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也拿捏不準。


    不過詐不詐都不要緊,她知道現在暨國邊城隻有八萬駐軍,勝方在她。


    今夜就突襲。


    吃過午飯,軍營中,嶽衝正在整兵。


    “都把屎尿屁給本將軍放拉淨了,依次穿好盔甲,拿上武器。


    今夜首戰,殺一人者賞白銀,殺十人者賞黃金,殺夠百人,你全家祖墳冒青煙,族譜單開。


    聽明白了嗎?”


    嶽衝身姿挺拔的站在高台上,銀色鎧甲在微弱的日光下熠熠生輝,與尋常女人不同,她生的極為高大,方臉濃眉,高鼻薄唇,一副天生將帥的模樣。


    “明白,明白!”將士們鬥誌昂揚,殺氣騰騰,恨不得現在就殺出軍營去。


    獨孤嵐站在嶽衝身後,一臉冷峻。


    這還是她第一次上戰場,不知會遇到什麽挑戰。


    看來陛下真是天生的殺神,青翡一戰沒多久,又開始進攻霧蘭,霧蘭才剛拿下,又要進攻暨國,還是親自領兵。


    不過小七說了,陛下此次進攻暨國,是為幾個皇子打江山。


    她侄女也是皇子,說不得將來也有她們的一份,她也要竭盡全力才是。


    是夜,寒風吹拂,旗幟飛揚。


    一身輕裝軟甲、武器精良的將士們,彎著腰,步伐輕快的朝暨國邊城而去。


    來到指定地點待命後,由陳文萱所帶領的突襲部隊,先行繞到邊城右側發動主攻。


    一聲聲炮響炸開,暨國邊城城牆劇烈震動起來,塵埃四起。


    邊城將士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舉起武器,高聲呐喊,“敵襲,敵襲!”


    城裏隨即亂了起來。


    正在睡覺的守城士兵被叫醒,慌忙的拿起武器和弓箭衝上城牆,然而在毫無指揮的情況下,暨國士兵狀況百出,甚至有的弓箭都已經變成了朽木,一拉就斷。


    白瑤一襲黑衣,和影三站在她們的城牆上方,看到這一幕時,都驚呆了。


    不是,暨國國君就拿這種毫無防備的人守城啊?


    這不是擺明給她機會嗎?


    那她就不客氣了。


    而且眼下所有士兵都往右側去,主城門這邊的守城將士銳減,隻有十幾人。


    白瑤嘖嘖兩聲,給了影三一個眼神後,立馬衝下城牆去,直接大開殺戒。


    解決完這頭的士兵,影三跑去去開城門,白瑤放出信號彈,讓嶽衝帶人直接殺進來!


    這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殺!!”


    城牆一開,嶽衝帶著五萬精銳率先殺進來,火光一現,城中頓時亂成一片。


    “不要殺我,我投降,我投降啊!”


    “不要殺我啊,我剛娶回來第十八房的小侍懷了孩子,我才當娘呢。”


    “啊,你們翰雲人晚上不睡覺嗎?居然偷襲!!”


    “放過我,我沒有武器啊。”


    “幹什麽,幹什麽,我都投降了,你們還毆打俘虜。救命啊,有沒有當官的管管啊。”


    “.....”


    跟以往的拚死反抗不同,暨國人真是看到敵軍就投降,刀還沒砍過來,人就先跪下了,那絲滑動作,把翰雲軍都給看愣了。


    沒有嘶吼沒有呐喊,也沒有抵禦反抗。


    嶽衝一臉扭曲,手裏的刀甚至都還沒有見血。


    爹了個巴子,咋回事?


    這群癟犢子搞什麽?


    一個鬥誌滿滿此刻卻泄了氣的副將抓住一個看起來很強壯的暨國將士,氣的直接上手爆錘,“你們倒是反抗啊,反抗啊!”


    她還等著族譜單開呢,這群王八蛋,都是吃閑飯的嗎?


    她還等著拿人頭換功勳娶夫郎呢。


    “哎喲,你這是虐待俘虜,快住手,快住手。”暨國將士大喊,甚至比剛才城破時的呼聲都大。


    她都投降了,為啥還要打她呢。


    可惡啊。


    翰雲軍不做人。


    嶽衝龍行虎步走過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目光銳利的探究道,“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反抗?”


    莫不是其中有什麽陷阱?


    暨國將士捂著鼻青臉腫的腦袋,疼的齜牙咧嘴,“為什麽要反抗啊,你們翰雲軍不是不殺俘虜嗎?”


    目前看來,消息不是很保真。


    “??”嶽衝氣笑了,滿眼不可置信,很是憤怒,“你們不保護國家和百姓嗎?”


