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多搞外加工
情滿四合院之碧霞元君 作者：泰山居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把這位對自己幫助最大的媳婦摟在懷裏，王勝文竟然感到內疚，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
“媳婦，最近壓力有些大，對吧？”
吳穎一種哭腔撒嬌的口氣：
“嗯，市長都來參觀，我又是第一次真正幹這種實際工作，心裏沒底。”
王勝文急忙安慰：
“吳穎，其實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幹的呢，至少市長沒提什麽批評意見吧。”
“嗯，市長還表揚了我叔叔呢，說他考慮問題細致。”
“我剛從你叔叔他那兒回來，聽他說過了。那其實真正表揚的是你，你才是這件事兒的真正實施者。”
吳穎馬上陰轉晴：
“嘻嘻，老公我厲害吧，第一次幹就被市長表揚了。”
“嗯，我也表揚你，你確實能幹。”
“嗯，你表揚我比市長還重要，我們這兩天正畫各個鄉村公路的圖呢，你那個圖上沒有鄉村大隊一級的路線圖，上級又說鄉村也要鋪水泥路麵，單區長給了我們具體方位，我們正在自己設計路線。”
王勝文拍拍她的屁股：
“小傻瓜，鄉村公路路線不用設計，讓各大隊自己鋪設路基，施工隊直接過去鋪水泥就可以，不要小看勞動人民的智慧。”
吳穎恍然大悟：
“唉呀！我還真是笨蛋，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人家自己肯定知道往村裏的路怎麽走方便。”
“就是，讓公社書記召集大隊書記開個會就能解決，鋪完路基，下兩場雨，讓路基沉降好了，就可以施工了。
你信不信，工程隊去施工，村裏的人都會幫忙？”
“對，你說的對！”吳穎說完，扭頭又對後邊喊了一句：
“春紅，不用畫了，我老公說，不需要這玩意兒。”
一會兒就從後邊走出來一個和吳穎差不多大年齡的女孩兒：
“奧，你老公來了啊，別說，長得還不賴。
咱們這些同學裏，對象長得最好的，就是你了。”
說著伸過手來。
王勝文握了一下：
“韓春紅對吧？剛才吳書記跟我說起過你了，謝謝你能過來幫助我們家吳穎。”
女孩兒圓圓的臉笑得很燦爛：
“嘻嘻，我們倆原來在學校就最好，沒想到現在又走到一起了，真羨慕你們有這麽好的機會。”
吳穎看向她的臉，口氣很認真：
“春紅，機會是我們自己爭取來的。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人王勝文，他是我們市工業局技術處的處長，還是我們市紅星軋鋼廠的廠長。
我給你看的那篇文章，就是我叔叔和他一起寫的，說是一起寫的，其實我叔叔也就提供了個思路，全是他寫的。”說著摟住王勝文的胳膊，露出一副小女人相。
王勝文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問道：
“吳穎，尹燕子呢？單娟娟怎麽也不在？”
“她倆在二樓那個房間一起學習呢。”
“嗯？娟娟也開始想學習了？這可是太好了，不行讓她今年也考大學。”
“想也別想，娟娟那水平根本就不行，她是在研究你們那本書呢，說是看得腦仁疼。”
王勝文扭頭看向韓春紅：
“你很容易看懂，對吧？”
韓春紅點點頭：
“嗯，除了個別新詞匯看不懂，其餘內容沒問題。
