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次他惹怒了殿下。


    歐陽綾站在門口胡思亂想起來。


    歐陽拂掀起眼簾看了一眼對麵站著的弟弟,袖中小手緊緊攥著,身體有些異樣。


    他的身體經過調教,對一些事物尤為敏感。


    早知道殿下和羽側珺在書房廝混,他就不該過來的。


    恍若一夜入冬,白羽推開窗戶的瞬間,一陣寒氣朝他麵頰湧來,冷的他身軀一哆嗦。


    好冷!


    今日他們就要啟程回翰雲,他早早起床準備收拾,本來說打開窗戶透透氣的,誰知這麽冷。


    他合上窗戶,餘光瞥見在給白瑤換衣服的小廝,手上有些不規矩。


    他心中躁鬱的輕哼。


    小小年紀,恬不知恥,就知道勾引妻主。


    歐陽拂細心的給白瑤穿好衣物,又係上腰帶,他身形嬌小,個頭隻到白瑤肩膀位置,所以白瑤一低頭就能瞧見他毛茸茸的黝黑發頂。


    細膩的手指不經意間拂過白瑤的脖頸處,歐陽拂仿佛沒有察覺一般,又拿起披風給白瑤穿上。


    係披風時,一雙柔荑在麵前擺弄著,指節如蔥白一般細嫩,根根分明,修剪得宜的指甲瞧著粉嫩圓潤,有種想要讓人拿在手中細細把玩的誘惑。


    白羽換衣服去了,白瑤半斂眼眸,神色十分平靜。


    直到歐陽拂垂手給白瑤整理袖口,露出一截頎長如玉的纖細脖頸,這才激得白瑤一把捏住他後脖頸,將他強勢攬入懷中,狠狠吻上那柔軟甘甜的唇。


    白瑤又不是聖人,美味的小點心放在麵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歐陽拂驚慌的睜大了眼睛,有些害怕的往旁邊看去,抬手抵住她胸口。


    突如其來的壓製讓歐陽拂亂了心神,唇瓣被碾得生疼,上位者粗暴蠻橫,快速掠奪走他的初吻後,將他撇到一旁。


    白瑤抬手,擦了下嘴角,看著歐陽拂嬌豔欲滴的唇珠,輕挑一笑,張口無聲說道,真甜。


    歐陽拂羞赧捂唇,眼中泛起淺淺的水霧,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殿下她......


    礙於有些原因,白瑤隻是調戲了他一番就離開了。


    歐陽拂站在原地,絕豔的小臉遍布緋色,輕輕摸了下唇角,心中蕩漾起波瀾。


    這場小意外無人得知,上位者不在意,下位者不敢言。


    倒是歐陽綾,進來幫忙收拾箱籠時,多看了自家哥哥兩眼。


    如今,青翡和方彌城都被白瑤收入麾下。


    翰雲的版圖擴大了一倍不止。


    她的名聲也算是打出去了,周邊各國都知道翰雲出了一個能文善武的太子,對她也算是有了些許了解。


    隻是北大陸太大,她這點名聲,來得快去得也快。


    回翰雲的路上,馬車平穩的朝前行駛,白瑤窩在車裏,聽著外麵獵獵作響的旗幟聲,安靜的看著書。


    不過她的心思沒在書上。


    此番攻打青翡,她就隻遇見了獨孤裴一個數據及格的美男,哪怕是青翡都城,她都沒遇到其他及格的美男。


    及格的也不是沒有,可要麽是青翡國君的後珺小侍,要麽是已為人夫的夫郎,兩者她都有些嫌棄。


    可她在想,難道就沒有未成婚的及格美男嗎?


    還是說,老天爺讓她寵幸人夫?


    “殿下,請用茶。”歐陽綾清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瑤思緒回籠,放下手中的書,看向跪坐在矮幾對麵的小美男。


    還好,還有兩個備用糧在跟前,不然她都要讓下屬去給她四處搜羅美男了。


    端起茶杯,淺抿一口,白瑤綿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隨口問了一句,“膝蓋還疼嗎?”


    歐陽綾一愣,趕忙乖巧搖頭,“不疼了。”


    殿下怎麽突然問起此事。


    白瑤倚著靠背,輕頷首,“等回翰雲後,孤打算送你和你哥哥去學些技藝。”


    他們倆成日在麵前打轉,可除了泡茶研墨,別的方麵什麽都不會。


    她又不喜歡聽曲。


    總之是有些浪費糧食了。


    “殿下是想攆我們走嗎?”歐陽綾急了,不由分說的越過桌子,抓住白瑤的衣袖,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白瑤掃了一眼他緊張的麵容,“非也,隻是府中不養閑人。”


    她在想,她以後可是要當皇帝的,身邊男人總不能除了漂亮和生孩子,其他什麽都不會吧。


    得給他們安排點任務才行。


    歐陽綾歪了下腦袋,察覺白瑤並不是這個意思後,鬆了口氣,“殿下要送我們學什麽?”


