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男人就是拿來出賣的
情滿四合院之碧霞元君 作者：泰山居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和張靈兒安撫好三位孕婦，下午三點半才回到崇文院。
剛在辦公室裏跟尤鳳霞和於小群聊了幾句，王勝文就被姚媽媽拉了出去，說是要他開車帶著自己去找保姆，她那個小姐妹住得有點遠。
有什麽可遠的，不就是在她原來住的那個老宅子附近嗎。
這次找的這位苗媽媽，比魏媽媽更年輕，也更漂亮，原來是個富貴人家的姨太太，解放後被和離出來，年輕時帶著一個女兒生活，現在女兒出嫁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家沒事兒。
這個談起來更簡單，有了魏媽媽的先例，當然就更好談了。
包吃、包住、每月二十五塊錢，一年兩身新衣服、兩雙鞋。
就這麽多條件。
王勝文因為想到劉嵐也不是個富貴人家長大的孩子，對有些事兒肯定要求不多，所以也就沒給對方提很多要求。
談了沒多長時間，很快雙方就訂好了時間：先給二十塊錢做一身新衣服，等孕婦出院了，接她過去伺候月子。
看來姚媽媽跟她關係還是真不錯，整個談話的過程中，兩人一般都是拉著手說話，姚媽媽甚至送了對方一套銀簪子。
別說，苗媽挽起發髻帶上銀簪子的小模樣，還真好看。
等到苗媽把兩人送出門的時候，苗媽口中姚姐姐姚姐姐的，叫的可親了。
接下來發生的，肯定是在老宅子裏的老少兩人的赤膊大戰，盡管老將拚死抵抗，無奈對方年少力壯，還是被打的落花流水，乖乖投降。
這老娘們頗有些不服氣，心裏暗暗發狠：等著吧，時機一到，肯定也讓你丟盔卸甲！
……
回到崇文院的時候，陳雪茹和秦淮茹她們已經回來了，兩個女人竟然一起過來給他匯報：弟，你太厲害了，你給人家設計的那種衣服啊，人家昌平區被服廠的人正在加班加點地幹呢。
我去！這個時期人都對領導這麽崇拜了嗎？或者是這衣服本身就很好看吧。
王勝文把兩個女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條腿一個：
“你倆別光說人家怎麽幹，說說你們今天的情況。”
秦淮茹官大，當然是她先說：
“我回家跟村長爺爺說了，村長爺爺說等他做一身新衣服就到區裏去一趟。
三叔說，院子裏種東西的事兒咱不用管了，他騎自行車從那條小路沿著河堤過去，才七八裏地，他負責給咱們種。”
“沒去看你爸？”
“看了，他也說要去給咱們種地，結果被我三叔嫌棄了，說他種地根本不行。
不過村長爺爺倒是給他安排了個好活兒，想讓他當村裏的農機通訊員，負責和公社農機站聯絡的那種，給一個人的工分。”
王勝文拍拍她的肩膀：
“姐，你看見了嗎，對他們有利的事兒，他們辦得有多迅速？才成立了幾天，人家都把通知下到大隊一級了。”
“對，你看他們招工的事兒就辦得挺快，這說明有些事兒辦得慢，那是因為沒好處，有好處的事兒，誰都辦得快。”
王勝文又在她肩膀上拍打了幾下：
“姐，你的思維越來越像個領導了，看來我沒選錯人。”
“那你下次還讓我去吧，我跟那個南主任啊，挺談得來的。”
“行吧，你最近先抓好生產，等能釣魚的時候你再過去，那時候還得靠秦漢過去給釣魚的人挖蚯蚓呢，你沒發現嗎，秦漢幹那活兒也很拿手。”
“你怎麽知道的？你又沒跟他一起釣過魚。”
“人家秦漢手速多快？蚯蚓稍一露頭，他就能給拽出來。”
“嘻嘻，你得替我想個辦法，讓我如何能經常抽他一頓，每次抽了他吧，我感覺我心情可好了，很過癮。”
“你真笨，挖蚯蚓弄髒了褲子，抽一頓。”
“嘻嘻，你這當爸的可真壞，算計小孩兒一算計一個準。”
坐在另一條腿上的陳雪茹說話了：
“弟弟說的沒錯兒，別的孩子幹活兒都是蹲著幹，他是坐地下幹，他屁股上那些土就是這麽來的。”
秦淮茹站起來就往外走，王勝文在後邊喊：
“找點細條子抽啊，粗的再打出毛病來。”
懷裏隻剩下一個人，王勝文幹脆橫抱在懷裏：
“姐，說說你的事兒。”
“我的事兒簡單啊，明天她們就過來跟街道辦的人談，把店裏剩下的那些貨算算錢，賣了給他們就完了，白廠長說讓她閨女過來跟我著我幹，算是她們廠在城裏的一個門市部，她們總共有兩個門市部，市裏一個，她們區裏再建一個，都讓我管。”
“你告訴她們，區裏那個沒必要建，等她們那邊的百貨大樓建起來，跟她們區裏的百貨公司合作就可以，或者把百貨大樓的二樓租下來自己幹。”
“嘻嘻，老公，這些小事兒你也考慮啊？”
“你的事兒再小，對我來說也是大事兒。”
“嘻嘻，老公你就知道寵我，我跟你說啊，白廠長她那個閨女可漂亮了，上次你去的時候沒見著吧，她是前天剛去的。”
“嗯，我沒見著，不過我見著白廠長她妹妹了，她妹妹也挺漂亮。”
“白主任啊？白主任也沒那閨女漂亮，差遠了。白主任請我們吃的飯呢，她跟秦淮茹可親呢，都是一副騷狐狸樣兒。”
“你可別這樣說，人家她倆可都是正科級幹部。”
“你還敢說？她當這個官是不是你幫了忙？你是不是睡過她。”
“別胡說，人家是他們單區長的人，我怎麽可能睡她？”
