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能停止進步
情滿四合院之碧霞元君 作者：泰山居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父親便把他拉到桌子旁邊坐下：
“好好跟爸爸說說，到底是種什麽東西？”
王勝文看了看父親的臉色，並沒有要急起來的感覺，才對他說：
“把，我隻能給你說個大概，具體情況可是需要保密的。”
父親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觀點：
“嗯，重要部分你可以不說，但是必須把它的作用跟我說說。”
“爸，我們去年做試驗，做出來一種配方，是增加炸藥的爆破力的，同樣的體積下，爆破力增加了兩倍，就是說現在的一個手榴彈能炸到原來麵積的三倍。”
“有這麽厲害？”
“已經驗證過了，絕對沒問題。”
“那光造手榴彈可就浪費了。”
“對，我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就讓他們搞了高爆炮彈，試驗效果非常好，軍部為此還專門表彰了相關人員呢。”
“去年國慶表彰的那批？”
“對！爸，你這不是都知道嗎。”
“我也隻是知道在爆破方麵，有受表彰的人員，但是軍部並沒有說具體內容。”
“嘿嘿，那當然不能說了，這有什麽奇怪的啊。”
“受表彰的人裏有你嗎？”
“怎麽可能有我，我跟這事兒都不沾邊，我是把配方給的別人，人家去驗證的。”
“奧，你就做了次幕後英雄對吧，那光這些你哥他們也用不上啊。”
“爸，我想用這種高爆炮彈做彈藥，把艦炮搞出來。”
這下老爸直接跑過去把書房的門銷死：
“跟老爸說說。”
“爸，簡單說就是每分鍾打十二發炮彈的一百三十毫米艦炮。”
這下老爸激動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還爆了粗口：
“我艸，這麽厲害？”
王勝文趕緊扶他坐下：
“爸，你這麽激動幹嘛，外邊的人還以為咱倆在屋裏打架呢。”
父親尷尬地笑了：
“嗨嗨，我不是有些激動嗎，你真能把那玩意兒做出來？”
“爸，我就是研究機械的，做這種自動艦炮，不算是個大難題。”
“嗯，確實，不過不知道做出來效果怎麽樣。”
“我詳細計算過了，配合高爆炮彈使用，三千噸的巡洋艦，用這炮打，也就兩三炮的事兒。”
父親激動得又想站起來，被王勝文一把按住：
“爸，你再這樣我就出去了啊。”
“你繼續說！”
“這種艦炮可能今年就能研製成功，明年就能裝備到部隊。”
“真的？”
“如果一切順利，就是這樣。”
老爸想了想：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來跟著我幹，是有根據的，我這個平台啊，還真滿足不了你。
好了，這事兒就談到這裏吧。”
“行，那我以後的行為，你要理解我啊。”
“可以理解，我以後就少打你了。”
“沒事兒，你打唄，打一巴掌一萬，踢一腳兩萬，今天你打我兩次，已經花了三萬了，我得找回來。”
這下氣得父親又想動手，轉念一想又忍住了，這玩意兒太貴，玩不起啊，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了出去：
“滾吧，抱你兒子去！”
終於吵贏了一次，王勝文樂嗬嗬地從書房出來，從妹妹王若琳手裏接過兒子，剛坐沙發上，倆妹妹就一邊一個坐到身邊：
“哥，我們今年畢了業考四九城的大學可以嗎？”
“怎麽？不想在廣州這邊待著了？”
“我們覺得還是首都的大學比較好，可以選擇的大學多一些。”
“也對，不過你們去了，咱媽不就有些孤單了嗎？你看你三哥他們又不怎麽回來。”
“咱媽有曉娥嫂子和京茹嫂子，怎麽可能孤單，再說，不是還有你兒子嗎，咱媽一見你兒子，馬上就會高興起來。”
“嗯，那你們選好了要學哪個領域的專業了嗎？”
“哥，我們看了，北京有個化工學院，我們倆化學都好，我們想去那裏學化工專業。”妹妹王若仙說。
王勝文一想，北京燕山石化是六十年代末成立的，倆妹妹這個選擇很符合燕山石化需要的人才啊。
“妹妹，你們要是能考上，我絕對是支持的，化工學院在櫻花園，櫻花園那裏距離我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騎自行車也就用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個小院兒住。”
倆妹妹很興奮的聲音：
“真的啊？那我們努力！”
“我跟你們說啊，那個小院兒是你曉娥嫂子的，你們以後欺負我兒子就得小心點了，惹急了，你曉娥嫂子不讓你們住！”
“講不講理啊，我們可沒惹他，是他自己愛哭，不跟你說了，我們去找我曉娥嫂子。”
王勝文把她按回到沙發上：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聽我說，在那邊也有個想學化工的女孩兒，是去年高中畢業的，今年我也想讓她去考化工學院。”
小妹妹王若仙還算體貼，抱住胳膊問：
“我們的小嫂子吧？”
“現在還不是，別人委托我照顧著她呢，你們如果一塊考到化工學院，可以一起選專業，甚至可以在一個專業學習，那你們就是同學了。”
“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想讓我們給你助力吧？”
“什麽話啊，哥的媳婦都是自己跑過來的，我是想讓你們一塊兒在那個小院住，正好是三間房子，還有個廚房，我都裝飾好了。”