這本書真是你寫的啊？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啊？”
吳穎馬上嗆她一句：
“韓春紅你不許審問我家男人，那邊那個柴油機廠知道吧，那就是我家男人弄起來的。”
“切！小氣，沒人審問你男人，我隻是好奇而已。”
王勝文也不糾結，坐到椅子上把吳穎攬進懷裏，又拿起紙筆，邊寫邊說：
“你倆，我給你們說說如何對建築施工的監督管理。
目前來說，大部分施工人員是看不懂圖紙的，所以工地上必須有能看懂圖紙的技術人員進行現場指導。
比如，最基礎的水泥砂漿配比，用在不同的場合，就有不同的配比要求。
道路，一般用粗沙甚至石子加一部分細沙、中沙按一比二到三，充分攪拌就可以。
樓房圈梁部分，用細沙配石子，水泥必須按一比二以下配比。
屋頂防水以及屋內地麵部分，砂漿的要求就更高了，細沙和水泥一比一配比。
這些技術要求目前我都寫在了圖紙上了，希望你們能注意看一下，後期如果掌握熟練了，圖紙上就可以直接用水泥標號代替。”
韓春紅說道：
“水泥標號我們是知道的，但是很多工人聽不懂，他們都是按水泥砂漿的顏色判斷使用水泥數量的多少。”
王勝文擺擺手：
“那絕對不行，還是必須按配比來，以後使用混凝土攪拌機的工程多了，每次加料還得趴那個進料口上去觀察啊？不準確不說，那也太危險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壘牆，必須吊線壘，否則一壘斜了，就得拆除整個牆體重新來一遍。
有些老師傅僅憑經驗幹的方法不要提倡。
這些東西，與其讓師傅教，不如用科學的方法解決……”
王勝文囉哩囉嗦說了一大堆，吳穎很體貼地把自己水杯子裏的茶水遞給他：
“老公，你能把這些東西寫下來讓我們學習嗎？”
王勝文想了想：
“可以，我回家熬夜寫。
不過現在還不到時機把這些東西推出來。”
“什麽時機？”
“過幾天你叔叔正式走馬上任，他上任後需要推出一些新政策，那咱們在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他，吳穎你想想，會是個什麽局麵？”
韓春紅驚呼一聲：
“哇，吳穎，你老公不但長得好，腦子也好用。”
吳穎馬上回她一句：
“沒你什麽事兒，不畫圖了，下去幫姚姐姐去收拾魚！”
“我才不去，我又不會，姚姐姐嫌棄我礙事兒。”
王勝文把吳穎放椅子上：
“家裏有大魚吧？那我下去給你們做炸魚塊。好長時間沒來了，犒勞犒勞你們。”
下到廚房，姚琪蘭已經把兩條四五斤的魚殺好了，王勝文趕緊接過手：
“姐，你還真幹啊，等我回來幹就可以，你去洗洗手，到柴油機廠買點饅頭回來，咱們別自己蒸了，炸魚吃饅頭正好。
把尤鳳霞她們幾個全接回家吃飯吧，很長時間我都沒見過季小慶了，如果她願意，我想把她帶軋鋼廠裏去。
現在軋鋼廠技術科，來了個原來水泵廠的技術員，我看他機加工技術不錯，讓季小慶跟他去鍛煉一下。”
“行，我跟她說說，要不讓秦豔豔也一起過去？”
王勝文想了一下：
“哦，秦豔豔這一走，可就回不來了，得給她辦調動手續，先調到軋鋼廠去，再從那邊調往廣州。
行吧，你去跟她說一下，人先過去，抽時間再過來辦手續。”
“去了住哪兒？”
“這個你別擔心，住梁拉娣那兒就可以，秦豔豔和家屬院那幫秦家村的人熟悉著呢，他哥哥就是焊材廠那個秦大鵬。”
“還帶行李嗎？”
“帶什麽行李啊，梁姐那兒都是全套的，過幾天你婆婆回廣州了，我還得過來一趟給吳書記送資料，到時候讓她一起收拾就可以。”
