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灣以為自己幻聽了,又問了一遍黎簇,得到的還是一樣的答複。她真是搞不懂現在的這群 95 後腦子裏在想什麽:“黎簇,像你們這麽大的高中生不應該都是喜歡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嗎?你怎麽……”


    黎簇打斷了梁灣話:“灣姐,我不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不是你們所說的喜歡。”


    “那你能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


    黎簇怎麽告訴她?很明顯梁灣和那群人也是認識的,說出去豈不是壞人名聲嘛。他搖了搖頭:“你又不認識她,你打聽這個幹嘛?”


    梁灣拍拍屁股,拿起畫本起身:“不說拉倒,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啊,不管你對那位女士是什麽感覺,這件事千萬別不能第三個人知道,不僅對她不好,對你這個小屁孩也不好。走了,回去睡美容覺了。”


    待梁灣走後,黎簇用木棍扒拉著麵前的火堆,有些後悔問梁灣這些事兒了。梁灣她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怎麽能向她取經?


    “算了,完成任務要緊,我幹嘛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第二天一大早,包括攝製組的那些人,所有人都在向導嘎力的帶領下進去了沙漠。看著這片金黃望不到邊際的沙漠,黎簇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前幾個月經曆的那些是夢中的情景,如今映射到了現實。四個人一個導遊,外加攝製組七個人,多麽熟悉的配置。


    但他又懷疑攝製組這些人的目的,和他們相遇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這些也是在吳邪的計劃中,他早就算到他們進入這裏的第一天會碰到這個臨時改變行程的攝製組?


    那個領頭的藍庭也很有嫌疑,在知道他們一行人要去古潼京時,居然能第一時間改變路徑。他們,太可疑了。


    作為隊伍裏唯一個進過沙漠的黎簇來說,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十分得意:“你們三個騎駱駝都這麽費勁,到沙漠裏可怎麽辦啊。我跟你們說,這沙漠裏可是很危險的。”


    “危險?那怎麽辦啊鴨梨?”


    “把你們的手裏掏出來。”


    “掏手機幹嘛?”


    黎簇甩著驅趕駱駝的繩子,語氣很是自信:“寫遺書。”


    跟在他後麵的三人很不理解,這好端端的為什麽就要開始寫遺書了?


    “等到了沙漠深處,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要了人的性命。比如你吃東西噎著了,到最近的醫院也需要四天,就算你命大撐過了兩天,等到了第三天你也該被餓死了。”


    這些話都是第一次進沙漠時吳邪對他說過的,黎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的樣子。


    楊好才不信他們這趟尋找真相之旅會出什麽意外,反駁道:“沒必要吧,我不信。”


    梁灣也是如此,況且她還是隊裏唯一一名醫生,她會保護好他們的:“我也不信。”


    “都給我寫!”


    “我寫我寫!”蘇萬已經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寫著遺書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爸爸媽媽的懷抱裏!”


    黎簇驅趕著駱駝跟上前麵的隊伍,善意的提醒著:“對了,收屍人的聯係方式要寫在遺書的最前麵,要讓他們知道你家裏人付得起這筆錢。不然啊,他們會把你就地掩埋。”


    “鴨梨,這些事都是誰教給你的?”


    誰教給他的?黎簇想起第一次進入這裏的情形。那時候吳邪也是這麽同他說的,逼著他寫下遺書。可倔強的自己堅信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是一個字都沒有寫。


    後來他見到了清涼城裏大頭的死亡,客棧裏那些人死於非命的樣子,以及後來在古潼京裏經曆的生死,他才知道吳邪讓他寫遺書的重要性。


    他不能保證這次行動會將身後的這三個人活著帶出去,黎簇深知自己沒有吳邪那樣周密的計劃,也沒有可以花高價請人保護他們的能力。所以,讓他們寫遺書是必要的。


    跟著向導,一行人終於到了昨晚他說的那個海子。黎簇看著這四周,直覺告訴他,他來過這裏。


    回去的路上,白十三一直在想自己答應吳邪再進沙漠的事究竟是對是錯,她想要的一直都是安靜和平穩的生活,被卷進九門裏究竟是為了什麽。


    可能從九十年前改路去長沙時就是因,現在的一切就是果。也有可能從她同意收留滿清遺貴開始,他們白家就和九門這幫人脫不開關係了。


    如今汪家人已經滲透進白家,她就不能再置之事外。現在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她不能再去怪張啟山,也不能去怪把她算計進計劃中的吳邪,她隻能怪那個汪家。


    “老板,到了。”


    阿算將車穩穩停在家門口,這是他第三次叫白十三了,可她就像是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走出,聽不見外麵的任何聲響。


    阿算柔聲又問了一遍:“老板,我們……”


    白十三回過神說道:“白景和張日山現在在哪?”