倆妹妹同時從兜裏掏出剛才要過去的錢：
“哥，這錢還給你吧，那房子我們住了，可是我們不會做飯啊。”
王勝文也不客氣，把錢收起來：
“放心吧，人家那女孩兒會，人家現在在家就負責給弟弟妹妹做飯呢，你倆啊，也別光嘴上說，得努力學習，能考上才行。”
“我們學習沒問題，就是我們那個小嫂子不知道學習怎麽樣。”
“啊？這就叫嫂子啦？她也沒問題，她學習好著呢。你們啊，要是考到那邊去，所有費用我給你們全包了，可以吧？”
“那你說一個月給我們多少零花錢？”
“三十？夠多了吧。”
“不行，必須五十，我倆一人五十！”
“行吧，我怎麽覺得你倆不是去上學，而是去當土匪呢？”
“切！搶我哥的錢，根本就不算土匪。再說了，我們靈兒嫂子肯定也會給我們錢，淮茹嫂子也是，還有琪蘭嫂子、琪梅嫂子、拉娣嫂子、於莉嫂子。”
“完了，你倆去了，我們家遲早破產。”
“嘻嘻，怕了吧，勝文小朋友，以後你就乖乖的吧！”
“信不信我把兒子放下，抓住你們一個一個的抽屁股？”
兩個妹妹便從沙發上蹦起來跑了出去。
秦京茹挺著肚子就進來了：
“老公，你嚇唬她們了啊？”
王勝文把她攬到身邊：
“她倆啊，想去四九城去上大學，我想讓她們住到你和曉娥住的那個小院裏去。”
“我們來了以後，你收拾過嗎？”
“收拾過，你拉娣姐一家還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呢。”
“嘻嘻，真有意思，我們跑這邊來，她們跑那邊去。”
“學生嗎，就是考到哪個城市去哪個城市，如果金茹好好學習，說不定也會考到其他地方呢。”
“那我也不怕，到時候我就有我們的孩子了，還有弟弟。”
“考慮好讓弟弟過來了？他今年十六了吧？”
“對，十六了，畢業了就讓他過來，咱媽說給他安排工作。”
王勝文想了想：
“京茹，我想這樣，今年春才畢了業，我想先安排他在我那兒學上一年，然後再讓他過來，去跟你婉兒姐的哥哥林主任幹。”
“嗯，咱媽也說讓他去那兒。”
“那行，那就讓春才在我那兒學一年，在這邊想真學技術不太容易。我那邊有個徒弟叫小李子，輕鈑金這種技術，可厲害呢，跟他學一年，到這邊來就是頂尖水平了。”
“啊？不讓他跟你學啊？”
“我平時事兒太多，不怎麽教徒弟了，也就是他們遇到問題，我去給他們解決一下。”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給他安排好住的地方。”
“嗯，住梁姐家裏去就可以，她那邊空著沒人住。”
“怎麽？孩子們都和你住到一起了？”
“嗬嗬，沒有，她和淮茹姐家對門，平時都是翠花姨照顧他們，淮茹姐家房子也大，一群孩子都住她那兒。”
“嘻嘻，沒想到翠花姨混成孩子王了，她還罵人嗎？”
“不怎麽罵了，家屬樓上住的都是張家屯和秦家村的人，她再罵人，基本上就是罵的自己。”
“還是你會安排。”
“不是故意安排的，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住在一起不容易產生矛盾，有事兒大家都幫忙，你像這次搬新家，他們樓的人都是一起搬，根本沒費力。”
“嘻嘻，說得我都想回去了。”
“等生完孩子可以回去一趟，順便把春才和父母帶過來。”
“嘻嘻，咱媽說也可以讓我爸也來工作呢，我爸還不到四十呢。”
“所以你得抓緊再買個騎樓或者房子。”
女人抱住胳膊：
“嘻嘻，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你今晚摟我睡吧？我想你了。”
“嗯，床夠大，我摟著你和曉娥一起睡。”
“嗯！”女人心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婉兒帶著於莉就過來了，還是進門就抱：
“老公，今天尹經理提出要去看看這邊的倉庫呢。”
“可以啊，正好我跟梁姐也要過去。於莉，今天給你個任務，準備發二十台洗衣機到四九城，直接發到崇文院，曉娥，你給錢。”
“啊？咱們家用這麽多啊？”
“除了咱們家，其他的送禮用。”
“嘻嘻，送禮你不用試驗廠的名義？”
“這次不用，這次我不想在試驗廠搞這個了，輕工業局如果想搞，讓他們來跟林主任買技術。”
林婉兒便是一個疑惑的眼神：
“老公，你又算計人家了吧？是為了給我哥掙錢嗎？”
“對啊，沒五百萬別賣，其他城市也一樣，今年的電機生產任務重，我還真不想讓他們這麽早就開始幹這個。”
“他們會不會到領導那兒告你啊？”
“他們告不著我的，要告去告機械工業部去，是他們給的任務。蘇局長和咱爸簽的是五年的合作協議，你不知道嗎？”
“也就是說五年之內，協議內的項目，都相互保證，對吧？”
“對，這裏邊有電機，可沒有洗衣機啊。”
“你可真會算計，那時候就給人家埋好坑了。”
“這叫什麽坑？他們想幹，拿錢不就可以了？以後他們不拿錢想從我們這兒拿項目的好事兒沒有了。這叫讓他們開上快車，才發現這車沒有扶手。”
屋裏的幾個女人全笑了，他這個形容真合適！
“老公說吧，讓我哥怎麽感謝你？”
“他感謝我幹什麽，他給我養大了這麽個好媳婦，這算是我給他的感謝。
你要是想跟他要感謝啊，現在就去跟他要，他現在可是財大氣粗，聽咱爸說他們開業，連市長都去了呢。”
“可不是嗎，不但市長去了，光預付款都收了七八百萬，婁叔叔一下就給了五百萬，還是以外匯的方式給的。”
“所以今天我們過去看看，還有什麽地方需要完善，我再從試驗廠派人過來。”
於莉說話了：
“我可以跟他們提個條件嗎？”
王勝文扭頭看了她一眼：
“說說看，大家分析一下。”
“我想讓妹妹小群當他們廠在四九城的辦事處主任。”
王勝文還沒說話，林婉兒就答應下來：