“對！一看她就和單區長關係不一般。”
“怎麽？你們也見著單區長了？”
“嘿嘿，單（shan四聲）區長最搞笑了，帶著他們區裏的一群幹部去搶服裝呢，都打起來了。”
“我去！這哪是一群幹部啊，這不一群流氓嗎。”
“誰說不是呢，反正是區裏發的，有什麽好搶的。不過那個單區長對我和秦淮茹特別尊重，我們出去吃飯就是他安排的，我們的車坐不開，我跟你說啊，人家還派了車接送呢。
你知道秦淮茹剛才為什麽說還要去昌平嗎？”
“那是她老家，她當然喜歡回去了。”
“才不是，她跟白主任和白廠長約好了，等她不開車的時候，好好喝一場。”
“媳婦，你這就不懂了，我幾次去見她們區的吳書記，都是帶著秦姐，她們肯定想巴結她，好讓秦姐替她們說好話。”
“那她們為什麽想巴結我？”
“我給她們說的，你是我的表姐。”
“嘻嘻，給你生了孩子的表姐，這關係更近吧？”
“嗯，還是魁子他爸爸呢，你沒發現嗎，魁子現在是叫我爸爸的，自從有了小雨以後就這麽叫了。”
“徐靜理也這麽叫啊，她每天小嘴巴巴的，我爸爸怎麽樣，我爸爸怎麽樣，叫的可親了，還天天去教小雨呢。”
“嗯，咱閨女該說話了，你經常逗著她說話吧。對了你們出去浪，咱閨女怎麽辦的？”
“咱閨女你徒弟給看著啊，本來她們幾個想出去玩的，咱閨女一去，她們就都不去玩了，都給咱哄閨女，特別是你那個徒弟小季，可會帶孩子了，比我帶得都好。”
“她們幾個人啊？”
“四個啊，人家那個姓吳的女孩兒，還從她叔叔家拿了很多餅幹給咱閨女吃呢。”
“我跟你說啊，那個女孩兒的叔叔，就是昌平區的區委吳書記。”
女人便把頭埋進男人懷裏：
“你這個壞蛋，這麽快就把這些關係理清了，還讓人家書記的侄女住進家裏去了。”
“她自己願意去的，可不是我拉她進去的啊，那個女孩兒可了不起，南開大學畢業的呢。”
“我知道，對你的事業有幫助對吧？她跟我說了，她是你的學生和助手。”
“對，那四個女孩兒，雙胞胎姐妹是我的秘書，胸大的那個是我徒弟，吳穎是我的學生。”
“老公，我和秦淮茹可能又給你收了一個，我們讓白廠長她閨女住正陽門的家裏去了，她媽說讓她過來當營業員，她明天就會過來。”女人的聲音有些糾結。
男人拍了拍她：
“不是什麽女人都能收的，有些女人可能是別有用心的。”
“你還用怕？再有小心思的女人，被你收拾一頓，也就老實了。
我跟你說啊，那個女孩兒可漂亮了，比尤鳳霞和張靈兒都漂亮，也就關芹芹能跟她比比，不過人家女孩兒年輕啊，有優勢。”
“這個我倒是相信，昌平就是出美女。你倆不會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吧？”
“沒有，人家就是把我們伺候得很舒服而已，誰不想讓個小美女伺候著啊，嘻嘻。”女人看到王勝文不強烈反對，竟然有些竊喜，可能還是那種我家男人占便宜的思想起了作用。
“行吧，你們隨便玩吧，不過你想好了怎麽處理絲綢店的問題了嗎？”
懷裏的女人依偎得更緊了：
“有你還不容易？你給我們設計了圖案，然後我們做出來放店裏賣，然後再把圖案拿到報社去發表了，然後寫上，這種衣服正陽門昌平服裝店有賣，不就完了？
幹部們都看報紙吧？看了報紙他們就想去買，像你這次給他們設計的那種夾克，他們的領導幹部們都喜歡呢，要不然也不會去搶，嘻嘻！”
王勝文雖然有些佩服她的經營能力，但仍然打了她，這次打的力度有些大：
“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靠出賣我搞經營啊。”
女人也不急：
“嘻嘻，男人不就是拿來出賣的嗎？
我不管，待會兒你就把那種夾克的圖案和設計給我畫出來，等明天於佳萌來了，我們就拿去報社發表，反正我跟報社的人已經是很熟悉了，很容易的，嘻嘻。”
“奧，那個女孩兒叫於佳萌啊，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人家長得更帶勁，身材和關芹芹差不多，臉比關芹芹更漂亮，我看了都動心呢。”
“你們這是一幫什麽破媳婦，怎麽都想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我們就是想看到小美女在你麵前乖乖的樣子，太可愛了，嘻嘻，像尤鳳霞那樣氣喘籲籲還要拚命堅持的樣子，我見一次就喜歡一次，恨不能上去摟住親親她的小臉。”
“行，哪天讓你親個夠，你們接吻我也不管！”
“真的可以？”
“咱能不能這麽變態啊！”
這個時候，宋美媛這個小蘿莉跑過來了，用手扒拉著陳雪茹：
“陳阿姨，你可以把我爸讓給我一會兒嗎？你都占了很久了。”
女人悻悻地走了，小女孩兒便躺進男人懷裏：
“爸，你說我不吃東西，能瘦下來嗎？”
“啊？誰跟你說的啊？”
“徐靜理啊，徐靜理說吃多了會胖，胖了，你就不喜歡了。”
王勝文給她理了理散亂下來的頭發：
“美媛，女孩兒小時候胖點好，肉嘟嘟的小臉才可愛，多吃東西多運動才健康，聽爸爸話，以後該怎麽吃怎麽吃，隻要不暴飲暴食就可以了，爸爸會一直喜歡你們的。”
“那咱倆拉勾！”
王勝文便伸出小指：
“拉勾，爸爸一直喜歡你！”
“拉勾，我也一直喜歡爸爸！嘻嘻！”