    “他們在緬甸。”


    撫摸著左手掌心疤痕的手一頓,白十三算著日子:“還有三天……阿算,你先回去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可是……”


    “好了,我一個人沒事的。對了,你回去之後和阿寧盯緊九門齊李霍這三家的行動,一旦他們有什麽情況立刻給白泉打電話。”


    “好的,老板。”


    白十三獨自開車駛向郊外,她在車上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他們自己家人查不出內部的可疑人員,就說明他們之中已經有了個叛徒。


    抵達白玉山莊,白十三直接衝進白泉的辦公室。推開門正看到白餘濤和幾個白家人都在,也省得她去通知他們挨個過來了。


    白泉揮了揮手想讓其他人出去,卻被白十三攔住:“他們不用出去,我有事要說。”


    一群人聽見聲音轉頭鞠躬:“鴻主。”


    “餘濤,過來。”


    白餘濤走到白十三身邊,有些摸不準這位小姑姑的脾氣:“鴻主。”


    白十三無視白泉詢問的眼神,打量著著每一個人,看樣子他們是來找白泉匯報工作的。他們這些人全部姓白,是白家本家人。但其中不乏有許多小輩,許多連白十三都叫不出名字的小輩。


    “鴻主,這裏麵有幾個是公司那邊的經理,景爺不在,說是上午去家裏找您也沒見到,他們是過來找泉爺匯報的。”


    白十三點點頭:“嗯,我要說的也是這件事,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公司那邊的事兒就先找阿泉。”


    她遞給白泉一個眼神,又拍了拍白餘濤的肩膀:“好啦,事情交代完了,我就先走了,你們接著聊。”


    這兩位都是人精,自然是懂了白十三的意思,卻還是暫時不動聲色。


    回到家後白十三就開始收拾裝備,她頗有一種上班打工的感覺。吳邪是她的老板,而且還有她的把柄的那種,她不得不聽從吳邪的指揮。


    他們九門生死關頭都不能沆瀣一氣,自己一個外人卻要聽從指揮,任誰誰能受得了?嗯,王胖子受得了。


    “老板,您又要出去嗎?”


    阿寧從弟弟那裏得知自家老板又要出去的消息,馬不停蹄的從住所趕了過來。


    白十三背好包,整理好自己的隨身裝備,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嗯。”


    阿寧攔住她:“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你的任務是在這裏盯好那三家的人,而不是和我一起去古潼京。”


    “可上次我就沒有跟您一起去,這次您一個人去那裏是絕對不行的,我的任務是保護您的安全。九門那邊的情況阿算一個人可以的!”


    白十三撓了撓眉心,有些無奈:“阿寧啊,你不止要盯好九門,還要去替我辦件事。這件事兒,隻能你去。”


    “您說。”


    “去……”白十三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什麽事能把阿寧留住,索性隻能把她支開:“去解雨臣那……配合他的行動。”


    雖說有些猶豫,阿寧卻還是答應了下來:“好的,老板。”


    “你現在就去,他那正缺人手呢。”


    把阿寧支走以後,白十三等到了天色漸暗,才從後院翻牆出來。


    下來的時候差點把腰閃了,她揉著發疼的腰椎嘟囔著:“真是老了……”


    月色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悄地上了前往蒙古國的飛機,就連機場的人臉識別都沒有認出,這個人戴了人皮麵具。


    按照地圖黎簇一行五個人走了一天一夜,卻還是沒見到古潼京的影子。為什麽是五個人?因為攝製組那群人有問題,黎簇給他們拍照的時候發現,和他第一次進沙漠時在燒毀的相機裏見過他們,而且,拍照的姿勢人數都一模一樣。


    好不容易找了個平坦的地方休息,向導嘎力卻讓他他們趕緊走,遠處刮起了火燒風,他們又騎著駱駝慌忙逃離。可駱駝們就像鐵定了心要他們五個被這可怕的火燒風燒死一樣,不肯挪動半步。他們又隻好拿上裝備徒步前行。


    梁灣似乎是中暑了,從沙丘上滾落下去。聽從嘎力的話,黎簇把梁灣的外套脫了下來,卻看到她背後的紋身。


    那個紋身他在蘇難的身上看見過,蘇難親口承認她是汪家人,所以,梁灣也是嗎?她非要跟他們去古潼京的原因並不是什麽所謂的保護他們幾個孩子的安全,也不是逃離失戀的情緒。而是,為了古潼京的秘密?