“沒問題，下次老公來的時候，把她帶過來辦手續，別說，他們廠在四九城還真缺這麽個人。”
“嗬嗬，你還真是個幹財務的，算計得這麽準，還沒忘了那五百萬對吧？我跟你說啊，這五百萬是絕對能得到的，四九城不給，其他城市也會給，他們忍不住的，最遲明年，說不定就在今年。”
“嘻嘻，老公，還是你懂我！我就是這麽想的，讓於莉的妹妹在那邊聯係一下百貨大樓，隻要產品一賣，這五百萬就快了。”
“我去！是不是還得給你們租個倉庫啊？”
於莉又說話了：
“不用租，我跟尹經理都說好了，可以用他們公司的倉庫。”
“我怎麽感覺你們幾個媳婦合起夥來算計我呢，曉娥，把於莉按住，我要打她的屁股！”
於莉趕緊求饒，但是仍然被按住輕輕打了幾下，馬上臉上就有了紅潤。
……
拉上尹經理去了洗衣機廠，和五金倉庫就在一個院裏，林婉兒、於莉帶著尹經理和梁拉娣參觀倉庫和車間，王勝文被林主任拉進了辦公室。
進屋就銷死門：
“妹夫，想要什麽？說！”
“哥，財大氣粗了是吧？”
“對啊，現在錢花不完，蓋職工宿舍也花不完。”
“那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其他問題？”
“什麽問題？”
“你職位的問題。”
“我現在已經是副區長了啊！”
“哥，眼光不能局限於越秀區，放遠一點。”
“妹夫，有話你就直說吧，我繞彎子不行的。”
“那我就直說了，現在各地都在成立輕工業局，我覺得廣州市輕工業局局長的位置挺適合你。”
林主任便有些激動：
“真的啊？妹夫，你把話說透啊！”
“說透就是我已經讓我弟弟把那個電風扇廠的廠長位置讓給你，然後兩個廠組成一個廣州家用電器廠，有這兩個廠在你手裏，這個局長的位置誰還能跟你爭？”
林主任一拍大腿：
“對啊！確實是這樣。”
想了想又說：
“不過弟弟怎麽辦啊？”
“弟弟你就甭管了，我和我爸已經討論過了，另有安排。”
林主任一聲歎息：
“我要多幾個妹妹就好了。”
“這算什麽話啊，我有婉兒姐就足夠了。有個人事安排，我跟婉兒和於莉說了，你照著辦就可以了，能發筆不小的財。”
“安排人的事兒沒問題。”
“這邊還需要幫助嗎？”
“當然需要了。”
“行，走，帶我去車間看看！”
剛出門，便宜徒弟李小春就跟上了，王勝文馬上轉身就跟林主任說：
“林區長，你不用跟著了，我和他一起去車間就可以了。”
“行吧，你們去吧，我去打個電話。”
沒走幾步，李小春就說了：
“師傅，謝謝你啊，我已經當上生產副廠長了。”
“嗬嗬，看來那頓揍沒白挨啊。”
“師傅，咱能不提我挨揍那茬嗎，他們現在都說我是被揍成廠長的呢，有點丟人。”
“行，那以後我跟別人說是切磋，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師傅，我給你弄了好東西。”
“嗯？什麽好東西？”
“紅珊瑚，老的鴿血紅珊瑚。”
“嗬嗬，你還真識貨，知道那是好東西。”
“那師傅，你給我車鑰匙，我回家給你裝車上。”
王勝文便把車鑰匙遞過去，還不忘了囑咐一句：
“包好了啊，別給弄裂了。”
“放心吧師傅，用木箱子裝好了的，鋪的全是稻殼。”
王勝文便掏出一個本子在車間裏轉，邊看還邊記。
轉悠了接近一個小時，李小春才回來：
“師傅，裝好了，您這是又找我們的問題，對吧？”
“不是找問題，你其實安排的已經很好了，我是想啊，再讓你們的生產效率更高一些。”
“可我水平也就這樣了啊。”
“嗯，我沒怪你的意思，待會兒我去打電話，讓四九城再派過一批人來，給你們帶一些電動工具，來了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學啊，學好了，今年你們全廠還能提高一個檔次。”
“師傅，現在我們廠的職工平均工資都四十多塊了。”
“嗯？這就滿足了？我跟你說啊，我們那裏纏電機的女工，一出徒就是五十多塊，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啊？這麽厲害？我跟你說啊師傅，這輩子我絕對佩服你，就這幫工人，原來在老水泵廠也就二十多塊，現在他們可知足了呢。”
“知足也不能停止進步，這樣，今年你負責組織個技術考核，讓職工都往高裏考一級，反正你們廠現在也不缺錢。”
“師傅，信不信我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工人們會把你抬起來？”
“別玩那些虛的，這次我們的人來了，讓他們跟著學好技術才是真的。”
“行，我肯定讓他們好好學的，師傅，這玩意兒你還要嗎？我再給你弄點？”
“有就弄吧，讓林主任給錢。”
“師傅，不用的，那邊陳廠長會給錢。”
“怎麽回事兒？”
“他一個朋友賣的，我去買，他說下次他給錢。”
“也行，今天就不讓他請客了。”
“他在外邊等著你呢，想跟你談點事兒。”
“行，那你就忙你的吧，我去看看。”
出了車間門，陳廠長就迎了上來：
“王處長，聽李小春說你過來了，我就從機電公司趕過來了。”
王勝文心想，李小春這是給他報過信了啊。
“嗯，不跟五金公司合作了？”
“我們倒是想合作，不是領導安排的嗎，再說了，五金也不缺少我們這單生意。”
“行吧，跟誰合作都可以，產品賣出去就可以。農林部在河北搞農機試驗區，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啊，上邊有文件，我趕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兒的，咱們屋裏說話。”
陳廠長辦公室還真不錯，連女秘書都配上了，還泡好了茶水，看來是腐敗了啊。
