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外麵的情況不太對勁!”


    白十三掀開簾子向外看去,天空中盤旋著許多鳥類,那些鳥似乎得到了什麽感召,全力加速衝向地麵。


    黎簇也發覺外麵的動靜,趕緊出來查看。這一瞧不要緊,一隻海鷗落在他腳下十公分的地方。他撿起那隻海鷗查看,脖子摔斷了已經死了。


    “姐,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這麽多鳥會集體死亡?”


    白十三沒有搭理他,而是徑直走到吳二白身邊,她能感受到地下的磁場突然之間變得更亂了:“吳老板,等鳥潮過去必須立刻定位進行營救!”


    除了聽話別無他法,吳二白趕緊讓手下人和黎簇幾個去準備東西,早一分鍾他的大侄子就有一線生機。


    地下的吳邪三人有兩個突然暴盲,吳邪帶著兩個“瞎子”跳到了橫梁上,一個沒注意摔了下去。他真是感慨自己這手滑腳滑的體質在哪都適用,在平地摔,在這橫梁上也摔。


    好在橫梁下麵是水,沒有預想之中的摔成一灘肉泥,對著上麵的兩個人喊道:“小哥,胖子,你們下來吧,這下麵是水。”


    張起靈平穩落地,可胖子卻來了個負二百分的壓水花跳水,齊膝深的積水被他搞得像掉進了深淵一樣,亂撲騰,吳邪趕緊走過去把他拉起來。


    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王胖子趕緊摸摸自己的胳膊腿,生怕丟了個零件:“我去,我還是全乎的吧!我是全乎的!蕪湖!咱們也太默契啦哈哈哈哈哈……”


    吳邪一手抓住一個盲人技師:“咱趕緊走吧。”


    這條地下水道比上麵的路線還要錯綜複雜,吳邪隻能帶著他們倆摸黑走著。水位也忽高忽低,有時沒過腳麵,有時又齊腰深,證明這裏並不是平坦的,隻要找到最淺的地方就能到達主殿。


    “這裏應該是整座地宮的排水係統,所有的甬道和殿室都應該連通著這裏,但是這裏的結構比上麵還要複雜,我們還有可能再次迷路。”


    “我去了,這裏的怪東西怎麽一聽到雷聲就跟聽見鬧鈴一樣,齊刷刷的全起床活動了,是不是這裏的東西對雷聲敏感啊?”


    回憶起在陪葬殿發生的一切,吳邪得出結論:“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陪葬坑裏發現的那具屍體,它也是這樣的。隻要雷聲一響,這裏的東西就會衝出來攻擊我們。”


    王胖子小心翼翼的走著,他現在是一點也看不見:“那咱們可千萬不能在這個地宮裏聽雷了啊。”


    吳邪沒有答應他,他清楚的知道,隻有找到主殿,在主殿的聽雷裝置下麵播放雷聲,才有可能找到他三叔的下落。不讓他聽雷,就像不讓他去找他三叔一樣,這是不可能的。


    穿過兩排皮俑大軍,鐵三角撿了個皮俑奶奶上路。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女性外貌的皮俑一直跟著他們,吳邪索性掏出了根繩子把他和皮俑綁在了一起,帶著這位“老前輩”一起找出口。


    可就當他們走到一處岔口時,吳邪突然感覺腰上的繩子一緊,以為是皮俑被東西擋住無法前進,使勁拽了拽繩子還是沒有拽動。


    漂浮在水麵上的皮俑往另一個岔路漂去,吳邪瞬間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她好像在給我們指路。”


    “真的嗎?我膽子可小,天真你別嚇唬我。”


    “我瞎說的,水流好像是往那邊去的,走吧。”


    感知到水流動向的張起靈皺了皺眉頭,卻什麽都沒說。雖然現在眼睛看不到,但他能感知到水流就是往他們原本要走的地方去的。張起靈相信吳邪,就像是他相信自己的左腳永遠不會絆住右腳一樣。


    跟著皮俑的指示,吳邪帶領著兩位盲人技師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一處井口下方,那領路的皮俑突然就停了下來。


    吳邪向上看去,果然出口就在正上方:“兄弟們找到了,找到一個洞口而且還有繩子,可能是三叔他們當年留下來的,還能用。”


    王胖子拽著張起靈的背包帶:“那上麵就是主殿了?”


    “有可能,但是有個小問題……”


    “哎呦,什麽小問題都不是問題!”王胖子雙手合十衝著皮俑可能在的方向一個勁的拜拜:“皮俑奶奶您真是個活菩薩啊!您老保佑我王月半活著出去,我一定給您弄個牌位,每天兩次,香火不斷!”


