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日常問題一直到下午下班,帶著姚琪蘭、尤鳳霞來到老山院。


    果然都是欣喜若狂,姚琪蘭竟然露出小女孩兒一樣的歡聲笑語:


    “唉呀,老公,咱們家還有這麽大的宅子啊,我先給我們王姚把最後邊那個院子占住了,你們幾個小孩兒,不能跟王姚搶啊!她最小了,哈哈哈!”


    其餘三個女孩兒便把她架到那裏:


    “看看吧,屋裏什麽還都沒有呢,你占住了又能怎麽樣?”


    尤鳳霞也動了小心思,摟住王勝文的胳膊:


    “老公,你把後邊第二個院子就給我和你表姐行嗎?我倆占一個院子,那裏有個小亭子,我喜歡。”


    王勝文幹脆從後邊把她摟住:


    “小亭子?有小亭子孩子們還不得經常跑過去去玩啊?那個院子比較大,就是留給孩子們玩的地方,你要是不嫌他們天天在那兒亂,你就住那兒吧。


    我跟你說,按照一般規律,那裏是住孩子們的地方。”


    “喔,好吧,那你給我選一個院子。”


    “你當然是要和牧春柳住一起了,千萬別跟我堂姐住一起,那樣她會經常欺負你,欺負起來還方便。


    我還真打算讓堂姐和關芹芹住這兒,她們孩子多,就在這兒鬧唄,別理她們。”


    “對啊,她倆就四個孩子,嘻嘻。


    我跟牧春柳說說去!”


    尤鳳霞走了,張靈兒又抱住:


    “哥,以後咱倆住哪兒?”


    “按說咱倆該住花園後邊那個院子裏的,不過我擔心她們中有人跟咱們搶。”


    “那裏是正房住的吧?”


    “對啊,那邊叫福晉居,就是滿清王爺正房住的地方。”


    “嘻嘻,這次我絕對不能讓她們搶了去,她們想去那邊住就去住配房。”


    “你別欺負別人,那院子裏的配房,都挺小的,是給丫鬟住的。”


    “嗯,那就讓宋美淑來住,她住合適。”


    “誰說的啊,那不是欺負她嗎?她肯定不樂意。”


    “她自己說的,要給我當丫鬟。”


    “告訴她,以後不許胡說,她是咱們的女兒,怎麽成了你的丫鬟了?


    這話要讓琪梅姐聽到,還不知道會怎麽傷心呢。”


    “哼!懶得理你,你這麽多女人,還是不懂女人的心!”


    ……


    在老山院又轉了一圈,囑咐好各位女人明天該幹什麽,開車帶上姚琪蘭回了老宅子。


    車上,姚琪蘭仍然忍不住自己的興奮:


    “老公,原來咱們家祖上富貴過啊?”


    王勝文搖搖頭:


    “肯定沒有,隻不過是個養馬販馬的,能活得下去而已,這宅子肯定是那位清朝王爺逃亡的時候賞的。”


    “那你就真打算隻讓那個牧春柳住這兒?”


    “那怎麽可能,這不是還沒家具嗎,沒家具怎麽住人?隻能是先這樣了。”


    “以後想讓誰來住?”


    “誰合適誰就來住,不過我敢肯定我堂姐王秋菊,以後生完孩子會住這兒。”


    “那以後就讓大熊來這邊?他能住前院裏護住這個家。”


    “看他自己的意思吧,說不定他畢了業,想去廣州那邊找咱弟弟呢,他倆關係最好。”


    “也是啊,他去廣州那邊發展也可以。


    你真的明天讓靈兒妹妹他哥哥來啊?讓他們住這兒不方便吧?”


    “對啊,安裝自來水、暖氣那些東西,從水井裏打水,我根本就不會。


    人家根本就不是來住的,你瞎擔心個什麽!”


    “奧,原來是這樣啊,是我聽錯了。


    弟弟我跟你說,那個剛進咱們家的女孩兒不錯。”


    “嗯,是不錯,長得漂亮也很會幹家務,不過她有個大毛病,不怎麽相信人,對家人也是如此,和一開始的慧珍姐差不多。”


    “吆,有這毛病,那可不行,得讓她改。


    她要是這樣,那咱們這一大家子人就會越來越不團結的,大家相互猜忌總不是件好事兒。”


    “嗯,和她的成長環境有關,聽她說她父親被政府鎮壓了之後,他叔叔大爺們都把她們家給搬空了呢,這種行為是不是叫吃絕戶?”