“寶貝，你把徐靜理叫過來可以嗎？”
“好，我叫她！”小女孩兒歡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徐靜理就進來了，也是撲進懷裏：
“爸，你找我啊？”
“對，爸爸找你，爸爸問問你，平時你是不是吃飯的時候都不敢多吃啊？”
“爸，你怎麽知道的啊？宋美媛跟你告狀了？”
“她沒告狀，爸爸隻是覺得你有點瘦。”
“爸，你不喜歡瘦的女孩子？”
“對，爸爸不喜歡太瘦的女孩兒，也不喜歡太瘦的男孩子，相反，爸爸倒是喜歡肉肉的孩子，就像二熊那樣。”
“可是陳文魁也不胖啊，你怎麽也喜歡他？”
“他現在是長個的時候，瘦點是有原因的，你沒注意他平時吃飯也不少吃嗎？”
“爸，我也不少吃。”
“嗯，我相信。我跟你說啊，這次我去廣州，發現你那個小叔和小嬸嬸，搞研究工作，體力就有點跟不上，就是因為他倆都太瘦了。”
“爸，我知道了，我以後好好吃飯。”
王勝文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是個好女兒！爸爸最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女孩兒說著就跑了出去。
吃晚飯的時候，於小群這個小姑娘竟然又讓王勝文給她按摩手指，這讓飯桌上的人都感到詫異。
王勝文知道她這是邀寵，也不拒絕，輕輕地給她按摩了挺長時間，直到宋美淑開口訓斥：
“你倆真無聊，吃飯！”
晚上於小群、尤鳳霞、張靈兒繼續抄書大業，一個人抄，兩個人負責校對。
王勝文給陳雪茹畫衣服的圖案，宋美淑宋美媛這倆小姑娘站在旁邊看。
當然是畫出的是平麵圖，神奇的是，宋美淑媛跟個小姑娘，竟然能根據平麵圖把立體圖畫出來。
家裏又出了個天才服裝設計師！
王勝文第一次在辦公室裏給了五塊錢獎勵。
宋美媛把錢貼在胸口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我爸爸給的獎勵！
於是女孩兒被團寵是必須的，陳雪茹竟然獎勵了十塊。
這個娘們，貌似有點拆台。
宋美淑當然是滿肚子的怨氣：什麽破妹妹，再得意忘形我就把你爸爸給搶了，讓你叫我小媽！
……
第二天早上上了班就把孫偉叫了過來：
“孫偉，你們那邊誰有時間？徐勇這孩子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被他媳婦給打癱瘓了啊？”
“嘿嘿，我們都沒時間，估計徐勇沒被打癱瘓，很有可能是被打斷了一條腿，師傅，你說幹什麽去吧？”
“你爸和那個陳廠長還在你那兒幹活兒吧？我想讓他們去昌平一趟。”
“嗨！這還不簡單？讓楚葉子開車帶他們去啊，楚葉子老早就說想去了。”
“行吧，你把他們倆叫過來。”
孫偉走了，王勝文扭頭對尤鳳霞說：
“鳳霞，你把文件櫃子裏最底下那兩套圖紙拿出來，今天就交給陳廠長，讓他帶回廣州。
你今天還想去昌平嗎？想去就跟著他們一起去，我今天和拉娣姐去大興新區找李廠長和錢局長，你就別跟著了。”
“我當然想去昌平了，我想去跟季小慶一起玩。”尤鳳霞一邊拿圖紙一邊說。
“可以，我明天上午午才能過去，去了記得讓吳穎從外邊把菜捎回來。”
“知道了！”
一會兒的工夫，孫廠長、陳廠長和楚葉子都過來了。
王勝文指了指桌子上的圖紙：
“陳廠長，這是二十五馬力和十二馬力柴油機的圖紙和設備配置表，今天我都交給你，至於加工工藝，我正在編製，編製完了給你們帶過去。
你簽字把圖紙拿回去，然後去昌平把你外甥女一起叫上，抓緊回廣州！”
陳廠長如獲至寶，一下把圖紙摟進懷裏：
“尤主任，趕緊給我簽字簿，我簽字！”
孫廠長問：
“王廠長，這玩意兒這麽小，才二十五馬力和十二馬力，能帶的動拖拉機嗎？”
“當然帶得動，不過不是咱們做的這種，是一種小型拖拉機。
這兩種發動機的主要作用不是帶拖拉機，而是船，湖裏和河裏的船用十二馬力的柴油機，海裏走的船用二十五馬力的柴油機。”
陳廠長一伸大拇指：
“王廠長你厲害，船上要裝上這玩意兒，可就厲害了。”
“你也別得意，估計和它聯動的螺旋槳還需要我們這邊給你們加工。”
“為什麽啊？”
“你不知道我們是試驗廠嗎？那玩意兒我們也得試製，等加工工藝成熟了，我們再教給你們。”
陳廠長把圖紙抱在懷裏：
“王廠長，我能不能不去昌平啊？我想現在就回去。”
“陳廠長，你急什麽啊？我們還沒買票呢，你不帶你的人回去，總得帶保衛人員吧？尤鳳霞，你填個武裝押運的申請單，讓保衛處郭處長派人押運，記住，讓他們派四個人，帶武器。
陳廠長，你先跟她一起去保衛處，把圖紙存他們保險櫃裏，等買好車票再走。”
陳廠長隨口一問：
“王廠長，能不能不這麽麻煩啊？”
孫廠長笑了：
“嗬嗬，老陳，你還真是個棒槌，你要是把這玩意兒弄丟了，立馬會被槍斃！人家軍部的人過來拿圖紙，過來一個排的保衛人員呢。”
王勝文指指楚葉子：
“你通知陳曉燕，讓她找人去買票。陳廠長，你們的人到底走不走啊？”
“走什麽走啊？必須讓她帶著加工工藝回去，我們今天過去看看她，給她留點錢。”
