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試圖調解你和道門的矛盾,可事情就是不受我的控製。道門兩次進入皇都屠城,進入太清城以來,兩宮和無色宮的長老們,包括龍少……都在千方百計的想弄死你。我知道你並非嗜殺之人。隻是很多事,一步步把你逼到了道門的對立麵。”


    蕭北辰長歎一聲:“是啊。很多事並非我的本意。可就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夏夢瑤伸出纖纖玉手,眼看著一片片的落葉墜落在掌心:“你有一千個要滅亡道門的理由,我知道我攔不住。但我也有一千個守護道門的理由。或許三天之後,我們會站在真正的生死對立麵。我……我……”


    好幾次開口,都沒有勇氣說出最後的話。


    這個場景,對夏夢瑤來說太殘忍了。


    蕭北辰心,疼的無法呼吸,忽然轉身抓住夏夢瑤的手:“夢瑤,我……”


    他有那麽一個衝動,說出——幹脆我們都被別管了,私奔算了……


    但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私奔容易,可女帝怎麽辦?九龍王朝怎麽辦?


    自己心中堅守了那麽多年的誌向,又怎麽辦?


    他沒勇氣說出這話。


    夏夢瑤愣了一下,仿佛知道了蕭北辰的想法,猛的推開蕭北辰的手:“別傻了。你我都不是少年了。身上都有自己逃避不了的責任。”


    蕭北辰呆呆的看著這個絕美的女子。


    那就……隻能三天後……兵戈相對了啊。


    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夏夢瑤才下定決心,轉頭深深的看著蕭北辰:“蕭北辰,你我都有各自不能退讓的理由。三天後,一戰定勝負。你若贏了,道門歸你,大夏都是你的。我若贏了,大夏重歸道門。”


    她的身體在發抖,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說出這句話,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常人無法想象的殘忍!


    夏夢瑤繼續凝視著蕭北辰,眼眶忽然紅了,淚水忍不住滑落下來:“如果你死了,我陪你下九泉!”


    又是一句窒息的話。


    蕭北辰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心跳都停止了似的。


    他知道,這一戰非打不可。


    夏夢瑤必須打。


    因為她是鳳凰一族的人,因為她是道門之主。這是她生於這個世界必須承載的責任!是給道門給鳳凰一族的交代。


    這是她無奈的一戰。


    而蕭北辰若死,她陪著上路。這一刻,才是她自己的選擇。


    蕭北辰有些淚濕:“好。你若死了,我蕭北辰,亦不獨活。”


    滴答!


    兩個人同時淚如雨下。


    兩人為責任而戰,為彼此而死。


    下一刻,蕭北辰主動上前,將這個女子緊緊攬入懷中,吻上了對方的唇。


    這一次,夏夢瑤並未拒絕,而是熱情的回應。


    誰都知道,或許這是此生最後一次了。


    她身上的衣衫,寸寸滑落。


    兩個人,瘋狂的索取彼此,感受彼此的熱烈……


    ……


    許久,狂熱過去。


    兩個人靜靜的躺在河畔的銀杏葉上。看著河水裏麵倒影出來的兩人身影。


    風吹來,銀杏葉紛紛飄落。


    蕭北辰喃喃道:“樹下有你,你在看河。你隻知樹下有河,河中有水。殊不知水中映你,你就是河。”


    夏夢瑤輕聲開口:“於我而言,水中映你,樹下是你,我在河畔。原是看河,卻隻看見了你。”


    “三千浮世,卻隻看見了你。”


    蕭北辰緊緊抱著這個女子,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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