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廣州 (七)
情滿四合院之碧霞元君 作者：泰山居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王勝文還是低估了女人購物的欲望。
中午女人回酒店吃飯，秦京茹竟然已經把自己買的那個箱子給裝滿了。
進了屋還一臉的興奮：
“哥，這次我都給家裏人買全了，我婆婆、譚媽媽、兩位妹妹、曉娥姐還有我兒子，都給她們買了。”
王勝文知道，她這是成了親就完全放開了，或許她覺得結了婚，自己就成了家裏的女主人，當然可以隨便花錢。自己男人的錢就是自己的錢，不花白不花。
王勝文看了一眼她買的那些東西，竟然有很多花花綠綠的文胸：
“你怎麽買這麽多文胸，你自己能穿的過來嗎。”
秦京茹滿不在乎地回答：
“我給倆妹妹買的，我和曉娥姐的還沒買呢，嫂子說上午逛的都是港人的店，下午帶我們去專門賣給洋人東西的店，那邊的文胸才適合我穿。”
王勝文扭頭看向正在整理東西的姚琪蘭：
“姚姐，還有錢嗎？”
姚琪蘭正在專心整理買回來的東西，頭也不抬：
“有，上午買東西都是兩個嫂子拿的錢，你給的錢還沒花呢。”
“別啊，怎麽能光花嫂子們的錢，你們下午去洋人的店，就把我給你的那些外幣花了吧，反正那些錢我們回去也不能花。”
“行行行，我花，我盤算著給你買點什麽呢，不能光給我們買吧，也得給男人買東西。”
“你們就買你們自己的吧，等明天我們玩完了回來，我自己去買，再說了，我還得給廠裏領導和同事們帶點禮物，皮帶打火機什麽的，我打算買一些帶回去。”
王勝文其實是想買一些手表帶回去的，這時候的瑞士手表，還是比較珍貴的，運氣好的話，還能買到限量版的。
雖然現在的大環境不好，可是男人無論任何時期都是好麵子的，帶塊瑞士手表，能極大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看到兩個女人還在收拾東西，王勝文趕緊催促：
“唉，咱是不是該下去吃飯啊，東西等晚上再收拾吧，別讓兩位嫂子在下邊等得太久了。”
……
也不知道他們在港島買了多少東西，反正回到廣州的時候，王勝文是提著兩隻最重的大箱子，倆女人也一人提了兩隻較小的箱子。
王勝文大體合計了一下，這一趟港島之行，除了兩位嫂子給花的錢之外，吃飯、遊玩、購物，自己還花了三千多港元，還有二百多英鎊，神識空間裏積攢下的英鎊，都被他花完了。
在港島花英鎊還是比較方便的，根本不用兌換，要知道，那時候的英鎊是很值錢的，一英鎊就可以兌換十六港元。
算了，大部分都是花給自己的家人的，不要心疼。王勝文算計錢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小氣了。掙了錢不就是該花給自己的家人嗎。
回來的這天正好是禮拜天，上午大約十二點就到了家裏。
家裏除了兒子和婁曉娥，竟然沒有其他人。
王勝文當然是要去搶著抱兒子，秦京茹也過來搶，被婁曉娥搶先給了他爸爸，氣得秦京茹直接撅起了嘴責怪婁曉娥：
“那是我的兒子，你怎麽不交給我？”
王勝文問到：
“曉娥，靈兒妹妹呢，她跑哪兒去了，怎麽沒在家給你看孩子？”
“她啊，一大早就被倆妹妹拉著去越秀公園了，說是要去圖書館。”
“哼，我看我不在家她們是越來越猖狂了，休息也不知道幫我們看孩子，跑出去逛公園不說，還帶上她嫂子，真可惡。京茹，給她們買的東西就不用給了，看她們還敢不敢！”
婁曉娥這才發現仨人提回來了六隻箱子，跑過去提了提王勝文提回來的大箱子：
“啊！你們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你們這是要把人家的市場給搬回去嗎。”
姚琪蘭笑了：
“曉娥，你提了隻最重的，那裏邊全是勝文給他同事們買的禮物，火機、皮帶、雨傘什麽的，當然重了，我們的這幾隻全是衣物，都不重的。”
秦京茹打開一隻箱子，從裏邊拿出一個文胸來遞給婁曉娥：
“姐，給你買的文胸，你快拿去試試，比我的小一號，嘻嘻。”
“我才不試，我現在給孩子喂奶，不能穿文胸的，要穿也是以後穿。”
王勝文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把帶回來的箱子碼放好，然後把兒子遞給秦京茹：
“給，你抱著兒子吧，我和姚姐去準備做飯。”
“不用，不用，不用做飯，早上都說好了，靈兒妹妹感覺我們上次吃的那個飯店的菜好吃，說好了中午要請妹妹去那兒吃飯呢。”婁曉娥趕緊阻止。
說完忽然又想起什麽：
“對了，咱爸說等你回來，盡快回家一趟，他有話跟你說。”
王勝文無奈地搖搖頭：
