認出你,盡管這個概率極低,而你非要置我於死地,不過是因為我掌控了蟲族。


    而你,擔心我會發現跟在你身邊的女子也是蟲族,便打算永絕後患。”


    謀求了不知千百年的計劃就這樣被沈遇之揭露出來,胡先的麵色卻是逐漸恢複如常,看不出有絲毫忐忑與恐懼。


    他已經用禁藥控製了自由之盟的首領,才擁有了今天的機甲戰士,今天為的就是殺死沈遇之,再將【青】的身體奪過來。


    “同胞背棄我,籌謀多年的計劃也失敗,我當真是一個無用之人。”


    胡先看向女子,神色溫柔了些。


    他對這個蟲族的女子並不是愛意,隻是一種關切,感激她曾救自己一命,也真心實意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看待,才會在原本的計劃失敗後退而求其次。


    誰能料到還是暴露了。


    擔心胡先狗急跳牆,遲既白在沈遇之身前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精神力屏障。


    出乎預料,胡先並沒有進行臨死前的反撲,甚至比起往常撒潑要資金的模樣都多了幾分儒雅,隻是上前將蟲族女子的麵紗重新戴好。


    如今青是蟲皇,女子也會聽她的命令,這是天性,是本能。


    “別為難她就好。”


    在女子被帶走後,這位瞞了星際成百上千年的軍校校長,便服毒自縊。


    【真理】每位成員都會隨身攜帶毒藥,更何況是它的首領呢?


    【將真理的種子撒遍星際的每個角落,讓普羅米修斯的火種傳給世人】。


    胡先是這麽想的,想向自由之盟討個公道,但貪圖的東西越來越多,謀求的事越來越大,便逐漸被【欲望】蒙住了眼睛,再也看不到【真理】。


    胡先死了。


    ——


    “我們的婚禮就這麽結束了嗎?”


    帝國城堡內,遲既白幽幽看向沈遇之,或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也可能是湊地太近,沈遇之總覺得那張臉在發光。


    【噗通——噗通——】


    聽著沈遇之的心跳聲傳來,遲既白心裏很是受用,麵上卻維持著那副委屈的神色。


    他很清楚沈遇之就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沈遇之有幾分愧疚的心聲傳來。


    【確實有些過意不去,但辦婚禮什麽的......好奇怪。】


    但他麵上仍舊是冷冰冰的,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是授勳典禮,不是婚禮。”


    下一秒,遲既白便垂下了眸子,明顯變得有幾分失落,似在思索措辭。


    見狀,沈遇之也有些於心不忍,嘴上的話稍微鬆了些。


    “那便當是我弄砸了婚禮,想要我怎麽補償你呢?”


    遲既白在沈遇之看不到的地方揚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這才將自己的胸膛貼在沈遇之後背上,臉頰似貓兒般蹭著他的肩,有幾分懇求的意味。


    “那今晚就不要工作了。”


    抬手將沈遇之手中的文件抽走,用精神力關燈,殿內頓時漆黑一片,遲既白熟練將沈遇之抱起,朝寢殿走去,二人一同在床上滾了一圈。


    “今晚就好好陪陪我吧。”


    抬手輕抓沈遇之的胳膊,將臉頰貼在手心處,又微微偏頭將半邊唇瓣印在手腕處,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部位。


    屋子裏沒有燈光,沈遇之卻能依靠蟲族的視線看到遲既白,帶著笑意的眸子顧盼生輝,癡迷地看著他,嘴邊掛著些許不符合他這副冷冰冰外貌的笑意。


    倏然,沈遇之心頭一跳。


    或許是在這個世界恢複記憶的緣故,沈遇之曾不經意間數次將遲既白推遠,包括這次被遲既白堅定認為是婚禮的授勳儀式,也成為了沈遇之揪出主謀的工具。


    寢殿內奢華複古的裝潢與零星半點的月色營造出絕無僅有的光影,眼前人兒脆弱的雙眸中,藏著執拗與解不開的晦暗,正期待著沈遇之的回複。


    忽然就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旋即,是更加劇烈的心跳聲。


    遲既白疑惑看向沈遇之,眸中也凝染了幾分擔憂,輕聲詢問他。


    此刻,心跳共頻,沈遇之抬頭,眸中傾訴著愛意,溫潤的聲音在遲既白耳邊交疊。


    【我愛你。】


    “我愛你。”


    ——


    ~( ̄▽ ̄~)~這個世界不小心寫長啦happyending下章開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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