兩個人進屋，陳廠長指了指女秘書：
“我外甥女，喜歡嗎？”
王勝文看了一眼：
“你的秘書你喜歡就行，咱們談正事兒。”
“正事兒就是我們想參加。”
“嗯？難道這邊銷量不行？不是供不應求嗎？”
“供不應求沒錯，我們想擴大規模。”
“擴大規模？廠房找到了？”
“對，找到了，有個大煉鋼鐵時候的廠，現在基本廢棄了，市裏說可以無償給我們用。”
“多大？”
“四個六百多平方的廠房，要不咱現在過去看看？”
王勝文擺擺手：
“不看，廠房有什麽好看的，裏邊又沒設備。”
“對，就是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得找你買設備。”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設備好用。”
“傻子都知道，我又不是沒去看過，你們那些設備啊，絕對是國內最先進的。”
“問題是那些設備，你用來加工水泵，有些浪費。”
“我們找別人，別人也不給我們配套啊，你出一種新圖紙，我們就得增加設備。”
王勝文想了一下：
“陳廠長，擴大生產規模我支持，但是咱能不能不局限於水泵這種產品？”
陳廠長一聽，朝秘書招招手：
“小慶，給王廠長添水！”
然後又看向王勝文：
“王廠長，我外甥女季小慶，今年剛剛從農校畢業，過來跟著我幹了，先在辦公室幹著，有什麽適合的崗位我再給她安排。”
王勝文這才認真看了一眼：我艸，你不是該姓劉嗎，怎麽跑這兒來了？不是現在該在重慶嗎？
盯著女孩兒的臉，嘴上說：
“嗯，正好是好時候啊，咱們國家現在發現農業，她這農校畢業可是前途無量了。”
“咳咳，還得靠王廠長你提攜啊。”
“陳廠長，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是純粹搞工業的，對農業方麵可是一點都不懂。”
“王廠長，咱明白人不說糊塗話，我可是知道農林部推廣的那些農機產品，都是你搞出來的。”
“誰說的啊？”
“你別不承認了，在四九城我的戰友也不少。”
“行吧，我承認，想幹什麽你說吧。”
陳廠長山東人的豪爽勁又上來了，直接把女孩兒拉過來：
“產品給我們，外甥女你領回去。”
王勝文連忙拒絕：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產品給你們可以，外甥女我可不能要，我已經有了媳婦了，你不能再害人家了。”
陳廠長很認真地說：
“王廠長，你不要還真不行，我這麽大老遠把她從煙台叫過來，你不給我個說法可不行！”
女孩兒說話了：
“王廠長，我可是萊陽農校畢業的，會的東西也很多，我可以給你當助手的。”
王勝文恍然大悟：
“奧，當助手啊，老陳你早說啊，當助手當然可以，閨女，你能看懂圖紙嗎？”
“簡單的圖紙能看懂。”
陳廠長有話可說了：
“看看吧，人家能看懂圖紙，這下你不能拒絕了吧？”
王勝文點點頭：
“在這邊當助手沒問題，你們成立個技術科，安排到技術科就行。”
“你是說你給我們圖紙，我們按圖紙加工？”
“對啊，有技術科，不就是幹這事兒的嗎？”
陳廠長看著自己的外甥女問：
“小慶，你能行嗎？”
女孩兒看了一眼王勝文：
“舅舅，我想跟王廠長再學學。”
陳廠長一指女孩兒對王勝文說：
“聽見了嗎，她自己說的要跟你學學。”
王勝文被他給氣笑了：
“陳廠長，你也太不講理了吧，她說學就學啊，我可還沒答應呢。”
“什麽條件，你說。”
“沒什麽條件，我不收這種徒弟。”
陳廠長幹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王廠長，你可太不夠意思了，人都給你了，跟你學點本事怎麽了？”
“陳廠長，人是你隨便送的啊？我可沒說收。”
“那你剛才點頭了啊。”
“我是點頭同意她在這邊當助手的，你們可別誤會。”
女孩兒說話了，說出來的話頗有些豪橫：
“我都同意了，你有什麽不同意的，不都是為了企業能發展嗎，我舅舅讓我來的時候，就說過你是個好男人了，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你！行吧，你先學技術吧，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陳廠長一聽這話馬上又坐下了：
“行吧，王廠長，說說給我們什麽技術？”
“四九城昌平那邊正在生產柴油機，我想拿一部分型號在這邊生產，可以嗎？”
陳廠長伸出一隻手：
“圖紙拿來！”
“陳廠長，生產柴油機你們可真得買我們的設備了，不光是個圖紙的問題，那東西機加工零件多，可能職工都得提前培訓。”
“那些我們都可以辦，你隻要同意讓我們幹就可以。”
“行吧，我回去匯報一下，匯報完了給你們消息。”
“不行，我們跟著你回去，我就不信我們王市長沒這個麵子。”
“王市長人家才不管這事兒。”
“你爸分管工業了你不知道？”
“唉～～你扯上我爸了，這事兒還真就麻煩了，他答應你了？”
“他說過讓我們擴大生產規模啊，這不就是同意了嗎？還用直接說啊，領導說話可是都留有餘地，萬一被他兒子反對呢。”
“老陳你可太壞了啊，挑撥我們爺倆關係！”
陳廠長得意地笑了：
“嘿嘿，還治不了你！這次我就跟著你回四九城，看看那邊的情況，然後把圖紙拿回來。”
王勝文也無可奈何：
“行吧，我還得去趟港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大約得月底吧，你們可以那個時候去，我回不去的話可以找孫廠長，你們這麽熟悉，讓他帶著你去參觀，等我回去就給你們圖紙，跟你說啊，這次不免費。”