“唉，家裏人真的是不靠譜，放出兩個妹妹騷擾我們不說，還讓我回來就去說事兒，多緊急的事兒啊，也不知道讓我休息一下。”
還是姚琪蘭年齡大些，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
“勝文，要不咱們快去吃飯，吃完飯你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回家？反正家裏也不知道咱們是什麽時間回來的。”
王勝文想了想：
“估計也沒什麽大事兒，吃完飯我們就回來都休息一下吧，讓妹妹回家報信，讓我媽準備菜，我們晚上回家去吃晚飯。”
秦京茹抱著孩子走過來說到：
“我過去和婆婆一起買菜，我也不怎麽累，我去就可以。”
王勝文又把兒子跟她搶過來抱住：
“你可別去，剛結婚就趕著去給婆婆幹活兒，那以後家裏什麽事兒還不得靠你，這樣慣著婆婆可不好，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不用什麽事兒都依著婆婆的心思。”
姚琪蘭笑了：
“有你這樣護著，我們就不怕婆婆欺負我們了。”
王勝文扭頭看了她一眼：
“你別以為你在四九城婆婆就管不到你，我覺得你倒是該去巴結一下婆婆，越是離得遠，來了才得多親近一下，你看靈兒妹妹，都和倆妹妹打成一片了，我覺得下午你倒是該跟咱媽一起去買菜，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姚琪蘭恍然大悟：
“對啊，我也成了她兒媳婦了，那我要去巴結一下。”
“對啊，我媽工作多少年了，有多少工作經驗，你不趁著這個機會跟她好好學學？你也算是有社會地位的人，應該知道怎麽去處理一些社會問題，總讓我護著也不是件好事兒，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最好。”
姚琪蘭臉上小女人的神態馬上不見了，換了一副鄭重的樣子：
“對！這段時間在這裏，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除了幫京茹看孩子，我就過去跟婆婆學點經驗，她肯定會教我。”
婁曉娥笑嘻嘻地說：
“嘻嘻，你們這是結婚來了還是學習來了，學了回去有用嗎？”
王勝文回答：
“有用，姚姐畢竟是個女的，長期待在企業也不好，以後還要生孩子照顧孩子的，在她們廠裏也離不開崗位，以她這種性格，還是去機關工作比較好，這次正好我們蘇局長過來，咱們先埋個伏筆，過幾年讓姚姐去我們局機關工作，那樣她的工作就比較輕鬆了。”
“啊？你還想安排我去局裏工作啊？我現在還是工人身份，去局裏恐怕不行吧。”
“所以才趁這次機會讓蘇局長給你轉成幹部身份，局裏每年都有幾個工轉幹的指標，秦姐就是她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我請求蘇局長給轉幹的，當時蘇局長正好要讓我們幹出點成績來助力他當一把手。”
“這次還有這種機會？”
“嗯，這次他正好和咱爸來談合作，到時候你也參加活動，讓咱爸順口說一句就能辦成了。”
“我知道了，我下午和婆婆一起去買菜。一下改口叫婆婆，我還真不適應。”
“不適應也得適應，有肚子裏的孩子你怕什麽？我媽已經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即便你跟她耍賴也沒關係。
你跟咱媽說了，就相當於跟咱爸說了，咱爸也就順口說一句的事兒，你就辦成了。
我怕這些話我要是去說，蘇局長又要給我安排新任務，他是不斷想給我加碼，這次回去連電風扇廠，說不定我還跑不了。一攤一攤的，我還真不想去管。”
姚琪蘭過來抱住胳膊：
“幸虧你有這麽多徒弟，你那些徒弟真能給你出力。”
“嗯，以後隻能讓徒弟們多參與了，我們那裏是一個整體，我還真怕把他們放出去，他們會有種被發配出去的感覺，目前還是輪換著來吧，以後他們會有機會的。”
走在去餐館的路上，婁曉娥有點心事重重地問：
“你想過靈兒怎麽辦嗎？你不給她想想辦法？”
“一次肯定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靈兒妹妹還年輕，回去就讓她跟我那些大院兒裏的女徒弟們學學處理人事關係吧，現在無論和局裏還是軋鋼廠聯絡，甚至是和冶金部聯絡，都不用我去跑，她們自己就完全解決了，她們都是些有家庭背景的女孩子。
靈兒妹妹和她們在一起，能學到不少東西，過個一兩年我再求求咱爸咱媽，讓他們利用在四九城那些老關係，在其他單位給靈兒妹妹安排個位置，最好是個離家近的閑差，她是個比較溫柔的女孩兒，不適合去幹什麽大事業。”
