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對水泵廠的規劃
情滿四合院之碧霞元君 作者：泰山居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存在虐待媳婦的問題，打幾下屁股，算是夫妻間的一種親昵。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是王勝文最近幾年最快樂的時光：
白天以考察的名義跟五金公司借了車，帶大熊、二熊、秦漢、美淑、美媛五個孩子一起出去玩。
晚上與曉娥、京茹、婉兒、淮茹、琪梅和兒子婁勝曉在床上一起做遊戲。
宋美淑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胸前還掛著個相機，跑哪兒都要照幾張，還非要經常和王勝文一起合影留念，其餘幾個孩子竟然也不生氣。
王勝文有意無意地讓男孩兒們和弟弟王勝義多接觸，讓女孩兒們和兩個妹妹多接觸。
於是弟弟經常帶男孩兒一起吃飯，兩個妹妹經常帶女孩兒一起吃飯。
兒子大熊成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電風扇的組裝上，也不想秦金茹了，哭著鬧著要跟王勝文的兩個徒弟在那兒學習。
反正組裝工作也沒什麽危險的，弟弟王勝義竟然同意了大熊的要求，給他弄了一身大號工作服穿上，讓他每天去給王勝文的兩個徒弟當小工，還說幹一天給他一塊錢。
拿錢這麽爽快，看來這小子也沒少貪汙王勝文的稿費。
宋美淑和宋美媛兩個女孩兒和兩個妹妹年齡差不了許多，很快自然而然就成了閨蜜，她們竟然每天帶著兩個女孩兒去越秀公園和白雲山去拍照和畫畫，完全沉浸在女孩們的歡樂世界裏。
剩下的二熊和秦漢當然就好解決了，他倆每天都跟著黃阿姨當大廚的老公去招待所去學廚藝去了。
二熊是真去學廚藝，秦漢則是對剝蝦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每天晚上，住在騎樓裏的姚媽媽、姚琪蘭、宋美淑、宋美媛四個女人，都會有一大包的蝦仁加餐。
也不說給你親媽送一些過來，行，以後咱們家剝蝦米皮的任務就全交給你了，冬天砸核桃，夏天剝蝦皮。
從此，宋美淑宋美媛兩個女孩兒每天早上都催著兩個男孩兒去招待所學廚藝，完全是為了晚上能吃到剝好的蝦仁，饞嘴女人有的是辦法。
王勝文用幾個小手段，成功地拆分了幾個孩子。
這下，省勁多了，讓他們各玩各的。
每天除了抱孩子，還是抱孩子，隻是孩子經常被兩個姑姑和兩個姓宋的女孩兒給弄哭了，兒子的媽媽婁曉娥還在旁邊哈哈大笑，還有沒有天理。
王勝文暗暗發誓：女兒陳文雨，以後絕不能落到她們手裏！
不對，家裏還有個徐靜理呢，那女孩兒也是個危險分子。那小妮子應該沒她們這麽壞吧？不行就讓陳文魁這個當哥哥的把妹妹保護起來。
終於在第三周的禮拜二，父親把王勝文叫到了區裏的會議室，指著一位高高大大的漢子說到：
“這是製釘廠的陳廠長，你們談談吧，市裏的具體要求我都跟他講清楚了，你們根據市裏的要求談就可以，安下心來談，必須給我談成。”
“爸，您不參加不好吧，畢竟我們才初次接觸，談太深刻的東西不好吧。”
父親指了指椅子，又指了指一同過來的林婉兒：
“你給我老老實實坐那兒，認真把問題說清楚。小林，你做一下記錄，談完了過去跟我匯報，他不好好說話你就替我收拾他。我還有其他事兒，就不在這兒聽你們囉嗦了。”
說著，就背著手氣宇軒昂地走了。
兩個男人緊緊地握了一下手，邊開始了商業互吹：
“王廠長，我是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就是沒見過本人，這次終於見到了，真是不勝榮幸啊。”
“哪裏哪裏，陳廠長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帶著幾個人白手起家，就把一個效益這麽好的企業給幹起來了，佩服佩服！”
“唉呀，王廠長您說的過分了，我們能走到這一步，還不是全靠你們的機器設備？你們那製釘設備啊，真是絕了，從一開始使用，就沒壞過，前段時間你們派人過來維修，也隻是換了換刀具，連外殼都不用拆。”
“陳廠長，這企業搞得好，可不全是因為設備的原因，還是主要要靠人的管理，很多其他城市的製釘廠使用同樣的設備，效果都沒有你們好，所以企業搞得好不好，主要還是靠領導人。”
“哪裏哪裏，這設備可是基礎，設備不好，生產不出產品，管理得再好又有什麽用，設備好，又選對了產品，再稍微加一些我們的管理，才能出效益，光靠我們的管理根本就不行。
王廠長，聽說您是個一萬多人大廠的副廠長，還自己管理著一個接近三千人的小企業，而且這個試驗廠也是你自己白手起家幹起來的，你這才真叫了不起。”
“陳廠長，我那可不算白手起家，因為我有個一萬多人的大企業做支撐，不像你，完全就是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做起來的。所以你才是白手起家，我那個不是。聽說你們已經把廣州周圍幾個城市的市場都占領了，有這麽回事兒吧？”