“咱們今天不帶尹燕子回去？”
“尹燕子急什麽，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呢，考試前幾天接她回去就可以。
這些女孩兒啊，你得教會她們穩住了才行，你看尤鳳霞，現在說話辦事兒不就很穩了嗎。
對了，你去了柴油機廠，給五金廠曹廠長打個電話，讓他下午三四點鍾，去石景山區拖拉機廠等咱們，那天吃飯我跟岩福說好了，拖拉機廠有些配件交給五金廠幹。”
“知道了！”
姚琪蘭走了，王勝文醃上魚，開始刮土豆皮，還沒幹完，樓上的四個女孩兒全下來了，尹燕子首先過來擁抱了一下：
“哥，你來了就做飯。”
王勝文拍拍她的肩膀：
“功課複習的怎麽樣了，我包裏還有一份複習題，待會兒琪蘭姐回來，我拿給你，你別忘了提醒我。”
尹燕子把單娟娟拉過來：
“我記住了，哥，你也抱一下她吧，她對我可好了。”
王勝文攬住女孩兒的細腰：
“娟娟，辛苦你了，聽說你在看那本書？其實有些問題你不用全弄明白，有吳穎她們倆就夠了，你還是給她們做秘書工作。”
單娟娟把頭埋進男人的胸口：
“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我還是第一次敢這樣呢。”
王勝文把她的頭往胸口按了按：
“嘿嘿，喜歡你就聞吧，真奇怪，還有習慣聞汗臭味的。”
女孩兒反而是抬起頭頭，盯著他的眼睛：
“哥，我爸說讓你請他。”
“你姐今天也告訴我了。
行，娟娟，你抽時間回家跟他說吧，他的事兒我給他辦了，讓他放心就可以。
我請他的事兒，最近不可能，等你們長大了再說。”
女孩兒又把頭貼胸口上：
“你們大人的事兒我不管，反正我是賴上你了。”
“賴上就賴上吧，反正我現在對你們也不差，就這樣靜靜地等你們長大。”
韓春紅邊擇芹菜邊說：
“你倆怎麽能這麽酸！王勝文我可告訴你啊，你對我同學得好點。”
王勝文扭頭對吳穎說了一句：
“你這同學要是喜歡亂說話，以後就讓她去看工地，我感覺她不應該叫韓春紅，該叫酸春紅才對。”
單娟娟趕緊從懷裏脫出來：
“哥，我切土豆絲，我切土豆絲可拿手了，我跟我媽從小就練。”
……
看來倆女孩兒都很想進城，吃完午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躲車上就不下來了。
就連王勝文開車去柴油機廠簽字的時候也不下車。王勝文則是無奈，囑咐了南雲雲和財務陳文幾句，開上車回軋鋼廠。
車上，秦豔豔滿臉的高興：
“姑父，我這麽快就進城了？”
“你這個小丫頭真不懂事兒，我剛才給南主任說給你辦調動手續的時候，你該下車感謝人家一下。”
“嘻嘻，我已經感謝過她了，我把柴油機廠剩餘的飯票都留給她了，上午就給了。”
“行吧，看來我得讓你淮茹姑姑和京茹姑姑好好教育你，以後辦事兒不許這麽毛糙。”
“姑父，你真得讓我跟小慶姐一塊去廣州啊？”
“當然是真的，不但是你，我好幾個徒弟都要過去呢，你們得在那邊讓他們把這個項目幹起來，如果季小慶讓你留在那兒持續幫她，那你就得持續留那兒不回來了。”
“嘻嘻，有我京茹姑姑在，我才不怕。”
季小慶的話簡潔明快：
“那就這麽辦。”
王勝文點點頭：
“行，那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小慶你就跟技術科剛去的那個郎浪，探討一下如何根據圖紙編加工工藝。豔豔，你需要跟我幾個徒弟學習一些其他機械設備的操作。
