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中的村落離渝州城並不算很遠。


    起碼是屬於渝州城鎮妖司的管轄範圍之內。


    兩名築基修士全力趕路的話其實用不了多久。


    厲行天跟在趙婉清身後跟了一陣,隻覺得身前的趙婉清趕路的姿態有些奇怪。


    看上去似乎是右腿受傷,每次落地後總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這也導致趙婉清的趕路速度在厲行天眼裏並不算快。


    “你右腿有傷?”厲行天開口詢問。


    趙婉清詫異側目看去:“你怎麽知道?”


    “你腳落地時總會下意識卸力。”厲行天解釋後繼續詢問,“你確定拖著這樣一條腿沒關係?”


    “時間緊急……”


    厲行天語氣平靜:“緊急到連療傷丹藥都沒吃?”


    “吃了,隻是那些血氣沒辦法那麽快清除,才導致恢複緩慢。”


    “那能麻煩你停下嗎?”


    趙婉清聞言停下步伐,目光疑惑的看向厲行天。


    “我有辦法解決,麻煩你配合一下,萬一遭遇襲擊,我可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厲行天開口解釋一句,隨後目光迅速掃描而過,的確能隱約感覺有股血氣纏繞趙婉清周身。


    這傷口……是不是有點多了?


    “有點冒犯,麻煩忍耐一下。”


    厲行天也停下步伐,手中操控靈氣,迅速包裹幾處含有血氣的傷口。


    厲行天靈氣觸碰那血氣之後,那血氣仿佛認主一般,迅速臣服在厲行天操控的靈氣之上。


    微微勾了勾,血氣靈氣便猛然隨著厲行天的靈氣從趙婉清的傷口之中湧出。


    趙婉清呆愣的感覺體內那凶狠纏人,仿佛要糾纏一生的血氣,此刻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被那靈氣輕鬆帶走。


    仿佛家養十八年的女兒被鬼火黃毛小子勾勾手指就被帶走一般。


    趙婉清欲言又止,她很好奇,為何厲行天的靈氣可以那麽輕易壓製血氣。


    “功法問題。”厲行天自是讀懂趙婉清的表情,“師父喊我來,不喊師姐自是有原因的。”


    “謝謝……”趙婉清開口感謝,總之無論如何,少了那糾纏血氣,疼痛感的確銳減許多。


    厲行天輕輕點頭算是回應,畢竟帶個拖後腿的幹活在厲行天眼裏永遠是件蠢事。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別和蠢貨做隊友。


    現在趙婉清在他眼裏已經算上半個蠢貨。


    如果接下來的辦案中她不能展現她出彩的地方,那麽厲行天就會考慮接過趙婉清的指揮權,按自己的方式來辦案了。


    ——————


    “這裏便是我發現儀軌的痕跡所在。”趙婉清指著一片毫無痕跡的空地,“他們動作很快,我們得抓緊時間。”


    厲行天目光迅速掃過那片空地,如果趙婉清說的是真的,地皮確實被處理的十分幹淨,沒有一點有用痕跡殘留。


    趙婉清用腳踢了踢原先陣眼的位置,沒有發現任何能量波動:


    “他們儀軌祭祀如此囂張,必然是到了某個關鍵節點,或者變故才會讓他們如此不計後果。”


    “所以我們得去預判他們下一個作案地點。”


    厲行天輕輕點頭,算是同意趙婉清的方案,看來她並非頭腦一熱到處亂查。


    有方案,有想法即可,而且看來趙婉清也有接下來要去的目的地了。


    趙婉清的目的地是從此處往北走。


    渝州城南麵靠水,北麵靠山,趙婉清認為既然渝州城的鎮妖司,發現了那群邪修大搞獻祭儀軌,他們自然不可能再那麽明目張膽。


    他們隻是邪修,不是不想活了。


    他們極有可能會將目標放在靠山的隱蔽村落之中。


    一來這種隱蔽村落不好排查,其次靠山有樹,哪怕真被鎮妖司查到,化整為零迅速散開逃竄,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逮到。


    於是夜色下,趙婉清帶著厲行天一路狂奔,朝最近的北麵村落而去。


    趙婉清在出發前就已經看過周遭地形輿圖。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兩就快抵近趙婉清所說的村落之中。


    “等等!”厲行天猛然頓住腳步,微微皺眉打量著四周。


    趙婉清連忙停下腳步:“怎麽了?”


    “進迷陣了。”厲行天目光掃視四周密林,“我們至少在這裏繞了三圈。”


    趙婉清聞言一愣,三圈?她對此毫無感知。


    “離開這個迷陣不難,但恐怕我們暴露了。”


    厲行天目光掃過四周,隨即很快就感知到一處靈力波動點。


    重生之後雖然修為重來,但厲行天的見識和經驗仍在。


    在任務之初厲行天就密切注意周遭情況。


    厲行天對於邪修的警惕心永遠是拉滿的,無他,因為他遇到的所有邪修都有一個相同特性——毫無底線。


    厲行天小心謹慎摸向靈氣波動點。


    趙婉清也迅速跟上厲行天的腳步,隨後便看見厲行天剝開草叢,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


    厲行天反複查看過後,再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放回原位:


    “是石珠迷陣,跟我走。”


    趙婉清聞言緊隨厲行天身後,隻見厲行天左拐右拐,仿佛繞圈一般,繞了幾圈之後居然真的繞了出去。


    接著,趙婉清就呆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早已被屠戮一空的村落。


    所有房子早就被燒成灰燼,鮮血味道隨著夜間寒風撲麵而來。


    村頭樹上,無頭屍體懸掛滿樹。


    厲行天低頭看向腳邊的陣法儀軌痕跡仍在,甚至連處理都沒處理。


    “他們……他們怎麽敢?”


    趙婉清聲音略微顫抖,從村中擄掠人口祭祀邪修和將整村人祭祀邪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邪修祭祀儀軌無非提煉血氣和人的靈魂來外修自身。


    但無論是血氣還是靈魂都以成年男子為最佳。


    其餘婦孺老幼根本提供不了多少血氣。


    甚至會汙濁氣血。


    所以哪怕是窮凶極惡的邪修也不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況且這是一整村人啊,老弱婦孺一個都沒放過!


    這根本就是屠殺!


    厲行天開口:“他們走的匆忙,連陣法儀軌都沒處理,我來背這些儀軌,好回去查詢情況,你去裏麵看看是否有遺漏什麽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眼趙婉清的神色,便明白她有些失了分寸,於是做出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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