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要離開景浩宗範圍,高青蓮忽然調轉寶劍,降落回原處。


    大喊道:“前輩,我們誤入此地,並非有意冒犯,還請見諒。”


    陳夏暈了,對方都還在對麵山上,都沒出手,你就斷定逃不出去?


    幾乎就在一瞬間,陳夏做出了判斷:相信掌門。


    掌門從不冒險,這麽做一定有道理,於是也調轉寶劍,飛了回來。


    沒想到,高青蓮嗔目瞪著他,眼神充滿了驚恐:“你怎麽回來了?”


    陳夏徹底暈了,我理解錯了?


    應該撒丫子飛走,有多遠飛多遠。


    高青蓮滿眼的悲憤,不敢再說話,但眼神似乎在說,你就是文山門的希望,但現在希望也沒有了。


    陳夏有點不信,老頭打算犧牲自己,給我留出逃命的機會?


    忽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就在這時,對麵山上閃出幾道光。


    好像世界晃了一下,然後,三道身影出現在麵前。


    三位大修穿著不同,分別是紫袍,赭黃袍,白袍。


    臉上滿是譏諷。


    陳夏這才明白高青蓮為什麽恐懼。


    這三位大佬此時毫不遮掩氣息,恐怖的威勢籠罩著他們二人。


    周圍的世界感覺變成了一個泡泡,裹著他們,似乎隨時要爆裂。


    這必是元嬰以上的境界。


    他心裏這才終於害怕起來。


    高青蓮是金丹上境,才能覺察到遠處的危險。


    自己到底隻是金丹下境,連恐懼的資格都沒有,如果不是跟著高青蓮認慫,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中洲大宗門才有元嬰,文山門這種屬於小門派,即使高青蓮金丹七層,也與草芥無益。


    此三人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大佬,是路過此地,還是埋伏在此地。


    一直不泄漏氣息,分明是故意的。


    “晚輩乃大梁的文山門掌門高青蓮,這位是陳夏。”


    “誤入前輩們地盤,並非有意冒犯,還請放我們走。”


    高青蓮將身子躬成七八十度,非常卑微。


    陳夏站在高青蓮後麵一步之遠,跟著照做。


    “哼,大梁地界的人,怎麽跑到大秦國地界來了?”


    白袍元嬰老怪輕斥一句,兩人頓覺天要塌下來似的,身子躬得更低了。


    中洲形成了許多國家。


    修仙者並無國家概念,其實就是利益劃分。


    不同的國家地界,代表著不同的利益集團。


    大秦國地界上的出產,自然該由大秦國的修士享有。


    高青蓮忙不迭道歉,盡可能說好話,請求對方放自己一馬。


    那三人到現在都不屑於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高青蓮腦子亂轉,也想不起這幾位元嬰大佬是誰。


    於是,高青蓮拐彎抹角地說:“恕晚輩眼拙,不知三位前輩在哪個道場坐鎮,可否告知,我改日親自登門答謝。”


    三個元嬰老怪嫌棄地哼了一聲,不屑於說出自己的名字。


    這令高青蓮越發惶恐,因為對方不講禮數,意味著視他們二人為螻蟻。


    小門派掌門而已,不足掛齒。


    紫袍老怪撇開高青蓮,直視陳夏:“你發現了什麽嗎?”


    問得十分突兀,而且以無上偉力鉗製,頂上三花都黯淡下來。


    難以抑製的大悲大懼油然而生,陳夏頓覺人生無意義。


    精神就要崩潰時,丹田處生出一縷清涼,思海猛地一激靈,平靜下來。


    “弟子什麽都沒發現。”


    紫袍老怪發現自己沒有壓製住陳夏,訝異地嗯了一聲。


    陳夏頓覺那股無名偉力消散,緊繃的精神恢複如常。


    “胡扯!”


    赭黃袍老怪怒道:“我忍你們幾天了,本以為你們瞎轉悠幾天就滾蛋,你一定發現了什麽。”


    白袍老怪嘻嘻笑道:“我們三人正在此聚會,你們二人鬼鬼祟祟進來,我還以為你們是跟蹤我等而來。所以故意躲起來,沒想到你們三天都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真是可笑。”


    高青蓮忙說:“三位大修法力無邊,若不給機會,我們豈能感知。”


    這馬屁拍得圓潤,白袍老怪哈哈大笑。


    赭黃袍老怪陰森森地問:“你們二人在這裏找什麽?”


    三位老怪臉上忽然湧出殺氣,一點不帶隱瞞的。


    高青蓮何等警覺,知道撒謊是沒用的。


    兩人千裏迢迢,從大梁來大秦,在廢墟裏摸了三天,人家就看了三天。


    於是,大方承認:“文山門五百年前被人種下魔草,這事,三位前輩聽說了嗎?晚輩就是文山門掌門。”


    紫袍老怪眼睛一瞪,上下大量高青蓮,旋即笑道:“原來這件事,是出自你家啊!”


    他們自然聽說過此事,但對文山門,絲毫不在意。


    所以高青蓮一開始自報家門,他們都自動忽略。


    此時才將“魔草”,“文山門掌門”,聯係起來。


    “我以前曾經來過此地,知道景浩宗地脈靈氣發生過劇烈變化。”高青蓮十分坦誠地交代。


    “去年,中洲各門派,都紛紛擾擾,想要找到魔草。”


    “我估計此地被人遺忘,所以想來試試運氣。”


    “字字都是真的,絕不敢欺騙三位前輩。”


    高青蓮就差掏出心肝來說話了。


    三位元嬰老怪互相看了一眼。


    陳夏感覺,他們眼中的殺氣,並未減少分毫。


    白袍老怪盯著陳夏問:“你們真沒發現什麽?”


    陳夏心中猛地一驚。


    他們跟高青蓮,說的都是沒用的廢話,每次問自己,卻都是“發現了什麽”。


    我是該發現什麽,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高青蓮急忙回答:“轉了三天,瞎耽誤工夫,啥也沒發現。”


    紫袍老怪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那就是誤會了,還以為你們在跟蹤我等。”


    “誤會,誤會。”高青蓮急急應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別為難他了。”赭黃袍老怪對二位元嬰說。


    “好吧,你們走吧。”白袍老怪嗬嗬笑著說。


    高青蓮喜不自勝,不住感謝,告辭而去。


    陳夏站在哪裏,紋絲不動。


    三位元嬰老怪,一派胡言,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們。


    他們二人在此地盤桓了整整三天,哪裏像跟蹤的樣子?


    他們二人被三位老怪物跟蹤才對。


    一位元嬰老怪,就能擊殺他們二人,何況三位。


    摸大殿區不出現,摸後院不出現,一到亂石崗,他們的殺氣就泄漏出來。


    世上有很多巧合,但沒有這樣的。


    陳夏大膽猜測,他們一定知道亂石崗下麵有東西,但是打不開。


    暗中觀察二人的時候,並不是在發呆,應該在演算陣法。


    他們需要時間,怎麽可能允許別人帶著秘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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