“那行吧，那就買五個人的。陳廠長，回去按設備配置表買設備啊，廣州買不到的設備，你找孫廠長給你幫忙。”
楚葉子去找陳曉燕了，陳廠長又問：
“那我現在就和他討論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設備配置表又不保密，你抽出來就可以，正好去昌平那邊對照一下。”
陳廠長走到身邊：
“王廠長，我們直接用你們的設備不行嗎？”
“沒這個必要，我們又不是賣設備的，很多通用設備你們在廣州那邊買就可以，廣州實在沒有的話，你再告訴孫廠長，讓他給你們發過去。”
孫廠長又把他拽過去：
“陳廠長，你怎麽死心眼兒呢，他們這兒的設備雖然好，但是都死貴死貴的，能在你們那兒買到的，就不買他們的。
王廠長對你還真不錯，他這是給你們省錢呢。”
王勝文指指孫廠長：
“孫廠長，你對我不滿意就直說，什麽叫死貴死貴啊？你們一開始就說李廠長賣的那個拉絲機貴，結果怎麽樣？人家冶金部的各個廠子一致認為我們賣便宜了，從來都是從我們這兒訂貨，說我們的產品貴的，都是野驢沒吃過精飼料！”
陳廠長反而同意他的觀點：
“就是啊，王廠長說的沒錯，他一開始跟我們說的那個水泵的價格，我們都認為貴，結果到了港島那邊，人家都是一買一大批，反而是便宜的沒人要。”
孫廠長扭頭要走：
“我今天還就不去了！”
王勝文一句話又讓他把頭扭了回來：
“不去拉倒，反正我聽說老曲那兒有好酒！”
“你快把圖紙弄好咱們走啊！”
“我這不是在拿設備配置表嗎。”
兩位酒友糾纏起來……
等他倆走了，楚葉子也辦完事兒回來了：
“師傅，還有什麽吩咐的嗎？”
“帶上照相機，他們那兒正在蓋樓，兩個工地呢，你去了找紀區長，讓他帶著你去工地上拍照，注意，把關鍵人物給拍上啊。”
“知道啦師傅，你又給我機會！”
女孩兒出門前竟然還在師傅臉上親了一口。
眾人都走了，王勝文也拉上梁拉娣一起去大興新區工地。
“姐，你去了以後偷偷告訴李廠長，廣州那邊五金公司那個辦事處條件真好。”
“我明白，還用我說別的嗎？”
“別的倒是沒必要，配合我一起說就可以，咱們今天去的主要目的是給錢局長送焊材廠辦公樓的圖紙。”
“這是為什麽？”
“錢局長是個愛麵子的人，我得讓他有麵子。”
“嘻嘻，聽說她們喜歡在車上吃黃瓜，我也吃可以嗎？”
“吃唄，沒人管你。”
到了新區建設工地，錢局長和李廠長都在這兒，錢局長有些抱怨：
“勝文，你那個工地開工你都不在，我跟李廠長替你辦的。”
“哎呦，這事兒可得謝謝你們，我今天過來就是你們來送謝禮的。”
李廠長笑著問：
“出差回來又給我們捎回來好東西了？”
“李廠長，我出差忙得腳不沾地，連街都沒來得及逛，怎麽會有好東西。”
說著從包裏掏出圖紙：
“我給你們送活兒來了。”
李廠長掏出圖紙：
“這是什麽玩意兒？”
“錢局長、李廠長，我感覺焊材廠那幾個小破平方辦公室，跟焊材廠這麽高的產值很不相配，所以我就給他們設計了個小辦公樓，兩層的，二樓辦公，一樓是接待室和食堂。
另外還得把廠區的地麵硬化一下，不能讓人家來提貨的車子總走泥地吧。”
錢局長拿起圖紙看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拍著王勝文的肩膀：
“唉呀，勝文啊，你很有前瞻性嗎，他們那幾個破辦公室肯定和企業形象不相配啊，必須得改變！
小李，你認真看看，讓建築隊他們算算得花多少錢。”
王勝文又從包裏掏出幾頁紙遞過去：
“錢局長，工程預算我都做了，您看看！我啊，畢竟還是焊材廠的副廠長，這些事兒也不能不管。”
錢局長把紙接過去又看了一會兒：
“哦，才二十多萬啊，焊材廠應該有這個能力。”
“絕對有這個能力啊，錢局長，我建議你把邢廠長叫過來做做思想工作，隻抓生產，不注意企業形象可不行，他們廠的形象也代表了咱們局裏的形象。
企業總是邋裏邋遢的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啊，各行業的用戶都有，讓人家來提貨的，都說咱們邋遢，那可不行。”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小李啊，你給焊材廠的小邢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我得跟他談談！”
李廠長反而說：
“錢局長，還跟他談幹什麽，老邢天天忙生產，忙得腳不沾地，不用管他。
明天我們帶著建築隊的人直接過去，把地形測量好，直接幹就完了，反正是勝文也可以從那邊拿出錢來。”
錢局長看了一眼王勝文：
“勝文，這樣可以嗎？”
“那太好了啊，既然有局裏幫忙，我們還操什麽心？職工們肯定感謝局領導啊。我回去就給廠裏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錢。”
錢局長指指王勝文：
“行，這事兒你就去辦吧，告訴小邢，讓他安心搞生產就可以了。”
“行，那我就不打攪你們工作了，我們得去農機具廠的工地上看看，開了工了，我還沒去看看呢。”
錢局長擺擺手：
“去吧去吧，下午回去別忘了去趟焊材廠啊。”