提起這事兒，陳廠長尷尬地笑了：
“嗨嗨，還不是因為我們王書記的原因，他不讓你們把設備賣給他們了，所以我們就很容易地占領他們的市場了。本來他們都想搞的，無奈你們不賣給他們設備，嘿嘿。”
王勝文聽到這話，也尷尬地笑了：
“咳咳，他威力是有點大，都已經是長臂管轄了，他幹涉我們企業的自主經營，我們還無力反抗。陳廠長，你是不知道啊，在家裏他真跟我動手。還是你們好啊，他為了你們開拓市場，完全可以不顧我們的利益。陳廠長你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時候林婉兒已經給兩人泡好了茶水端到了麵前，還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讓你們跑過來是談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互相吹捧的，你們要是再不說正事兒，那我就去告訴王書記，說你倆正在開他的批判會！”
王勝文趕緊過去把她按到椅子上，還在她麵前擺好了紙和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跟著起哄了，還嫌你們王書記不夠欺負人是吧，我們就閑聊幾句而已，我發發牢騷還不正常？”
陳廠長也說：
“婉兒你脾氣見漲啊，是不是效益好了脾氣就會變壞？我可知道你們是因為給王廠長他們供貨才發的財，你可不能得罪了財神爺啊，得罪厲害了，恐怕連王書記也不管用了。”
林婉兒朝陳廠長說到：
“陳哥你別管，我就是看不起他那種閃爍其詞的樣子，不能慣著他這種壞毛病。”
王勝文當然要聽夫人大人的話，也就不扯其他問題了，改成單刀直入的風格：
“那行，陳廠長，既然要談問題，你就先把你們王市長的要求跟我說說吧，我考慮一下領導的任務怎麽去完成。”
陳廠長點點頭，喝了一口水：
“王廠長，是這樣的，王市長還是降低了一下原來的期待值。
第一，他不再要求我們把原來水泵廠的職工全部接收了，而是改成了接收一半的職工，其他職工，要麽暫時待崗，要麽其他單位消化一下。
第二，王市長已經指示，讓原來的何廠長到其他單位任職，以後不再幹涉水泵廠的事情。
第三，讓我接手水泵廠，把原來四九城工業局的協議內容給落實了。人員安排都由我負責。
第四，市裏資金有限，暫時調配不出資金給我們用，所以資金問題也由我們自己解決。
第五，王市長聽說你們有這個能力，讓你幫我們盡快解決城市供水問題，目前我們的很多供水設備已經老化了，經常出問題，可以順是不堪負重。市長對於這個問題也很擔心。
總之一句話，就是把原來水泵廠那四百畝地和一半職工交給我們了，讓我們把這個項目先搞起來再說。”
王勝文聽了陳廠長這番話，心裏暗自高興，自己本來隻想排除何廠長那個人，王市長竟然給減掉了一半職工的負擔，看來這事兒不成都不行了。八個大廠房可是寶貝，收拾出來，連搞洗衣機的場地都有了啊。
至於另一半職工，肯定也是有一定的技術素質的，不好好幹，像李小春那樣，教育一下不就完了？
據說因為表現優異，李小春在電扇廠已經當上小組長了，要不直接讓李小春過去給教育也可以，反正他們都熟悉，估計李小春在他們裏邊，也算能打的。
雖然高興，但是也得故作矜持，喝著茶水，好像在那兒思考。
過了五六分鍾，王勝文才開始說話：
“這樣吧陳廠長，城市供水問題，等我回去就給你們解決，如果不是你們這邊出了這個問題，我還不知道，城市供水還有這方麵的問題。
要解決，那就一起解決，其他城市出了問題，我們也可以給他們解決，不就是增加一個設備品種的問題嗎，難度不大。
對於水泵廠的問題是這樣的，你們的人員管理我們不參與，你們如何選人用人，都按你們自己的方式進行，我們這邊隻負責你們和生產相關的部分，比如，第一步就需要整理車間。”
“他們的車間挺好啊，都是混凝土結構的大車間，非常正規的。”
王勝文擺擺手：
“陳廠長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整理車間本身，而是要整理車間裏的設備。
你沒看到嗎，他們車間裏有好多陳舊的機器設備，已經基本上沒有使用價值了，但是仍然堆放在車間裏邊，占用了車間裏的很大空間。
我上一次過去就看到，車間裏還有第一代螺旋鍛壓機呢，是原來做連接管用的，那東西皮帶傳送，很不安全，早就淘汰了。
還有一些刨床，我也想不明白那是幹什麽用的，按說水泵廠不應該用到刨床，肯定是他們原來生產過其他產品。
這些陳舊的機器設備，早就沒用了，放在車間裏隻能是占地方，所以第一步就要把這些東西清理出去，給正常生產騰出空間。”
“那我們怎麽知道設備能用不能用？這些我們也不懂啊。”陳廠長有些急切地問道。
王勝文雙手放在桌麵上，往下壓了壓：
“陳廠長你先別著急，我們懂這些，我還有兩個徒弟就在廣州給電扇廠那邊幫忙呢，我會把他們調過來，幫你們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這樣，明天上午，你組織好幾個管理人員，我們一起去水泵廠看看，把那些設備該清理，哪些設備需要留下，統一做個標記，然後接下來你派人去幹就可以了。