秦京茹跟在屁股後邊，聽王勝文這麽說，有些感慨：
“唉，原來你們在外邊這麽累，這也考慮那也考慮，要讓我，早就頭疼死啦。
哥，你把孩子給我抱著，你們說話。我看我還是在家老老實實養孩子吧，我可沒那個腦子考慮這些。”
王勝文把孩子遞給她，順手拍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就是腦子懶，等金茹來了，你除了看孩子，還得給她做飯。”
“嘻嘻，那我也願意，到那時候孩子就能大一點了，不用整天抱著哄了。”
婁曉娥插言：
“家裏不是還有我嘛。”
……
也不知道秦京茹怎麽操作的，當吃完午飯回家後，她拿禮物成功地把自己的兩個小姑子變成了忠實堅定的支持者，嫂子嫂子的叫得那叫一個親。
這讓張靈兒大開眼界，立馬跟王勝文和姚琪蘭請求，回四九城以後，由自己給孩子們發放禮物。
兩人也愉快地答應下來，他們才不願意跟一群孩子顯示自己有多愛他們。
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吃飯。
這次嶽父嶽母沒來，弟弟的小女朋友（同學）陳小小倒是來了。
見到王勝文，女孩兒有些尷尬的表情：
“哥，我錯了，我不該說你野蠻。”
“嗯？怎麽回事兒，怎麽忽然之間就不野蠻了？”
弟弟王勝義連忙解釋：
“哥，這幾天工人們可聽話了，基本上是讓幹什麽幹什麽，我們倆省勁多了。”
王勝文看了女孩兒一眼：
“奧，工人們聽話了我就不野蠻了，你這評判野蠻不野蠻的標準有些錯誤啊。來，我問問你，有一本書叫邏輯電路與半導體，你看過嗎？”
女孩兒沒有糾結於王勝文的埋怨，反而有些興奮起來，連連點著頭回答：
“看過看過，勝義說是你寫的，你這水平比我們學校老師都高，他們講不明白的問題，你全給我們講明白了，我們班裏的同學基本都買了這本書看呢。”
王勝文又問：
“看是看了，看明白了嗎？”
女孩認真地點著頭：
“邏輯電路原理我們都看明白了，但是半導體我們不太明白，我們也沒有實物用來驗證啊。”
王朝她擺擺手：
“半導體的問題，你們暫時不用明白，因為有些半導體材料本身就還在試驗中，沒有形成產品。”
“那我們怎麽辦？”
王勝文想了一下：
“你們快畢業了是吧，畢業以後你需要和勝義回上海一趟，讓勝義也見見你父母，趁那個機會，你們可以帶著這本書，去上海電子元件廠一趟，向他們請教一下試試，如果他們不能解決，你就說可以和我聯係，我給他們提供解決方案。”
女孩兒急忙問到：
“那你怎麽不把它寫進書裏？”
弟弟王勝義倒是個明白人：
“製造方法是需要保密的，你是要泄密嗎？”
王勝文指了指女孩兒對弟弟說：
“這是個懂技術的女孩兒，雖然有些太直爽，以後慢慢就會好起來，你得珍惜人家，你去跟爸說一聲，讓她做你們廠管技術和開發的技術廠長吧，跟我在四九城紅星軋鋼廠的職位一樣。跟咱爸說，讓區裏直接認命，不要等到畢業。”
女孩兒笑了：
“原來你也是技術副廠長，嘻嘻！”
王勝文白了她一眼：
“我那可是一萬多人的國營大廠，你們才是一個四五百人的集體小廠，也這個字用得不合適。”
女孩兒有些傲嬌的口氣：
“我才不管，反正我以後可以安心搞技術了。”
這時候老爸王潤才在門口招呼了：
“你倆進來，在那兒說個什麽勁？勝文，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王勝文提著兩瓶英國產的威士忌就進去了，把酒往桌子上一放：
“爸，我從那邊給你買了兩瓶好酒，英國產的威士忌，喝過嗎？”
老爸拿起酒瓶端詳著：
“嗯，這種還真沒喝過，貴嗎？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也不算貴，才三十多英鎊。”
王潤才大吃一驚，手裏的酒瓶差點摔地上：
“你怎麽買這麽貴的酒，這不浪費嗎。”
王勝文沒有理會，拿過酒瓶打開給父親倒上：
“爸，你嚐嚐，給我老爸買酒還管什麽價錢，看到好的買了就是了，老爸老媽又是給我看孩子又是給我照顧媳婦的，買點好酒給你們喝怎麽了？
我說的對吧，爸！”
王潤才呡了一口然後點點頭：
“就是不一樣，威士忌我倒是喝過，沒這個好喝。”
“當然了，這上邊寫著呢，二百年曆史的酒莊，在酒這個問題上，英國人不會騙人。”
王潤才朝王勝義招招手：
“三兒，你過來，拿個小茶碗給你媽倒一碗過去，讓你媽也嚐嚐，告訴她小口喝啊。”
他對媳婦倒是挺關心，王勝文不愧是遺傳了他的基因，什麽好事兒都想著媳婦。
王潤才轉身把另一瓶藏起來：
“等你蘇伯伯來了，讓他嚐嚐。”
王勝文趕緊擺擺手：
“爸，你可別給他喝啊，你要是給他們喝了，他回去跟我要，那我怎麽辦？我不能再去那邊給他買吧？我可花不起這個錢。”
