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果就在坑底嗎?”遠處,傳來秦思桂的詢問。


    “是的,坑底有一棵大樹,不知是什麽東西,但這棵樹沒有無量果。”


    陳夏回頭看,楊恭喜已經代替楚起,成為最拉的那個。


    徐鳳竹已經超過葛旺,排在第三位。


    秦思桂距離陳夏有一百丈。


    閃電已將天空、黑土照亮,劈在每個人身上。


    每個人的身子都在冒煙。


    “為什麽這個坑沒有?”


    “這裏是離傳送陣最近的地方,可能是被摘光了,或者,沒長出來。”


    眾人無語,絕望地頂著雷火,焚風,徹骨的寒意,默默往前走。


    陳夏走到第二個坑邊。


    回頭看同伴,所有人都離他有兩裏遠。


    秦思桂也顯出頹勢。


    雖然與葛旺拉開了二十丈的距離,但在陳夏眼裏,都差不多。


    “他們可能都得不到無量果。”


    “這個厄土真折磨人啊,果然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東西。”


    陳夏默默想著,仔細觀察坑底的大樹。


    果然,發現大樹上掛著幾個紅色的果子,定睛一看,竟與殷雲秘境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原來殷雲真的見過這樣的果子。


    此時的殷雲,不知在哪裏呢?


    他謹慎地滑下坑底,小心走入樹冠覆蓋的範圍,就像觸發了機關,大樹射出無數的小型閃電,追著他打。


    隻能強行忍著。


    走到樹下,走到最近的紅色果子下,用劍去敲擊。


    倒也不是很難,隻是每每在劍尖要碰到果子時,被閃電猛烈撞擊,總是打偏。


    不知挨了多少雷,摔了多少跤,終於把一個紅色果子敲了下來。


    伸手接著,果子一半溫熱,一半冰涼,十分奇特。


    就在收起無量果,眼睛瞄著下一個時,身上出現一道道光圈。


    來不及想,一陣頭暈目眩,他竟然出現在了魔宗內城的花園裏。


    楚起就躺倒在不遠處。


    檢查了一遍,身體還在劇烈地顫抖,五髒六腑錯位,幸好經絡沒斷,修為並沒有損失。


    厄土給人的傷害十分奇特,沒有有效的應付手段。


    陳夏不由得歎氣,這個老家夥,吃了那麽多苦,最後一刻,失去機會,倒是挺讓人同情的。


    可這就是命。


    “過來。”


    空中忽然傳來宗主的聲音。


    陳夏急忙往大殿趕去。


    白玉寶座上,那道白煙形成的人影,端坐著等他。


    陳夏覺得,自己能獲得無量果,全憑自己的能力,但也得到了“宗主”在關鍵時刻的提醒,省去了查探的工夫,自己應該客氣點。


    於是拱手行禮:“多謝宗主指點,晚輩取得了無量果。”


    宗主噗嗤一聲笑了。


    “你不是認為,我不是宗主嗎?”


    “呃,雖然我還是認為你不是宗主,但那有什麽所謂呢?你幫我省了些時間,順利拿到無量果,還是要感謝你。”


    宗主哈哈大笑起來:“那你能猜出來,我是誰嗎?”


    陳夏想起戒山的那個幻境。


    那縷白煙,是一件法寶的器靈。


    器靈,隻存在於法寶當中。


    它們非生非死,不死不滅,不會化形成人,也不會成妖,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存在方式。


    他們的智慧大多不高,平時沉睡,受到某種召喚、刺激,才會蘇醒。


    “我猜,你應該是一件法寶。”陳夏沉著說出自己的觀點。


    白煙猛地一抖,化為一道白雲,將整個大殿撐滿。


    然後又急劇縮小。


    陳夏站著不動,不知這是什麽意思,是要表達內心的喜悅,還是憤怒嗎?


    小孩子被人發現了秘密,就是這樣的動靜。


    “你果然很聰明!”


    “你猜對了,我確實是一件法寶。”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所有從傳送陣進入厄土深處的人。”


    陳夏激動地問:“哦,前輩久在此地,應該知道魔宗的曆史,魔宗到底是怎麽覆滅的?厄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厄土的力量如何解釋?”


    白煙愣了。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的不多,你問的問題,我都無法回答。”


    陳夏看出,它的確是法寶的器靈,有點智慧,但不多。


    於是,問點最簡單的:“魔宗的宗主是怎麽死的,你也不知道嗎?”


    “宗主死了嗎?”白煙驚愕地反問。


    陳夏傻了,你在魔宗的內城,宗主死了沒死,你還不知道?


    “那,屏斷宗為什麽會淪落到如今的境地,你總知道吧?”


    嘶——


    白煙陷入了極端的沉默。


    “抱歉,我隻是一件法寶,困在此地,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並無感覺。”


    “隻是,有一天,我被喚醒,發現整個屏斷宗,都沒有人了。”


    陳夏想起一個漏洞。


    “你不是宗主,為什麽我們喊宗主時,你就會出現呢?”


    嘶——


    白煙愣了一下,困惑地說:“我是這樣被你們召喚出來的嗎?”


    從它清澈的無知語氣,可知不是撒謊。


    召喚一個器靈,隻需修改陣法設置就可以。


    它真的有可能不知道。


    最初的召喚,不大可能跟宗主有關,這定是後改的。


    誰改的?什麽目的?得問別人了。


    “我本是一件法寶,以前並不能跟人類見麵,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才能幻化出人形,與人類相見。”


    陳夏想起,戒山的那個陣法,也是這樣的一個器靈。


    大概在沒有人闖入此地時,都是在沉睡。


    這樣的一個存在,實在不是記錄曆史的好媒體。


    陳夏又問了幾個跟魔宗有關的問題,器靈都答不上來。


    隻好問最後一個:“閣下有沒有名字?我該如何稱呼?”


    “我……似乎有個聲音,曾經叫我玉仙兒,我不知是不是我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玉仙兒?


    聽起來像是個女孩子。


    器靈當然沒有性別,大概是那個人,將它想象為女孩子吧。


    “我不知道屏斷宗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每次醒來,我隻有一個任務。”玉仙兒平靜地說。


    “先測試將我喚醒的人,有沒有資格進入厄土深處。”


    “再指導他們,煉製無量清淨果。”


    “但我的測試,強度不高,你的同伴當中,有一個意誌脆弱,得不到無量果。”


    說的自然是楚起。


    此時還在花園內,昏迷不醒呢。


    很殘酷,但沒辦法。


    陳夏一問三不知,隻好說:“那好,下一步該怎麽辦?我該如何得到無量清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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