“放心吧錢局長，我去辦。”
李廠長送出來，握住王勝文的手：
“謝謝了老弟！”
“郭姐四月初我再送過去。”
“好，電話聯係！”
王勝文去開車的時候，梁拉娣跟李廠長在那兒嘀咕了好大一會兒。
去往張家屯的路上，梁拉娣一個勁地笑……
剛在辦公室裏跟尤鳳霞和於小群聊了幾句，王勝文就被姚媽媽拉了出去，說是要他開車帶著自己去找保姆，她那個小姐妹住得有點遠。
有什麽可遠的，不就是在她原來住的那個老宅子附近嗎。
這次找的這位苗媽媽，比魏媽媽更年輕，也更漂亮，原來是個富貴人家的姨太太，解放後被和離出來，年輕時帶著一個女兒生活，現在女兒出嫁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家沒事兒。
這個談起來更簡單，有了魏媽媽的先例，當然就更好談了。
包吃、包住、每月二十五塊錢，一年兩身新衣服、兩雙鞋。
就這麽多條件。
王勝文因為想到劉嵐也不是個富貴人家長大的孩子，對有些事兒肯定要求不多，所以也就沒給對方提很多要求。
談了沒多長時間，很快雙方就訂好了時間：先給二十塊錢做一身新衣服，等孕婦出院了，接她過去伺候月子。
看來姚媽媽跟她關係還是真不錯，整個談話的過程中，兩人一般都是拉著手說話，姚媽媽甚至送了對方一套銀簪子。
別說，苗媽挽起發髻帶上銀簪子的小模樣，還真好看。
等到苗媽把兩人送出門的時候，苗媽口中姚姐姐姚姐姐的，叫的可親了。
接下來發生的，肯定是在老宅子裏的老少兩人的赤膊大戰，盡管老將拚死抵抗，無奈對方年少力壯，還是被打的落花流水，乖乖投降。
這老娘們頗有些不服氣，心裏暗暗發狠：等著吧，時機一到，肯定也讓你丟盔卸甲！
……
回到崇文院的時候，陳雪茹和秦淮茹她們已經回來了，兩個女人竟然一起過來給他匯報：弟，你太厲害了，你給人家設計的那種衣服啊，人家昌平區被服廠的人正在加班加點地幹呢。
我去！這個時期人都對領導這麽崇拜了嗎？或者是這衣服本身就很好看吧。
王勝文把兩個女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一條腿一個：
“你倆別光說人家怎麽幹，說說你們今天的情況。”
秦淮茹官大，當然是她先說：
“我回家跟村長爺爺說了，村長爺爺說等他做一身新衣服就到區裏去一趟。
三叔說，院子裏種東西的事兒咱不用管了，他騎自行車從那條小路沿著河堤過去，才七八裏地，他負責給咱們種。”
“沒去看你爸？”
“看了，他也說要去給咱們種地，結果被我三叔嫌棄了，說他種地根本不行。
不過村長爺爺倒是給他安排了個好活兒，想讓他當村裏的農機通訊員，負責和公社農機站聯絡的那種，給一個人的工分。”
王勝文拍拍她的肩膀：
“姐，你看見了嗎，對他們有利的事兒，他們辦得有多迅速？才成立了幾天，人家都把通知下到大隊一級了。”
“對，你看他們招工的事兒就辦得挺快，這說明有些事兒辦得慢，那是因為沒好處，有好處的事兒，誰都辦得快。”
王勝文又在她肩膀上拍打了幾下：
“姐，你的思維越來越像個領導了，看來我沒選錯人。”
“那你下次還讓我去吧，我跟那個南主任啊，挺談得來的。”
“行吧，你最近先抓好生產，等能釣魚的時候你再過去，那時候還得靠秦漢過去給釣魚的人挖蚯蚓呢，你沒發現嗎，秦漢幹那活兒也很拿手。”
“你怎麽知道的？你又沒跟他一起釣過魚。”
“人家秦漢手速多快？蚯蚓稍一露頭，他就能給拽出來。”
“嘻嘻，你得替我想個辦法，讓我如何能經常抽他一頓，每次抽了他吧，我感覺我心情可好了，很過癮。”
“你真笨，挖蚯蚓弄髒了褲子，抽一頓。”
“嘻嘻，你這當爸的可真壞，算計小孩兒一算計一個準。”
坐在另一條腿上的陳雪茹說話了：
“弟弟說的沒錯兒，別的孩子幹活兒都是蹲著幹，他是坐地下幹，他屁股上那些土就是這麽來的。”
秦淮茹站起來就往外走，王勝文在後邊喊：
“找點細條子抽啊，粗的再打出毛病來。”
懷裏隻剩下一個人，王勝文幹脆橫抱在懷裏：
“姐，說說你的事兒。”
“我的事兒簡單啊，明天她們就過來跟街道辦的人談，把店裏剩下的那些貨算算錢，賣了給他們就完了，白廠長說讓她閨女過來跟我著我幹，算是她們廠在城裏的一個門市部，她們總共有兩個門市部，市裏一個，她們區裏再建一個，都讓我管。”
“你告訴她們，區裏那個沒必要建，等她們那邊的百貨大樓建起來，跟她們區裏的百貨公司合作就可以，或者把百貨大樓的二樓租下來自己幹。”
“嘻嘻，老公，這些小事兒你也考慮啊？”
“你的事兒再小，對我來說也是大事兒。”
“嘻嘻，老公你就知道寵我，我跟你說啊，白廠長她那個閨女可漂亮了，上次你去的時候沒見著吧，她是前天剛去的。”
“嗯，我沒見著，不過我見著白廠長她妹妹了，她妹妹也挺漂亮。”
“白主任啊？白主任也沒那閨女漂亮，差遠了。白主任請我們吃的飯呢，她跟秦淮茹可親呢，都是一副騷狐狸樣兒。”
“你可別這樣說，人家她倆可都是正科級幹部。”
“你還敢說？她當這個官是不是你幫了忙？你是不是睡過她。”
“別胡說，人家是他們單區長的人，我怎麽可能睡她？”
“對！一看她就和單區長關係不一般。”
“怎麽？你們也見著單區長了？”