    做完一係列禱告儀式,王胖子跌跌撞撞的奔向他的小天真:“先讓胖爺我上去!”


    “等等。”吳邪把繩子塞進胖子的手中:“我剛才說的小問題就是,繩子太細了,你得自己爬上去。”


    感受到手中繩子的粗細程度,王胖子試著往上爬了一下,果斷放棄:“我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小哥。”


    張起靈藏在帽兜下的嘴角輕勾,走到井口下方,三兩下就爬了上去。站在地麵上的那一刻,張起靈能感受到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很大,大到有些空曠。


    “小哥,你能感覺到周圍的人有什麽嗎?”


    “很大。”


    “嘿,胖爺我猜的真準,這兒一定是主殿!”


    吳邪帶著他們倆往裏走,這空間是越走越大,證明主殿就在他們麵前不遠處。可突然之間,吳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按了兩下手電開關,可還是什麽都看不清,他就知道自己也看不到了。


    找了個還算幹爽台階坐下,三人聊起過往經曆。那些年他們是走過南闖過北,在七星魯王宮相識,在西沙大戰水猴子,在蛇沼大戰野雞脖子。後來又去了巴乃的張家古樓,可惜的是潘子永遠留在了那裏。再到後來張起靈去了長白山守青銅門,胖子和吳邪又去了墨脫找尋張起靈的身世,一直到沙海古潼京,他們從未分開過。


    回憶起這些往事,一幕幕就像是電影一般在三人腦海中浮現。曾經立下的誓言,如今就要實現了,居然還有些不舍。


    王胖子灌了一口酒,他突然說道:“就是可惜十三爺給我的那個鋪子了,剛有點起色回本,就要換掌櫃的嘍。天真,你說要是十三爺跟著咱們下來了,咱哥仨也不至於淪落到被困死在這兒的境地吧?”


    討論起白十三,吳邪心中有些對不起她,每次都是自己創了簍子白十三去堵窟窿。從在格爾木療養院外第一次見到她時,二人之間就好像有了些許羈絆。他覺得白十三就是話多版的張起靈,一樣有好身手,一樣的可靠,一樣的長生不老。


    想到這裏,吳邪無光的眼睛閉了起來:“小哥都中招了,她下來又能怎樣?還能一拖三把咱們弄出去?”


    “說的也是。”王胖子半躺在台階上喝著悶酒:“當初要不是跟十三爺有點交情,恐怕真要折在那魔鬼城裏喂屍鱉王了。就是便宜黎簇那小子了,胖爺我得趕著他倆生孩子之前投胎,咱也體驗一把富二代的生活~”


    “不會。”


    “什麽不會?”


    王胖子一激靈坐直身子:“小哥,你可不能跟我搶這好胎位,我都盤算好了!實在不行咱哥仨一起投胎,投個三胞胎也成。”


    吳邪輕笑,攔住胖子:“小哥的意思是,黎簇不會跟她成的。”


    “哎呀,那你們說,這麽多年,十三爺她也不找個爺們兒過日子是為什麽?就連景爺都老婆孩子熱炕頭了,那泉爺也跟那什麽尹南風眉來眼去的。難不成忘不了環遊世界去的張日山啊……”


    話說到一半,胖子突然發現盲點:“哎!對了,會不會十三爺早就跟那老黑瞎是……我說呢,我早就看出來瞎子他不對勁了,合著倆人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躲著,玩燈下黑呢!”


    “胖子,你就別操心這個了,在背後說人家閑話不好。”


    “他們又聽不見,我這不是排解排解寂寞嘛。但是該說不說,黎簇那小子眼光是真不錯。他那幾個女同學我也都見過,可就沒有一個能比十三爺還漂亮還……還有女人味兒的,我要是他我也喜歡。”


    回答王胖子的是無言的沉默,王胖子拍了拍身邊的吳邪:“你別不說話啊小天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吳邪回過神:“啊?對。”


    對於胖子說了什麽吳邪壓根就沒聽進去,他一直在回想他第一次見到白十三的場景。那是在阿寧的車上,她坐在後排黑瞎子的身邊,一襲白衣一塵不染,閉目養神的樣子深深的刻在吳邪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午夜夢回時,他常常能在夢中見到那天的場景。黑發如墨染一般散落在白色的紗裙上,若有似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那張精致小巧的臉上找不出一處瑕疵。尤其是那雙眼睛,看向他時他總覺得是張起靈在看他,他們兩人的眼睛太像了。


    隻不過白十三的眼睛裏多了一絲隻有女人才會有的柔情,吳邪這才明白張起靈為何會盯著白十三的那雙眼睛看,那雙眼睛確實勾人攝魄。


    “哎哎哎!”王胖子突然就能看清楚前方的東西了,他眨了眨眼並不是幻覺,興奮地從地上蹦起:“大雷公哎!我能看見了,這能恢複哎!”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張起靈,在胖子的叫喊中回過神,他發現自己也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了,起身研究起麵前的雷公像。


    雷公像的耳朵應該就是開門的機關,發丘指插進雷公像的耳朵中,果然,機關就在裏麵。


    王胖子剛要起爆炸藥,就看見麵前主殿的大門打開了:“我說這個破門也太慫了,胖爺我一嚇唬它就開了。怎麽?被胖爺我英勇神武的氣質折服了?”