鳳霞，你回去幫她們分別介紹一下，還有，別忘了找劉嵐給她們領飯票。今晚你就陪她倆在拉娣姐那房子裏住一晚，缺什麽去翠花姨那兒去拿。”
“那批孩子不會去我們屋裏搗亂吧？”
“就你們還怕孩子們搗亂？我估計不超過兩天，你們就能把他們弄哭一遍。”
……
三點半和姚琪蘭來到石景山拖拉機廠的時候，五金廠曹廠長已經等在那兒了。
讓人去找張岩福過來，帶曹廠長到辦公室問：
“曹廠長，你們五金廠除了生產扳子、鉗子、錘子這些工具之外，還有其他產品嗎？”
曹廠長坐下很誠懇地說：
“王處長，我們沒其他產品，所以我們才讓秦處長給我們講情的，希望這次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原來我們想跟軋鋼廠把那個棘輪扳手的活要過去，但是請了李廠長兩次都沒管用，孫業平廠長說我們機加工能力不行。”
王勝文點了點頭：
“他們說的沒錯，棘輪扳手雖然也算是工具，但是對機加工能力還是有很高的要求的，軋鋼廠機加工車間都是四級工以上的在幹那些配件呢。”
“王處長，那這次你讓我們加工拖拉機配件，加工難度高嗎？”
“這個不需要用機床，隻要衝床和壓力機就可以了。”
王勝文說著指了指姚琪蘭：
“姚科長，你記一下，紅星軋鋼廠那邊生產的那種液壓機，給五金廠配四台，等他們有了利潤再交錢。
你回去以你們科的名義寫個證明，讓曹廠長拿著去找孫偉提貨。”
姚琪蘭回答：
“王處長，用液壓機是需要技術培訓的。”
王勝文擺擺手：
“那個不用過多考慮，拖拉機配件都有固定的模具，按操作程序稍微培訓一下就能上崗。”
然後扭頭又問曹廠長：
“曹廠長，你們廠有七百多職工吧？”
“有九百多人呢，最近兩年沒招工人。但是我們有生產車間八個呢，足夠幹這些產品使用。
我們五金廠原來就是從公私合營過來的，當時市裏把十幾個五金小作坊合並到一塊的。”
王勝文邊在紙上記著這些問題邊說：
“曹廠長，那你們就該和姚科長他們那邊好好合作了，以後不能再按小作坊的方式運行，拖拉機配件可是規模性產品，需要各工序相互配合的。
姚科長，這樣，從紅星試驗廠派蕭忠臣和李強兩個人，先過去給他們搞搞培訓，讓他們盡快形成生產能力，然後再調整工序。
還有，曹廠長，給局裏打報告吧，真讓棘輪扳手的生產去你們那兒，大不了先讓機加工車間派師傅給你們帶徒弟。
這事兒，得局裏批準，我們技術處沒這權力。
這屬於拳頭產品的轉移了，估計局裏會有些阻力。多找找秦處長，讓他給你們多說幾句好話。”
姚琪蘭也說道：
“曹廠長，我們科也給你們推薦，不過你們得去找找軋鋼廠機加工車間主任，不然人家不給你派得力的人。”
王勝文擺擺手，指了指她說：
“姚科長你說的不對，加工棘輪扳手的那幫人都在鍛工車間呢，讓他們人跟著設備走就可以了，告訴他們，教出徒弟來再回軋鋼廠，回來給他們配新設備幹電動工具。”
張岩福這時候進來了，王勝文從包裏拿出幾張紙遞過去：
“岩福，這些配件交給五金廠曹廠長他們為你們加工，你拿回去和曹廠長認真研究一下，我派蕭忠臣和李強過去支援他們，讓他們盡快形成生產能力。
你倆商量好了，跟周廠長說一聲就可以。
以後拖拉機廠主要是搞組裝，能外加工的配件，盡量讓外邊加工，這樣，你們的產值會更高。
其他什麽事兒，你們跟姚科長匯報，局裏，姚科長主管這件事兒。
還有，拖拉機的座椅部分，讓周廠長想想辦法，別從天津那邊做了，盡量讓他們在石景山區找個地方做。”
張岩福看了看紙上寫的東西，馬上答應下來：
