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斯爾曼夫莊園


    斯爾曼夫莊園是位於塞納河畔的私人莊園,實屬寧氏企業旗下,是寧氏董事度假的地方。雖然立於塞納河邊,但離河堤還有一定距離,所以環境比較幽靜,衝天的鬆柏鬱鬱蔥蔥,百花爭豔互不相讓。


    推開黑色的鐵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心形的噴泉,水池中央站著一位小天使,頭帶花環,雙目安詳的閉起,仿若是在享受人間的美好。噴泉會在整點時噴水,每天晚上六點是水柱最高的時候,映著落日的餘輝,水成了金色,絢爛奪目,時不時的可以看見彩虹。


    圍繞噴泉的是對稱式的前花園,走過前花園便能看見一幢巴洛克式的古堡。穿過古堡就是後花園。後花園比前花園大了一倍,花園被人工湖包圍著,親水岸邊是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石子路,另一頭停靠著一條小木船,隨時可以供主人遊湖。


    此時,斯爾曼夫莊園的黑色鐵門前停了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從車裏鑽出一位美麗可人的女子,她的名字叫雪兒。


    真是人如其名,不論是自上而下還是自下而上,臉蛋、身材和氣質都是一極棒。雪白粉嫩的瓜子臉,精巧細致的五官,修長勻稱的身材,幽雅嫻靜的氣質,簡直一位貴公主。


    但是中國人不是有句俗話叫“人不可貌相”嗎?這個說的大概就是雪兒了。


    雖然淑女的外表和氣質不容質疑,可事實上,骨子裏卻是一個十足的調皮鬼,任性的很,叛逆精神不容小覷。寧家上上下下都拿她沒轍。給她取個名字叫寧雪兒,又淑女又好聽,她卻偏不要,說什麽“寧”和“雪兒”不相配。自作主張的把“寧”去掉,自稱“雪兒”。汗,真是無奈啊!也許世上可以治得了她的隻有烈了吧。


    雪兒剛在古堡前沒幾分鍾,眼球立刻被門內逐漸清晰的身影吸引了。雙手興奮的在胸前晃動,腳也跟著有了反應,三步並做兩步的飛奔上前。


    “烈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一個紮實的擁抱把還沒有來得及準備的烈撲倒在地。雪兒的櫻桃小嘴更是沒有預兆的落到了烈的臉上。整個人結實的窩進了烈的胸膛。


    “沒受傷吧?”烈擔心的上下打量著雪兒。


    雪兒猛力搖搖頭,烈哥哥的胸膛好寬,正好可以塞個我。雪兒偷笑在心裏。


    “終於又見到烈哥哥了,真好!十一個月的等待實在太長了。想死我了!”


    雖然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可眼角卻噙著重逢後的喜悅淚水。


    “那就不要哭嘍。看到你的眼淚我會心疼的。你也不希望我痛吧。”


    烈最懂得如何止住女人的淚水,眼前這位女孩自然也不例外。烈溫柔的扶起雪兒,替她擦去淚珠,撣去身上的灰塵。


    “剛才那個——”雪兒害羞的指著自己的臉,支支吾吾,“那個吻……”


    “你該不會想對我負責吧?”烈壞壞的調侃。


    “我——”雪兒的臉更紅了。“烈哥哥好討厭。”說著就鑽進了他的懷裏,撒起嬌來。


    “討厭都這樣,如果愛死我的話,豈不是要被你吃了?”


    “還說!烈哥哥的嘴依舊這麽壞!”


    “哪有?人人都說我的嘴甜呢!”


    “就有就有!烈哥哥——”


    “allen少爺,”老管家必恭必敬的道歉聲打斷了兩人的哈啦,“小姐真實失禮了。請您多包含。”


    “沒關係。雪兒是太高興了才會如此。畢竟太久沒見了。”烈也正經起來,客氣的寒暄。“都是因為我工作太忙,無暇打電話給雪兒的緣故。”


    烈哥哥還是一樣的溫柔呢!


    雪兒喜滋滋的凝視著烈,眼神有些薄醉。


    “allen少爺言重了。既然小姐已經安全送到,那麽我也該告辭了。這一個月,小姐就勞煩您多照顧了。”


    “放心吧。”烈回給管家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姐,老爺再三囑咐不要給allen少爺添麻煩,要聽少爺的話,請您務必要記得。”


    “知道了。我一直都很乖的,對不對,烈哥哥?”對著烈,雪兒的語氣不自覺的變軟了。


    “是、是、是!”烈溺愛的點了一下雪兒小巧的鼻子。


    不知為什麽他特別喜歡這位小妹妹,也特別喜歡和她膩在一起。怎麽說呢,感覺上就像和令揚他們在一起,很輕鬆,不用去猜去防備。也許是因為雪兒的單純吧。所以他才會破例讓雪兒稱呼他為“烈”。


    “那麽我告辭了。”老管家微微點頭示意。


    “請您代我向寧伯伯問好。”


    “是的,allen少爺。”


    車子駛上了公路,消失在片片綠海中。


    “耶!自由了!”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前兩個星期必須做作業。”


    “我沒忘。不過烈哥哥,今天就算了吧。我們久別重逢應該慶祝一下。”


    “鬼靈精!”


