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奇的物種。真的是神奇的物種。說實話,這中寄生蟲很少見,消化科的主任小半輩子在醫院,也沒見過。


    惡心,真惡心,可怕倒也有點可怕,放大的寄生蟲,早就讓王滿身起了雞皮疙瘩了,怕到談不上,就是膈應,如癩蛤蟆爬在光腳背上一樣。


    “快來,快來了哦。張院在內鏡室抓蟲子了!大蟲子。”她拿著手機在醫院年輕人的qq群裏麵開始喊人了,估計不是為了讓大家長見識,而是讓大家一起來感覺膈應的。


    醫院裏麵膈應的事情太多了,一般這種喊叫不會有人答應的,就算她是委的也沒用。


    說實話,這個職位在領導中不知道算不算幹部,可在一幫剛畢業的年輕人中,這個位置一般都是被調侃的存在,特別是在技術單位,要不是什麽費用從工資裏扣,有些人估計都不交。


    可帶上張院,這兩個字就不一樣了,張凡在醫院外科和婦科係統,大力推進住院總的考試輪換製度,現在內科也開始有樣學樣,而且張凡手裏握著進修醫生的簽字大權,好些年輕醫生奔著張院這兩個字來到了內鏡室。


    張凡拿著鉗,在蟲子馬上要進入拐角的時候,歘的一下,夾住了蟲子最後突起的。一圈圈有點腫脹的被張凡用鉗子夾住了。


    消化科的主任都閉上了眼睛了,“太糙了,就算要夾,也要夾持蟲子的中段啊,你夾個最後的,有什麽用啊,這地方因為成熟充血,還非常的脆,哎!”


    話雖沒說出口,但她已經徹底不抱希望了。鉗上麵的利齒是假的嗎!她決定了,以後,不再給張凡麵子了!反正張凡也管不到內科來。


    技術單位的通病,沒技術就沒什麽權威。


    張凡當然沒想著隻留下蟲子的做證據,或者去病檢,這不是蟲子最後加速衝刺了嗎,隻能在它的尾部拽著它了。


    鋼牙,內窺鏡的金屬牙齒是有講究的,一般都是鈦合金的,為什麽不用黃金、不用白銀呢,因為特種鈦合金可以抑製細菌的生成,而其他金屬則不行。


    當蟲子甩起它的圓盤的時候,張凡就在它要進入的那一刹,用鉗的鋼牙輕輕的拽住了它。


    這個力度如何呢,因為鉗的鋼牙很鋒利不能有實質的加持,而是形成一種大小剛剛不能讓蟲子圓盤的通過的一個小空間。


    身體可以過,但腫脹的過不去。就是這麽一個空間,就是這麽一點,張凡手部的超級感覺在這裏表現的淋漓盡致。


    隻要是蛋白質構成的物質,都有個特點,就是不能充血,一充血原本的結構會變薄變脆,碳基鏈條之間的引力會變小,所以不是什麽鋼,要輕,要小心,這時候很容易斷的。


    張凡拉著蟲子不敢用力,蟲子身上的吸盤吸在腸壁上沒有一萬最少估計也有一千,所以吸附力很強,隻要用力過大,絕對隻能留下了。


    這種事情,虧得張凡有係統,在係統中手感的鍛煉真的是非常的精準,要是沒係統,張凡這種沒結婚,還是小處男的子,絕對把握不了,絕對三兩下,隻能拿著蟲子的了。


    當然了,單身汪就更不中了,估計上手就直接把這個雌蟲子的給弄斷了。


    當張凡扣住蟲子後,消化科的主任終於轉頭看了顯示器,當看到張凡竟然沒弄斷蟲子的時候,她都張開了。


    “張院,千萬不要拽,千萬不要用莽力,要慢,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用巧勁。”


    這話聽著好像非常有道理,其實都是廢話,要不然為什麽她不上手夾持呢,因為這個力道太難控製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消化科的主任這個時候眼睛死死的釘在鉗和蟲子身體的地方,雙手捏的死死的,緊張,她的心都在嗓子口了。


    她太清楚這個東西的脆了,不要說醫生的操作了,如果這個時候,患者要是有個劇烈的咳嗽,說不定都前功盡棄了。


    “對,就這樣,對就這樣,鄒科長千萬不要動啊!”消化科的主任揮舞著拳頭,像是她在操作一樣,一邊說,一邊還安撫著鄒科長。


    鄒科長,這個時候,就算再疼,他都能忍了,因為找到罪魁禍首了,因為有希望了,所以,鄒科長,牙齒咬的緊緊的,焦臉發白,一聲不吭。


    王一句張院,號召了好多年輕醫生,雖然是大晚上的,但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有的竟然是從家裏跑來醫院的。