    這樣的將士,也配吃軍餉,受百姓供養?


    將士一臉坦然,甚是直白的開口解釋,“嗨,我們將軍早就知道你們要攻打我們,提前說了,你們翰雲軍不殺俘虜,不虐待百姓,讓我們省省力氣,不用反抗。”


    一旁的招降將士也跟著點點。


    早知道她們還要打人,就應該直接把城門也給打開算了。


    害的她們還要穿衣服起床,冷死了。


    嶽衝瞪大虎目,聲音錯愕,“到時候暨國可就是我們翰雲的地盤了?你們就不擔心?”


    暨國將士聳聳肩,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我們知道啊,可這有什麽辦法。


    我們暨國一兩百年沒有被侵略過,仗都不會打了,拿什麽反抗?


    將軍昨日就打探好了,說輸給翰雲也比輸給其他國家好,所以咱們也懶得反抗。”


    而且打仗是要死人的,她們可不想死。


    隻要最後她們保住小命,還能在暨國生存就行,別的要求也沒啥。


    “對了,你們可不能欺負百姓啊。”暨國將士像是想到什麽,又出言提醒,“我們投降了,也不能殺我們。


    你們翰雲軍不能不講信用。”


    “....”沉默。


    是所有翰雲軍的沉默。


    她們嘴角抽搐,一臉不可思議,拿刀的手都緊了緊。


    人,怎麽可以活成這樣。


    白瑤從黑暗中出現,聽見這將士的話後,也難得有些無語。


    她對嶽衝招招手,吩咐下去,“把她們都帶下去先關押起來,剩下的人快速占領城內高地,將城中官員一並抓來。”


    暨國人可真是荒唐。


    將非將,官非官。


    今夜首戰,算是告捷吧。


    可大家臉上都沒有任何喜色。


    白瑤返回軍營時,幾名副將抓著城中官員將領們過來。


    幾人都是一身寢衣,滿臉富態,睡眼惺忪。


    “爾等何人,報上名來?”白瑤脫下披風丟給歐陽綾,一臉冷肅的質問道。


    就這副鬼樣子,當的什麽官。


    就算暨國占盡天時地利,她們也不能這般散漫對待另一場國家的侵占吧。


    “邊城城主汪富。”


    “車騎將軍伏安。”


    “邊城縣令辜水仙!”


    “城防令詹玲瓏。”


    白瑤坐下,看了她們幾人一眼,嗤笑一聲,“你們幾人,可真有本事啊。


    朕都開始攻城了,你們還在屋子裏睡大覺,香嗎?”


    察覺白瑤異樣的語氣,負責守城的城防令詹玲瓏抬起頭,一臉驚奇,“你是翰雲皇帝?”


    朕?這天下能這般自稱的有幾人。


    她不免有些緊張。


    白瑤眨了一下眼睛,深邃的眼眸透出無限寒光,“是。”


    “告訴朕,你們是怎麽想的?大軍兵臨城下也不知道防備?”


    伏安縮了縮脖子,周身遍布肥肉,哪有一點將軍氣概,“翰雲皇帝,你這話就奇怪了,我們為你毫不設防,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你這樣輕易就拿下變成,翰雲軍也沒有傷亡,難道還不好?”


    她都提前打探過了,翰雲軍不比其他國家的將士,最是優待俘虜,而且她們十幾萬精兵,她們也打不過啊。


    兩害相較取其輕。


    投降是最好的選擇。


    可能就是她們沒有提前商議好而已。


    “倘若你們皇帝知道了呢?”白瑤接過歐陽綾遞來的茶水,淺呷一口,氣勢看似溫和下來。


    “....這...皇上自然會體諒我們的。”伏安牽強的笑笑,擠眉弄眼的看著白瑤,“而且我們放開邊城,對您不是很有利嗎?


    隻要翰雲皇帝庇佑,我們就不會有事的。


    我還認識其他城池的守將,若得您重用,我便誓死效忠於您,助您攻下暨國也不成問題。”


    其他幾位官員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她們投誠,白瑤應該很高興才對。


    隻要白瑤繼續任命她們,投降也比丟了命好。


    白瑤笑出了聲,將茶杯擱在桌上,看了一眼門口的守衛,“都給朕拖下去,杖斃!”


    這等沒有骨氣的玩意兒,留這兒她都怕礙眼。


    還效忠她?效忠的恐怕隻有利益吧。


    雖僥幸得她們投降,勝了一場,但要將她們留在軍中,長此以往,壞了翰雲軍的軍心可就糟糕了。


    “啊?”幾個人驚呆了,愕然的看著白瑤。


    “你要處死我們?”


    不可能啊,難道不是該重用她們嗎?