“別廢話，給你第一年的利潤不就行了嗎。”
“那不行，太多了！”
“奧，那我給我外甥女可以了吧，就當她的嫁妝。”
“老陳你怎麽又繞回來了啊，不許再說那事兒！你們快去機電公司吧，我去找林主任了，那邊還有一大幫客人呢。”
說著就逃出了屋子。
……
“好好跟爸爸說說，到底是種什麽東西？”
王勝文看了看父親的臉色，並沒有要急起來的感覺，才對他說：
“把，我隻能給你說個大概，具體情況可是需要保密的。”
父親點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觀點：
“嗯，重要部分你可以不說，但是必須把它的作用跟我說說。”
“爸，我們去年做試驗，做出來一種配方，是增加炸藥的爆破力的，同樣的體積下，爆破力增加了兩倍，就是說現在的一個手榴彈能炸到原來麵積的三倍。”
“有這麽厲害？”
“已經驗證過了，絕對沒問題。”
“那光造手榴彈可就浪費了。”
“對，我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就讓他們搞了高爆炮彈，試驗效果非常好，軍部為此還專門表彰了相關人員呢。”
“去年國慶表彰的那批？”
“對！爸，你這不是都知道嗎。”
“我也隻是知道在爆破方麵，有受表彰的人員，但是軍部並沒有說具體內容。”
“嘿嘿，那當然不能說了，這有什麽奇怪的啊。”
“受表彰的人裏有你嗎？”
“怎麽可能有我，我跟這事兒都不沾邊，我是把配方給的別人，人家去驗證的。”
“奧，你就做了次幕後英雄對吧，那光這些你哥他們也用不上啊。”
“爸，我想用這種高爆炮彈做彈藥，把艦炮搞出來。”
這下老爸直接跑過去把書房的門銷死：
“跟老爸說說。”
“爸，簡單說就是每分鍾打十二發炮彈的一百三十毫米艦炮。”
這下老爸激動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還爆了粗口：
“我艸，這麽厲害？”
王勝文趕緊扶他坐下：
“爸，你這麽激動幹嘛，外邊的人還以為咱倆在屋裏打架呢。”
父親尷尬地笑了：
“嗨嗨，我不是有些激動嗎，你真能把那玩意兒做出來？”
“爸，我就是研究機械的，做這種自動艦炮，不算是個大難題。”
“嗯，確實，不過不知道做出來效果怎麽樣。”
“我詳細計算過了，配合高爆炮彈使用，三千噸的巡洋艦，用這炮打，也就兩三炮的事兒。”
父親激動得又想站起來，被王勝文一把按住：
“爸，你再這樣我就出去了啊。”
“你繼續說！”
“這種艦炮可能今年就能研製成功，明年就能裝備到部隊。”
“真的？”
“如果一切順利，就是這樣。”
老爸想了想：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來跟著我幹，是有根據的，我這個平台啊，還真滿足不了你。
好了，這事兒就談到這裏吧。”
“行，那我以後的行為，你要理解我啊。”
“可以理解，我以後就少打你了。”
“沒事兒，你打唄，打一巴掌一萬，踢一腳兩萬，今天你打我兩次，已經花了三萬了，我得找回來。”
這下氣得父親又想動手，轉念一想又忍住了，這玩意兒太貴，玩不起啊，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把他趕了出去：
“滾吧，抱你兒子去！”
終於吵贏了一次，王勝文樂嗬嗬地從書房出來，從妹妹王若琳手裏接過兒子，剛坐沙發上，倆妹妹就一邊一個坐到身邊：
“哥，我們今年畢了業考四九城的大學可以嗎？”
“怎麽？不想在廣州這邊待著了？”
“我們覺得還是首都的大學比較好，可以選擇的大學多一些。”
“也對，不過你們去了，咱媽不就有些孤單了嗎？你看你三哥他們又不怎麽回來。”
“咱媽有曉娥嫂子和京茹嫂子，怎麽可能孤單，再說，不是還有你兒子嗎，咱媽一見你兒子，馬上就會高興起來。”
“嗯，那你們選好了要學哪個領域的專業了嗎？”
“哥，我們看了，北京有個化工學院，我們倆化學都好，我們想去那裏學化工專業。”妹妹王若仙說。
王勝文一想，北京燕山石化是六十年代末成立的，倆妹妹這個選擇很符合燕山石化需要的人才啊。
“妹妹，你們要是能考上，我絕對是支持的，化工學院在櫻花園，櫻花園那裏距離我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騎自行車也就用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個小院兒住。”
倆妹妹很興奮的聲音：
“真的啊？那我們努力！”
“我跟你們說啊，那個小院兒是你曉娥嫂子的，你們以後欺負我兒子就得小心點了，惹急了，你曉娥嫂子不讓你們住！”
“講不講理啊，我們可沒惹他，是他自己愛哭，不跟你說了，我們去找我曉娥嫂子。”
王勝文把她按回到沙發上：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聽我說，在那邊也有個想學化工的女孩兒，是去年高中畢業的，今年我也想讓她去考化工學院。”
小妹妹王若仙還算體貼，抱住胳膊問：
“我們的小嫂子吧？”
“現在還不是，別人委托我照顧著她呢，你們如果一塊考到化工學院，可以一起選專業，甚至可以在一個專業學習，那你們就是同學了。”
“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想讓我們給你助力吧？”
“什麽話啊，哥的媳婦都是自己跑過來的，我是想讓你們一塊兒在那個小院住，正好是三間房子，還有個廚房，我都裝飾好了。”