“王處長，你放心吧，我先帶曹廠長去看看這些配件，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怎麽配合。
他們廠加工這些東西應該不成問題，設備的事兒好說，軋鋼廠和我們這兒給他們湊湊唄。”
“行，這次又從軋鋼廠那邊過來多少人？”
“二百多位。”
王勝文又指指姚琪蘭：
“給他們搞崗前培訓，和柴油機廠那邊的政策一樣。”
又指指張岩福：
“軋鋼廠來的人，給他們租房子的費用，軋鋼廠那邊先出，等你們形成生產能力再說。”
“明白了，曹廠長，那咱們去看看吧？”
曹廠長站起來朝王勝文鞠了一躬：
“王處長，我可是真謝謝你了！”
兩人離開，姚琪蘭就笑了：
“嘿嘿，你們廠不要的產品，扔給人家幹，人家還得謝謝你，臉皮真厚！”
王勝文上去就狠狠抽了她屁股兩巴掌：
“你這浪娘們淨說難聽的，馬上回家給我看孩子！”
……
“媳婦，最近壓力有些大，對吧？”
吳穎一種哭腔撒嬌的口氣：
“嗯，市長都來參觀，我又是第一次真正幹這種實際工作，心裏沒底。”
王勝文急忙安慰：
“吳穎，其實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幹的呢，至少市長沒提什麽批評意見吧。”
“嗯，市長還表揚了我叔叔呢，說他考慮問題細致。”
“我剛從你叔叔他那兒回來，聽他說過了。那其實真正表揚的是你，你才是這件事兒的真正實施者。”
吳穎馬上陰轉晴：
“嘻嘻，老公我厲害吧，第一次幹就被市長表揚了。”
“嗯，我也表揚你，你確實能幹。”
“嗯，你表揚我比市長還重要，我們這兩天正畫各個鄉村公路的圖呢，你那個圖上沒有鄉村大隊一級的路線圖，上級又說鄉村也要鋪水泥路麵，單區長給了我們具體方位，我們正在自己設計路線。”
王勝文拍拍她的屁股：
“小傻瓜，鄉村公路路線不用設計，讓各大隊自己鋪設路基，施工隊直接過去鋪水泥就可以，不要小看勞動人民的智慧。”
吳穎恍然大悟：
“唉呀！我還真是笨蛋，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人家自己肯定知道往村裏的路怎麽走方便。”
“就是，讓公社書記召集大隊書記開個會就能解決，鋪完路基，下兩場雨，讓路基沉降好了，就可以施工了。
你信不信，工程隊去施工，村裏的人都會幫忙？”
“對，你說的對！”吳穎說完，扭頭又對後邊喊了一句：
“春紅，不用畫了，我老公說，不需要這玩意兒。”
一會兒就從後邊走出來一個和吳穎差不多大年齡的女孩兒：
“奧，你老公來了啊，別說，長得還不賴。
咱們這些同學裏，對象長得最好的，就是你了。”
說著伸過手來。
王勝文握了一下：
“韓春紅對吧？剛才吳書記跟我說起過你了，謝謝你能過來幫助我們家吳穎。”
女孩兒圓圓的臉笑得很燦爛：
“嘻嘻，我們倆原來在學校就最好，沒想到現在又走到一起了，真羨慕你們有這麽好的機會。”
吳穎看向她的臉，口氣很認真：
“春紅，機會是我們自己爭取來的。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男人王勝文，他是我們市工業局技術處的處長，還是我們市紅星軋鋼廠的廠長。
我給你看的那篇文章，就是我叔叔和他一起寫的，說是一起寫的，其實我叔叔也就提供了個思路，全是他寫的。”說著摟住王勝文的胳膊，露出一副小女人相。
王勝文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問道：
“吳穎，尹燕子呢？單娟娟怎麽也不在？”
