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朕雖然開車野了點兒,但好歹還記著這是在和平年代的大馬路上,不是在一路妖魔鬼怪的無限空間。


    因此還是適當的降低了速度,免得發生什麽意外事故。


    在小區的車棚內停好小電驢,白朕恣意散漫地甩著車鑰匙,“好了,跟我走吧。”


    肆意奔馳的車停下,烈烈的風聲在耳邊平息,蘇諾漸漸回神。


    看著單車棚和小區裏來往的人們,她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白皙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動了動,她有幾分不確定地開口:“這裏,是哪兒啊?”


    白朕率先邁出腳步向前走去,“我家啊。這不很明顯嗎?”


    蘇諾有些慌亂地跟上白朕的腳步,“你,你家?”


    她沒來過這裏,處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蘇諾下意識靠近她在這裏唯一認識的白朕。


    白朕在前麵帶路,同時輕快地回答:“不然呢,不然我們能去哪兒?我可以帶你去網吧之類的地方玩兒,但你願意嗎?”


    蘇諾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網吧之類人多的地方她從來不敢去。


    從小到大,似乎她身邊的男性都會對她釋放惡意,一接近她,他們就像瞬間失去了自製力、被下半身支配一樣。


    他們都想靠近她。


    想著這些,蘇諾覺得自己再一次被那種絕望的感覺包裹。


    掙紮有什麽用?反抗有什麽用?我掙紮了那麽多次,沒有一次成功。我……


    “好了,我們到了。”


    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把她從那些情緒裏拉了出來。


    “進來吧,不用換鞋。”白朕打開門,率先走進了公寓。


    蘇諾跟著走進公寓,有些局促地絞著自己的手指。


    這是她第一次去別人家。還是個不太熟悉的人。


    至於她自己的家……


    其實她是個孤兒,小時候被養父養母收養,他們對她很好,她也很感激他們的收養。


    可是這一切在養母去世後就變了。隨著她一天天長大,養父變得越來越奇怪。


    所以她逃了。沒有再回去過。


    即使是假期也一直住在學校裏。


    她總是想著再堅持一下,等她高考完,等她長大成人,這一切都會結束,她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可是她沒想的,原來長大這麽難。


    這個世界根本不給她長大的時間。


    白朕推開一間房間的門,“進去吧。”


    “啊?”蘇諾不明所以。隨後有些羞赧。


    她覺得自己好像個傻子,短短兩天,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白朕麵前“啊?”過多少次,又有多少次露出這種懵逼的表情。


    但是……這不是她的問題啊,實在是白朕太不走尋常路了。


    經常做出一些她意料之外的事。


    就像邀請她一起吃飯,在許鴻景麵前帶走她,帶她逃課。


    她有種奇妙的感覺,這短短兩天的經曆比她前十七年都要讓她感到出人意料。


    白朕看著她解釋道:“你不是要學習嗎?去書房啊,用筆記本或者平板上b站學。”


    “又不是非要在學校才能學。”


    蘇諾第無數次在白朕麵前愣住。


    這個人......她究竟,為什麽對她這麽好?


    究竟為什麽啊?


    曆經無數次絕望,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泥潭裏苦苦掙紮,周圍的人別說幫助,他們不對她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現在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她麵前,對她伸出手說:“我拉你上來。”


    她本該欣喜若狂,本該毫不猶豫地伸出手。


    可真的有那麽一刻,她猶豫了,害怕了,退縮了。


    她多怕這背後是另一場絕望。


    “喂,你傻站著幹什麽,進去學你的習啊。”


    白朕抱著手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她,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挑了挑眉,白朕疑惑地問道:“我說,你怎麽總是發呆?就我跟你講兩句話的功夫你都能發呆?怎麽?想數學題啊?”


    蘇諾抿了抿唇,“不是。”


    是比數學題還難懂的問題。


    白朕放下手錯身離開書房,“唔,那你趕快去學習吧。桌子上有平板,你自己打開上b站找課程就行。”


    “抽屜裏有信箋紙,桌子上有筆,你自己拿了記筆記就行。我反正是不會聽課的,我要去和我的寶貝手機相親相愛了。”


    白朕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果斷掏出手機開黑。


    蘇諾望著她窩在沙發裏玩手機的樣子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問,沉默地走進了書房。


    算了沒什麽好問的,反正無論如何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不是嗎。


    這已經是這麽多次裏,她所能看到的最接近成功的希望了。


    這邊公寓裏其樂融融,一個在書房專心致誌地學習,另一個窩在懶人沙發裏聚精會神地打遊戲,大家都有了美好的未來。


    而另一邊氣氛就沒這麽美好了。


    高三一班的教室裏,許鴻景的臉黑得宛若鍋底。


    說好中午見的人沒了蹤影,他周圍氣壓低的都可以當空調使了。


    隨手攔住一個同學,許鴻景陰沉沉地開口:“蘇諾呢?”


    被攔住的同學欲哭無淚,“我,我不知道啊。她倆兒好像就沒回來。”


    “沒回來?”許鴻景的臉色更差了。


    他總算明白當時為什麽覺得白朕的借口怪怪的了,原來是想帶著蘇諾乘機逃走。


    想逃?


    沒問題。她們能去哪裏?能逃多久?難道還能不回來上課嗎?


    等她們回來,她們就死定了。


    想起兩個女孩漂亮的臉蛋和姣好的身姿,他不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公寓裏的蘇諾和白朕同時打了個噴嚏。


    蘇諾沒多想繼續聽b站上的老師講課,一牆之隔的白朕揉了揉鼻子,突然間感覺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麽。


    想了兩秒發現想不起來以後果斷將其拋之腦後,哎呀,反正也想不起來,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管了。


    影子:.......


    算了,她高興就好。主要是它也不敢提醒啊。


    被遺忘在學校的森野熊和水母飽飽:6


    又得自己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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