父親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目光：
“對，你想得周到，我是不能拿給他喝，我兒子孝順我的，憑什麽讓他喝了。”
父親喝酒，王勝文開始拿起筷子吃菜，一邊吃一邊問：
“爸，您說要跟我談事兒，談什麽事兒啊？現在談唄。”
王潤才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不就是你蘇伯伯來的事兒嗎？你說說怎麽接待？給我們出個主意。”
“大張旗鼓地接待啊，最好拉個你們的副市長過來一起接待，順便搞個電扇廠開工儀式，放放鞭炮熱鬧一下，然後再寫兩個報道在廣州日報上發表，一個題目叫越秀區勝曉電器廠隆重開工生產，一個題目叫歡迎四九城工業局領導前來參觀指導。照幾張照片往報紙上一放，再弄幾台電風扇往百貨大樓櫥窗裏這麽一擺，信不信第二天一半的廣州人都知道了？”
王潤才快笑噴了：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你在四九城是不是也這樣搞過？”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
王勝文搖搖頭：
“我們那兒又不生產民用產品，怎麽可能采用這種宣傳方式？你不用想了，我們生產的產品，都是掖著藏著的，不想讓人知道。
你知道我給這邊的電機嗎，一旦公開出去，我們工廠再擴大三倍也供不上，到時候上邊壓著任務，我會焦頭爛額的。現在那些大電機，機械工業部也是派人過去盯著生產要貨的。
蘇伯伯知道，你讓他跟你講，他講得精彩。”
王潤才有些好奇：
“怎麽個精彩法？”
“怎麽個精彩法？蘇伯伯逼著人家要貨的業務員給我們幹活兒，硬說不給幹活兒就不給發貨，氣得人家機械工業部的人都找我們局裏去了，最後還是我們的宋副市長出麵才和平解決的。”
王潤才更好奇了：
“那你說說他們怎麽解決的？”
“很簡單啊，他們部裏的人，去我們那兒幹活兒，幹一天活兒，我們發給他們兩瓶辣醬。”
王潤才伸著個頭問：
“有去的嗎？”
“有沒有去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們每月都給他們發一千多瓶辣醬。”
“你小子真損，這種辦法你也想得出來。”王潤才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
“誰說是我想出來的？是蘇伯伯想出來的，沒辦法，我又沒強製他們去，誰讓他們愛吃辣醬呢。”
王潤才又吃了一大口菜：
“唉，兒子，你說我們在這邊也這麽搞行不行？嗯，你這是個好辦法，讓機關幹部下基層參加勞動，可我們這邊也沒東西送啊。”
看了看杯中的就，又問
“勝文，要不你也喝一杯？”
王勝文拒絕了：
“我不喝，我還得回家抱孩子呢。
誰說你們沒東西送？你們可以送風扇啊，機關幹部下基層，利用空餘到電風扇廠參加勞動，幹滿五百個小時，送一台電風扇，你試試會不會有人去？沒技術的話去當搬運工也行啊，能給我弟他們省不少勞動力呢。我估計啊，你們裏邊有些人，幹著幹著，就會自己自覺得去學技術了，不信你試試。”
王潤才在那兒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
“對，這樣也可以讓區裏那些人了解一下工人們的辛苦。
勝文，接下來咱們還是談點正題，你說這次老蘇過來要跟我們要產品怎麽辦？”
“要就給唄，你讓你們五金電器公司的人，明天去各個配件廠收二十台電風扇的配件上來，直接發到我那兒，我回去給組裝好不就完了？
這事兒肯定在四九城還會起波瀾，市裏肯定會決定也建電風扇廠，蘇伯伯肯定會跟市裏的領導爭權奪利的，這個你就甭管了，我跟蘇伯伯說好了，無論市裏選誰去當領導，還是我們說了算，這核心部件電機在我們手裏控製著呢。”
王潤才點點頭：
“對，你想的正確，包括這邊也是你說了算，區裏有人如果不讓你弟當這個廠長，你那邊電機不發貨，那這邊啥也幹不成。”
“不是不是，你們區裏也沒人懂這個，所以我弟是唯一的人選，至於其他管理人員，你該讓給他們的就讓給他們，這樣你們區裏的領導班子才能更團結。
但是，財務這邊您要把握好，堅持用自己的人，不能讓別人控製了資金，因為那會是一大筆錢。
我讓曉娥盡快退出來，別讓人家說咱們是任人唯親，勝曉需要人照顧，我們不能為了這事兒付出太多。”
“那我們和你蘇伯伯的協議該怎麽簽？”
王勝文就知道父親會在這兒等著自己，所以提前已經考慮好了：
“看在你們區給了部分設計費的份兒上，所有與合作有關的書麵材料，我就給你們全部起草了，我蘇伯伯什麽時間到？”
“他明天和你同一個班次的車，大後天早上到。”