“她倆在二樓那個房間一起學習呢。”
“嗯？娟娟也開始想學習了？這可是太好了，不行讓她今年也考大學。”
“想也別想，娟娟那水平根本就不行，她是在研究你們那本書呢，說是看得腦仁疼。”
王勝文扭頭看向韓春紅：
“你很容易看懂，對吧？”
韓春紅點點頭：
“嗯，除了個別新詞匯看不懂，其餘內容沒問題。
這本書真是你寫的啊？你哪個學校畢業的啊？”
吳穎馬上嗆她一句：
“韓春紅你不許審問我家男人，那邊那個柴油機廠知道吧，那就是我家男人弄起來的。”
“切！小氣，沒人審問你男人，我隻是好奇而已。”
王勝文也不糾結，坐到椅子上把吳穎攬進懷裏，又拿起紙筆，邊寫邊說：
“你倆，我給你們說說如何對建築施工的監督管理。
目前來說，大部分施工人員是看不懂圖紙的，所以工地上必須有能看懂圖紙的技術人員進行現場指導。
比如，最基礎的水泥砂漿配比，用在不同的場合，就有不同的配比要求。
道路，一般用粗沙甚至石子加一部分細沙、中沙按一比二到三，充分攪拌就可以。
樓房圈梁部分，用細沙配石子，水泥必須按一比二以下配比。
屋頂防水以及屋內地麵部分，砂漿的要求就更高了，細沙和水泥一比一配比。
這些技術要求目前我都寫在了圖紙上了，希望你們能注意看一下，後期如果掌握熟練了，圖紙上就可以直接用水泥標號代替。”
韓春紅說道：
“水泥標號我們是知道的，但是很多工人聽不懂，他們都是按水泥砂漿的顏色判斷使用水泥數量的多少。”
王勝文擺擺手：
“那絕對不行，還是必須按配比來，以後使用混凝土攪拌機的工程多了，每次加料還得趴那個進料口上去觀察啊？不準確不說，那也太危險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壘牆，必須吊線壘，否則一壘斜了，就得拆除整個牆體重新來一遍。
有些老師傅僅憑經驗幹的方法不要提倡。
這些東西，與其讓師傅教，不如用科學的方法解決……”
王勝文囉哩囉嗦說了一大堆，吳穎很體貼地把自己水杯子裏的茶水遞給他：
“老公，你能把這些東西寫下來讓我們學習嗎？”
王勝文想了想：
“可以，我回家熬夜寫。
不過現在還不到時機把這些東西推出來。”
“什麽時機？”
“過幾天你叔叔正式走馬上任，他上任後需要推出一些新政策，那咱們在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他，吳穎你想想，會是個什麽局麵？”
韓春紅驚呼一聲：
“哇，吳穎，你老公不但長得好，腦子也好用。”
吳穎馬上回她一句：
“沒你什麽事兒，不畫圖了，下去幫姚姐姐去收拾魚！”
“我才不去，我又不會，姚姐姐嫌棄我礙事兒。”
王勝文把吳穎放椅子上：
“家裏有大魚吧？那我下去給你們做炸魚塊。好長時間沒來了，犒勞犒勞你們。”
下到廚房，姚琪蘭已經把兩條四五斤的魚殺好了，王勝文趕緊接過手：
“姐，你還真幹啊，等我回來幹就可以，你去洗洗手，到柴油機廠買點饅頭回來，咱們別自己蒸了，炸魚吃饅頭正好。
把尤鳳霞她們幾個全接回家吃飯吧，很長時間我都沒見過季小慶了，如果她願意，我想把她帶軋鋼廠裏去。
現在軋鋼廠技術科，來了個原來水泵廠的技術員，我看他機加工技術不錯，讓季小慶跟他去鍛煉一下。”
“行，我跟她說說，要不讓秦豔豔也一起過去？”
王勝文想了一下：
“哦，秦豔豔這一走，可就回不來了，得給她辦調動手續，先調到軋鋼廠去，再從那邊調往廣州。
行吧，你去跟她說一下，人先過去，抽時間再過來辦手續。”
“去了住哪兒？”