    “對,就叫吃絕戶,說明她們家沒兒子。


    那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


    “暫時先不管吧,已經這樣了,那些財物也就不算什麽了,何必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和平民百姓起爭執?”


    “可以,等等看,看看她想怎麽辦,或許就是個心結的問題。”


    “姐,我發現咱倆越來越能商量家裏的事兒了,很多問題你都能給我好的建議,特別是有了王姚之後,你越來越靜下心來考慮問題了。”


    “嗯,我也是這種感覺,一看到王姚的小臉兒,我就能安定下來。”


    “姐,你知道嗎,咱們家啊,有四個女人能商量事兒,第一個是婁曉娥,她在財產問題上,一直能給咱們家一個安定。


    一個是梁拉娣,她總能在教育孩子問題上給我很多啟迪,她對孩子們的管理,都很到位。也就是說,她很能理順家庭成員的關係。


    一個是雪茹姐,她總能不言不語地影響到別人,你像琪梅姐、淮茹姐、慧珍姐,包括你,都受她的影響不少。


    還有一個就是你。”


    王勝文說到這裏就不說了。


    過了能有一分鍾的時間,媳婦的粉拳就打了上來:


    “你這個壞人,怎麽說到我,你就不說了,我還洋洋得意地等著你誇我幾句呢。”


    “媳婦,你先別打啊,真要想讓我誇你幾句,你不得對我稍微好點?”


    姚琪蘭捶打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不行,打你,你也得說我好話!”


    王勝文又遲疑了一下,才開始說:


    “說實在的吧,你最大的優點,就在一個搶字,人家其他人都想不到要搶院子,你去了以後首先想到的一件事兒就是先替女兒占住了再說。


    當時先占住我是這樣,和我去港島結婚是這樣,搶著給我生孩子更是這樣。”


    “你放屁,陳雪茹和徐慧珍不都先給你生了嗎。”


    “我認識人家她倆早了,你看人家淮茹姐和拉娣姐都比較沉穩,不具備充分的條件,人家就不急著生。”


    “嘿嘿,那是因為她們身子養得不好,我平時有我媽照顧,身體更好些。


    不行,你說的我不對,把車停下,讓我好好打你一頓。”


    “別鬧,快到家了,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帶回來一個女土匪呢。”


    “嘻嘻,要是女土匪,就先把你搶去做了壓寨夫人。”


    ……


    把姚琪蘭送到家,自己也沒進家,開車直接回到崇文院。


    院子裏竟然是靜悄悄的,家裏隻有陳雪茹和姚琪梅在,兩個人都在堂屋裏哄孩子。


    接過懷裏的孩子,在跟孩子親昵的時候問:


    “姐,咱們家的人呢?都哪兒去了?”


    姚琪梅氣衝衝地回答:


    “都出去浪了!所有孩子都去了沙河居,梁拉娣開著車帶著秦淮茹、於佳萌、冉秋葉和三個女孩兒去的,塞這麽多人,也不怕車裏擠。


    男孩兒都是騎車去的,於小群回家了。


    都是沒吃飯就走了,這晚飯,我也懶得做了。”


    “嗯?慧珍姐她們還沒回來?”


    陳雪茹回答:


    “下午四點多回來過一趟,拿回來三萬多的稿費,說是這一周的,誰知道這稿子會這麽值錢。”


    “肯定是全國各地的報紙都轉載了,人家才給這麽多錢,說不定報社掙的更多呢。”


    對此,王勝文並沒有感到奇怪。


    姚琪梅跟上一句:


    “我看他們是怕咱們給他們中斷了,不得不巴結咱們。”


    王勝文撫摸了一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姐,這東西絕對不能中斷,你還得經常提醒著慧珍姐,現在這事兒成了個政治任務了,中斷了市長肯定會怪罪的。”


    “你就不問問她們又幹嘛去了?”


    陳雪茹說。


    王勝文回答一句:


    “那還用問?肯定是又喝酒去了,她倆啊,這幾天喝酒都快喝上癮了。”


    陳雪茹狡黠地笑了:


    “嘿嘿,弟弟,要不我給你準備好柳條,等她們回來,你狠狠抽她們一頓?太氣人了,把孩子扔給我就跑了!”