“嗯，可以，其實這種文件很好起草，我明天起草完了拿給你，你們領導班子後天討論一下，錢的問題不用太保守，該要的要，以後咱們雙方都以高價位購買產品，把書麵上的利潤壓低，這樣反而能提高雙方的產值。”
“嗯，明白了！”
王勝義聽到兩人都是談的自己的事兒，開始大獻殷勤，又把父親的酒杯倒滿……
中午女人回酒店吃飯，秦京茹竟然已經把自己買的那個箱子給裝滿了。
進了屋還一臉的興奮：
“哥，這次我都給家裏人買全了，我婆婆、譚媽媽、兩位妹妹、曉娥姐還有我兒子，都給她們買了。”
王勝文知道，她這是成了親就完全放開了，或許她覺得結了婚，自己就成了家裏的女主人，當然可以隨便花錢。自己男人的錢就是自己的錢，不花白不花。
王勝文看了一眼她買的那些東西，竟然有很多花花綠綠的文胸：
“你怎麽買這麽多文胸，你自己能穿的過來嗎。”
秦京茹滿不在乎地回答：
“我給倆妹妹買的，我和曉娥姐的還沒買呢，嫂子說上午逛的都是港人的店，下午帶我們去專門賣給洋人東西的店，那邊的文胸才適合我穿。”
王勝文扭頭看向正在整理東西的姚琪蘭：
“姚姐，還有錢嗎？”
姚琪蘭正在專心整理買回來的東西，頭也不抬：
“有，上午買東西都是兩個嫂子拿的錢，你給的錢還沒花呢。”
“別啊，怎麽能光花嫂子們的錢，你們下午去洋人的店，就把我給你的那些外幣花了吧，反正那些錢我們回去也不能花。”
“行行行，我花，我盤算著給你買點什麽呢，不能光給我們買吧，也得給男人買東西。”
“你們就買你們自己的吧，等明天我們玩完了回來，我自己去買，再說了，我還得給廠裏領導和同事們帶點禮物，皮帶打火機什麽的，我打算買一些帶回去。”
王勝文其實是想買一些手表帶回去的，這時候的瑞士手表，還是比較珍貴的，運氣好的話，還能買到限量版的。
雖然現在的大環境不好，可是男人無論任何時期都是好麵子的，帶塊瑞士手表，能極大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看到兩個女人還在收拾東西，王勝文趕緊催促：
“唉，咱是不是該下去吃飯啊，東西等晚上再收拾吧，別讓兩位嫂子在下邊等得太久了。”
……
也不知道他們在港島買了多少東西，反正回到廣州的時候，王勝文是提著兩隻最重的大箱子，倆女人也一人提了兩隻較小的箱子。
王勝文大體合計了一下，這一趟港島之行，除了兩位嫂子給花的錢之外，吃飯、遊玩、購物，自己還花了三千多港元，還有二百多英鎊，神識空間裏積攢下的英鎊，都被他花完了。
在港島花英鎊還是比較方便的，根本不用兌換，要知道，那時候的英鎊是很值錢的，一英鎊就可以兌換十六港元。
算了，大部分都是花給自己的家人的，不要心疼。王勝文算計錢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小氣了。掙了錢不就是該花給自己的家人嗎。
回來的這天正好是禮拜天，上午大約十二點就到了家裏。
家裏除了兒子和婁曉娥，竟然沒有其他人。
王勝文當然是要去搶著抱兒子，秦京茹也過來搶，被婁曉娥搶先給了他爸爸，氣得秦京茹直接撅起了嘴責怪婁曉娥：
“那是我的兒子，你怎麽不交給我？”
王勝文問到：
“曉娥，靈兒妹妹呢，她跑哪兒去了，怎麽沒在家給你看孩子？”
“她啊，一大早就被倆妹妹拉著去越秀公園了，說是要去圖書館。”
“哼，我看我不在家她們是越來越猖狂了，休息也不知道幫我們看孩子，跑出去逛公園不說，還帶上她嫂子，真可惡。京茹，給她們買的東西就不用給了，看她們還敢不敢！”
婁曉娥這才發現仨人提回來了六隻箱子，跑過去提了提王勝文提回來的大箱子：
“啊！你們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你們這是要把人家的市場給搬回去嗎。”
姚琪蘭笑了：
“曉娥，你提了隻最重的，那裏邊全是勝文給他同事們買的禮物，火機、皮帶、雨傘什麽的，當然重了，我們的這幾隻全是衣物，都不重的。”
秦京茹打開一隻箱子，從裏邊拿出一個文胸來遞給婁曉娥：
“姐，給你買的文胸，你快拿去試試，比我的小一號，嘻嘻。”
“我才不試，我現在給孩子喂奶，不能穿文胸的，要穿也是以後穿。”
王勝文一隻手抱孩子，一隻手把帶回來的箱子碼放好，然後把兒子遞給秦京茹：
“給，你抱著兒子吧，我和姚姐去準備做飯。”
“不用，不用，不用做飯，早上都說好了，靈兒妹妹感覺我們上次吃的那個飯店的菜好吃，說好了中午要請妹妹去那兒吃飯呢。”婁曉娥趕緊阻止。
說完忽然又想起什麽：
“對了，咱爸說等你回來，盡快回家一趟，他有話跟你說。”
王勝文無奈地搖搖頭：
“唉，家裏人真的是不靠譜，放出兩個妹妹騷擾我們不說，還讓我回來就去說事兒，多緊急的事兒啊，也不知道讓我休息一下。”