“嘿嘿，單（shan四聲）區長最搞笑了，帶著他們區裏的一群幹部去搶服裝呢，都打起來了。”
“我去！這哪是一群幹部啊，這不一群流氓嗎。”
“誰說不是呢，反正是區裏發的，有什麽好搶的。不過那個單區長對我和秦淮茹特別尊重，我們出去吃飯就是他安排的，我們的車坐不開，我跟你說啊，人家還派了車接送呢。
你知道秦淮茹剛才為什麽說還要去昌平嗎？”
“那是她老家，她當然喜歡回去了。”
“才不是，她跟白主任和白廠長約好了，等她不開車的時候，好好喝一場。”
“媳婦，你這就不懂了，我幾次去見她們區的吳書記，都是帶著秦姐，她們肯定想巴結她，好讓秦姐替她們說好話。”
“那她們為什麽想巴結我？”
“我給她們說的，你是我的表姐。”
“嘻嘻，給你生了孩子的表姐，這關係更近吧？”
“嗯，還是魁子他爸爸呢，你沒發現嗎，魁子現在是叫我爸爸的，自從有了小雨以後就這麽叫了。”
“徐靜理也這麽叫啊，她每天小嘴巴巴的，我爸爸怎麽樣，我爸爸怎麽樣，叫的可親了，還天天去教小雨呢。”
“嗯，咱閨女該說話了，你經常逗著她說話吧。對了你們出去浪，咱閨女怎麽辦的？”
“咱閨女你徒弟給看著啊，本來她們幾個想出去玩的，咱閨女一去，她們就都不去玩了，都給咱哄閨女，特別是你那個徒弟小季，可會帶孩子了，比我帶得都好。”
“她們幾個人啊？”
“四個啊，人家那個姓吳的女孩兒，還從她叔叔家拿了很多餅幹給咱閨女吃呢。”
“我跟你說啊，那個女孩兒的叔叔，就是昌平區的區委吳書記。”
女人便把頭埋進男人懷裏：
“你這個壞蛋，這麽快就把這些關係理清了，還讓人家書記的侄女住進家裏去了。”
“她自己願意去的，可不是我拉她進去的啊，那個女孩兒可了不起，南開大學畢業的呢。”
“我知道，對你的事業有幫助對吧？她跟我說了，她是你的學生和助手。”
“對，那四個女孩兒，雙胞胎姐妹是我的秘書，胸大的那個是我徒弟，吳穎是我的學生。”
“老公，我和秦淮茹可能又給你收了一個，我們讓白廠長她閨女住正陽門的家裏去了，她媽說讓她過來當營業員，她明天就會過來。”女人的聲音有些糾結。
男人拍了拍她：
“不是什麽女人都能收的，有些女人可能是別有用心的。”
“你還用怕？再有小心思的女人，被你收拾一頓，也就老實了。
我跟你說啊，那個女孩兒可漂亮了，比尤鳳霞和張靈兒都漂亮，也就關芹芹能跟她比比，不過人家女孩兒年輕啊，有優勢。”
“這個我倒是相信，昌平就是出美女。你倆不會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吧？”
“沒有，人家就是把我們伺候得很舒服而已，誰不想讓個小美女伺候著啊，嘻嘻。”女人看到王勝文不強烈反對，竟然有些竊喜，可能還是那種我家男人占便宜的思想起了作用。
“行吧，你們隨便玩吧，不過你想好了怎麽處理絲綢店的問題了嗎？”
懷裏的女人依偎得更緊了：
“有你還不容易？你給我們設計了圖案，然後我們做出來放店裏賣，然後再把圖案拿到報社去發表了，然後寫上，這種衣服正陽門昌平服裝店有賣，不就完了？
幹部們都看報紙吧？看了報紙他們就想去買，像你這次給他們設計的那種夾克，他們的領導幹部們都喜歡呢，要不然也不會去搶，嘻嘻！”
王勝文雖然有些佩服她的經營能力，但仍然打了她，這次打的力度有些大：
“我算是明白了，你這是靠出賣我搞經營啊。”
女人也不急：
“嘻嘻，男人不就是拿來出賣的嗎？
我不管，待會兒你就把那種夾克的圖案和設計給我畫出來，等明天於佳萌來了，我們就拿去報社發表，反正我跟報社的人已經是很熟悉了，很容易的，嘻嘻。”
“奧，那個女孩兒叫於佳萌啊，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人家長得更帶勁，身材和關芹芹差不多，臉比關芹芹更漂亮，我看了都動心呢。”
“你們這是一幫什麽破媳婦，怎麽都想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我們就是想看到小美女在你麵前乖乖的樣子，太可愛了，嘻嘻，像尤鳳霞那樣氣喘籲籲還要拚命堅持的樣子，我見一次就喜歡一次，恨不能上去摟住親親她的小臉。”
“行，哪天讓你親個夠，你們接吻我也不管！”
“真的可以？”
“咱能不能這麽變態啊！”
這個時候，宋美媛這個小蘿莉跑過來了，用手扒拉著陳雪茹：
“陳阿姨，你可以把我爸讓給我一會兒嗎？你都占了很久了。”
女人悻悻地走了，小女孩兒便躺進男人懷裏：
“爸，你說我不吃東西，能瘦下來嗎？”
“啊？誰跟你說的啊？”
“徐靜理啊，徐靜理說吃多了會胖，胖了，你就不喜歡了。”
王勝文給她理了理散亂下來的頭發：
“美媛，女孩兒小時候胖點好，肉嘟嘟的小臉才可愛，多吃東西多運動才健康，聽爸爸話，以後該怎麽吃怎麽吃，隻要不暴飲暴食就可以了，爸爸會一直喜歡你們的。”
“那咱倆拉勾！”
王勝文便伸出小指：
“拉勾，爸爸一直喜歡你！”
“拉勾，我也一直喜歡爸爸！嘻嘻！”
“寶貝，你把徐靜理叫過來可以嗎？”
“好，我叫她！”小女孩兒歡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工夫，徐靜理就進來了，也是撲進懷裏：