    姚琪梅趕緊來勸:


    “弟弟,你可別抽她們啊,人家這是給咱們家掙錢去了。


    她說合同簽好了,人家今天倆縣長字都簽了,牛麗說六十多萬呢,嚇死她了。


    明天早上河南省的人就會回去,今晚她們去給他們送行。


    說不定啊,明天早上會拉著你去車站送他們。”


    “喔,時間合適,我會去送的,沒想到他們這麽心急。”


    陳雪茹又改成陰陽怪氣了:


    “愛急不急,反正是江蘇泗洪的也打電話過來了,我接的,說是馬上就來,也是先去四九城酒廠參觀然後來找咱們。”


    王勝文對她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是雙溝酒廠嗎?”


    “對啊,就是那裏。”


    王勝文沉吟了一下:


    “嗯,這一去酒廠參觀啊,還真就參觀出事兒來了,這下河南省的人肯定是知道了江蘇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所以他們才心急的。”


    “啊?弟弟,這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了,泗洪更算是淮河流域了,糧食產量更高,這雙溝大曲的產量,去年全國白酒產量全國第二,隻比第一的汾酒少一點點。


    這下河南再不馬上行動,恐怕市場都被人家給占了。”


    “不會吧,離那麽遠呢。”


    “其實不遠,江蘇和河南本來是鄰居,江蘇徐州和河南周口、商丘那個區域,有家庭待客喝酒的傳統,就是幾個白酒消耗大戶。


    再說了,不能小看全國供銷社係統的運輸能力,他們一般都是一運就是幾個車皮。


    發展經濟,保障供給,這個口號,他們可不是白喊的,人家是真幹。”


    姚琪梅便撫摸著王勝文的腦袋:


    “弟弟,你這腦袋怎麽長的啊,怎麽什麽事兒都知道?”


    “姐,這些東西,報紙上都有,要不咱們家也訂幾份報紙吧,你們平時沒事兒也都看看。”


    “嗯,禮拜一我就到郵局去訂。”


    “好,待會兒我給你寫下來訂哪幾種。


    姐,今天咱們吃炸醬麵可以吧?我去做。”


    “你還是等會兒吧,你那個丈母娘還沒回來呢,下出來就該坨了。”


    王勝文問陳雪茹:


    “雪茹姐,怎麽白靜沒跟車回去?”


    “哼!人家說禮拜天店裏才最忙呢,你弄出來的那種夾克啊,這個時候最好賣。


    你可算給她們掙錢了。”


    被媳婦抱怨,王勝文隻能撓撓頭皮:


    “姐,這不趕巧了嗎,我也不知道大家這麽喜歡這種樣式的衣服。”


    ……


    一直到了九點多鍾,徐慧珍和牛麗倆人才喝得醉醺醺的回來。


    進門徐慧珍就摟住王勝文的脖子:


    “老公!給姐洗腳丫子解酒,今天可累死我們了,喝完酒還得把牛爺送回去,累!


    我跟你說啊,人家那兩位技術人員,一見咱們給他們的那些圖紙,眼睛就亮了,研究了一會兒就想拜我為師,我才不理他們呢,讓他們先喝酒,圖紙拿回去好好理解。


    哈哈哈,真痛快,人生第一次有人想拜我為師。


    弟,你說神奇吧?”


    徐慧珍口氣豪橫地說,口齒都不清楚了。


    牛麗則是摟住後腰:


    “老公,你可得表揚我啊,我可是做了大貢獻了。


    別看我什麽也不懂,人家可都把我當成品酒專家呢,說他們出了新酒,一定先拿過來讓我和我大爺品嚐。哈哈哈!”


    她口齒倒是清楚。


    王勝文把她倆都夾到胳膊下邊,分別按到辦公室的沙發上,先倒上水讓她們喝著,指揮趕過來的白靜:


    “白靜姐,你給她們去拿洗腳毛巾,我去拿腳盆,我給她們洗洗腳解酒。”


    調好水溫,脫下鞋和襪子,等腳丫子泡進熱水的時候,兩個人便開始打盹兒。


    這次王勝文並沒有搞惡作劇,隻是給她們輕輕按摩著,讓她們那麽舒服得慢慢入睡,然後又分別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收拾好一切,便被未來的丈母娘一頓收拾,直到她自己感覺自己成了一堆零件狀態。


    第二天早上,也不管床上仍然完全癱軟狀態下的女人,刷牙洗臉吃早飯,然後帶著徐慧珍和牛麗去火車站送客人。


    工作任務完成了,牛麗竟然不回家,堅持留這兒幫徐慧珍照顧孩子。


    行吧,我昨天抱你上床的時候,摟住脖子叫老公的事兒我就不說出去了,隻要以後你見了我別臉紅就行。


    開上車往西走,心裏想著:這小娘們還真夠豪放的,喝了酒睡覺,竟然還打呼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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