    白瑤拂開他的小爪子,又喝了一口茶,“孤還在思考。”


    反正不是琴棋書畫一類的。


    歐陽綾點點頭,大起膽子從對麵挪到她跟前,揪住她衣袍一角,撒嬌的說道,“殿下,小人什麽都願意學,隻要殿下別攆我們走就行。”


    馬車裏隻有他們兩人,他也就沒多少顧忌。


    歐陽綾的音色十分悅耳,白瑤手撐著桌麵,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別跟孤撒嬌。”


    歐陽綾抿唇輕笑,搖晃著白瑤的衣袍,對她俏皮的眨眨眼,“殿下不喜歡?”


    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璀璨異常,一雙世間少有的眼睛充斥著濃鬱的情意,絲毫不遮掩。


    白瑤重新拿起書,視線落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出去。”


    假正經。


    歐陽綾小小的再往前挪了挪,膝蓋碰到白瑤的大腿,隔著厚實的衣物,他笑嘻嘻的撲上來,挽住白瑤的手臂,“殿下,人家不想出去,就想陪著你嘛。”


    他的手順著白瑤的手臂,遊走到她胸口,玩弄起她衣物上的飾品。


    白瑤一把抓住他的手,淡漠的眼神飄過來,“信不信孤把你丟出去?”


    歐陽綾努努嘴,一點也不信白瑤會這樣做,小手撫摸著她結實的手臂,話語婉轉幽怨,“殿下~不要把人家丟出去嘛”


    “那就閉嘴。”白瑤沒有推開他,也沒有看他,省得他自作多情。


    一股少男獨有的幽香傳來,淡淡的,甚是好聞。


    歐陽綾不服氣,想著時機難得,他索性豁出去,雙手摟住白瑤的脖頸,將自己送到她懷抱中,輕眨明眸,“殿下為何隻親哥哥,不親奴家呢?可是奴家惹你生氣了,你不喜歡奴家了。”


    他那日都發現了,哥哥的嘴突然變紅,定是被殿下咬的。


    因為羽側珺也是如此。


    白瑤看著他如此大膽的舉動,嘴角微動,想要將他從懷中丟出去,可他死死抱著自己的脖子,那活靈活現的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另外,就像隻不太聰明的小狐狸一般,自己往獵人陷阱裏跳。


    “孤要是不喜歡你,你還能站在孤麵前嗎?”白瑤似是而非的回答著,視線並未全部落在他身上。


    歐陽綾一喜,眉飛色舞,狡黠一笑,腦袋貼在白瑤胸口,“那殿下能讓奴家親一口嘛?就一口。”


    他也想嚐嚐殿下的吻是何滋味。


    “你是孤的小廝,不是夫侍。”白瑤無視他亮晶晶的眼神,大掌蓋住他的眼睛,極其平淡的說。


    歐陽綾輕哼,舌尖直接舔了下白瑤的掌心,從她懷裏坐起來,猛地朝她撲去,抱著她就啃。


    不願意算了,不願意他自己主動親還不行嗎。


    白瑤愣了一下,被他笨拙的親吻弄得哭笑不得,趕緊攔住他。


    隻會弄她一臉口水的小傻子。


    “還不住嘴!”不輕不重的嗬斥一聲,白瑤扯著他腰帶將他推開,嫌棄的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歐陽綾白玉一般無瑕的臉頰紅了個徹底,他又羞又怕,但看到白瑤這個舉動後,眼中立馬飽含淚水,啜泣著說,“殿下,你嫌棄奴家??”


    為何哥哥親的,他就親不得。


    憑什麽。


    白瑤直接把帕子蓋在他臉上,理了理衣襟,正經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知道。”如何不知。


    歐陽綾拿著白瑤的手帕,身子前傾,眼淚汪汪的盯著她看,“殿下,奴家隻是愛慕殿下而已嘛。”


    殿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又救他和哥哥於水火,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大恩人。


    男子報恩,以身相許,有何不可。


    白瑤拿書擋住臉,輕斥他一句,“小小年紀,不知羞。”


    歐陽綾可沒覺得羞愧,隻是頭一次主動親人,有些羞澀罷了。


    他瞧白瑤這根本不像是生氣的模樣,擦了擦眼角,粘人精一樣又撲上去,“殿下,再讓奴家親一下吧。”


    殿下一定會喜歡他身上氣味的。


    而且...殿下一貫會假正經,先前他看不出,後來經曆多了,就知道殿下的喜好了。


    歐陽綾抱著白瑤,比她嬌小許多的身軀輕飄飄、香噴噴的,環住白瑤的肩膀就往上湊。


    “唔,殿下,乖乖讓奴家親一下吧....”