    “好不好嗎?”


    “好吧,好吧。拗不過你!”


    “嗬嗬,人家就知道烈哥哥最好了。為了表示謝意,就讓我做飯菜給烈哥哥吃吧。”


    “你?行嗎?去年還差點吧廚房給毀了呢。”烈俊逸的臉上揚起疑雲。


    “不要小看我嘛。這一年來,我可是很用功很努力的在學廚藝哦。現在連老爸都說好呢。”雪兒自我陶醉的昂起小腦袋。


    “哦?能讓要求極高的寧伯伯叫好,那我倒要試試。”


    “嗯!哈哈,人家一展廚藝的時刻終於到了。”雪兒興奮的挽住烈的胳膊。


    “雪兒,你又長高了?”烈這才注意到,雪兒的頭已經到自己的嘴巴這裏了。


    “是啊,我現在已經有170公分了。”


    “16歲就已經那麽高了。長大後一定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淑女哦!”


    “烈哥哥又取笑我了。”雪兒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惟獨這個時候,她才不會抱怨自己這驚人的身高。因為和烈走在一起,真的很配。能長高真好。雪兒的嘴角不禁揚起滿足而沉醉的微笑,和著烈的步子,進了古堡。


    自打雪兒進了廚房到現在三個小時過去了,坐在餐廳的南宮烈早已把今天的報紙來來回回翻上了十幾二十遍,探頭瞅瞅門口也不下一百回,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雪兒的身影。


    “雪兒,要不要我幫忙啊?已經三個小時又十八分鍾了,你確定自己能搞定嗎?”站在被反鎖的廚房門外,烈優雅的靠著牆,關問。


    “不用,不用。馬上就好了,還有十分鍾。”從門內傳來雪兒焦急的聲音。


    “那好吧。”烈無奈的撇撇嘴,又坐回了餐廳,看起第n遍報紙。


    果然,十分鍾後,雪兒興衝衝的把兩盤牛排端到了烈的麵前。


    “這是什麽?”烈好奇的打量著盤裏的東東,就是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最拿手的黑胡椒牛排啊!”雪兒自豪的宣布。


    “是夠黑的!”


    胃開始不舒服,雞皮疙瘩也群起舞之。淋在牛排上的醬汁黑不溜秋的,又好像是牛皮蘚或者是剝了皮的釉子般凹凸不平,疙裏疙瘩。


    在如此的汁液下,不知這牛排是何尊容啊。也許借著上麵那層保護膜,牛排還可以暗自慶幸不用把自己的相貌大白於天下,免得害生它養它的公牛牛和母牛牛沒麵子,直怪它沒發育完全,沒有繼承父母的美貌,生的那麽不堪。


    汗……


    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淚,不再去想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看著雪兒如此期待的表情,一向愛護女性的烈又怎麽忍心見自己最心愛的妹妹難過傷心。幸好出門前問希瑞拿了強力胃藥,否則讓希瑞補上三年,這流失的美麗都補不回來。沒了vip的臉蛋,不被君凡扣零用錢才怪呢!


    “那不是焦,是因為我在醬汁裏加了特殊材料。是我自創的。我試過,很香的。”雪兒見烈滿臉疑惑,連忙辯解。


    “哦。”再次感到胃的反抗,烈深呼吸一下,湊近聞聞。“挺香的。”


    對黑排,不,黑胡椒牛排的好感有些提升。


    “那當然。看誰做的嘛。”


    烈無聲的冷笑幾下,差點把一身的雞皮疙瘩都抖落了下來。


    “哎喲,雖說賣相不怎麽好,但味道可是一極棒的。”


    窘到盡頭的雪兒決定速戰速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刀叉硬是塞進了烈的手裏。


    “來,嚐嚐就知道了。”


    烈努力吞了吞口水,切下一小塊。嘿,還算軟。


    真幸運,看來不用嚼鐵塊了。


    放入嘴裏。看上去黑乎乎的,可味道卻一點也不重,控製的正好。


    嗬嗬,這次可不是一般的幸運了,不用吞焦碳了。


    細細咀嚼,呣,黑胡椒的香味和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口中緩緩擴散開來,和軟硬適中的牛肉一同劃入了胃裏。


    哦嗬嗬嗬嗬,太幸運了,沒外貌卻很有內涵,不錯!不錯!


    “怎麽樣?”看著烈略微揚起的嘴角,雪兒忍不住探聽結果。


    “很好吃。”


    烈毫不吝嗇的給予讚揚,順便送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


    “真的?”


