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冕倒是一副自在模樣,把薑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位可是朝廷命官,自己實在沒法開口要人家幫忙。


    而且照理這種事情應該先報官,但要耽誤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薑瑜才找上楚玉宣。


    薑瑜內心糾結,到底要不要讓對方幫忙。


    楊冕看他的小表情覺得好玩兒:“我今天是受人之托幫忙,所以薑公子不必在意那些身份,直說便好。”


    薑瑜想著人家都親自來了,哪能在拒絕好意:“小生此次是有些事情請大人幫忙,不知大人在京師可有聽說關於人口失蹤的案子?”


    楊冕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大事,瞬間認真起來,忙追問:“你是在哪聽說的?可有證據?”


    “大人,這事兒還是昨天小生逛街時碰到的。”


    隨後薑瑜便把吳青弟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還說善堂不止失蹤一人。


    若是全城調查起來,數量有可能更多。


    “若是長此以往,恐造成百姓不安。雖然現在失蹤者多為鰥寡孤獨之人,但這其中必定有利可圖。”


    “當需求越來越大時,‘略賣’和‘掠賣’定會此消彼長,等到那時,農業發展甚至會受到阻力。更甚之糧食產量下降,國庫空虛,社會動蕩啊!”


    薑瑜故意說的很誇張,就是怕楊冕不管,可薑瑜實在是誤會太深,把他當成了唯利是圖的大官。


    “原來竟如此嚴重,你要是不說,本官還發現不了呢?”楊冕的話帶了些調笑。


    薑瑜這才清楚,自己剛剛的行為明明是班門弄斧,人家那麽當了那麽久的官,怎麽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不過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管,好好在家待著,準備接下來的院試。”


    “還有這段時間也莫要再出門,即便出去也要有人陪著,知道了嗎?”楊冕很是嚴肅的說。


    薑瑜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後才發現自己怎麽那麽聽話,居然乖乖同意了。


    “一定是官威太大,把自己嚇到了。”薑瑜安慰自己。


    隨後楊冕準備離開,薑瑜當然得大方一點表示挽留。


    “大人若是不嫌棄,便用過飯再走吧,不然小生實在過意不去。”


    楊冕聽到後還真想留下來,但他還有要事要辦,何況這次的事件也非同小可,隻能遺憾下次了。


    “這次實在不巧,本官還有事情要忙,等把這件事查清後 ,在讓薑公子請客,如何?”


    楊冕其實是想單獨跟他吃飯,薑瑜當然答應下來。


    一頓飯換二品大官的幫助,想想就不虧。


    隻是薑瑜哪裏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往後定會對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


    這幾天,薑瑜還真聽楊冕的話沒出門,隻把這件事交給江木去辦。


    順便讓心蓮打聽一下這雲間坊在這京師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畢竟染坊大多是女眷關注,薑忠這幾天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從沒找過自己。


    “難道他出門了?”薑瑜心想。


    其實薑忠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不過因為動用了張家的人,所以這件事讓張都督知道了,並告訴了張氏。


    “這件事切莫讓忠兒再查下去,長姐,此事牽扯太多勢力,他這孩子竟如此莽撞。”


    “要不是我發現不對,他竟想孤身做臥底,膽子倒是挺肥!”


    張都督看著自家外甥道,這話可把張氏也嚇得不輕。


    “你這小子,居然如此肆意妄為!也不想想你的父母,要是真出了什麽岔子,娘該怎麽辦呢?”張氏心裏一陣後怕,邊哭邊說。


    薑忠這下也老實了,不過還是辯解:“那雲間坊不過是個染坊,有什麽可怕的,而且我隻是去打聽一下,再說了,我們都答應人家了。”


    這時他發覺自己說漏嘴,趕忙閉上嘴。


    但張氏哪能放過,便要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薑忠隻好在內心給好兄弟薑瑜道歉,把這事情經過告訴了兩人。


    張都督一聽頓感不妙,這可不單單是人口拐賣這麽簡單,要知道,這雲間坊可屬於定親王的產業。


    張氏也沒再言語,隻吩咐下人丫鬟看管好薑忠,不讓他再出門。


    這屬於是被關了禁閉,野慣了的薑忠哪能願意,叫嚷著:“我和薑瑜都約好要分享消息的,他見不到我該多著急啊!”


    “而且前兩天楊大人來這,就是薑瑜請來幫忙的,有他坐鎮,抓個人販子還不簡單。”


    張都督沒想到這楊子謀也參與其中,更加沒想到居然會幫薑瑜那孩子。


    “這兩人怎麽聯係上的呢?薑瑜,還真是個神秘的人!”