這個過程也是很負責的，因為有些設備是非常笨重的設備，處理起來有些困難。”
“王廠長，再笨重也沒關係，我們會自己想方設法完成，就是挑選工人這事兒我心裏沒底，要不你就勉為其難的幫幫我們？”
王勝文搖搖頭：
“我已經說過了你們的人員管理我們不參與，你要是選工人，我雖然不參與，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原來電扇廠那邊不是收了幾十個水泵廠原來的職工嗎，他們在電扇廠幹了一段時間，應該知道一個好的企業該怎麽從事生產了。你可以和電扇廠商量一下，選幾個人去幫助你們，以他們為基礎組成工人隊伍。
這樣，管理人員是你們的，生產人員讓他們從原來的工人裏邊選，很快就能形成生產能力。
至於操作技術，還是由我們那邊派人過來給你們進行培訓，按照電扇廠的標準執行就可以。
我們那邊工人隊伍的素質你應該是知道的，培訓工人應該不成問題。”
“你們的工人我當然知道啊，你們的工人過來給我們的設備做維護保養，三下五除二就弄完了，二十台設備都沒用了一天時間，他們要能來，那可是太好了。”
王勝文點點頭：
“他們肯定會來，不但會來，以後我們還會在這邊派駐在員，負責解決電扇廠和你們廠的技術問題。我們那裏這種高級技工人數很多，大家輪換著來就是了，這對他們，也是個鍛煉。”
陳廠長激動得站了起來：
“那駐在員我們負責接待，吃住行你們就甭管了，我們負責到底。”
王勝文揮揮手讓他坐下：
“陳廠長你別激動啊，真搞起來，你們這邊也要往我們那邊派駐在員，就是負責溝通信息的人員，比如你們這邊需要什麽新配件，需要什麽新設備，還有一些資金結算的問題，通通都可以通過駐在員解決。”
“好啊，我們肯定願意派人過去，跟你們學學經驗也好啊。”
“陳廠長你又客氣了，學經驗談不上，咱們還是互通有無，你看我們那邊的電扇廠，就是全部由林經理他們公司提供的配件，這叫相互扶持，共同發展，陳廠長你說是吧。”王勝文邊說著邊看向林婉兒：
也可把該說的話說出來了啊，就看陳廠長接不接招了。
陳廠長也不含糊：
“行，以後我們搞水泵，需要配件，也需要林經理給我們提供，特別是標準件，全部由你們供貨。”
王勝文用手指了指林婉兒：
“還不謝謝陳廠長？
陳廠長，這樣，我們在四九城那邊是準備了幾百台潛水泵的零部件的，你們拿過來就可以組裝起來的那種。
為了在市領導麵前顯示咱們的工作成績，就先由林經理他們提供給你們吧，至於價格的問題，我們給個成本價，你們先可以不付錢，等你們組裝起來讓市領導看，說不定市領導就會給你們一部分資金，那時候你再給我們錢，你看怎麽樣啊？”
陳廠長伸直了脖子：
“王廠長，還能有這麽好的事兒？你們不要錢怎麽可以，我們製釘廠效益好，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資金來給你們。”
“可以啊，那我們就把翻沙鑄造模具都給你們做出來，你們就會省很多事兒了，反正我們那邊以後也不怎麽用了，先給你們用著，我們用的時候再加工就是了。
我們紅星軋鋼廠有專門的翻沙鑄造車間，比你們這邊技術能力可是強太多了，讓你們也利用一下我們的技術資源。”
“那可太謝謝你們了，王廠長，你估計一下，我們多長時間能形成生產能力？”
王勝文笑了：
“哈哈哈哈，用我們的所有配件的話，立馬就能形成生產能力，要是你們自己加工葉輪、底座、泵體這些部件，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其他除了我們的電機，都是標準件，沒什麽可擔心的。”
“那你不擔心我們的加工能力？”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有一批三級車工就能幹的活，你們要是還幹不好，那就幹脆別幹了，回家幹農活去吧。”
陳廠長也笑了：
“嗨嗨嗨，三級車工的活都幹不了，可不得回家幹農活嗎。”
陳廠長笑完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一揮手：
“走，王廠長，今天中午，我請王書記和你倆吃飯。”
王勝文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
“你要是請你們王書記我可就走了啊，你讓林經理去陪他吃飯，我可得躲得他遠遠的，他那人不怎麽講理。”
陳廠長趕緊跑過來把他按到椅子上：
“別啊，王廠長，我不請他了還不行嗎？你們在這兒稍等，我過去匯報一下，回來咱們再去吃飯。”
“好吧，叫上辦公室林主任，下午還有他的事兒。”
“好嘞好嘞，你們稍等。”
陳廠長走了以後，王勝文指指他的背影：
“看到了嗎，換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吧，這才是能幹事兒的做派，你們公司以後可是有的忙了，這種水泵有好多規格型號呢。”
林婉兒笑得很甜蜜：
“就知道你在為我考慮，光做你們之間的這個橋梁我們就能掙很多錢。”
“悠著點，也別太狠了，你這人比較貪心。”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以後不貪心了。”