    黎簇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狠厲,他有一瞬間起了殺心,他真想把已經昏迷不醒的梁灣丟在這吃人的沙漠之中。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定數,他的良心不允許他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丟在沙漠裏。


    背起昏迷的梁灣,黎簇盡力去追趕上前麵的大部隊。


    越過一個又一個山丘,黎簇跟上了大部隊,他還是下意識的回頭看去。他不相信這次她不會再他身後跟著,那個人說過會保護他一輩子的。


    再回過頭時,黎簇的麵前出現了他心裏念著的人。他是甩下背上的梁灣,衝著她吼道:“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麽要拉黑我!不是說過要護著我一輩子嗎!為什麽現在才出現!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在這裏了!”


    麵前的人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呆滯的看著黎簇的身後。黎簇握住她的肩膀:“你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說話!”


    她伸出手,指向黎簇的身後。黎簇回頭看去,是已經離開的藍庭幾人。


    黎簇跑到藍庭幾人麵前質問著:“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吳邪的人!或者……他用過什麽假名字?”


    這些人全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聽完黎簇的的話徑直走向火燒風的方向。


    “哥們,你醒了嗎?”


    一潑涼水澆在黎簇的臉上,讓他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身邊哪有什麽人,還是隻有他們幾個。


    蘇萬抱住癱倒在地的黎簇詢問道:“鴨梨,你怎麽了?你剛才為什麽要跑向火燒風?為什麽要對著空氣說話?”


    黎簇捂著臉不敢相信,難道藍庭說的都是真的?從古潼京裏出去的人都會被魔鬼附身?


    他抓著蘇萬的胳膊,聲音裏滿是驚恐:“我不知道,我剛剛產生幻覺了,怎麽會這麽巧……”


    嘎力拍了拍黎簇的肩膀安慰道:“在沙漠裏產生幻覺是很正常的,人不能總是看一個顏色一種景色的,不然就會瘋掉。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已經習慣了。”


    走在最前麵的楊好忽然看見距離他們幾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湖泊,他以為自己也幻視了呢,揉了揉眼睛發現並不是假的,衝著他們喊道:“快!那邊有水!有水啊!”


    聽見有水源,幾個人又提起了氣。黎簇背上梁灣跟在後麵,看著他們三個人興奮的跳入水中。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可惡的吸水蟲,他的好朋友們可以安安全全的在水裏撒歡。


    搭好帳篷把昏迷的梁灣安置好,黎簇站在沙丘上看著他們在水裏遊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可惜,這次並沒有人在身後跟著他。


    夜晚的沙漠是寂靜的,寂靜到隻能聽見自己心跳聲,任何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這麽晚了還沒睡?在沙漠裏鬧失眠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梁灣坐到黎簇身邊,她看著夜空中的繁星:“白天睡的太久了,現在不困。你去睡吧,我替你守夜。”


    黎簇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我也不困,聊聊?”


    “行吧。”


    “灣姐,你喜歡汪星人嗎?”


    梁灣思考了一下,對於狗狗她是喜歡的:“還行吧。”


    黎簇又問道:“現在網絡上呢,把喜歡汪星人的人,歸統為汪家人。所以灣姐,你是汪家人嗎?”


    “要是這麽說的話,我算是吧。”梁灣反問道:“你呢?你是嗎?”


    “我是喵家人。”


    手中的匕首轉了個圈,刀刃衝外。黎簇接著說道:“你背上那個紋身有什麽含義嗎?”


    提起這個梁灣的眼神有些黯淡:“我也想知道這個紋身的含義,如果有一天我能見到我的親生父母,大概我也就會搞懂了。你可別這麽看著我啊,沒錯,我是孤兒。”


    開了話頭的梁灣倒著苦水:“所有人都說古潼京特別邪乎,我今天算是感受到了,但是真的能把一切都搞懂什麽都值了。今天謝謝你了小屁孩,我決定跟你合作。”


    “合作?你想怎麽合作?”


    黎簇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他對梁灣的懷疑降低了一些。


    梁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圖紙遞給黎簇,展開之後是一張設計圖。


    黎簇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這是……古潼京的工程設計圖?你哪來的啊?”


    “沒錯,是古潼京的設計圖。”梁灣並沒有正麵回答黎簇的問題:“按照我們現在的進度來說,估計這一兩天我們就可以找到古潼京,有了這份圖紙我一定會幫到你。”


    就在他們聊計劃的時候,海子的水漲了上來,黎簇趕緊去帳篷裏叫醒睡著的幾人,可發現向導嘎力不見了蹤影。顧不得其他,他們隻能趕緊收拾東西準備轉移。


    “楊好!你快上去,這水裏的東西會咬人!”


    梁灣被困在了海子中央,水裏發光的動物咬傷了她,她趕緊提醒黎簇幾人不要下水。


    黎簇說道:“灣姐,你站那別動,我去救你!”


    這時,一隻手從黎簇的身後搭上了他的肩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黎簇的耳朵裏:“別動,在這待著,我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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