“爸，你找我啊？”
“對，爸爸找你，爸爸問問你，平時你是不是吃飯的時候都不敢多吃啊？”
“爸，你怎麽知道的啊？宋美媛跟你告狀了？”
“她沒告狀，爸爸隻是覺得你有點瘦。”
“爸，你不喜歡瘦的女孩子？”
“對，爸爸不喜歡太瘦的女孩兒，也不喜歡太瘦的男孩子，相反，爸爸倒是喜歡肉肉的孩子，就像二熊那樣。”
“可是陳文魁也不胖啊，你怎麽也喜歡他？”
“他現在是長個的時候，瘦點是有原因的，你沒注意他平時吃飯也不少吃嗎？”
“爸，我也不少吃。”
“嗯，我相信。我跟你說啊，這次我去廣州，發現你那個小叔和小嬸嬸，搞研究工作，體力就有點跟不上，就是因為他倆都太瘦了。”
“爸，我知道了，我以後好好吃飯。”
王勝文親了親她的額頭：
“真是個好女兒！爸爸最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女孩兒說著就跑了出去。
吃晚飯的時候，於小群這個小姑娘竟然又讓王勝文給她按摩手指，這讓飯桌上的人都感到詫異。
王勝文知道她這是邀寵，也不拒絕，輕輕地給她按摩了挺長時間，直到宋美淑開口訓斥：
“你倆真無聊，吃飯！”
晚上於小群、尤鳳霞、張靈兒繼續抄書大業，一個人抄，兩個人負責校對。
王勝文給陳雪茹畫衣服的圖案，宋美淑宋美媛這倆小姑娘站在旁邊看。
當然是畫出的是平麵圖，神奇的是，宋美淑媛跟個小姑娘，竟然能根據平麵圖把立體圖畫出來。
家裏又出了個天才服裝設計師！
王勝文第一次在辦公室裏給了五塊錢獎勵。
宋美媛把錢貼在胸口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我爸爸給的獎勵！
於是女孩兒被團寵是必須的，陳雪茹竟然獎勵了十塊。
這個娘們，貌似有點拆台。
宋美淑當然是滿肚子的怨氣：什麽破妹妹，再得意忘形我就把你爸爸給搶了，讓你叫我小媽！
……
第二天早上上了班就把孫偉叫了過來：
“孫偉，你們那邊誰有時間？徐勇這孩子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被他媳婦給打癱瘓了啊？”
“嘿嘿，我們都沒時間，估計徐勇沒被打癱瘓，很有可能是被打斷了一條腿，師傅，你說幹什麽去吧？”
“你爸和那個陳廠長還在你那兒幹活兒吧？我想讓他們去昌平一趟。”
“嗨！這還不簡單？讓楚葉子開車帶他們去啊，楚葉子老早就說想去了。”
“行吧，你把他們倆叫過來。”
孫偉走了，王勝文扭頭對尤鳳霞說：
“鳳霞，你把文件櫃子裏最底下那兩套圖紙拿出來，今天就交給陳廠長，讓他帶回廣州。
你今天還想去昌平嗎？想去就跟著他們一起去，我今天和拉娣姐去大興新區找李廠長和錢局長，你就別跟著了。”
“我當然想去昌平了，我想去跟季小慶一起玩。”尤鳳霞一邊拿圖紙一邊說。
“可以，我明天上午午才能過去，去了記得讓吳穎從外邊把菜捎回來。”
“知道了！”
一會兒的工夫，孫廠長、陳廠長和楚葉子都過來了。
王勝文指了指桌子上的圖紙：
“陳廠長，這是二十五馬力和十二馬力柴油機的圖紙和設備配置表，今天我都交給你，至於加工工藝，我正在編製，編製完了給你們帶過去。
你簽字把圖紙拿回去，然後去昌平把你外甥女一起叫上，抓緊回廣州！”
陳廠長如獲至寶，一下把圖紙摟進懷裏：
“尤主任，趕緊給我簽字簿，我簽字！”
孫廠長問：
“王廠長，這玩意兒這麽小，才二十五馬力和十二馬力，能帶的動拖拉機嗎？”
“當然帶得動，不過不是咱們做的這種，是一種小型拖拉機。
這兩種發動機的主要作用不是帶拖拉機，而是船，湖裏和河裏的船用十二馬力的柴油機，海裏走的船用二十五馬力的柴油機。”
陳廠長一伸大拇指：
“王廠長你厲害，船上要裝上這玩意兒，可就厲害了。”
“你也別得意，估計和它聯動的螺旋槳還需要我們這邊給你們加工。”
“為什麽啊？”
“你不知道我們是試驗廠嗎？那玩意兒我們也得試製，等加工工藝成熟了，我們再教給你們。”
陳廠長把圖紙抱在懷裏：
“王廠長，我能不能不去昌平啊？我想現在就回去。”
“陳廠長，你急什麽啊？我們還沒買票呢，你不帶你的人回去，總得帶保衛人員吧？尤鳳霞，你填個武裝押運的申請單，讓保衛處郭處長派人押運，記住，讓他們派四個人，帶武器。
陳廠長，你先跟她一起去保衛處，把圖紙存他們保險櫃裏，等買好車票再走。”
陳廠長隨口一問：
“王廠長，能不能不這麽麻煩啊？”
孫廠長笑了：
“嗬嗬，老陳，你還真是個棒槌，你要是把這玩意兒弄丟了，立馬會被槍斃！人家軍部的人過來拿圖紙，過來一個排的保衛人員呢。”
王勝文指指楚葉子：
“你通知陳曉燕，讓她找人去買票。陳廠長，你們的人到底走不走啊？”
“走什麽走啊？必須讓她帶著加工工藝回去，我們今天過去看看她，給她留點錢。”
“那行吧，那就買五個人的。陳廠長，回去按設備配置表買設備啊，廣州買不到的設備，你找孫廠長給你幫忙。”
楚葉子去找陳曉燕了，陳廠長又問：
“那我現在就和他討論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設備配置表又不保密，你抽出來就可以，正好去昌平那邊對照一下。”