倆人正說著話呢，林主任推門進來了：
“勝文，你們談好了？”
王勝文笑嘻嘻地迎上去，趴在耳邊輕輕地說：
“哥，不但水泵廠談妥了，你那洗衣機廠也有著落了，水泵廠那裏有大車間。”
林主任趕緊把王勝文拉到窗口那兒：
“弟，說說怎麽回事兒？”
“水泵廠不是有八個大車間嗎，原來堆滿了破機器，這下陳廠長接手了，咱們把破機器一扔，不就能搞洗衣機了嗎？哥，我跟你說啊，有兩個大車間就夠了。你趕緊跟我爸申請一下，去我那兒去參觀，你隻要去了，我就讓我們那邊給你生產一批洗衣機配件，再派十幾個徒弟過來給你組裝好，你隻要負責招人就行了，我保證你比陳廠長幹的還好，基本和我弟弟一個水平。”
林主任張大了嘴巴：
“啊？真的啊？”
“哥！別咋呼，晚上咱和婉兒一起商量商量。”
林婉兒走了過來：
“你倆在這兒嘀咕什麽呢，好話兒肯定不怕別人聽見。”
林主任對她說：
“我跟勝文說你吃的多，要給他糧票，他非不要，說給你買點心吃就行。”
王勝文隨聲附和到：
“對啊，不就是每頓比別人多吃兩碗飯嗎，給什麽糧票啊，我還養得起你。”
林婉兒便按住王勝文使勁捶：
“讓你個壞種，你是一句好話也不說，和我哥也說我的壞話！你試試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林主任趕緊拉開：
“婉兒你別打人啊，一句玩笑話也開不起，說打人就動手，都這麽大了像什麽樣子。”
王勝文捂住被打疼的手臂：
“哥，你別拉她，以後我少給她吃飯，看她還有沒有勁打人。”
三個人正在那兒鬧呢，陳廠長回來了：
“王廠長，王書記說了，隻要咱們談成了，以後他就不管這事兒了，讓咱們自己看著辦。”
“奧，那好啊，跟他請假了嗎？”王勝文問道。
“嗯，為什麽要請假？”
“事情談成了我就該回去了啊，我來廣州出了探親，就是在等這件事情談成，正好七月底了，咱們也談成了，我們就該回去了。林主任剛才說要去我們那裏參觀一下，你也一起去吧，正好把第一批產品的配件都帶回來，讓我們的工人也跟著你們一起過來。”
林婉兒也脆生生地說：
“陳廠長，我也去，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那邊到底什麽情況。”
陳廠長轉身又出去了：
“好嘞，我再去請假！”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陳廠長提出下午要去水泵廠去看看，王勝文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並且在吃完飯之後和林婉兒一起開車去電扇廠接上了兩個徒弟和李小春。
李小春興奮得不行，一聽王勝文說讓他回來組織工人，立馬拍著胸脯表決心：
“王廠長，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覺得給你做好，我當時為什麽拚了命的去電扇廠，還不就是因為看不上那群當官的？去了電扇廠我才知道，工廠原來應該這麽幹，你也太厲害了吧，我服氣。”
王勝文笑了笑：
“光服氣不行，你能不能把人給組織起來，就看你的本事了，待會兒見到陳廠長你得跟他把情況講清楚，我隻是推薦你，至於怎麽用人，我可不管啊。”
“王廠長你就放心吧，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在水泵廠的工人們中，我還是有些威信的，我去了電扇廠，他們都羨慕得不行，我現在回來招呼他們，他們能不聽我的話嗎。”
王勝文扭頭對自己的兩個徒弟說：
“小王，小蔣，這幾天你幫李小春師傅把水泵廠裏不能用的設備都標記一下，等組織起來工人，需要把它們從車間裏清理出去。你們倆得來了兩個月了吧？想家了嗎？”
徒弟小王靦腆地回答：
“師傅，我們都還沒成家呢，想什麽家啊。”
“奧，對了，他們說的出差掙錢娶媳婦的就是說的你倆吧？孫偉這小子真壞，回去就說你倆壞話，我回去收拾他。”
徒弟小蔣笑了：
“嘿嘿，師傅，不怪孫主任，我們真的是這麽說的。”
王勝文恍然大悟：
“奧奧奧，我想起來了，你倆是秦家村的對吧？我第二批招進來的，是不是這樣？”
“是！”
“你倆掙的錢應該夠娶媳婦了啊，怎麽還拚命掙錢？”
這下倆徒弟臉都紅了，還是小蔣勇敢一些：
“嗨，師傅，不怕你笑話，我們掙的錢是不少，都拿回老家去蓋房子了，我們給家裏翻蓋了一下房子。”
王勝文點點頭：
“嗯，你倆還真是孝順孩子。這次你們村秦淮茹也跟著我一起過來了，上次過來，她竟然沒認出你們來。
這個周末我讓她請你們吃飯。
另外你們中得有一個人準備一下，就小蔣你吧，你能說會道的，下周陪這邊幾位領導回四九城一趟，他們過去參觀，回去以後負責準備一下水泵的配件，然後再帶十幾個人回來，你能做到嗎？”
“對啊，我淮茹姑姑也來了啊，那我們得過去看看她啊，這幾天光知道忙了，把這事兒忘了，還以為是在廠裏呢。”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你倆別看她，她過得好著呢，讓她來請你們吃飯就行，我回去就告訴她。”
“師傅，我們在這邊不饞，經常會有人請我們吃飯。”