    張氏也是知道那天楊冕來時的樣子,甚至老太公要親自接待,可對方隻說要找薑瑜。


    沒想到瑜兒這孩子有此等本事,請得動這人幫忙。


    張氏沒管薑忠鬼叫,隻囑咐弟弟萬事小心,這事兒恐怕沒那麽簡單。


    薑瑜這邊聽著江木的回複,感覺這雲間坊還真奇怪。


    最奇怪的就是它那麽普通,卻又好像誰都知道它。


    要說一個染坊哪能如此惹人注意,而且地點又偏,更不該京城百姓人人皆知了。


    心蓮這邊也有點消息:“少爺,女婢跟其她丫鬟聊天時得知,這地方好像是哪個王宮貴族的產業,所以附近沒有其它商家。”


    薑瑜聽著感覺有些東西要浮出水麵,皇宮?王爺!


    對!應該是這樣,要不然楊冕怎麽會對此事諱莫如深,怪不得有這麽多男丁失蹤。


    一切都說得通了,不過是哪位王爺呢?


    薑瑜按照原主記憶開始排除,太祖皇帝有四個兒子,大皇子早就役了。


    二皇子被廢,三皇子便是當今聖上,四皇子遠在蘇浙當個富貴王爺。


    而還在京師的便是這太祖的弟弟,定親王。


    按理說都是親王了,定當權勢滔天,不過薑瑜回想了一下,倒是沒傳出過什麽出格的行徑。


    但卻留下許多賢名,看來這位定親王野心不小啊。


    薑瑜這邊分析的大差不差,楊冕那頭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一直暗中調查。


    他先找來幾個流浪漢,把暗衛按照他們的樣子打扮。


    然後命他們這幾日都混在善堂一類的地方,等待時機。


    為了以防萬一,楊冕並未將此事說與楚玉宣。


    而張都督這邊,則在朝堂上刻意針對起了定親王。


    因為他是想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並讓他自亂陣腳。


    朝堂上倒是因這一出,緩解了左右之爭,因為定親王可是以賢明著稱,所以朝中大臣都很推崇。


    楊冕見朝堂上暫時穩住了局麵,便開始實施下一步計劃。


    他派人散布消息,稱近期京城內有大量男子失蹤,瞬間引起了民眾的恐慌。


    這消息甚至傳到了朝堂上,就連文惠帝都對此有所耳聞,甚至在早朝時詢問。


    其實這件事文惠帝是知情的,當初楊冕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皇上。


    當時他自言自語道:“子謀,你說朕對皇叔如何呢?他可是唯一一個還留在京城的王爺,難道真要把這位置拱手讓出去嗎?”


    文惠帝此話一出,瞬間宮人太監跪了一地,楊冕也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要謝謝薑瑜這孩子,沒想到京城的暗流湧動居然被個童生發現,也不知這幫官員們是幹什麽的!”


    楊冕跪地:“是臣失職,請陛下恕罪!”


    文惠帝擺了擺手:“朕知道你忠心耿耿,要不然這事也不會第一時間告訴朕。”


    “不過這屋裏的太監宮女全部賜死吧。”


    太監總管領命去辦,他整個人有些哆嗦,因為他知道陛下發怒了。


    隻聽著一聲聲的求饒消失在皇宮內,楊冕表情未有一絲變化,但他內心如何想,沒人知道。


    同時,張大人那頭也利用自己的職權,調動了一些兵力,加強了對京城的巡邏和監管。


    另一邊,薑瑜也沒有閑著。


    他通過江木收集到的情報,對雲間坊的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或許定親王的目的並不是為了稱帝,因為薑瑜感覺,每年往南方運出去的布料或許有問題。


    因為是王爺的產業,所以審查時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知道,如果往外運送些東西,或者送出消息,都是可行的。


    而南方有什麽,如果是沿海一帶,那便是倭寇!


    薑瑜覺得自己太過浮想聯翩,居然想這麽遠:“他倒底是大梁的子民,怎麽可能通敵呢?”


    薑瑜不想把人想的那麽壞,除非他不愛自己的國家。


    薑瑜還是沒把這猜測告訴楊冕,隻說了些有疑問的地方,然後讓江木把信送過去。


    楊冕收到薑瑜的信後,才感覺到一絲暖意。


    隻見裏麵寫到:楊大人,媼好。


    小生擾,請見諒。實意或疑未定,此坊或養兵地,總之。若或有語,必遣人?


    謝君,辛苦大人。


    楊冕讀完後也回了一封:爽瑜兒,何如?


    卿測之美,但既事付我,則勿費神,善且試之,他無可管。


    又有近不太平,勿出門,此正索然。


    薑瑜看著回信,有些無語。


    “我們倆有這麽熟嗎?居然叫我‘瑜兒’,臭不要臉!”


    薑瑜有些羞憤,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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