倆妹妹同時從兜裏掏出剛才要過去的錢：
“哥，這錢還給你吧，那房子我們住了，可是我們不會做飯啊。”
王勝文也不客氣，把錢收起來：
“放心吧，人家那女孩兒會，人家現在在家就負責給弟弟妹妹做飯呢，你倆啊，也別光嘴上說，得努力學習，能考上才行。”
“我們學習沒問題，就是我們那個小嫂子不知道學習怎麽樣。”
“啊？這就叫嫂子啦？她也沒問題，她學習好著呢。你們啊，要是考到那邊去，所有費用我給你們全包了，可以吧？”
“那你說一個月給我們多少零花錢？”
“三十？夠多了吧。”
“不行，必須五十，我倆一人五十！”
“行吧，我怎麽覺得你倆不是去上學，而是去當土匪呢？”
“切！搶我哥的錢，根本就不算土匪。再說了，我們靈兒嫂子肯定也會給我們錢，淮茹嫂子也是，還有琪蘭嫂子、琪梅嫂子、拉娣嫂子、於莉嫂子。”
“完了，你倆去了，我們家遲早破產。”
“嘻嘻，怕了吧，勝文小朋友，以後你就乖乖的吧！”
“信不信我把兒子放下，抓住你們一個一個的抽屁股？”
兩個妹妹便從沙發上蹦起來跑了出去。
秦京茹挺著肚子就進來了：
“老公，你嚇唬她們了啊？”
王勝文把她攬到身邊：
“她倆啊，想去四九城去上大學，我想讓她們住到你和曉娥住的那個小院裏去。”
“我們來了以後，你收拾過嗎？”
“收拾過，你拉娣姐一家還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呢。”
“嘻嘻，真有意思，我們跑這邊來，她們跑那邊去。”
“學生嗎，就是考到哪個城市去哪個城市，如果金茹好好學習，說不定也會考到其他地方呢。”
“那我也不怕，到時候我就有我們的孩子了，還有弟弟。”
“考慮好讓弟弟過來了？他今年十六了吧？”
“對，十六了，畢業了就讓他過來，咱媽說給他安排工作。”
王勝文想了想：
“京茹，我想這樣，今年春才畢了業，我想先安排他在我那兒學上一年，然後再讓他過來，去跟你婉兒姐的哥哥林主任幹。”
“嗯，咱媽也說讓他去那兒。”
“那行，那就讓春才在我那兒學一年，在這邊想真學技術不太容易。我那邊有個徒弟叫小李子，輕鈑金這種技術，可厲害呢，跟他學一年，到這邊來就是頂尖水平了。”
“啊？不讓他跟你學啊？”
“我平時事兒太多，不怎麽教徒弟了，也就是他們遇到問題，我去給他們解決一下。”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給他安排好住的地方。”
“嗯，住梁姐家裏去就可以，她那邊空著沒人住。”
“怎麽？孩子們都和你住到一起了？”
“嗬嗬，沒有，她和淮茹姐家對門，平時都是翠花姨照顧他們，淮茹姐家房子也大，一群孩子都住她那兒。”
“嘻嘻，沒想到翠花姨混成孩子王了，她還罵人嗎？”
“不怎麽罵了，家屬樓上住的都是張家屯和秦家村的人，她再罵人，基本上就是罵的自己。”
“還是你會安排。”
“不是故意安排的，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住在一起不容易產生矛盾，有事兒大家都幫忙，你像這次搬新家，他們樓的人都是一起搬，根本沒費力。”
“嘻嘻，說得我都想回去了。”
“等生完孩子可以回去一趟，順便把春才和父母帶過來。”
“嘻嘻，咱媽說也可以讓我爸也來工作呢，我爸還不到四十呢。”
“所以你得抓緊再買個騎樓或者房子。”
女人抱住胳膊：
“嘻嘻，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你今晚摟我睡吧？我想你了。”
“嗯，床夠大，我摟著你和曉娥一起睡。”
“嗯！”女人心中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林婉兒帶著於莉就過來了，還是進門就抱：
“老公，今天尹經理提出要去看看這邊的倉庫呢。”
“可以啊，正好我跟梁姐也要過去。於莉，今天給你個任務，準備發二十台洗衣機到四九城，直接發到崇文院，曉娥，你給錢。”
“啊？咱們家用這麽多啊？”
“除了咱們家，其他的送禮用。”
“嘻嘻，送禮你不用試驗廠的名義？”
“這次不用，這次我不想在試驗廠搞這個了，輕工業局如果想搞，讓他們來跟林主任買技術。”
林婉兒便是一個疑惑的眼神：
“老公，你又算計人家了吧？是為了給我哥掙錢嗎？”
“對啊，沒五百萬別賣，其他城市也一樣，今年的電機生產任務重，我還真不想讓他們這麽早就開始幹這個。”
“他們會不會到領導那兒告你啊？”
“他們告不著我的，要告去告機械工業部去，是他們給的任務。蘇局長和咱爸簽的是五年的合作協議，你不知道嗎？”
“也就是說五年之內，協議內的項目，都相互保證，對吧？”
“對，這裏邊有電機，可沒有洗衣機啊。”
“你可真會算計，那時候就給人家埋好坑了。”
“這叫什麽坑？他們想幹，拿錢不就可以了？以後他們不拿錢想從我們這兒拿項目的好事兒沒有了。這叫讓他們開上快車，才發現這車沒有扶手。”
屋裏的幾個女人全笑了，他這個形容真合適！
“老公說吧，讓我哥怎麽感謝你？”
“他感謝我幹什麽，他給我養大了這麽個好媳婦，這算是我給他的感謝。
你要是想跟他要感謝啊，現在就去跟他要，他現在可是財大氣粗，聽咱爸說他們開業，連市長都去了呢。”
“可不是嗎，不但市長去了，光預付款都收了七八百萬，婁叔叔一下就給了五百萬，還是以外匯的方式給的。”
“所以今天我們過去看看，還有什麽地方需要完善，我再從試驗廠派人過來。”
於莉說話了：
“我可以跟他們提個條件嗎？”
王勝文扭頭看了她一眼：
“說說看，大家分析一下。”
“我想讓妹妹小群當他們廠在四九城的辦事處主任。”
王勝文還沒說話，林婉兒就答應下來：
