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戴定已經追著白寶山進入了西山,因為在齊市的西邊,所以大家都習慣稱之為西山。嚴格來講的話,實際西山屬於長白山山脈。


    雖然與長白山脈比起來西山隻是一角,但也已經足夠巨大。在這裏隨便躲藏個幾百人都不是那麽好找,更別說一個人了。


    不過好在戴定沒有跟丟,白寶山始終若隱若現地在他的視線內。


    一前一後,一追一逃,不知不覺間二人跑了足有一個來小時後,白寶山率先停了下來。


    由於山間地形複雜,加上白寶山又專挑有溪水河流的地方跑。此時二人身上都顯得有些破敗,尤其是白寶山身上劣質麵料的衣物,已經豁開了好幾個口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兩人都看清了對方的身形,也從各自的呼吸節奏,都確認了對方是“練家子”。


    看著緩緩靠近的戴定,白寶山首先開了口:“能跟著我到這裏,小夥子,你很不錯!


    看你樣子應該還是個學生吧,沒猜錯的話從公交上開始,這一路來你都是在演戲給我看吧,還真就差點被你糊弄了。”


    戴定並沒有回答,而是以另一個問題作為回答:“現在我們還沒進入山林腹地,你不是應該考慮怎麽盡快解決掉我嗎?”


    聽到戴定的回答白寶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很是肆無忌憚,然後又給出了一個肆無忌憚的回答:“一路過來我帶你跑的那些小河溪流就是為了消除蹤跡和氣味。


    等那群吃幹飯的警察找到這裏,估計你的屍體都被野狼吃得剩不下什麽東西了。”


    戴定也不理會白寶山的自大,又問道:“既然這一路過來你都沒發現,那後來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白寶山也不賣關子,略帶驕傲地說道:“一路上你把二世祖演得很好,我看上的那個小娘們兒和你配合得也很好,但在餐廳時你露出了破綻。


    你那個電話接得太快了,按你二世祖的性子,不應該讓電話多響一會,好多顯擺一會嗎?


    而且你在接電話時又特意看了我一眼,那應該是你下意識地想確認我在不在的舉動。


    這一路來你一眼都沒瞧過我,這時突然看了我一眼還不夠我懷疑嗎?”


    回想之下,確實如白寶山所說,戴定又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後的好奇:“為什麽你會盯上那個女孩?總不會是你在街上閑溜達時心血來潮吧。”


    “照你這麽說的話其實和閑溜達還真有關係,幾天前我就在商場門口看上那小娘們兒了。


    我估計她應該是搞運動的,身材比例很好,那兩條腿又長又粗,那兩個屁股蛋子彈性一定很好。


    這陣子風聲緊,沒搞到啥啥好貨色,釣魚人都說,想吃條不一樣的魚,總得去遠一點的地方。


    所以我就想起這個小娘們兒了,和這小娘們兒一起的還有個大尤物。


    不過她們住的地方不太好進去,跟蹤了幾天都沒機會下手,今天終於逮到那小娘們兒一個人出門了。


    你放心,收拾完你後,這一大一小我早晚都會吃了她們。”


    戴定知道白寶山之所以說這麽多,說得這麽露骨,很大可能就是為了激怒他,心理失衡之下容易衝動出昏招。


    所以戴定直接擺起了拳架說道:“不用試圖激怒我,今天誰能離開這裏,比過就知道了。”


    見戴定已經擺開了架勢,白寶山也不再說話,扯下破爛的棉襖擺出了一個戴定不知道怎麽定義的姿勢,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這個姿勢沒有一點協調的美感。


    無論是身材比例還是肌肉類型,白寶山都和戴定差不多,隻是白寶山的肌肉圍度明顯要比戴定大得多。


    白寶山身上的氣勁也給了戴定不小的壓力,不過此刻戴定也反而全身“鬆懈”下來。他嚐試著按照柳白丁告訴他的方法,提升自己的氣勁。


    可是盡管這樣,單從麵部表情看,白寶山似乎對於戴定的氣勁並不敏感,他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戴定的氣息變化。


    擺開架勢的二人慢慢靠近,但在相隔五米時,兩人都默契地停下了向前的腳步。


    下一刻,二人毫無征兆卻又默契地同時動了起來。借由各自身體的力量,二人都是動如脫兔,且都沒有采取守勢,直接向著對方攻去。


    和他小心謹慎的性格不同,白寶山的路數大開大合,吐氣開聲之下,威力更增幾分。不過幾個回合下來,白寶山驚訝地發現,自己無往不利的拳腳,在眼前這個學生身上居然沒有討到半點的好處。


    而戴定也發現,白寶山比想象中似乎更強,盡管自己提著一百二十分的謹慎,但依舊有些應接不暇。


    這是重生以來,戴定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對手,對方無論在力量、招式甚至狠辣程度上都遠勝自己,自己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實戰經驗了。


    不過可能是年紀的關係,戴定發現白寶山的的速度似乎比自己慢了一線,所以他每每都能在毫厘之間躲過對方的殺招。


    但幾次拳拳到肉的格擋拆招之下,戴定發現自己的小臂上還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紅腫。


    一陣短促卻狂暴的交鋒過後,戴定的手心和額頭都已經見汗。


    而此時白寶山的神情卻起了變化,他雙眼放光,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獅子找到了落單的角馬。


    他就像一個寂寞高手,剛覺得江湖中已經沒人是自己對手的時候,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高手。


    他再次說道:“能接下我那麽多招還完好無損,小夥子,你很不錯。


    真的無法想象你還是個學生,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麽本事。”說著白寶山再次朝戴定攻了過去。


    而在這期間,戴定似乎沒有聽到白寶山的話,他腦子裏出現的居然是柳白丁曾經說過的話,他記起了柳白丁關於豎勁和橫勁的說法。


    兩人正麵對戰時,一搭手身力一橫就可以輕易破開對方的手,滾動進去力如巨蟒,是因為手力抗不住腰力之故,橫勁的好處是大吃小,因為腰比手粗。


    豎勁的好處是意在先,因為能發豎勁,表示氣已沉至足。好似短跑,槍聲一響就可以蹬地跑出,氣若不沉,還須先沉身蓄力方可跑出,用橫勁破勢,是得心應手。


    用豎勁攻敵,是勢如炮竹。而萬一橫勁遇阻,硬行不得,就迂回轉圈再進橫勁,就又是纏絲勁。


    是了,是了,自己總是刻意在學習柳白丁那樣蓄力的豎勁,但白寶山每次都用大開大合的蠻橫攻擊使得自己無法蓄勢,隻能倉促應對。


    戴定終於明白,柳白丁所說的“用橫勁破勢得心應手”的真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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