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花草沒什麽研究,聽你這話,這紫色的木槿和黃色的蝴蝶蘭還是稀有的。”


    冘三妹對花草的認知不多,也沒有注意院子裏的花。


    “臣女就獻醜了。”


    女娘微微欠了欠身,笑得爽朗,對冘三妹沒有絲毫的鄙視,也沒有見多識廣的優越感,“木槿雖然常見,可都是粉色和紅色,紫色的木槿,禦花園、懷安長公主府和攝政王府裏麵有,好像輔國大將軍府也有,反正,臣女家裏都沒有。”


    “而且,黃色的蝴蝶蝶蘭可就更珍貴了,因為顏色難得,又是黃色,還有一個尊貴的名字,叫“九五至尊”,隻有禦花園和攝政王府裏才有。”


    又一次刷新了冘三妹的認知。


    “我也覺得這個顏色難得,問了我家王爺,我家王爺說是先皇賜的。”


    明黃色,皇室專用。


    就連懷安長公主都沒有這個殊榮。


    說話的這個女娘名龔瑤,是先皇太師的嫡孫女,父親是禮部右侍郎。


    先帝突然病重駕崩,除了委任慕容棲這個攝政王之外,沒有為小皇帝選三公三師,應當是怕慕容棲受他們掣肘。


    先皇的三公,太師和太傅已經仙逝,隻剩下太保。


    現在,沒有誰授予三公銜。


    冘三妹對這個龔瑤很有好感,大方禮貌,平易近人。


    今日來的,大多都是未嫁的女娘,有些是母女兩個一起來的,也都是在前幾日太後壽辰宮宴上的人。


    有些是在宮宴上被冘三妹的畫技驚豔到了,想要來親近親近,有些則是想攀附,想攀附的都是母女兩個一起來的,怕自家女兒獨自前來得罪了攝政王妃。


    “大家不用太拘束。”


    冘三妹坐在客廳的主位上,下首兩邊擺滿了桌椅,各位夫人、女娘都根據品級、家室,被安排到了相應的位置上。


    八家母女同來的,有十家是女娘自己帶著奴仆來的。


    主客廳很大,左右兩側都各擺了十張兩尺多高的長桌,精致的圈椅。


    “今日也沒有特別的事,隻是讓大家都見見,認識認識。”


    明白的都明白。


    侍書走進來,欠身道:“王妃,柳先生到了。”


    有人在想,柳先生,該不會上京琴技最高的柳寒風,柳琴師。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致聽柳先生撫琴?”


    冘三妹隻是客套話。


    如果不是因為慕容棲的關係,柳寒風想請都請不來。


    昨日,她隻是交代柳寒風,今日王府宴客,讓他不必來了,順便提了一句,若是他肯賞臉撫琴,盡管來。


    沒想到,人就真的來了。


    “王妃娘娘,是柳寒風,柳先生嗎?”


    坐在左側第一位的女娘,臉上帶著異樣的神彩,看得出她很高興。


    “正是。”


    冘三妹記得,拜帖上寫的是宜嘉鄉君單(shan)依婷,她問過虞娘子。


    宜嘉鄉君單依婷,祖母是王府郡主,那個王爺隻是一個庶王,他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出嫁,而是招了贅婿。


    先太皇看他老實本分沒有行差踏錯,就讓他的女兒繼承爵位,封為和順郡主,單依婷是她的嫡長孫女,到了這一代,已經沒有資格稱縣主,隻能稱鄉君。


    算起來,單依婷和?毅郡王同輩,都得叫自己一聲叔外祖母。


    這輩分大的,有些尷尬。


    眾人都引頸側目,一身青色衣袍的柳寒風緩緩走進客廳,拱手一禮:“見過攝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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