“嗯？為什麽啊？”
“很多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認了我們當師傅，說是認大廠的人當師傅有麵子。”
王勝文心裏暗自發笑，自己這愛收徒弟的毛病，竟然還傳染。
“你姑姑請你們和別人請你們完全兩碼事兒，這是代表長輩的關懷，懂了嗎？”
兩個徒弟齊刷刷地回答：
“懂了師傅！”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是王勝文最近幾年最快樂的時光：
白天以考察的名義跟五金公司借了車，帶大熊、二熊、秦漢、美淑、美媛五個孩子一起出去玩。
晚上與曉娥、京茹、婉兒、淮茹、琪梅和兒子婁勝曉在床上一起做遊戲。
宋美淑終於如願以償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胸前還掛著個相機，跑哪兒都要照幾張，還非要經常和王勝文一起合影留念，其餘幾個孩子竟然也不生氣。
王勝文有意無意地讓男孩兒們和弟弟王勝義多接觸，讓女孩兒們和兩個妹妹多接觸。
於是弟弟經常帶男孩兒一起吃飯，兩個妹妹經常帶女孩兒一起吃飯。
兒子大熊成功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電風扇的組裝上，也不想秦金茹了，哭著鬧著要跟王勝文的兩個徒弟在那兒學習。
反正組裝工作也沒什麽危險的，弟弟王勝義竟然同意了大熊的要求，給他弄了一身大號工作服穿上，讓他每天去給王勝文的兩個徒弟當小工，還說幹一天給他一塊錢。
拿錢這麽爽快，看來這小子也沒少貪汙王勝文的稿費。
宋美淑和宋美媛兩個女孩兒和兩個妹妹年齡差不了許多，很快自然而然就成了閨蜜，她們竟然每天帶著兩個女孩兒去越秀公園和白雲山去拍照和畫畫，完全沉浸在女孩們的歡樂世界裏。
剩下的二熊和秦漢當然就好解決了，他倆每天都跟著黃阿姨當大廚的老公去招待所去學廚藝去了。
二熊是真去學廚藝，秦漢則是對剝蝦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於是每天晚上，住在騎樓裏的姚媽媽、姚琪蘭、宋美淑、宋美媛四個女人，都會有一大包的蝦仁加餐。
也不說給你親媽送一些過來，行，以後咱們家剝蝦米皮的任務就全交給你了，冬天砸核桃，夏天剝蝦皮。
從此，宋美淑宋美媛兩個女孩兒每天早上都催著兩個男孩兒去招待所學廚藝，完全是為了晚上能吃到剝好的蝦仁，饞嘴女人有的是辦法。
王勝文用幾個小手段，成功地拆分了幾個孩子。
這下，省勁多了，讓他們各玩各的。
每天除了抱孩子，還是抱孩子，隻是孩子經常被兩個姑姑和兩個姓宋的女孩兒給弄哭了，兒子的媽媽婁曉娥還在旁邊哈哈大笑，還有沒有天理。
王勝文暗暗發誓：女兒陳文雨，以後絕不能落到她們手裏！
不對，家裏還有個徐靜理呢，那女孩兒也是個危險分子。那小妮子應該沒她們這麽壞吧？不行就讓陳文魁這個當哥哥的把妹妹保護起來。
終於在第三周的禮拜二，父親把王勝文叫到了區裏的會議室，指著一位高高大大的漢子說到：
“這是製釘廠的陳廠長，你們談談吧，市裏的具體要求我都跟他講清楚了，你們根據市裏的要求談就可以，安下心來談，必須給我談成。”
“爸，您不參加不好吧，畢竟我們才初次接觸，談太深刻的東西不好吧。”
父親指了指椅子，又指了指一同過來的林婉兒：
“你給我老老實實坐那兒，認真把問題說清楚。小林，你做一下記錄，談完了過去跟我匯報，他不好好說話你就替我收拾他。我還有其他事兒，就不在這兒聽你們囉嗦了。”
說著，就背著手氣宇軒昂地走了。
兩個男人緊緊地握了一下手，邊開始了商業互吹：
“王廠長，我是早就知道你的大名了，就是沒見過本人，這次終於見到了，真是不勝榮幸啊。”
“哪裏哪裏，陳廠長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帶著幾個人白手起家，就把一個效益這麽好的企業給幹起來了，佩服佩服！”
“唉呀，王廠長您說的過分了，我們能走到這一步，還不是全靠你們的機器設備？你們那製釘設備啊，真是絕了，從一開始使用，就沒壞過，前段時間你們派人過來維修，也隻是換了換刀具，連外殼都不用拆。”
“陳廠長，這企業搞得好，可不全是因為設備的原因，還是主要要靠人的管理，很多其他城市的製釘廠使用同樣的設備，效果都沒有你們好，所以企業搞得好不好，主要還是靠領導人。”
“哪裏哪裏，這設備可是基礎，設備不好，生產不出產品，管理得再好又有什麽用，設備好，又選對了產品，再稍微加一些我們的管理，才能出效益，光靠我們的管理根本就不行。
王廠長，聽說您是個一萬多人大廠的副廠長，還自己管理著一個接近三千人的小企業，而且這個試驗廠也是你自己白手起家幹起來的，你這才真叫了不起。”
“陳廠長，我那可不算白手起家，因為我有個一萬多人的大企業做支撐，不像你，完全就是在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做起來的。所以你才是白手起家，我那個不是。聽說你們已經把廣州周圍幾個城市的市場都占領了，有這麽回事兒吧？”
提起這事兒，陳廠長尷尬地笑了：