還是姚琪蘭年齡大些，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
“勝文，要不咱們快去吃飯，吃完飯你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回家？反正家裏也不知道咱們是什麽時間回來的。”
王勝文想了想：
“估計也沒什麽大事兒，吃完飯我們就回來都休息一下吧，讓妹妹回家報信，讓我媽準備菜，我們晚上回家去吃晚飯。”
秦京茹抱著孩子走過來說到：
“我過去和婆婆一起買菜，我也不怎麽累，我去就可以。”
王勝文又把兒子跟她搶過來抱住：
“你可別去，剛結婚就趕著去給婆婆幹活兒，那以後家裏什麽事兒還不得靠你，這樣慣著婆婆可不好，現在不是封建社會了，不用什麽事兒都依著婆婆的心思。”
姚琪蘭笑了：
“有你這樣護著，我們就不怕婆婆欺負我們了。”
王勝文扭頭看了她一眼：
“你別以為你在四九城婆婆就管不到你，我覺得你倒是該去巴結一下婆婆，越是離得遠，來了才得多親近一下，你看靈兒妹妹，都和倆妹妹打成一片了，我覺得下午你倒是該跟咱媽一起去買菜，說不定能有所收獲。”
姚琪蘭恍然大悟：
“對啊，我也成了她兒媳婦了，那我要去巴結一下。”
“對啊，我媽工作多少年了，有多少工作經驗，你不趁著這個機會跟她好好學學？你也算是有社會地位的人，應該知道怎麽去處理一些社會問題，總讓我護著也不是件好事兒，有自己處理問題的能力最好。”
姚琪蘭臉上小女人的神態馬上不見了，換了一副鄭重的樣子：
“對！這段時間在這裏，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兒，除了幫京茹看孩子，我就過去跟婆婆學點經驗，她肯定會教我。”
婁曉娥笑嘻嘻地說：
“嘻嘻，你們這是結婚來了還是學習來了，學了回去有用嗎？”
王勝文回答：
“有用，姚姐畢竟是個女的，長期待在企業也不好，以後還要生孩子照顧孩子的，在她們廠裏也離不開崗位，以她這種性格，還是去機關工作比較好，這次正好我們蘇局長過來，咱們先埋個伏筆，過幾年讓姚姐去我們局機關工作，那樣她的工作就比較輕鬆了。”
“啊？你還想安排我去局裏工作啊？我現在還是工人身份，去局裏恐怕不行吧。”
“所以才趁這次機會讓蘇局長給你轉成幹部身份，局裏每年都有幾個工轉幹的指標，秦姐就是她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我請求蘇局長給轉幹的，當時蘇局長正好要讓我們幹出點成績來助力他當一把手。”
“這次還有這種機會？”
“嗯，這次他正好和咱爸來談合作，到時候你也參加活動，讓咱爸順口說一句就能辦成了。”
“我知道了，我下午和婆婆一起去買菜。一下改口叫婆婆，我還真不適應。”
“不適應也得適應，有肚子裏的孩子你怕什麽？我媽已經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即便你跟她耍賴也沒關係。
你跟咱媽說了，就相當於跟咱爸說了，咱爸也就順口說一句的事兒，你就辦成了。
我怕這些話我要是去說，蘇局長又要給我安排新任務，他是不斷想給我加碼，這次回去連電風扇廠，說不定我還跑不了。一攤一攤的，我還真不想去管。”
姚琪蘭過來抱住胳膊：
“幸虧你有這麽多徒弟，你那些徒弟真能給你出力。”
“嗯，以後隻能讓徒弟們多參與了，我們那裏是一個整體，我還真怕把他們放出去，他們會有種被發配出去的感覺，目前還是輪換著來吧，以後他們會有機會的。”
走在去餐館的路上，婁曉娥有點心事重重地問：
“你想過靈兒怎麽辦嗎？你不給她想想辦法？”
“一次肯定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靈兒妹妹還年輕，回去就讓她跟我那些大院兒裏的女徒弟們學學處理人事關係吧，現在無論和局裏還是軋鋼廠聯絡，甚至是和冶金部聯絡，都不用我去跑，她們自己就完全解決了，她們都是些有家庭背景的女孩子。
靈兒妹妹和她們在一起，能學到不少東西，過個一兩年我再求求咱爸咱媽，讓他們利用在四九城那些老關係，在其他單位給靈兒妹妹安排個位置，最好是個離家近的閑差，她是個比較溫柔的女孩兒，不適合去幹什麽大事業。”
秦京茹跟在屁股後邊，聽王勝文這麽說，有些感慨：
“唉，原來你們在外邊這麽累，這也考慮那也考慮，要讓我，早就頭疼死啦。
哥，你把孩子給我抱著，你們說話。我看我還是在家老老實實養孩子吧，我可沒那個腦子考慮這些。”
王勝文把孩子遞給她，順手拍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就是腦子懶，等金茹來了，你除了看孩子，還得給她做飯。”
