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的避諱的用紙巾擦拭了一番自己的下身,然後穿好衣服,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身體上還有不少的淤青。


    “吳哥,我就不讓你坐了,這兒太髒了,也沒地方可坐!”


    “不,那你為什麽不聯係我,還把號碼也換了,我的微信都被你拉黑了?”


    “我知道吳哥的情況,哥,你是個好人,我就想悄悄的離開你的視線,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但我還是會在心裏記住你!”


    “你怎麽這麽傻啊,為什麽要來這種地方,難道就沒有更合適的地方嗎?”


    “我還欠著姐妹們的錢,我知道隻有這個地方來錢快一點,我想快點還了她們的錢,然後悄悄離開,我不想欠著別人錢走了!”


    “那你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啊,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啊!”


    “吳哥,我這輩子已經沒什麽遺憾了,我沒把我的第一次留給我喜歡的人,但我把我的初吻留給了我喜歡的人!”玲兒的眼眶中已經浸滿了淚水。


    我心疼的伸手準備抱抱她,玲兒卻連連後退,拒絕了我的擁抱,我有點不知所措了!


    “吳哥,我身上很髒,這裏我要麵對各種各樣的男人,我不配了!”


    我感覺她的身體更加的單薄,臉色也是暗淡無光,本來圓潤的兩腮也塌了下去!


    我沒有勉強她,“你還欠人家多少錢?”


    “三千吧,要不是這場台風過來,來的客人少了,我可能已經還清借姐妹們的錢,也許都到姑蘇了,也許是這場台風的耽誤讓我再見哥哥一次!”


    “玲兒,你再不要糟踐自己了,哥哥受不了,這幾天就算哥哥包了你的場,錢我替你還了!好嗎?”


    “哥哥,不行,我不能花哥哥的錢!”


    “玲兒,既然我們能有認識的緣分,聽我的,要不我真的生氣了!”


    玲兒無奈,隻能跟著我離開了這肮髒的場所,我看著損壞的房門和外麵目瞪口呆的房東,或許他被我那能殺人的眼神嚇住了,我還是將一千塊錢交給了房東,讓他自己修一下!


    我把玲兒帶到了我那個出租屋,玲兒進了浴室洗澡,她足足洗了一個小時,出浴的她原本暗淡的眼神似乎有了光彩,皮膚也有了些許血色,好像精神也好了很多!


    “哥哥,我自己在哪裏髒了身子,我就不和哥哥一起睡了!”


    “那你睡哪裏?”


    “沙發!”


    “不行,我們一起吧,我不嫌棄你,你不願意我們可以什麽都不做,我的眼裏,你很幹淨!”


    這一夜,我們相擁而臥,聊了很多很多,我也和她聊了林薇薇,聊了李珍妮,還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和上大學的事情,她崇拜的看著我,我又一次看到她的眼的光


    “哥哥,我好羨慕那個姐姐,我也為你高興!”


    “我也想讓你能夠脫胎換骨,做一個平凡的普普通通的人,或許賺不了多少錢,但那是正常的生活!”


    “我想好了,姑蘇那邊有我以前的同事,她現在是哪裏生產線的主管,我和她聯係過,她願意介紹我進去工作。”


    “那也好,但我覺得你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讓你的家庭吸血了,你已經做的夠好了,我知道這兩年你做的並不是願意要做的事情,你也是無奈,我能理解,但你還是要過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也許是我害了他們,是我把我弟弟寵的什麽都不會做,我曾經認為,我讓我的家人生活更好她們會感激我,但我也沒想到那是個無底洞!”


    “玲兒,既然決定做正常的工作,過正常的生活,那你就堅強一點,勇敢一點,找個好人嫁了吧!”


    這一刻,我似乎看到她有一種和以前不一樣的表情,或許她陶醉在對未來的美好生活的想象中吧!


    這個晚上,我的心情非常的平靜,沒有產生任何的生理反應,她也小心翼翼的睡著,生怕她的身體碰到我,她或許認為這段時間髒了身子,我也不忍再次傷害她,我們平靜的睡了一夜。


    早晨,我幫她還了最後一點兒欠款,又硬塞給她兩萬塊錢,她推辭著不要,我知道她身上沒多少錢,甚至她連新一點的衣服都沒有,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她有些怯怯的收下了!


    “哥,你的錢我會還給你的,我真的不願意欠別人的錢,否則我就不去城北了!”


    “玲兒,你不要這樣說,那點錢是我給你的,你收下就是了!以後有什麽難處就告訴我,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承受,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為了你的家庭做的夠好的了,哥哥都比不上你!”


    “哥哥,你能最後再吻我一次嗎?”


    我捧起她已經消瘦很多的小臉,那或許因為營養不良而蒼白皸裂的嘴唇,我輕輕的吻了她,她似乎陶醉了,也在熱烈的回應著我,這個吻我品出的不是甜蜜,而是一種辛酸!


    她鬆開我,突然抓起我的右手,在我結實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很疼,我沒有叫也沒有試圖擺脫她,她咬出兩排深深的齒痕,甚至都有鮮血滲出。


    “哥哥,我本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但哥哥給了我勇氣,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我沒什麽留給你的,這就算是我留給哥哥的紀念吧,薇薇姐問起來你就說是一個遠方的小妹妹留下的!”


    “你一定要保重,這次一定不要把我拉黑了!”


    “嗯!”她乖巧的點點頭!


    我看到了她的淚水就要奪眶而出,甚至就連我也鼻子一酸,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個好的起點,也是一個全新的起點吧!


    她拋棄了一切可以拋棄的東西,但我看到她簡單到不能簡單的行李中有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裙子。


    我把她送上了北去的列車,這是把我變成男人的女孩,我卻把她當做最親的妹妹!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她,或許我再也見不到她了,也許昨晚就是我們最後的一夜了!


    或許她做著我們很多人都不齒的工作,靠身體賺錢,換句話說,她髒嗎?我覺得她比起很多人都幹淨,因為她有一顆純潔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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