“嗨嗨，還不是因為我們王書記的原因，他不讓你們把設備賣給他們了，所以我們就很容易地占領他們的市場了。本來他們都想搞的，無奈你們不賣給他們設備，嘿嘿。”
王勝文聽到這話，也尷尬地笑了：
“咳咳，他威力是有點大，都已經是長臂管轄了，他幹涉我們企業的自主經營，我們還無力反抗。陳廠長，你是不知道啊，在家裏他真跟我動手。還是你們好啊，他為了你們開拓市場，完全可以不顧我們的利益。陳廠長你說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時候林婉兒已經給兩人泡好了茶水端到了麵前，還狠狠瞪了兩人一眼：
“讓你們跑過來是談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互相吹捧的，你們要是再不說正事兒，那我就去告訴王書記，說你倆正在開他的批判會！”
王勝文趕緊過去把她按到椅子上，還在她麵前擺好了紙和筆：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別跟著起哄了，還嫌你們王書記不夠欺負人是吧，我們就閑聊幾句而已，我發發牢騷還不正常？”
陳廠長也說：
“婉兒你脾氣見漲啊，是不是效益好了脾氣就會變壞？我可知道你們是因為給王廠長他們供貨才發的財，你可不能得罪了財神爺啊，得罪厲害了，恐怕連王書記也不管用了。”
林婉兒朝陳廠長說到：
“陳哥你別管，我就是看不起他那種閃爍其詞的樣子，不能慣著他這種壞毛病。”
王勝文當然要聽夫人大人的話，也就不扯其他問題了，改成單刀直入的風格：
“那行，陳廠長，既然要談問題，你就先把你們王市長的要求跟我說說吧，我考慮一下領導的任務怎麽去完成。”
陳廠長點點頭，喝了一口水：
“王廠長，是這樣的，王市長還是降低了一下原來的期待值。
第一，他不再要求我們把原來水泵廠的職工全部接收了，而是改成了接收一半的職工，其他職工，要麽暫時待崗，要麽其他單位消化一下。
第二，王市長已經指示，讓原來的何廠長到其他單位任職，以後不再幹涉水泵廠的事情。
第三，讓我接手水泵廠，把原來四九城工業局的協議內容給落實了。人員安排都由我負責。
第四，市裏資金有限，暫時調配不出資金給我們用，所以資金問題也由我們自己解決。
第五，王市長聽說你們有這個能力，讓你幫我們盡快解決城市供水問題，目前我們的很多供水設備已經老化了，經常出問題，可以順是不堪負重。市長對於這個問題也很擔心。
總之一句話，就是把原來水泵廠那四百畝地和一半職工交給我們了，讓我們把這個項目先搞起來再說。”
王勝文聽了陳廠長這番話，心裏暗自高興，自己本來隻想排除何廠長那個人，王市長竟然給減掉了一半職工的負擔，看來這事兒不成都不行了。八個大廠房可是寶貝，收拾出來，連搞洗衣機的場地都有了啊。
至於另一半職工，肯定也是有一定的技術素質的，不好好幹，像李小春那樣，教育一下不就完了？
據說因為表現優異，李小春在電扇廠已經當上小組長了，要不直接讓李小春過去給教育也可以，反正他們都熟悉，估計李小春在他們裏邊，也算能打的。
雖然高興，但是也得故作矜持，喝著茶水，好像在那兒思考。
過了五六分鍾，王勝文才開始說話：
“這樣吧陳廠長，城市供水問題，等我回去就給你們解決，如果不是你們這邊出了這個問題，我還不知道，城市供水還有這方麵的問題。
要解決，那就一起解決，其他城市出了問題，我們也可以給他們解決，不就是增加一個設備品種的問題嗎，難度不大。
對於水泵廠的問題是這樣的，你們的人員管理我們不參與，你們如何選人用人，都按你們自己的方式進行，我們這邊隻負責你們和生產相關的部分，比如，第一步就需要整理車間。”
“他們的車間挺好啊，都是混凝土結構的大車間，非常正規的。”
王勝文擺擺手：
“陳廠長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整理車間本身，而是要整理車間裏的設備。
你沒看到嗎，他們車間裏有好多陳舊的機器設備，已經基本上沒有使用價值了，但是仍然堆放在車間裏邊，占用了車間裏的很大空間。
我上一次過去就看到，車間裏還有第一代螺旋鍛壓機呢，是原來做連接管用的，那東西皮帶傳送，很不安全，早就淘汰了。
還有一些刨床，我也想不明白那是幹什麽用的，按說水泵廠不應該用到刨床，肯定是他們原來生產過其他產品。
這些陳舊的機器設備，早就沒用了，放在車間裏隻能是占地方，所以第一步就要把這些東西清理出去，給正常生產騰出空間。”
“那我們怎麽知道設備能用不能用？這些我們也不懂啊。”陳廠長有些急切地問道。
王勝文雙手放在桌麵上，往下壓了壓：
“陳廠長你先別著急，我們懂這些，我還有兩個徒弟就在廣州給電扇廠那邊幫忙呢，我會把他們調過來，幫你們把這件事情處理好。這樣，明天上午，你組織好幾個管理人員，我們一起去水泵廠看看，把那些設備該清理，哪些設備需要留下，統一做個標記，然後接下來你派人去幹就可以了。
這個過程也是很負責的，因為有些設備是非常笨重的設備，處理起來有些困難。”
“王廠長，再笨重也沒關係，我們會自己想方設法完成，就是挑選工人這事兒我心裏沒底，要不你就勉為其難的幫幫我們？”
王勝文搖搖頭：