    人多了,你小聲說一句,她小聲說一句,聲音怎麽都小不了。“拽就行了,張院還猶豫什麽呢啊,你看蟲子的尾部都腫了。”一聽這話就知道是外科的單身狗。


    “張院,好厲害啊。好穩啊,好強啊!”這個估計是想要進修的女醫生。


    張凡手裏穩穩的捏著扳機,把力度控製的死死的,然後輕輕的拽了一下,蟲子的吸附力太強了。


    輕輕一拽,肉眼可以見的,蟲子的身體被拉長了一點變細了一點,但是,蟲子卻沒有回退一步。這個時候,不敢再拉了,再拉就斷了。


    現在就要有耐心,要耗。


    看誰耗的過誰,如同遛魚一樣,一定不能用莽力,蟲子蠕動的時候張凡就用點力量把蟲子拉出來一點,然後保持一個向後的力道,既不大也不小,就是一個原則,讓它耗費體力。


    拉啊,拉啊,一點點的拉,這個時候,做一個表格,張凡和蟲子的能量表格。


    蟲子吃的是小腸中不多的營養液,因為鄒科長三天沒吃飯了,而且還灌腸無數次了,營養液可以忽略不計了。


    而張凡吃的是邵華做的美味抓飯,有肉有菜,按能量的量來說,張凡勝一局。


    但是按照能量轉換的話,張凡敗一局,人家從顯微鏡才能看到的小卵,一兩個月就吃成長約一米多的龐然大物,這個能量轉換,就算張凡有係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所以,目前張凡和蟲子的優勢持平,可以說是勢均力敵。


    僵持,張凡和蟲子僵持著,張凡的汗水開始滴答,頭上,鼻尖到處開始了慢慢滲出了汗液,這個體力的耗費比搬磚少不了多少。


    張凡累,蟲子絕對也不輕鬆,因為現在張凡可以感覺到蟲子向前的力道小很多了。


    鄒科長都快堅持不住了,兩三天沒吃飯了,就算躺著,撇開雙腿,也堅持不住了,肛門中的異物,太tm難受了,鄒科長都有一種想使勁嘔吐,把這個肛門處的玩意從裏給吐出來的想法。


    你來我往的拉扯,冒著汗水的張凡這個時候,更難了,倒不是體力不支,而是因為手部出汗了,有點感覺手有點滑了,捏持的扳機,有點感覺抓不住了。


    “娘哎!這玩意怎麽這麽凶啊。”張凡心裏都開始罵娘了。


    呂淑顏值夜班,科室正好沒什麽事情,她也來湊熱鬧了,婦科見過太多太多惡心的事情了,對於這個,對於這種蟲子最多也就是有點膈應而已。


    她看到張凡一頭的汗,輕輕的拿出紙巾給張凡慢慢的擦拭。兩人一起配合過好多次手術,一定的默契還是有的,張凡微微轉頭,她就明白要擦那邊。


    看到呂淑顏給張凡擦汗,好幾個想進修的醫生後悔的砸膛,“我怎麽就沒這個眼力勁呢,哎!”


    “張院,要不來瓶葡萄糖,我看蟲子也快到了強弩之末了。咱們喝一口,就搞定它了。”這時候有人問了一句。聰明人還是不少的。


    “行,來一口。”張凡也覺得口幹舌燥了。一點一點,張凡堅持著拉,堅持著拽。


    就在張凡喝葡萄糖的時候,差點讓蟲子逃脫了。因為蟲子也再用力,血液慢慢的從上回收。


    要不是張凡時時刻刻盯著蟲子的身體,估計就要讓蟲子給跑了。


    蟲子在調節,張凡也不得不相應的做出調節,反正就是你不動,我也不動,隻要你一動,我就拽你,猥瑣的操作。


    估計這個蟲子也是未婚的,著急了,隨著時間的僵持,蟲子開始胡來了,原本如同水一樣的蠕動,這個時候竟然變成了全身都想跳躍的架勢。


    張凡知道,蟲子不中了。


    就在蟲子要做出最後一博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張凡忽然猛的一下,翻轉了鏡頭,而且抓扳機的手也輕輕的多用了一點力道。


    顯示器中劇烈的晃動,消化科的主任都有點頭暈了,不過眼睛卻沒離開一下。張凡猛的一轉,蟲子竟然被張凡給弄翻了身體。


    然後被內窺鏡放大的蟲子,徹底的彰顯在了顯示器中。兩排長長的吸盤從頭長到了尾部,如同是母豬的(a)房一樣,或者如同是的肉色紐扣一樣,掛在蟲子的。


    多也就算了,而且這玩意因為是像吸盤一樣,不停的在舒張收縮,就如同無牙老太的一樣,不停的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想去吮吸一樣。