    白瑤一手摟住他纖細的腰肢,無奈的被他捧著臉頰,肆意親吻。


    隻是這狗啃一樣的吻,他是半點都不會改進。


    白瑤心中嗤笑,直接反客為主,將歐陽綾壓在懷中,用力親吻。


    她倒是忘了,雖然現在還不能吃,但也沒說不能親啊。


    歐陽綾被吻得喘不過氣,手腳並用的掙紮著,小臉憋得通紅,發髻也散了,水泠泠的眼中滿是控訴。


    “呼~呼~”


    救命啊,他要被親死了。


    殿下饒命。


    等歐陽綾暈了一會兒,醒來時,身上正蓋著白瑤的鬥篷。


    嘲笑的話語響起,白瑤喝著茶,眼神掃過來,“還親不親了?”


    歐陽綾捂著臉,把頭埋進鬥篷中,甕聲甕氣的說道,“.....要親。”


    下次,下次他一定不會暈過去的。


    進入翰雲邊境,白瑤接連收到了都城的來信。


    信中所述情況,讓她有些不悅。


    蘇卿瑢這個死男人,背著她在做什麽,是不是不想活了。


    居然慫恿越星蘅打掉她的孩子。


    白瑤搞不懂他的想法。


    揉揉額角,她頭一次覺得一個人可以白癡到這種地步。


    他渾身上下有什麽是她需要算計的。


    自以為是。


    得知白瑤的軍隊還有三日回都城,顧素晗高興壞了。


    殿下總算要回來了,再不回來,他都要被幾個孩子折磨死了。


    羽側珺的三個孩子如今已會走路說話,每日他耳邊就像是有幾百隻小鴨子在嘎嘎叫一般,連帶他兒子都成天啊啊啊個不停,像個小話癆。


    而且孩子開始認人,他但凡不在他們身邊陪著,他們就要造反。


    四個孩子,此起彼伏的叫喊,比那唱戲的都熱鬧。


    顧素晗是高興了,可有人卻是異常惆悵和緊張。


    蘇卿瑢看著鏡子裏容光煥發的麵容,心中十分焦灼。


    屋子裏安安靜靜,隻有他一人,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緊緊握住,眼神不安的閃了閃。


    他腦海中浮現兩道聲音,一道是自己的,一道是越芷的。


    她毀了霄雲國,毀了越芷姐姐,她是惡人,是自己的仇人。


    她娶了自己,是自己的妻主,榮華富貴都給了他。


    可她騙了星蘅,騙了自己,以後還會欺騙他的。


    .....


    兩道聲音對峙著,惹得他內心搖擺不定。


    偏院孩子的哭聲響起。


    手心浸出汗水,蘇卿瑢決定再給白瑤一次機會。


    如果,如果她向自己承認越星蘅的存在,願意放過越芷姐姐,那他就好好當翰雲的太子珺,替她掌管好後院。


    三日後,白瑤回到翰雲,百姓們在城門外就開始夾道相迎。


    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白瑤笑容滿麵的對百姓們招手。


    四麵八方的百姓喝彩欣喜,簇擁著她進了城。


    白蔚然站在城牆上,欣慰又感慨萬千的笑了笑,袖子裏的手微微縮緊。


    民心所向,眾望所歸。


    當之無愧的帝王之兆。


    可若帝王還在呢?


    入了城,白瑤沒有像上次一樣徑直回府,而是先去了皇宮。


    百官已在皇宮門前等著迎接,見到白瑤的身影後,規規矩矩的跪地伏拜,“臣等恭迎太子殿下凱旋。”


    白瑤翻身下馬,抬了抬手,“免禮。”


    她此番入宮,一來是給自家母皇送美男,二來是給她送新得的丹藥。


    白蔚然很是高興的接受了,又給她設宴接風洗塵。


    一直到晚間,白瑤才帶著渾身酒氣和白羽一起從皇宮出來。


    東宮門前,顧素晗望眼欲穿,焦急等待著。


    孩子們都已睡下,他念著白瑤,根本睡不著。


    車轍聲應風而動,顧素晗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抬眼看去,不由得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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