陳廠長走到身邊：
“王廠長，我們直接用你們的設備不行嗎？”
“沒這個必要，我們又不是賣設備的，很多通用設備你們在廣州那邊買就可以，廣州實在沒有的話，你再告訴孫廠長，讓他給你們發過去。”
孫廠長又把他拽過去：
“陳廠長，你怎麽死心眼兒呢，他們這兒的設備雖然好，但是都死貴死貴的，能在你們那兒買到的，就不買他們的。
王廠長對你還真不錯，他這是給你們省錢呢。”
王勝文指指孫廠長：
“孫廠長，你對我不滿意就直說，什麽叫死貴死貴啊？你們一開始就說李廠長賣的那個拉絲機貴，結果怎麽樣？人家冶金部的各個廠子一致認為我們賣便宜了，從來都是從我們這兒訂貨，說我們的產品貴的，都是野驢沒吃過精飼料！”
陳廠長反而同意他的觀點：
“就是啊，王廠長說的沒錯，他一開始跟我們說的那個水泵的價格，我們都認為貴，結果到了港島那邊，人家都是一買一大批，反而是便宜的沒人要。”
孫廠長扭頭要走：
“我今天還就不去了！”
王勝文一句話又讓他把頭扭了回來：
“不去拉倒，反正我聽說老曲那兒有好酒！”
“你快把圖紙弄好咱們走啊！”
“我這不是在拿設備配置表嗎。”
兩位酒友糾纏起來……
等他倆走了，楚葉子也辦完事兒回來了：
“師傅，還有什麽吩咐的嗎？”
“帶上照相機，他們那兒正在蓋樓，兩個工地呢，你去了找紀區長，讓他帶著你去工地上拍照，注意，把關鍵人物給拍上啊。”
“知道啦師傅，你又給我機會！”
女孩兒出門前竟然還在師傅臉上親了一口。
眾人都走了，王勝文也拉上梁拉娣一起去大興新區工地。
“姐，你去了以後偷偷告訴李廠長，廣州那邊五金公司那個辦事處條件真好。”
“我明白，還用我說別的嗎？”
“別的倒是沒必要，配合我一起說就可以，咱們今天去的主要目的是給錢局長送焊材廠辦公樓的圖紙。”
“這是為什麽？”
“錢局長是個愛麵子的人，我得讓他有麵子。”
“嘻嘻，聽說她們喜歡在車上吃黃瓜，我也吃可以嗎？”
“吃唄，沒人管你。”
到了新區建設工地，錢局長和李廠長都在這兒，錢局長有些抱怨：
“勝文，你那個工地開工你都不在，我跟李廠長替你辦的。”
“哎呦，這事兒可得謝謝你們，我今天過來就是你們來送謝禮的。”
李廠長笑著問：
“出差回來又給我們捎回來好東西了？”
“李廠長，我出差忙得腳不沾地，連街都沒來得及逛，怎麽會有好東西。”
說著從包裏掏出圖紙：
“我給你們送活兒來了。”
李廠長掏出圖紙：
“這是什麽玩意兒？”
“錢局長、李廠長，我感覺焊材廠那幾個小破平方辦公室，跟焊材廠這麽高的產值很不相配，所以我就給他們設計了個小辦公樓，兩層的，二樓辦公，一樓是接待室和食堂。
另外還得把廠區的地麵硬化一下，不能讓人家來提貨的車子總走泥地吧。”
錢局長拿起圖紙看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拍著王勝文的肩膀：
“唉呀，勝文啊，你很有前瞻性嗎，他們那幾個破辦公室肯定和企業形象不相配啊，必須得改變！
小李，你認真看看，讓建築隊他們算算得花多少錢。”
王勝文又從包裏掏出幾頁紙遞過去：
“錢局長，工程預算我都做了，您看看！我啊，畢竟還是焊材廠的副廠長，這些事兒也不能不管。”
錢局長把紙接過去又看了一會兒：
“哦，才二十多萬啊，焊材廠應該有這個能力。”
“絕對有這個能力啊，錢局長，我建議你把邢廠長叫過來做做思想工作，隻抓生產，不注意企業形象可不行，他們廠的形象也代表了咱們局裏的形象。
企業總是邋裏邋遢的也不是那麽回事兒啊，各行業的用戶都有，讓人家來提貨的，都說咱們邋遢，那可不行。”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小李啊，你給焊材廠的小邢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我得跟他談談！”
李廠長反而說：
“錢局長，還跟他談幹什麽，老邢天天忙生產，忙得腳不沾地，不用管他。
明天我們帶著建築隊的人直接過去，把地形測量好，直接幹就完了，反正是勝文也可以從那邊拿出錢來。”
錢局長看了一眼王勝文：
“勝文，這樣可以嗎？”
“那太好了啊，既然有局裏幫忙，我們還操什麽心？職工們肯定感謝局領導啊。我回去就給廠裏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錢。”
錢局長指指王勝文：
“行，這事兒你就去辦吧，告訴小邢，讓他安心搞生產就可以了。”
“行，那我就不打攪你們工作了，我們得去農機具廠的工地上看看，開了工了，我還沒去看看呢。”
錢局長擺擺手：
“去吧去吧，下午回去別忘了去趟焊材廠啊。”
“放心吧錢局長，我去辦。”
李廠長送出來，握住王勝文的手：
“謝謝了老弟！”
“郭姐四月初我再送過去。”
“好，電話聯係！”
王勝文去開車的時候，梁拉娣跟李廠長在那兒嘀咕了好大一會兒。
去往張家屯的路上，梁拉娣一個勁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