    可以想象一下,成排的無牙老太的,隻有,無數個不停的做吮吸動作的無牙,排成排的掛在粉嫩到發白的。而且又是在腸道中,發的腸道中。真tn的是片。


    就算不是片,這種密集程度,這種吮吸動作,也就是醫生們沒什麽密集恐懼症,不然,放大的顯示器下,這種粉嫩的吮吸絕對能弄暈幾個人。


    這個時候,張凡眼神變得犀利,手底下動作也變的快了起來,趁你病要你命,絕對不含糊,要是等這玩意翻過身來,再吸附到腸壁上,張凡不知道自己中不中了,鄒科長估計絕對堅持不住了。


    雙手配合,“忍住了,馬上就要出來了。”張凡大喝了一聲,然後雙手飛速而穩健的開始回抽。如同一個咬到獵物的眼鏡蛇,飛速的後退。


    蟲子沒把醫生們弄吐了,結果就是因為快速後退的顯示器讓一群醫生開始頭暈惡心。


    “主任,幫忙撐開肛門。”張凡剛把話說出口,消化科的主任已經開始做撐開了,到底是幹老了醫生的主任,這點意識都不用張凡去囑咐。


    順著腸鏡的纖管,哩哩啦啦的伴隨著黏糊的液體,腸鏡開始退了出來,“準備好卵圓鉗,千萬別用有齒鉗。”張凡一邊後退,一邊說。


    “卵圓鉗準備好了,它跑不掉了。”消化科的主任在一邊回答了一句。


    “出來了,出來了!”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巴,深怕蟲子進入她的裏一樣,可說話的聲音卻是能冒出來。姑娘是真激動了,太刺激了。


    隨著腸鏡的拔出,伴隨著鄒科長長的一聲舒氣,滿身黏糊糊的蟲子被拉了出來。


    沒有電鏡的放大效果下,看不出什麽來,也就是長一點的米線罷了,還是能活動的米線。


    粉,略白的粉,滴答著黏糊液體的蟲子被拉了出來,這玩意也知道末日到了,不停的扭曲著身體,如同筷子夾持的米線在抖動一樣。


    “乖乖,這麽長。”消化科的主任帶著手套大概丈量了一下蟲子的長度,一個好的醫生,手就是他的測量工具,有多長,心裏非常的清楚。


    張凡其實也到了強弩之末了,特別是捏扳機的右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發酸發澀。內鏡室的小護士一看張凡略微有點發抖的手,趕緊的接過了腸鏡。


    “張院,出來了。今天要不你,估計這條蟲子就得從患者裏取出來了。你看這玩意身上的粘膜,太滑了!”


    “呃!”有人堅持不住了,從肛門出來,還能接受,想一想這玩意,大便叢中穿來穿去,最後要是從裏拔出來,太惡心了。


    一個發出“呃!”連鎖的,好幾個女醫生都有點不好了。


    “嗬嗬!”張凡強忍著惡心,揉著自己的雙手。說不惡心是假的。


    “你們惡心什麽,這算什麽啊,要是蟲子斷了,蟲子身體裏麵的髒器再流到食道,流到舌頭的味蕾上,那才叫酸爽呢。估計你們以後都不敢吃米線了。”


    消化科的主任也是奇葩,怎麽惡心怎麽說,捏著雙手的張凡都忍不住了,趕緊點著頭,閉著,眼睛再也沒往粉嫩的米線上瞅一眼,快步出了內鏡室。


    趴在窗口上,大口的吸了幾口空氣,夜晚的冷空氣算是壓製住了張凡的惡心。


    “張院,加班嗎。醫院食堂做了一點麵條,吃嗎?”今天是後勤的院長當總值班,看到張凡後,他非常熱情的招呼著。


    壓了半天的惡心,張凡終於吐了,麵條,米粉,抖動的蟲子,成排的,黏糊的液體。張凡吐了,這是上班以來,第一次被弄吐!


    的是蘿卜,白的是抓飯,還有一些發的羊肉!


    “呃!”緊跟而來的王,一看張凡吐在地麵上的一灘,她也吐了,晚上為了美容,她吃了一點方便麵,然後趕緊覺了。


    結果壓製了半天的惡心,非常猛烈的開始的噴了出來,未嚼碎的方便麵麵條都從姑娘的鼻子裏麵噴了出來。


    “呃!”原本打著飽嗝的後勤院長,胃疼了,做出逆蠕動的肌肉,胃扯疼了他的噴門括約肌!


    “娘的,疼死我了,一個麵條威力這麽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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