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本不欲過去聽人家牆角,可下一秒就被莊策和何鬱給拽回來了,何鬱滿臉興奮,還帶著八卦含義,“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嗎?”


    程朝無語,“我不想。”


    莊策小聲道:“你現在也走不了了,若是製造出一些動靜來,四娘子就要請我們去喝茶了!”


    四娘子是浮生若夢的頭牌娘子,也是京都花樓的魁首,她待人接物的房間也很便利,就在上樓處的一拐角便是了,是一程朝幾人都沒刻意貼著耳朵去聽,“程侍郎家的少爺”“久仰大名”“千金之子”……這些詞兒就斷斷續續傳入他們耳中。


    何鬱看了眼程朝,八卦道:“這說的可真真兒是你吧?你家雖少爺公子多,可你爹卻隻有你兄弟三人的,你幼弟育哥兒和我們年紀相差過大,他出生時咱都在國子學上好些年學了,你那個庶弟也不可能,隻有你了。”


    莊策支著耳朵聽,擺手皺眉,“你閉嘴。”


    何鬱訕訕捂住嘴巴,委屈得不行看向程朝。


    程朝注意到他的目光,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就算是安慰過了,輕聲道:“他是丞相公子,你就忍著點吧。”這話怎麽都有些促狹。


    “程家三老爺……愛屋及烏……京都國子學……”


    “……祖母……租房……”


    程朝何等玲瓏心腸,就這麽幾個字,他就明白了那二人所說什麽:最開始就提及了他,是婉轉的女聲在說,所以四娘子很欣賞敬佩他,後麵是陳和絨的聲音,他的意思是四娘子傾慕仰慕他,愛屋及烏,對程三叔也還算不錯,他二人曾在國子學讀書;後麵有四娘子說的也有陳和絨說的:


    因著陳和絨的祖母略通婦人家的一些病症,後來名聲打了出去,總是有人找她做產婆,四娘子所在的浮生若夢裏女子魚龍混雜,既有四娘子這樣被捧著的九天玄女,自然也有卑若塵埃的陪酒女子;


    就哪四娘子來說,她從未接過客,最多是陪人聊聊天,彈彈琴的,人人都很仰慕她,誰都不願、也不敢強迫她,可是底層女子不同,懷孕的也經常有,浮生若夢不想請郎中給她們打胎,一可能是風波大;程朝記得有一段時間朝廷嚴令禁止朝中大員去煙花柳巷,二則是樸素點,浮生若夢怕花錢,於是就找了陳老婆子,陳老婆子也正需要錢,陳和絨乃是平民子弟,能在國子學讀書很不容易,國子學是官家學府,也自然在官宦府邸聚集處,可陳和絨家在郊區,來來往往太費時間,陳和絨在國子學花銷也大,陳老婆子掙點才算是在國子學後門租了一個學區房罷了。


    走出浮生若夢,程朝還是若有所思,許典摟住他肩膀,“快別想了,那成翰林我替你瞧過了,是正直模樣,連那胡須,都整齊有序,彰顯著他對正統剛直的在意,”他小聲道:“是太子。”


    是太子黨的人。


    程朝點頭,“你看人一向準,這成翰林我瞧著也不像一個難相處的。”


    “過兩日叫你去翰林院的文書就下來了,你好生做好準備,琢磨著幾位翰林大人的為人,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莊策叮囑。


    “我知曉了,我回家去了就叫奉華去查探打聽,不會辜負了你的諄諄教誨。”程朝打趣。


    何鬱傻傻的問:“你怎麽知道?”


    莊策涼涼看他一眼,嗤笑,仿佛笑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因為這文書我前天才在我爹書桌上見過,禮部寫好的,呈給我爹過目的,我爹隻需蓋章便可。”


    何鬱被噎了:好大的一個官兒!


    他正憤憤不平,覺得莊策小人得意時,莊策又氣他,“長平侯、哦,也就是你爹,他難道沒蓋章過嗎?禮部的也沒呈給他嗎?哦,瞧我,忘了,你爹隻是個虛頭侯爺,沒有實權的!”


    何鬱氣的追著他打,“啊啊啊,我要將你從燕盛大街以西打到燕盛大街以東,不行!將你從燕盛大街打到南市賣胡餅那兒!”


    許典插科打諢,“哪個賣胡餅的?京都乃天下第一都也,此間異域人也多,最近又多了許多賣胡餅的店鋪和攤子。”


    程朝鼓掌,讚賞道:“說得好!京都乃天下第一都也!”


    何鬱沒有說大話,已經將莊策打到了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旁,距離他們已經有一段的距離了,他抽空回答:“就是新開的那家!叫胡記餅子的,我娘還說很正宗的!”


    莊策趁著他分神說話的功夫,早就躲開了。


    “想打到我,何鬱你再練一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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