“沒問題，下次老公來的時候，把她帶過來辦手續，別說，他們廠在四九城還真缺這麽個人。”
“嗬嗬，你還真是個幹財務的，算計得這麽準，還沒忘了那五百萬對吧？我跟你說啊，這五百萬是絕對能得到的，四九城不給，其他城市也會給，他們忍不住的，最遲明年，說不定就在今年。”
“嘻嘻，老公，還是你懂我！我就是這麽想的，讓於莉的妹妹在那邊聯係一下百貨大樓，隻要產品一賣，這五百萬就快了。”
“我去！是不是還得給你們租個倉庫啊？”
於莉又說話了：
“不用租，我跟尹經理都說好了，可以用他們公司的倉庫。”
“我怎麽感覺你們幾個媳婦合起夥來算計我呢，曉娥，把於莉按住，我要打她的屁股！”
於莉趕緊求饒，但是仍然被按住輕輕打了幾下，馬上臉上就有了紅潤。
……
拉上尹經理去了洗衣機廠，和五金倉庫就在一個院裏，林婉兒、於莉帶著尹經理和梁拉娣參觀倉庫和車間，王勝文被林主任拉進了辦公室。
進屋就銷死門：
“妹夫，想要什麽？說！”
“哥，財大氣粗了是吧？”
“對啊，現在錢花不完，蓋職工宿舍也花不完。”
“那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其他問題？”
“什麽問題？”
“你職位的問題。”
“我現在已經是副區長了啊！”
“哥，眼光不能局限於越秀區，放遠一點。”
“妹夫，有話你就直說吧，我繞彎子不行的。”
“那我就直說了，現在各地都在成立輕工業局，我覺得廣州市輕工業局局長的位置挺適合你。”
林主任便有些激動：
“真的啊？妹夫，你把話說透啊！”
“說透就是我已經讓我弟弟把那個電風扇廠的廠長位置讓給你，然後兩個廠組成一個廣州家用電器廠，有這兩個廠在你手裏，這個局長的位置誰還能跟你爭？”
林主任一拍大腿：
“對啊！確實是這樣。”
想了想又說：
“不過弟弟怎麽辦啊？”
“弟弟你就甭管了，我和我爸已經討論過了，另有安排。”
林主任一聲歎息：
“我要多幾個妹妹就好了。”
“這算什麽話啊，我有婉兒姐就足夠了。有個人事安排，我跟婉兒和於莉說了，你照著辦就可以了，能發筆不小的財。”
“安排人的事兒沒問題。”
“這邊還需要幫助嗎？”
“當然需要了。”
“行，走，帶我去車間看看！”
剛出門，便宜徒弟李小春就跟上了，王勝文馬上轉身就跟林主任說：
“林區長，你不用跟著了，我和他一起去車間就可以了。”
“行吧，你們去吧，我去打個電話。”
沒走幾步，李小春就說了：
“師傅，謝謝你啊，我已經當上生產副廠長了。”
“嗬嗬，看來那頓揍沒白挨啊。”
“師傅，咱能不提我挨揍那茬嗎，他們現在都說我是被揍成廠長的呢，有點丟人。”
“行，那以後我跟別人說是切磋，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師傅，我給你弄了好東西。”
“嗯？什麽好東西？”
“紅珊瑚，老的鴿血紅珊瑚。”
“嗬嗬，你還真識貨，知道那是好東西。”
“那師傅，你給我車鑰匙，我回家給你裝車上。”
王勝文便把車鑰匙遞過去，還不忘了囑咐一句：
“包好了啊，別給弄裂了。”
“放心吧師傅，用木箱子裝好了的，鋪的全是稻殼。”
王勝文便掏出一個本子在車間裏轉，邊看還邊記。
轉悠了接近一個小時，李小春才回來：
“師傅，裝好了，您這是又找我們的問題，對吧？”
“不是找問題，你其實安排的已經很好了，我是想啊，再讓你們的生產效率更高一些。”
“可我水平也就這樣了啊。”
“嗯，我沒怪你的意思，待會兒我去打電話，讓四九城再派過一批人來，給你們帶一些電動工具，來了你可得好好跟人家學啊，學好了，今年你們全廠還能提高一個檔次。”
“師傅，現在我們廠的職工平均工資都四十多塊了。”
“嗯？這就滿足了？我跟你說啊，我們那裏纏電機的女工，一出徒就是五十多塊，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啊？這麽厲害？我跟你說啊師傅，這輩子我絕對佩服你，就這幫工人，原來在老水泵廠也就二十多塊，現在他們可知足了呢。”
“知足也不能停止進步，這樣，今年你負責組織個技術考核，讓職工都往高裏考一級，反正你們廠現在也不缺錢。”
“師傅，信不信我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工人們會把你抬起來？”
“別玩那些虛的，這次我們的人來了，讓他們跟著學好技術才是真的。”
“行，我肯定讓他們好好學的，師傅，這玩意兒你還要嗎？我再給你弄點？”
“有就弄吧，讓林主任給錢。”
“師傅，不用的，那邊陳廠長會給錢。”
“怎麽回事兒？”
“他一個朋友賣的，我去買，他說下次他給錢。”
“也行，今天就不讓他請客了。”
“他在外邊等著你呢，想跟你談點事兒。”
“行，那你就忙你的吧，我去看看。”
出了車間門，陳廠長就迎了上來：
“王處長，聽李小春說你過來了，我就從機電公司趕過來了。”
王勝文心想，李小春這是給他報過信了啊。
“嗯，不跟五金公司合作了？”
“我們倒是想合作，不是領導安排的嗎，再說了，五金也不缺少我們這單生意。”
“行吧，跟誰合作都可以，產品賣出去就可以。農林部在河北搞農機試驗區，你們知道了嗎？”
“知道啊，上邊有文件，我趕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兒的，咱們屋裏說話。”
陳廠長辦公室還真不錯，連女秘書都配上了，還泡好了茶水，看來是腐敗了啊。
兩個人進屋，陳廠長指了指女秘書：
“我外甥女，喜歡嗎？”
王勝文看了一眼：
“你的秘書你喜歡就行，咱們談正事兒。”
“正事兒就是我們想參加。”