“嘻嘻，那我也願意，到那時候孩子就能大一點了，不用整天抱著哄了。”
婁曉娥插言：
“家裏不是還有我嘛。”
……
也不知道秦京茹怎麽操作的，當吃完午飯回家後，她拿禮物成功地把自己的兩個小姑子變成了忠實堅定的支持者，嫂子嫂子的叫得那叫一個親。
這讓張靈兒大開眼界，立馬跟王勝文和姚琪蘭請求，回四九城以後，由自己給孩子們發放禮物。
兩人也愉快地答應下來，他們才不願意跟一群孩子顯示自己有多愛他們。
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吃飯。
這次嶽父嶽母沒來，弟弟的小女朋友（同學）陳小小倒是來了。
見到王勝文，女孩兒有些尷尬的表情：
“哥，我錯了，我不該說你野蠻。”
“嗯？怎麽回事兒，怎麽忽然之間就不野蠻了？”
弟弟王勝義連忙解釋：
“哥，這幾天工人們可聽話了，基本上是讓幹什麽幹什麽，我們倆省勁多了。”
王勝文看了女孩兒一眼：
“奧，工人們聽話了我就不野蠻了，你這評判野蠻不野蠻的標準有些錯誤啊。來，我問問你，有一本書叫邏輯電路與半導體，你看過嗎？”
女孩兒沒有糾結於王勝文的埋怨，反而有些興奮起來，連連點著頭回答：
“看過看過，勝義說是你寫的，你這水平比我們學校老師都高，他們講不明白的問題，你全給我們講明白了，我們班裏的同學基本都買了這本書看呢。”
王勝文又問：
“看是看了，看明白了嗎？”
女孩認真地點著頭：
“邏輯電路原理我們都看明白了，但是半導體我們不太明白，我們也沒有實物用來驗證啊。”
王朝她擺擺手：
“半導體的問題，你們暫時不用明白，因為有些半導體材料本身就還在試驗中，沒有形成產品。”
“那我們怎麽辦？”
王勝文想了一下：
“你們快畢業了是吧，畢業以後你需要和勝義回上海一趟，讓勝義也見見你父母，趁那個機會，你們可以帶著這本書，去上海電子元件廠一趟，向他們請教一下試試，如果他們不能解決，你就說可以和我聯係，我給他們提供解決方案。”
女孩兒急忙問到：
“那你怎麽不把它寫進書裏？”
弟弟王勝義倒是個明白人：
“製造方法是需要保密的，你是要泄密嗎？”
王勝文指了指女孩兒對弟弟說：
“這是個懂技術的女孩兒，雖然有些太直爽，以後慢慢就會好起來，你得珍惜人家，你去跟爸說一聲，讓她做你們廠管技術和開發的技術廠長吧，跟我在四九城紅星軋鋼廠的職位一樣。跟咱爸說，讓區裏直接認命，不要等到畢業。”
女孩兒笑了：
“原來你也是技術副廠長，嘻嘻！”
王勝文白了她一眼：
“我那可是一萬多人的國營大廠，你們才是一個四五百人的集體小廠，也這個字用得不合適。”
女孩兒有些傲嬌的口氣：
“我才不管，反正我以後可以安心搞技術了。”
這時候老爸王潤才在門口招呼了：
“你倆進來，在那兒說個什麽勁？勝文，你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王勝文提著兩瓶英國產的威士忌就進去了，把酒往桌子上一放：
“爸，我從那邊給你買了兩瓶好酒，英國產的威士忌，喝過嗎？”
老爸拿起酒瓶端詳著：
“嗯，這種還真沒喝過，貴嗎？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也不算貴，才三十多英鎊。”
王潤才大吃一驚，手裏的酒瓶差點摔地上：
“你怎麽買這麽貴的酒，這不浪費嗎。”
王勝文沒有理會，拿過酒瓶打開給父親倒上：
“爸，你嚐嚐，給我老爸買酒還管什麽價錢，看到好的買了就是了，老爸老媽又是給我看孩子又是給我照顧媳婦的，買點好酒給你們喝怎麽了？
我說的對吧，爸！”
王潤才呡了一口然後點點頭：
“就是不一樣，威士忌我倒是喝過，沒這個好喝。”
“當然了，這上邊寫著呢，二百年曆史的酒莊，在酒這個問題上，英國人不會騙人。”
王潤才朝王勝義招招手：
“三兒，你過來，拿個小茶碗給你媽倒一碗過去，讓你媽也嚐嚐，告訴她小口喝啊。”
他對媳婦倒是挺關心，王勝文不愧是遺傳了他的基因，什麽好事兒都想著媳婦。
王潤才轉身把另一瓶藏起來：
“等你蘇伯伯來了，讓他嚐嚐。”
王勝文趕緊擺擺手：
“爸，你可別給他喝啊，你要是給他們喝了，他回去跟我要，那我怎麽辦？我不能再去那邊給他買吧？我可花不起這個錢。”
父親給了他一個理解的目光：
“對，你想得周到，我是不能拿給他喝，我兒子孝順我的，憑什麽讓他喝了。”
父親喝酒，王勝文開始拿起筷子吃菜，一邊吃一邊問：
“爸，您說要跟我談事兒，談什麽事兒啊？現在談唄。”
王潤才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不就是你蘇伯伯來的事兒嗎？你說說怎麽接待？給我們出個主意。”