“我已經說過了你們的人員管理我們不參與，你要是選工人，我雖然不參與，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原來電扇廠那邊不是收了幾十個水泵廠原來的職工嗎，他們在電扇廠幹了一段時間，應該知道一個好的企業該怎麽從事生產了。你可以和電扇廠商量一下，選幾個人去幫助你們，以他們為基礎組成工人隊伍。
這樣，管理人員是你們的，生產人員讓他們從原來的工人裏邊選，很快就能形成生產能力。
至於操作技術，還是由我們那邊派人過來給你們進行培訓，按照電扇廠的標準執行就可以。
我們那邊工人隊伍的素質你應該是知道的，培訓工人應該不成問題。”
“你們的工人我當然知道啊，你們的工人過來給我們的設備做維護保養，三下五除二就弄完了，二十台設備都沒用了一天時間，他們要能來，那可是太好了。”
王勝文點點頭：
“他們肯定會來，不但會來，以後我們還會在這邊派駐在員，負責解決電扇廠和你們廠的技術問題。我們那裏這種高級技工人數很多，大家輪換著來就是了，這對他們，也是個鍛煉。”
陳廠長激動得站了起來：
“那駐在員我們負責接待，吃住行你們就甭管了，我們負責到底。”
王勝文揮揮手讓他坐下：
“陳廠長你別激動啊，真搞起來，你們這邊也要往我們那邊派駐在員，就是負責溝通信息的人員，比如你們這邊需要什麽新配件，需要什麽新設備，還有一些資金結算的問題，通通都可以通過駐在員解決。”
“好啊，我們肯定願意派人過去，跟你們學學經驗也好啊。”
“陳廠長你又客氣了，學經驗談不上，咱們還是互通有無，你看我們那邊的電扇廠，就是全部由林經理他們公司提供的配件，這叫相互扶持，共同發展，陳廠長你說是吧。”王勝文邊說著邊看向林婉兒：
也可把該說的話說出來了啊，就看陳廠長接不接招了。
陳廠長也不含糊：
“行，以後我們搞水泵，需要配件，也需要林經理給我們提供，特別是標準件，全部由你們供貨。”
王勝文用手指了指林婉兒：
“還不謝謝陳廠長？
陳廠長，這樣，我們在四九城那邊是準備了幾百台潛水泵的零部件的，你們拿過來就可以組裝起來的那種。
為了在市領導麵前顯示咱們的工作成績，就先由林經理他們提供給你們吧，至於價格的問題，我們給個成本價，你們先可以不付錢，等你們組裝起來讓市領導看，說不定市領導就會給你們一部分資金，那時候你再給我們錢，你看怎麽樣啊？”
陳廠長伸直了脖子：
“王廠長，還能有這麽好的事兒？你們不要錢怎麽可以，我們製釘廠效益好，我們可以拿出一部分資金來給你們。”
“可以啊，那我們就把翻沙鑄造模具都給你們做出來，你們就會省很多事兒了，反正我們那邊以後也不怎麽用了，先給你們用著，我們用的時候再加工就是了。
我們紅星軋鋼廠有專門的翻沙鑄造車間，比你們這邊技術能力可是強太多了，讓你們也利用一下我們的技術資源。”
“那可太謝謝你們了，王廠長，你估計一下，我們多長時間能形成生產能力？”
王勝文笑了：
“哈哈哈哈，用我們的所有配件的話，立馬就能形成生產能力，要是你們自己加工葉輪、底座、泵體這些部件，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其他除了我們的電機，都是標準件，沒什麽可擔心的。”
“那你不擔心我們的加工能力？”
“這有什麽好擔心的？有一批三級車工就能幹的活，你們要是還幹不好，那就幹脆別幹了，回家幹農活去吧。”
陳廠長也笑了：
“嗨嗨嗨，三級車工的活都幹不了，可不得回家幹農活嗎。”
陳廠長笑完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一揮手：
“走，王廠長，今天中午，我請王書記和你倆吃飯。”
王勝文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
“你要是請你們王書記我可就走了啊，你讓林經理去陪他吃飯，我可得躲得他遠遠的，他那人不怎麽講理。”
陳廠長趕緊跑過來把他按到椅子上：
“別啊，王廠長，我不請他了還不行嗎？你們在這兒稍等，我過去匯報一下，回來咱們再去吃飯。”
“好吧，叫上辦公室林主任，下午還有他的事兒。”
“好嘞好嘞，你們稍等。”
陳廠長走了以後，王勝文指指他的背影：
“看到了嗎，換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吧，這才是能幹事兒的做派，你們公司以後可是有的忙了，這種水泵有好多規格型號呢。”
林婉兒笑得很甜蜜：
“就知道你在為我考慮，光做你們之間的這個橋梁我們就能掙很多錢。”
“悠著點，也別太狠了，你這人比較貪心。”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以後不貪心了。”
倆人正說著話呢，林主任推門進來了：
“勝文，你們談好了？”
王勝文笑嘻嘻地迎上去，趴在耳邊輕輕地說：
“哥，不但水泵廠談妥了，你那洗衣機廠也有著落了，水泵廠那裏有大車間。”
林主任趕緊把王勝文拉到窗口那兒：
“弟，說說怎麽回事兒？”