“嗯？難道這邊銷量不行？不是供不應求嗎？”
“供不應求沒錯，我們想擴大規模。”
“擴大規模？廠房找到了？”
“對，找到了，有個大煉鋼鐵時候的廠，現在基本廢棄了，市裏說可以無償給我們用。”
“多大？”
“四個六百多平方的廠房，要不咱現在過去看看？”
王勝文擺擺手：
“不看，廠房有什麽好看的，裏邊又沒設備。”
“對，就是這個問題，所以我們得找你買設備。”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設備好用。”
“傻子都知道，我又不是沒去看過，你們那些設備啊，絕對是國內最先進的。”
“問題是那些設備，你用來加工水泵，有些浪費。”
“我們找別人，別人也不給我們配套啊，你出一種新圖紙，我們就得增加設備。”
王勝文想了一下：
“陳廠長，擴大生產規模我支持，但是咱能不能不局限於水泵這種產品？”
陳廠長一聽，朝秘書招招手：
“小慶，給王廠長添水！”
然後又看向王勝文：
“王廠長，我外甥女季小慶，今年剛剛從農校畢業，過來跟著我幹了，先在辦公室幹著，有什麽適合的崗位我再給她安排。”
王勝文這才認真看了一眼：我艸，你不是該姓劉嗎，怎麽跑這兒來了？不是現在該在重慶嗎？
盯著女孩兒的臉，嘴上說：
“嗯，正好是好時候啊，咱們國家現在發現農業，她這農校畢業可是前途無量了。”
“咳咳，還得靠王廠長你提攜啊。”
“陳廠長，這話從何說起？我可是純粹搞工業的，對農業方麵可是一點都不懂。”
“王廠長，咱明白人不說糊塗話，我可是知道農林部推廣的那些農機產品，都是你搞出來的。”
“誰說的啊？”
“你別不承認了，在四九城我的戰友也不少。”
“行吧，我承認，想幹什麽你說吧。”
陳廠長山東人的豪爽勁又上來了，直接把女孩兒拉過來：
“產品給我們，外甥女你領回去。”
王勝文連忙拒絕：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要，產品給你們可以，外甥女我可不能要，我已經有了媳婦了，你不能再害人家了。”
陳廠長很認真地說：
“王廠長，你不要還真不行，我這麽大老遠把她從煙台叫過來，你不給我個說法可不行！”
女孩兒說話了：
“王廠長，我可是萊陽農校畢業的，會的東西也很多，我可以給你當助手的。”
王勝文恍然大悟：
“奧，當助手啊，老陳你早說啊，當助手當然可以，閨女，你能看懂圖紙嗎？”
“簡單的圖紙能看懂。”
陳廠長有話可說了：
“看看吧，人家能看懂圖紙，這下你不能拒絕了吧？”
王勝文點點頭：
“在這邊當助手沒問題，你們成立個技術科，安排到技術科就行。”
“你是說你給我們圖紙，我們按圖紙加工？”
“對啊，有技術科，不就是幹這事兒的嗎？”
陳廠長看著自己的外甥女問：
“小慶，你能行嗎？”
女孩兒看了一眼王勝文：
“舅舅，我想跟王廠長再學學。”
陳廠長一指女孩兒對王勝文說：
“聽見了嗎，她自己說的要跟你學學。”
王勝文被他給氣笑了：
“陳廠長，你也太不講理了吧，她說學就學啊，我可還沒答應呢。”
“什麽條件，你說。”
“沒什麽條件，我不收這種徒弟。”
陳廠長幹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王廠長，你可太不夠意思了，人都給你了，跟你學點本事怎麽了？”
“陳廠長，人是你隨便送的啊？我可沒說收。”
“那你剛才點頭了啊。”
“我是點頭同意她在這邊當助手的，你們可別誤會。”
女孩兒說話了，說出來的話頗有些豪橫：
“我都同意了，你有什麽不同意的，不都是為了企業能發展嗎，我舅舅讓我來的時候，就說過你是個好男人了，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你！行吧，你先學技術吧，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陳廠長一聽這話馬上又坐下了：
“行吧，王廠長，說說給我們什麽技術？”
“四九城昌平那邊正在生產柴油機，我想拿一部分型號在這邊生產，可以嗎？”
陳廠長伸出一隻手：
“圖紙拿來！”
“陳廠長，生產柴油機你們可真得買我們的設備了，不光是個圖紙的問題，那東西機加工零件多，可能職工都得提前培訓。”
“那些我們都可以辦，你隻要同意讓我們幹就可以。”
“行吧，我回去匯報一下，匯報完了給你們消息。”
“不行，我們跟著你回去，我就不信我們王市長沒這個麵子。”
“王市長人家才不管這事兒。”
“你爸分管工業了你不知道？”
“唉～～你扯上我爸了，這事兒還真就麻煩了，他答應你了？”
“他說過讓我們擴大生產規模啊，這不就是同意了嗎？還用直接說啊，領導說話可是都留有餘地，萬一被他兒子反對呢。”
“老陳你可太壞了啊，挑撥我們爺倆關係！”
陳廠長得意地笑了：
“嘿嘿，還治不了你！這次我就跟著你回四九城，看看那邊的情況，然後把圖紙拿回來。”
王勝文也無可奈何：
“行吧，我還得去趟港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大約得月底吧，你們可以那個時候去，我回不去的話可以找孫廠長，你們這麽熟悉，讓他帶著你去參觀，等我回去就給你們圖紙，跟你說啊，這次不免費。”
“別廢話，給你第一年的利潤不就行了嗎。”
“那不行，太多了！”
“奧，那我給我外甥女可以了吧，就當她的嫁妝。”
“老陳你怎麽又繞回來了啊，不許再說那事兒！你們快去機電公司吧，我去找林主任了，那邊還有一大幫客人呢。”
說著就逃出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