“這個你別擔心，住梁拉娣那兒就可以，秦豔豔和家屬院那幫秦家村的人熟悉著呢，他哥哥就是焊材廠那個秦大鵬。”
“還帶行李嗎？”
“帶什麽行李啊，梁姐那兒都是全套的，過幾天你婆婆回廣州了，我還得過來一趟給吳書記送資料，到時候讓她一起收拾就可以。”
“咱們今天不帶尹燕子回去？”
“尹燕子急什麽，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呢，考試前幾天接她回去就可以。
這些女孩兒啊，你得教會她們穩住了才行，你看尤鳳霞，現在說話辦事兒不就很穩了嗎。
對了，你去了柴油機廠，給五金廠曹廠長打個電話，讓他下午三四點鍾，去石景山區拖拉機廠等咱們，那天吃飯我跟岩福說好了，拖拉機廠有些配件交給五金廠幹。”
“知道了！”
姚琪蘭走了，王勝文醃上魚，開始刮土豆皮，還沒幹完，樓上的四個女孩兒全下來了，尹燕子首先過來擁抱了一下：
“哥，你來了就做飯。”
王勝文拍拍她的肩膀：
“功課複習的怎麽樣了，我包裏還有一份複習題，待會兒琪蘭姐回來，我拿給你，你別忘了提醒我。”
尹燕子把單娟娟拉過來：
“我記住了，哥，你也抱一下她吧，她對我可好了。”
王勝文攬住女孩兒的細腰：
“娟娟，辛苦你了，聽說你在看那本書？其實有些問題你不用全弄明白，有吳穎她們倆就夠了，你還是給她們做秘書工作。”
單娟娟把頭埋進男人的胸口：
“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我還是第一次敢這樣呢。”
王勝文把她的頭往胸口按了按：
“嘿嘿，喜歡你就聞吧，真奇怪，還有習慣聞汗臭味的。”
女孩兒反而是抬起頭頭，盯著他的眼睛：
“哥，我爸說讓你請他。”
“你姐今天也告訴我了。
行，娟娟，你抽時間回家跟他說吧，他的事兒我給他辦了，讓他放心就可以。
我請他的事兒，最近不可能，等你們長大了再說。”
女孩兒又把頭貼胸口上：
“你們大人的事兒我不管，反正我是賴上你了。”
“賴上就賴上吧，反正我現在對你們也不差，就這樣靜靜地等你們長大。”
韓春紅邊擇芹菜邊說：
“你倆怎麽能這麽酸！王勝文我可告訴你啊，你對我同學得好點。”
王勝文扭頭對吳穎說了一句：
“你這同學要是喜歡亂說話，以後就讓她去看工地，我感覺她不應該叫韓春紅，該叫酸春紅才對。”
單娟娟趕緊從懷裏脫出來：
“哥，我切土豆絲，我切土豆絲可拿手了，我跟我媽從小就練。”
……
看來倆女孩兒都很想進城，吃完午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躲車上就不下來了。
就連王勝文開車去柴油機廠簽字的時候也不下車。王勝文則是無奈，囑咐了南雲雲和財務陳文幾句，開上車回軋鋼廠。
車上，秦豔豔滿臉的高興：
“姑父，我這麽快就進城了？”
“你這個小丫頭真不懂事兒，我剛才給南主任說給你辦調動手續的時候，你該下車感謝人家一下。”
“嘻嘻，我已經感謝過她了，我把柴油機廠剩餘的飯票都留給她了，上午就給了。”
“行吧，看來我得讓你淮茹姑姑和京茹姑姑好好教育你，以後辦事兒不許這麽毛糙。”
“姑父，你真得讓我跟小慶姐一塊去廣州啊？”
“當然是真的，不但是你，我好幾個徒弟都要過去呢，你們得在那邊讓他們把這個項目幹起來，如果季小慶讓你留在那兒持續幫她，那你就得持續留那兒不回來了。”
“嘻嘻，有我京茹姑姑在，我才不怕。”
季小慶的話簡潔明快：
“那就這麽辦。”
王勝文點點頭：
