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功夫都是我偷學來的,誰讓張起靈下狠手,不然我也不會用。”


    男人揉著發麻的胳膊歎了口氣,看向夜空中那零星幾顆星星:“我該走了,還請你照顧好小曦,不要告訴她,她的父親是誰。”


    他眼中一片清明,那張和黑瞎子一模一樣的臉卻和他是不一樣的神情,是黑瞎子永遠都不會有的神情。


    盯了他半晌,白十三才幽幽開口:“我不會告訴小曦,你放心。就衝著你和瞎子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也不會告訴她的,我也不想做壞人。”


    秋夜的風有了冬天的影子,可這陣風終究不是冬天。


    “活了這麽久一直覺得累的不得了,這日子將近又矯情的覺得有些不舍。”


    他躺在搖椅上看著殘缺不全的月亮:“小曦出生的時候小小一個香香軟軟的,我都舍不得抱她。後來那件事之後我怕了,也是多虧你們照顧,不然我得後悔一輩子。”


    書頁被翻得嘩啦作響,書上的狗血劇情卻格外的吸引著人繼續看下去:“你不是也看過小曦嗎?就是你現在這副樣子,裝成瞎子來看她,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啊。”


    合上書本,白十三隨手一扔,躺在躺椅上同他看著月亮:“小曦問過瞎子是不是她爸爸,孩子越來越大也能看出自己和誰像。我們也不瞎,她越來越像……你們這張臉,尤其是鼻子和嘴。估計再過些年我們誰也瞞不住了,你可倒好想走就走把爛攤子留給我們。”


    男人輕笑出聲:“哈哈,她和央吉也很像,那雙眼睛和央吉一模一樣,像多格錯仁一樣清澈純真。自從央吉走了之後,我就動了心思要去找她,可我舍不得小曦。現在小曦也長大了,我也放心把她交給你們,我要去找我的卓瑪了。”


    一時無言,一陣風吹過將遮住星星的雲朵趕跑,滿天繁星露出了真實麵目。


    “次仁,你和那個姓張的是怎麽回事?”


    “合作。”


    “嗯。”男人長舒一口氣:“現在族裏就靠你們三個撐著了,你和頓珠他們倆不同,做一些決定的時候要考慮好後果。”


    “我知道,我隻有小曦一個孩子。”白十三裹緊身上的毯子:“什麽時候走?我送你。”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我估計還要再待一陣子。”


    “嗯,我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吳邪三人收拾利索離開了白家,彼時碧落軒那位因著昨晚睡得太晚還在休息。


    白小曦把三人送走後也去上學了,臨近中午碧落軒才有了動靜。


    秋風落葉,橫笛暮吹。


    澤華莊恢複了往日的冷清,正如這秋天一般,好不淒冷。


    “貢布走了。”


    白十三站在院子裏,今天是個陰天,風不算小。


    她自言自語的重複著那四個字,她感覺的到昨天晚上他就已經離開,他終於能做回自己了,她是該為他高興的。


    可眼淚還是續在眼眶中,直到裝滿順著臉頰落下,滴落在園中秋葉上。


    這麽多年每個人都在離開,她以為自己已經看透生離死別,可心為何還是會痛?為何眼淚會止不住?


    她不知道,如果她也有選擇估計也會和貢布一樣,不顧一切找尋本我。


    “姐。”


    剛進院子,白泉就看到這麽一幕,讓他感覺她要破碎了。


    半夜得到消息,他就急匆匆的從長沙趕了回來,可沒想到還是遲了。


    “姐,貢布走了,對嗎?”白泉小心翼翼開口。


    白十三盯著院子裏那棵山楂樹出神:“你還記得這棵樹嗎?當年貢布和央吉親手種下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怎麽就今年不結果子。”


    白泉伸手拿過搖椅上的毯子披在她身上:“他們倆做了很多年別人,終於可以團聚做自己,我們該高興的,不是嗎?”


    自從那天過後,白十三病倒了。一直到過完年才慢慢好轉,幾乎每年冬天她都和病脫不開關係。


    吳邪他們幾個在做什麽也從一路跟著的白泉那聽了個大概。


    張家古樓幾個人說闖就闖,也是膽子夠大。


    就是霍仙姑折在了裏麵,剛聽到消息的時候白十三喝藥的手險些將藥打翻。


    霍仙姑這麽要強的一個人折在了那裏實屬可惜,差人去霍家吊唁一番也算是還了人情。


    道上傳來張起靈和黑瞎子失蹤的消息,吳邪也沒什麽動靜,白家也算兌現了當初的承諾保吳邪度過此關。


    倒是解雨臣常常打著探望長輩的旗號來澤華莊做客,一來就帶著許多名貴藥材補品,這讓白十三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得出來解雨臣是真心關切的,到底是自己家孩子就是比旁的那些人強多了。


    從廣西回來解雨臣就聽人說澤華莊那位當家病倒了,估計撐不過今年,嚇得他趕緊帶著補品藥材去澤華莊探望。


    在四姑娘山的時候他聽黑瞎子說過:“快到冬天了,祖宗又要受罪了。”


    就順便問了一嘴才知道白十三有肺寒之症,怪不得她夏天時也會裹著一個薄毯子。


    開春沒多些日子他已經跑了六七趟,比某些人回家都勤。


    白十三臉色蒼白,咳的人心疼:“你也別總跑我這兒,手底下的人也知道我這病該怎麽治,你該忙忙你的。”


    “我沒有多忙,倒是你這兒沒人可不行,偏偏這個時候那兩位爺一個出差一個解決事去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中夾雜著莫名的酸味:“新月飯店那位怎麽也沒說過來看看?”


    “他看我做什麽?”


    解雨臣指了指她手腕上那個熟悉的鐲子:“喏,二響環都給你了,外麵現在都傳遍了白張兩家親上加親擇日成婚,他也太不稱職了。”


    白十三這才想起手腕上的那個“二響環”,當初在車上發現的盒子裏裝的就是它,下麵還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合作。當然,隻是合作。


    這個二響環也不是真的,是仿製品,一般人是看不出破綻的。


    解雨臣繼續說道:“我就是覺得他也太過分了,你病這麽些日子他竟然能一次都不過來看看,還是我這個……侄子跑的勤。”


    “喝茶。”白十三覺得自己白活幾百年,現在怎麽有些看不太透這幫孩子們了呢?


    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小花這是說我呢?”


    張日山自來熟的坐下,笑眯眯的看著解雨臣,有些無形的壓迫。


    解雨臣從容不迫起身:“日山爺爺。”


    “小花這話不對啊。”


    張日山摩挲著手腕上的珠串:“你喊我日山爺爺,怎麽會是她侄子呢?這不對啊,她和我是同輩人,你怎麽著都得叫聲……姑奶奶,對吧?”


    解雨臣認出張日山手腕上那串珠子,是白十三常帶的羊角珠:“日山爺爺我沒叫錯,如今十三爺是十二爺的繼承人,我叫聲姑姑確實沒錯。”


    正巧白小曦進來聽到這裏:“什麽姑姑?楊過小龍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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