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者心滿意足的回去。


    花車在昏暗的街道上沿著小徑回到了迎春閣。


    月姬從湖畔被直接送去了李三爺府上。


    李三爺在河畔的高樓上觀看了月姬的表演,也觀看了圍觀眾人的狂熱。


    此時,看到月姬向自己走來,那感覺仿佛站在萬眾之巔的是自己。


    通過占有月姬,李三爺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高大了很多,甚至擁有了一城百姓的狂熱。


    月姬施施然行禮道,“奴家見過李三爺。”


    李三爺一雙眼睛裏有欣賞,有喜愛,有貪婪,有暗藏的暴虐。


    風靈坐在李三爺家的屋頂上將一切看的真切。


    李三爺進了房門,月姬深呼吸一口氣跟著走了進去。


    裏麵傳來李三爺愉悅的恭維聲,“月姬姑娘今日可謂是風頭無兩呀。”


    月姬道,“多謝李三爺您看得起。”


    二人觥籌交錯,酒過三巡。李三爺突然道,“你可知道王媽媽安排你來我府上,意味著什麽嘛?”


    月姬道,“恕奴家愚昧,奴家不知。”


    李三爺道,“意味著你今天晚上不用回去了。”


    李三爺頓了頓繼續道,“你是不是得罪了王媽媽?


    要知道她平時小氣的很,隻會把那些不聽話的姑娘送來給我收拾。”


    月姬一顆心咚咚咚的跳,惶然道,“奴家不知哪裏得罪了王媽媽,還望李三爺憐憫。”


    李三爺道,“憐憫,你如此惹人憐愛,我自然是要好好憐憫的。”


    然後就聽到月姬在一聲聲不悅中進入了房間的深處。


    緊接著房間裏傳出李三爺興奮的狂笑,以及月姬淒厲的叫喊。


    突然一道聲音在月姬耳中響起,風靈問月姬道,“需要我救你嗎?”


    月姬似自言自語地道,“多謝大人,不要汙了大人的雙眼。


    奴家不需要救,您救的了奴家一時,也救不了奴家一世。


    留在迎春閣,我遲早要麵對這個結果。走出迎春閣,我也不知道怎麽活下去。


    隻是,我這花魁怕是也做不成了,答應大人的事兒怕是也做不到了。


    還望大人憐憫,照顧好我的蝶兒。”


    風靈道,“行。”


    整整一夜,黎明即將到來之際,月姬在淒厲的慘叫中香消玉殞。


    李三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去其他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迎春閣來了兩人將月姬用麻袋裝起來扛了出去。


    清晨的蓬萊城街頭隻有潮濕的街道和冷清。


    扛著月姬的兩人沿著小徑往蓬萊城外走去。風靈漫無目的地一路跟隨。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過了兩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蓬萊城郊外。


    氣喘籲籲的兩人將麻袋往地上一扔,坐下來休息。


    其中一粗獷的胖子好奇的道,“你說這月姬到底如何得罪了王媽媽?盡在這風頭無兩的時候被送給李三爺。”


    另一個精明的瘦子道,“不清楚。不過這月姬死的確挺可惜的。


    且不說她淪落風塵的身份,單就跳舞來說,在迎春閣曆史上也排的上前十了。”


    胖子道,“你說這李三爺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這還真是不幹人事兒昂。


    好好的姑娘居然能給他活活打死了。”


    瘦子道,“人不可貌相。你看王媽媽看上去人美心善的,死在她手裏的姑娘沒有上百,也得有幾十了吧。”


    胖子道,“你說這迎春閣下一任的花魁會是誰呢?”


    瘦子道,“王媽媽向來都會挑選更好拿捏的女子做花魁。所以不論如何,香妃肯定是做不了的了。


    其他的…不好說。”


    就在這時,麻袋裏突然傳來劇烈地咳嗽聲。


    胖子被嚇的跳起,大喊“鬼呀!!…”


    瘦子道,“別亂叫,是月姬她可能還沒死透。”


    胖子安靜了下來,帶著幾分不安看了看袋道,“昂。那怎麽辦?”


    瘦子道,“能怎麽辦?雖然沒死,但估計也是離死不遠了。”


    胖子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救她?”


    瘦子道,“怎麽救?咱們每日過著自身難保的生活,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救了她,把她安頓在哪裏?誰來照顧?她活下來了能做什麽?繼續回到迎春閣?”


    胖子道,“或許她可以去其他地方,用其他方式活下去。”


    瘦子道,“她要是有其他活下去的方式,就不會出現在迎春閣了。


    以她的舞蹈功底來看,八成就是被有心人專門養來獻給達官貴人們的。


    她們這樣的人,就像是籠子裏的金絲雀,出了籠子就是個死。”


    胖子怏怏地嗯了一聲。


    瘦子頓了頓繼續道,“有些時候,死也是一種解脫。走吧!”


    胖子似還在理解瘦子的話,被瘦子一叫。似有些茫然地道,“走?去哪兒?”


    瘦子道,“去亂葬崗呀,你還想去哪兒?”


    胖子驚訝道,“可是她還活著呀?!”


    瘦子道,“很快就會死了的。亂葬崗多的是吃屍體的野獸。”


    胖子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恐懼地道,“那樣的話,我豈不是相當於殺人了?”


    瘦子道,“人不是你殺的,人是被這個強者位尊的世道殺死的。”


    胖子道,“我不懂什麽世道,也不懂什麽死是一種解脫。


    我隻知道,如果我不救她,最起碼我不能殺她。要不然我這輩子都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瘦子驚訝的看著胖子道,“沒想到你才是一個真正的明白人。”


    胖子道,“那接下來怎麽辦?”


    瘦子道,“要不我們就把她放在這裏,如果老天爺覺得她命不該絕,就讓好心人救救她。


    不論如何,咱們是救不了她。就算有這份心,也沒這份力量。”


    胖子似也能理解瘦子雖說的話,於是點點頭道,“好吧,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還是不忍心的看了看麻袋。


    瘦子將胖子的反應看在眼裏。走過去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行了,走吧。你已經盡力了。”


    於是二人沉默著離開了。


    見二人走遠,風靈來到麻袋旁邊。用靈識裹挾著靈力往月姬神庭中撞去。


    風靈強大的靈識瞬間就穿透了月姬的神庭穴位,來到了月姬的神魂旁邊。


    這是風靈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另一個人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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