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幾人原本也不是賽龍舟的好手,技不如人、沒有經驗,最終胳膊酸、手酸了也隻得了個十五六名。


    已然很心滿意足了。


    已經到了午時,又在天津的酒樓飽餐一頓,下午時分才慢悠悠地回京。


    南青倒是還未曾玩盡興,隻是時間不等人,也隻能作罷。


    程瑜柯經此一遭倒是話多了不少,小聲著說了許多曾在臨安的見聞。


    程朝倒是覺得什麽都不必刻意去追求名次,隻自己高興樂意了就好。


    第二日去國子學,宋馳就布置了一篇雜文。


    “……昨兒是端陽,就擬一篇端陽的文章吧,明兒交給我。”


    宋馳自那事兒後又沉穩平和了,更勝往昔。


    程朝專門去了天津賽龍舟,自頗有感觸,下筆如有神,可莊策、許典等人就抓耳撓腮、費心良久。


    程朝笑:


    “你們沒有親身感受,自然不能寫出好文章的。”


    許典皺眉,又換了一張紙。


    “昨兒光陪著府中老太太聽戲了,一耳朵的薛丁山、樊梨花的,真是無趣!”


    “這些個三休三請的故事有什麽好看的!”


    謝優雲不讚同,“情情愛愛是不好看,可大將薛丁山驍勇善戰、為國征西、揚名千古,我卻覺得這很好。”


    程朝看他,笑的張揚,“當然很好,薛丁山等一眾大將可是你最崇拜之人。”


    心裏道:你日後若是真愛上了程芙,那便覺得情情愛愛是最好的了。


    既然宋馳回來了,程朝也沒有什麽厭學心理了,在國子學聽課也認真,倒是不必日日散學去趙先生那裏補課了。


    但是散學之後,還是有事情。


    程薇害喜嚴重,什麽都吃不下去,酸甜苦辣都不愛吃,就程朝前幾日送去的蜜桔她還有幾分胃口。


    程朝又給她搜羅了幾筐蜜桔送上,還要給程芷寫結婚庚帖。


    這事要追逐到昨日。


    昨兒回到侍郎府,程芷就過來長樂閣找他說話。


    東扯西扯了一陣子,程芷才羞澀地說出了目的。


    “……麻煩玉章幫我寫個結婚庚帖,你字兒好,是祖父、父親都稱讚過的。”


    程朝當即爽快地答應了,程芷鮮少讓他幫忙什麽,眼下好容易有了事開口尋他幫助,他必然要答應的。


    昨兒太晚了,加上程朝也玩累了,就早早歇下了,並未開始寫。


    今兒就讓侍女請了程芷過來,讓她說說要求。


    他會很多種字體,思量了片刻,不知程芷要什麽樣兒的,就拿了紙張各寫了一個字兒。


    “二姐,你瞧瞧,你喜歡哪個?”


    程芷也不懂什麽書法,隻由著自己覺得好看的。


    “這個吧,我喜歡這樣俊麗挺拔的字跡。”


    程朝又問:


    “那可要一些清香或者裝飾?比方說畫兒之類的。”


    程芷掩嘴笑,“一向都知曉你擅於丹青的,又想著鴛鴦戲水是個好意頭,勞煩玉章幫我略添幾筆。”


    程朝頷首,丹青於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上輩子學國畫十年,這輩子君子六藝等君子美德的,丹青更是必須。


    程芷告辭的時候像是無意間說了一句。


    “我方才來的時候,瞧見了二弟匆匆去了祖父的靜心堂,還叫小廝抱了很多東西。”


    程朝垂眸,眼裏寒芒閃過,等程芷走後,就差人打聽。


    奉信滿是驚訝。


    “我和老太爺身邊的青鬆交好,青鬆透露了一點,說是二少爺送了老太爺一個半人高的珊瑚樹!”


    程朝將拳頭抵在唇邊,暗笑,上鉤了。


    這珊瑚樹少說要五千兩往上,程期真是“破費”了。


    “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祖父和三房程茵、程芙、黃氏和三叔的態度如何。”


    一會兒奉信就滿麵笑容地回來了,腳下都虎虎生威。


    “老太爺可是眼明心清之人,二少爺打的什麽主意他怎會不知曉?已經狠狠訓斥過了他,三老爺剛剛回府,又訓斥了二少爺一番。”


    聖上九月要秋獮,也就是秋季打獵,今年不同往年,從前侍郎府幾個少爺都未滿虛歲十二歲,都不能參加,如今也隻有程朝和程期能參加。


    但是今年聖上有意減少官家子弟人數,明令吩咐了每家每府隻能有一個參加的。


    為了這名額,程期又和程朝爭起來了。


    就如同當年的國子學。


    天子麵前,如若聖上注意你了,那你日後就平步青雲了。


    程朝冷笑,“他如意不了的。”


    自己幾斤幾兩都看不清楚,還和他鬥?


    憑他那個蠢貨腦子還是他那個有錢卻看不清局麵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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