    白瑤收了笑容,眼神淡漠,沒有回答,隻是抬抬手。


    守衛們立馬進來將幾人拖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翰雲皇帝你背信棄義,不得好死。”


    “你不是人,我們協助你收服邊城,你卻恩將仇報。”


    “我不想死啊,翰雲皇帝饒命。”


    淒慘的嘶吼聲響起,白瑤以手扶額,神色淡漠。


    歐陽綾走過來,輕輕給她揉捏額角,關心道,“陛下,夜深了,要不您早些休息吧。”


    白瑤冷漠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外麵響起接連不斷的慘叫,很快便銷聲匿跡,白瑤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件,拉過歐陽綾坐在她腿上,“你說,朕應該如何處置暨國的叛軍?”


    看來奪下暨國後,要將暨國人都分散開來,不然就暨國人這等懶惰的性情,怎麽能為她所用。


    她還等著利用暨國充足的人手去給她種地呢。


    “??”歐陽綾懵懂的眨眨眼,輕咬下唇,靠在白瑤懷裏,輕撫她胸膛,“陛下,後宮不得幹政,奴怎麽知道。”


    白瑤勾唇,拍拍他的臉,聲音冷疑,“朕的話你也敢不從?”


    冤枉啊,歐陽綾直呼害怕。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白瑤,摸摸她寬厚的大掌,可憐兮兮的開口,“陛下,奴看起來也不聰明吧。”


    就算他想說,也說不來啊。


    也是。


    白瑤揚眉,一把掐住他嬌嫩的臉頰,用力捏了幾把,“你也知道自己不聰明,還說給朕生皇子,要是小皇子似你,朕可就隻剩頭疼了。”


    歐陽綾疼的低呼,嬌嗔的看著白瑤,撲進她懷裏,微微嘟嘴,“可小皇子像陛下不就好啦。”


    討厭,陛下這不是變相說他蠢嘛。


    從前他也不聰明,也沒見陛下嫌棄他啊。


    “要是小王公呢?”白瑤抱起他,朝內間走去。


    歐陽綾還十分認真的想了想,摟住白瑤肩膀,“....下雨知道往家裏跑,應該還是有人求娶的吧。”


    好歹也是陛下的小王公呢。


    有陛下養著,聰不聰明有啥用。


    “蠢貨。”白瑤眼神那叫一個嫌棄,直接將他丟在床上,拿起一根竹條,“朕今日便好好教教你,怎麽才能變聰明。”


    她可不想生一個花瓶出來當擺設。


    “唔.....”歐陽綾小臉通紅的搖頭,身子往後一縮。


    不要啊,陛下饒了他吧。


    忽然,有什麽冷冰冰的東西從他腳背滑過,嚇得他眼睛發直,渾身僵硬。


    這觸感,應該是蛇。


    “陛...陛下,快...快走,屋子裏.....好像有蛇。”歐陽綾渾身膽寒的推了推白瑤,小臉幾乎是瞬間變得慘白。


    陛下可不能有事啊。


    白瑤皺眉,在四周找了找,看到他腿上盤著一條蛇,忙伸手拿過來,“你說這個?”


    今日攻城前,她怕把小黑弄丟了,就放在營帳裏的,剛才回來都忘了它的存在。


    不過它不是在匣子裏關著的嗎?


    小黑蹭了蹭白瑤的手指,乖乖盤在她手腕上,還試圖用尾巴和歐陽綾打招呼。


    “呃....”


    蒼白的小臉這下更是白的透明,歐陽綾渾身抖如篩糠,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他最怕蛇啦。


    白瑤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看了小黑一眼,“不是讓你乖乖待在匣子裏嗎?”


    匣子空間大,透氣,有吃有喝,它跑出來做什麽。


    瞧把這小東西嚇得。


    小黑睜著大眼睛一動不動,蛇什麽也不知道啊。


    無奈,白瑤隻好先把它丟在一旁,讓守衛去叫大夫來給歐陽綾看診。


    次日,伺候白瑤的人換成了歐陽拂。


    高雯病得有些重,尚在休養中。


    白瑤看了女裝的歐陽拂一眼,穿好衣物準備率領大軍啟程,“綾兒還沒醒?”


    “陛下,小綾怕蛇,不敢....不敢過來了。”歐陽拂抿唇,給白瑤整理好衣物後,笑容勉強道。


    其實他也害怕啊。


    陛下為什麽突然養蛇了。


    白瑤搖搖頭,麵色寡淡,“出息!”


    真是沒用。


    “你給他說,什麽時候不怕蛇了,朕就同意他的請求。”


    看在他昨夜還算勇敢,沒有棄她而去的份上,可以給他一點甜頭。


    算算時間,歐陽綾年底也十七,懷孕應該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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