    “真的。”


    為了證明這是事實,烈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太好了!”


    沒有一次實驗成功的完敗記錄讓雪兒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方才她說如何如何厲害,可那全是她胡謅的,要不是這麽說她哪有機會親自做東東給她最愛的烈哥哥吃呢。


    上帝,原諒我說謊吧。看在烈哥哥如此幸福的份上,就和剛才的謊話一筆勾銷好了,不要計較了哦。做上帝的不能這麽小氣的,正所謂“宰相肚裏能撐船。”更何況你比宰相大的多的多,所以更不能斤斤計較了。就這麽說好了。


    雪兒在心裏和上帝商量好後,也開始大塊朵頤。


    “如果賣相再好些就真的是色香味俱全了。”烈啜了口87年的紅酒,隨口說。


    “是!下次一定努力辦到。”雪兒調皮的敬了個禮。


    “雪兒,你加了些什麽?怎麽會那麽黑呢?我來幫你找找問題出在哪裏,那麽下次就有改進的目標了。”


    “讓我想想哦。”雪兒支著下巴,思索著:“除了紅椒、洋蔥、蒜茸、青椒、生抽、辣醬油、胡椒粉、雞精、糖、老抽、鹽、水生粉、茄汁、黑胡椒外,其他好像也沒放什……哦,對了,為了增加香味,我把黑芝麻磨碎了加在了醬汁裏。”


    “黑……芝麻?”


    背脊襲來一陣涼意,胃又開始不安分的抽搐了。


    “是啊,怎麽了?烈哥哥,你的臉色怎麽一下子變的那麽難看。”


    “我……我好象忘了告訴你,我對黑芝麻過敏。”


    “啊?”


    這下可把雪兒惹得手足無措了。以前都是管家負責他們的飲食,所以對這件事,雪兒一無所知。


    “那……那怎麽辦?會有什麽不適?我……我壓根就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烈哥哥。我……”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疏忽了。我都忘了以前是管家負責家政的,從今年起,就隻有我們兩人了。雪兒,你不用自責的。”看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的雪兒,烈心有不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


    “烈哥哥……”


    雪兒因此更加歉疚了。


    胃部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汗水涔涔的滲出毛細孔,肩膀一記一記顫抖著,嘴唇變的煞白。


    “房間的急救箱裏有對付過敏的藥。”


    耳邊突然回響起臨走前希瑞的再三叮囑,烈忍不住展開笑意。那家夥實在體貼。


    “雪兒……鎮……鎮定點。我沒事的。先……先扶我……到我的房間,那裏有……有藥。”


    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已經無力維持一貫的優雅,整張臉因為痛苦而扭曲,鐵青的臉色更是憔悴。


    “好、好。烈哥哥,你再忍一下,一到房裏我立刻幫你拿藥。”雪兒強忍住淚水,深吸一口氣,扶著烈回到房間。


    烈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房間,按照烈的指示,雪兒取了一定劑量的藥,讓烈服下。看著睡在床上痛苦不堪的烈,雪兒的鼻子又是一酸。


    “對不起……”她歉疚的看著烈,心中悔恨著對烈的不了解。


    “不要道歉。”烈溫柔的捧起雪兒的臉蛋,冰冷的手令雪兒無法抑製悲傷,淚滑出眼眶,流進了烈的手掌裏。“不要哭,乖。”


    麵對如此寬容溫柔的烈,雪兒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哭著一頭栽進烈的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雪兒……”烈仍舊溫和的撫著雪兒劇烈抖動的背,見她這麽傷心,烈心有不忍,不禁瞎扯,“你再哭,老天爺會心疼的,他一定會怪我欺負你,讓我好不了。”


    “你就會哄我。”雪兒當真不哭了,她抹幹眼淚,坐起身子,抽泣著,“那麽假的故事誰會相信啊!”


    看著雪兒恢複了精神,烈寬慰的一笑。


    “小傻瓜,不要自責了。你這樣我真的很難過。”


    雪兒認真的點點頭。突然,她發現烈的手上泛起一片片紅色的斑,再仔細瞧瞧,不僅是手上,連脖子上也有。說不定身上也……


    她擔憂的把目光移向烈俊美細致的臉上。幸好,沒有!


    烈看出了雪兒的遲疑,解釋道:“沒事的。這是過敏的正常反應。明天就沒事了。”


    雪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她明白現在說什麽都是徒勞。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烈哥哥,讓他早些擺脫過敏的困擾。


    在心底暗自下了決心,心也平靜了許多。她替烈蓋上被子,關上窗。天雖然不冷,但為了避免見風,還是關上比較好。


    烈看著忙碌的雪兒,小小的身影在房間裏竄來踱去,心頭暖意融融。眼皮越發的沉重了,烈安穩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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