    另一邊正在畫圖的劉喪察覺出不對勁,好像四麵八方都有不少的東西正在向主殿方向湧入,他趕緊收拾好東西往主殿方向和吳邪幾人匯合。


    海灘上,吳二白的人正和黎簇三人定位爆破地點。


    白十三坐在帳篷裏聽著阿算打聽來的消息:“老板,查到了。”


    阿算將傳真過來的資料遞給白十三,說道:“這個男人姓焦,曾經是內地一個建材公司是老板,如今在東南亞地區活動,具體是做什麽的還沒有結論。不過,他手下有一批國外的雇傭兵和他自己養起來的打手,這些打手裏有七個人就是曾經裘德考孤兒營的。”


    照片上的男人年過半百,一身洋裝留了個小辮子,那雙眼睛冒著精光,讓人看的不舒服。白十三大概看了一眼這個焦老板的資料,按照年齡來算,他應該和吳三省同年生人。


    阿算繼續說道:“我姐姐還查到,十五年前這個姓焦的老板曾經調查過零四四工程,不知道為何在那次調查之後他就變賣了所有家產,帶著老婆孩子去了東南亞。”


    白十三輕敲著桌上的照片,這個零四四工程是三十年前的保密任務,一個搞建築材料的普通人怎麽會知道:“東南亞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不然他不可能去那個地方待這麽久。看來,吳二白他們也是查到了這裏。”


    “老板,要不要派人去東南亞探探底?”


    “我已經派人過去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跟著吳二白他們一起去,人多我們才好隱藏,也會更安全。”


    坎肩著急忙慌的掀開白十三帳篷的簾子,氣都沒喘勻乎:“十三爺,您快去看看吧。”


    白十三將桌上的資料遞給阿算,示意他去銷毀才轉過身問道:“怎麽了?”


    坎肩也搞不清楚那是什麽玩意,吳二白讓他趕緊去找白十三他這才來的:“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您還是過去看看吧。”


    原本平坦的海灘上隆起了一個高半米的拱形沙丘,坎肩解釋著:“我們在找我老板他們的位置的時候,那個位置突然就出現了這個沙丘,二爺讓我們不要動,讓我請您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走到那個沙丘前,圍著的人群讓開了個通道,白十三走進去查看。吳二白一時間也拿不準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隻能等白十三給他個答複。


    白十三伸手要了個鐵鍁,示意人群往後退去,一鏟子下去戳到了個硬塊。她蹲下身用手去夠,那東西滑膩膩的觸感讓人十分惡心,白十三忍著惡心將那東西拽了出來。


    是一個長著人手的貝殼,吳二白趕緊讓人去找盒子裝:“十三爺,這是人手貝,怎麽會到地上來?”


    白十三將人手貝扔進盒子裏,接過阿算遞來的紙巾擦著手:“可能是吳邪他們在地下觸碰了什麽機關,大量的人手貝才會聚集在此,下麵的空間承受不住這麽多的東西,自然會湧到地上來。”


    她抬頭的瞬間看見蘇萬想去觸碰那人手貝,趕緊叫住他:“蘇萬,別碰,這東西有毒。”


    轉頭對吳二白和黎簇說道:“這些東西怕火,你們找些汽油燒一下就行。我估計吳邪他們現在就應該在這個沙包的正下方,具體多深的位置我就不知道了。”


    得到準確消息的吳二白鬆了口氣,趕緊讓人去準備材料,他要快點把他的大侄子救出來。


    “你沒事兒嗎?有沒有被咬到?”


    黎簇抓住白十三的右手仔細查看著,手心手背沒有任何傷口,手指頭上連根倒刺都沒有。


    白十三抽回手,把鐵鍁拍在黎簇的胸膛上:“快去幹活兒。”


    解決完眼前的問題,白十三帶著阿算走到不礙事的地方看著他們幹活。這時候,阿算遞給白十三一張消毒濕巾。


    “幹嘛?”


    “我記得老板不喜歡別人碰你,擦手。”


    白十三接過濕巾擦著剛剛被黎簇觸碰的右手:“夠稱職,回去給你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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