“水泵廠不是有八個大車間嗎，原來堆滿了破機器，這下陳廠長接手了，咱們把破機器一扔，不就能搞洗衣機了嗎？哥，我跟你說啊，有兩個大車間就夠了。你趕緊跟我爸申請一下，去我那兒去參觀，你隻要去了，我就讓我們那邊給你生產一批洗衣機配件，再派十幾個徒弟過來給你組裝好，你隻要負責招人就行了，我保證你比陳廠長幹的還好，基本和我弟弟一個水平。”
林主任張大了嘴巴：
“啊？真的啊？”
“哥！別咋呼，晚上咱和婉兒一起商量商量。”
林婉兒走了過來：
“你倆在這兒嘀咕什麽呢，好話兒肯定不怕別人聽見。”
林主任對她說：
“我跟勝文說你吃的多，要給他糧票，他非不要，說給你買點心吃就行。”
王勝文隨聲附和到：
“對啊，不就是每頓比別人多吃兩碗飯嗎，給什麽糧票啊，我還養得起你。”
林婉兒便按住王勝文使勁捶：
“讓你個壞種，你是一句好話也不說，和我哥也說我的壞話！你試試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林主任趕緊拉開：
“婉兒你別打人啊，一句玩笑話也開不起，說打人就動手，都這麽大了像什麽樣子。”
王勝文捂住被打疼的手臂：
“哥，你別拉她，以後我少給她吃飯，看她還有沒有勁打人。”
三個人正在那兒鬧呢，陳廠長回來了：
“王廠長，王書記說了，隻要咱們談成了，以後他就不管這事兒了，讓咱們自己看著辦。”
“奧，那好啊，跟他請假了嗎？”王勝文問道。
“嗯，為什麽要請假？”
“事情談成了我就該回去了啊，我來廣州出了探親，就是在等這件事情談成，正好七月底了，咱們也談成了，我們就該回去了。林主任剛才說要去我們那裏參觀一下，你也一起去吧，正好把第一批產品的配件都帶回來，讓我們的工人也跟著你們一起過來。”
林婉兒也脆生生地說：
“陳廠長，我也去，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那邊到底什麽情況。”
陳廠長轉身又出去了：
“好嘞，我再去請假！”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陳廠長提出下午要去水泵廠去看看，王勝文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並且在吃完飯之後和林婉兒一起開車去電扇廠接上了兩個徒弟和李小春。
李小春興奮得不行，一聽王勝文說讓他回來組織工人，立馬拍著胸脯表決心：
“王廠長，你就放心吧，這事兒我覺得給你做好，我當時為什麽拚了命的去電扇廠，還不就是因為看不上那群當官的？去了電扇廠我才知道，工廠原來應該這麽幹，你也太厲害了吧，我服氣。”
王勝文笑了笑：
“光服氣不行，你能不能把人給組織起來，就看你的本事了，待會兒見到陳廠長你得跟他把情況講清楚，我隻是推薦你，至於怎麽用人，我可不管啊。”
“王廠長你就放心吧，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在水泵廠的工人們中，我還是有些威信的，我去了電扇廠，他們都羨慕得不行，我現在回來招呼他們，他們能不聽我的話嗎。”
王勝文扭頭對自己的兩個徒弟說：
“小王，小蔣，這幾天你幫李小春師傅把水泵廠裏不能用的設備都標記一下，等組織起來工人，需要把它們從車間裏清理出去。你們倆得來了兩個月了吧？想家了嗎？”
徒弟小王靦腆地回答：
“師傅，我們都還沒成家呢，想什麽家啊。”
“奧，對了，他們說的出差掙錢娶媳婦的就是說的你倆吧？孫偉這小子真壞，回去就說你倆壞話，我回去收拾他。”
徒弟小蔣笑了：
“嘿嘿，師傅，不怪孫主任，我們真的是這麽說的。”
王勝文恍然大悟：
“奧奧奧，我想起來了，你倆是秦家村的對吧？我第二批招進來的，是不是這樣？”
“是！”
“你倆掙的錢應該夠娶媳婦了啊，怎麽還拚命掙錢？”
這下倆徒弟臉都紅了，還是小蔣勇敢一些：
“嗨，師傅，不怕你笑話，我們掙的錢是不少，都拿回老家去蓋房子了，我們給家裏翻蓋了一下房子。”
王勝文點點頭：
“嗯，你倆還真是孝順孩子。這次你們村秦淮茹也跟著我一起過來了，上次過來，她竟然沒認出你們來。
這個周末我讓她請你們吃飯。
另外你們中得有一個人準備一下，就小蔣你吧，你能說會道的，下周陪這邊幾位領導回四九城一趟，他們過去參觀，回去以後負責準備一下水泵的配件，然後再帶十幾個人回來，你能做到嗎？”
“對啊，我淮茹姑姑也來了啊，那我們得過去看看她啊，這幾天光知道忙了，把這事兒忘了，還以為是在廠裏呢。”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你倆別看她，她過得好著呢，讓她來請你們吃飯就行，我回去就告訴她。”
“師傅，我們在這邊不饞，經常會有人請我們吃飯。”
“嗯？為什麽啊？”
“很多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都認了我們當師傅，說是認大廠的人當師傅有麵子。”
王勝文心裏暗自發笑，自己這愛收徒弟的毛病，竟然還傳染。
“你姑姑請你們和別人請你們完全兩碼事兒，這是代表長輩的關懷，懂了嗎？”
兩個徒弟齊刷刷地回答：
“懂了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