“大張旗鼓地接待啊，最好拉個你們的副市長過來一起接待，順便搞個電扇廠開工儀式，放放鞭炮熱鬧一下，然後再寫兩個報道在廣州日報上發表，一個題目叫越秀區勝曉電器廠隆重開工生產，一個題目叫歡迎四九城工業局領導前來參觀指導。照幾張照片往報紙上一放，再弄幾台電風扇往百貨大樓櫥窗裏這麽一擺，信不信第二天一半的廣州人都知道了？”
王潤才快笑噴了：
“哈哈哈哈！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你在四九城是不是也這樣搞過？”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熟悉？）
王勝文搖搖頭：
“我們那兒又不生產民用產品，怎麽可能采用這種宣傳方式？你不用想了，我們生產的產品，都是掖著藏著的，不想讓人知道。
你知道我給這邊的電機嗎，一旦公開出去，我們工廠再擴大三倍也供不上，到時候上邊壓著任務，我會焦頭爛額的。現在那些大電機，機械工業部也是派人過去盯著生產要貨的。
蘇伯伯知道，你讓他跟你講，他講得精彩。”
王潤才有些好奇：
“怎麽個精彩法？”
“怎麽個精彩法？蘇伯伯逼著人家要貨的業務員給我們幹活兒，硬說不給幹活兒就不給發貨，氣得人家機械工業部的人都找我們局裏去了，最後還是我們的宋副市長出麵才和平解決的。”
王潤才更好奇了：
“那你說說他們怎麽解決的？”
“很簡單啊，他們部裏的人，去我們那兒幹活兒，幹一天活兒，我們發給他們兩瓶辣醬。”
王潤才伸著個頭問：
“有去的嗎？”
“有沒有去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們每月都給他們發一千多瓶辣醬。”
“你小子真損，這種辦法你也想得出來。”王潤才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
“誰說是我想出來的？是蘇伯伯想出來的，沒辦法，我又沒強製他們去，誰讓他們愛吃辣醬呢。”
王潤才又吃了一大口菜：
“唉，兒子，你說我們在這邊也這麽搞行不行？嗯，你這是個好辦法，讓機關幹部下基層參加勞動，可我們這邊也沒東西送啊。”
看了看杯中的就，又問
“勝文，要不你也喝一杯？”
王勝文拒絕了：
“我不喝，我還得回家抱孩子呢。
誰說你們沒東西送？你們可以送風扇啊，機關幹部下基層，利用空餘到電風扇廠參加勞動，幹滿五百個小時，送一台電風扇，你試試會不會有人去？沒技術的話去當搬運工也行啊，能給我弟他們省不少勞動力呢。我估計啊，你們裏邊有些人，幹著幹著，就會自己自覺得去學技術了，不信你試試。”
王潤才在那兒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
“對，這樣也可以讓區裏那些人了解一下工人們的辛苦。
勝文，接下來咱們還是談點正題，你說這次老蘇過來要跟我們要產品怎麽辦？”
“要就給唄，你讓你們五金電器公司的人，明天去各個配件廠收二十台電風扇的配件上來，直接發到我那兒，我回去給組裝好不就完了？
這事兒肯定在四九城還會起波瀾，市裏肯定會決定也建電風扇廠，蘇伯伯肯定會跟市裏的領導爭權奪利的，這個你就甭管了，我跟蘇伯伯說好了，無論市裏選誰去當領導，還是我們說了算，這核心部件電機在我們手裏控製著呢。”
王潤才點點頭：
“對，你想的正確，包括這邊也是你說了算，區裏有人如果不讓你弟當這個廠長，你那邊電機不發貨，那這邊啥也幹不成。”
“不是不是，你們區裏也沒人懂這個，所以我弟是唯一的人選，至於其他管理人員，你該讓給他們的就讓給他們，這樣你們區裏的領導班子才能更團結。
但是，財務這邊您要把握好，堅持用自己的人，不能讓別人控製了資金，因為那會是一大筆錢。
我讓曉娥盡快退出來，別讓人家說咱們是任人唯親，勝曉需要人照顧，我們不能為了這事兒付出太多。”
“那我們和你蘇伯伯的協議該怎麽簽？”
王勝文就知道父親會在這兒等著自己，所以提前已經考慮好了：
“看在你們區給了部分設計費的份兒上，所有與合作有關的書麵材料，我就給你們全部起草了，我蘇伯伯什麽時間到？”
“他明天和你同一個班次的車，大後天早上到。”
“嗯，可以，其實這種文件很好起草，我明天起草完了拿給你，你們領導班子後天討論一下，錢的問題不用太保守，該要的要，以後咱們雙方都以高價位購買產品，把書麵上的利潤壓低，這樣反而能提高雙方的產值。”
“嗯，明白了！”
王勝義聽到兩人都是談的自己的事兒，開始大獻殷勤，又把父親的酒杯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