“行，那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小慶你就跟技術科剛去的那個郎浪，探討一下如何根據圖紙編加工工藝。豔豔，你需要跟我幾個徒弟學習一些其他機械設備的操作。
鳳霞，你回去幫她們分別介紹一下，還有，別忘了找劉嵐給她們領飯票。今晚你就陪她倆在拉娣姐那房子裏住一晚，缺什麽去翠花姨那兒去拿。”
“那批孩子不會去我們屋裏搗亂吧？”
“就你們還怕孩子們搗亂？我估計不超過兩天，你們就能把他們弄哭一遍。”
……
三點半和姚琪蘭來到石景山拖拉機廠的時候，五金廠曹廠長已經等在那兒了。
讓人去找張岩福過來，帶曹廠長到辦公室問：
“曹廠長，你們五金廠除了生產扳子、鉗子、錘子這些工具之外，還有其他產品嗎？”
曹廠長坐下很誠懇地說：
“王處長，我們沒其他產品，所以我們才讓秦處長給我們講情的，希望這次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原來我們想跟軋鋼廠把那個棘輪扳手的活要過去，但是請了李廠長兩次都沒管用，孫業平廠長說我們機加工能力不行。”
王勝文點了點頭：
“他們說的沒錯，棘輪扳手雖然也算是工具，但是對機加工能力還是有很高的要求的，軋鋼廠機加工車間都是四級工以上的在幹那些配件呢。”
“王處長，那這次你讓我們加工拖拉機配件，加工難度高嗎？”
“這個不需要用機床，隻要衝床和壓力機就可以了。”
王勝文說著指了指姚琪蘭：
“姚科長，你記一下，紅星軋鋼廠那邊生產的那種液壓機，給五金廠配四台，等他們有了利潤再交錢。
你回去以你們科的名義寫個證明，讓曹廠長拿著去找孫偉提貨。”
姚琪蘭回答：
“王處長，用液壓機是需要技術培訓的。”
王勝文擺擺手：
“那個不用過多考慮，拖拉機配件都有固定的模具，按操作程序稍微培訓一下就能上崗。”
然後扭頭又問曹廠長：
“曹廠長，你們廠有七百多職工吧？”
“有九百多人呢，最近兩年沒招工人。但是我們有生產車間八個呢，足夠幹這些產品使用。
我們五金廠原來就是從公私合營過來的，當時市裏把十幾個五金小作坊合並到一塊的。”
王勝文邊在紙上記著這些問題邊說：
“曹廠長，那你們就該和姚科長他們那邊好好合作了，以後不能再按小作坊的方式運行，拖拉機配件可是規模性產品，需要各工序相互配合的。
姚科長，這樣，從紅星試驗廠派蕭忠臣和李強兩個人，先過去給他們搞搞培訓，讓他們盡快形成生產能力，然後再調整工序。
還有，曹廠長，給局裏打報告吧，真讓棘輪扳手的生產去你們那兒，大不了先讓機加工車間派師傅給你們帶徒弟。
這事兒，得局裏批準，我們技術處沒這權力。
這屬於拳頭產品的轉移了，估計局裏會有些阻力。多找找秦處長，讓他給你們多說幾句好話。”
姚琪蘭也說道：
“曹廠長，我們科也給你們推薦，不過你們得去找找軋鋼廠機加工車間主任，不然人家不給你派得力的人。”
王勝文擺擺手，指了指她說：
“姚科長你說的不對，加工棘輪扳手的那幫人都在鍛工車間呢，讓他們人跟著設備走就可以了，告訴他們，教出徒弟來再回軋鋼廠，回來給他們配新設備幹電動工具。”
張岩福這時候進來了，王勝文從包裏拿出幾張紙遞過去：
“岩福，這些配件交給五金廠曹廠長他們為你們加工，你拿回去和曹廠長認真研究一下，我派蕭忠臣和李強過去支援他們，讓他們盡快形成生產能力。
你倆商量好了，跟周廠長說一聲就可以。
以後拖拉機廠主要是搞組裝，能外加工的配件，盡量讓外邊加工，這樣，你們的產值會更高。
其他什麽事兒，你們跟姚科長匯報，局裏，姚科長主管這件事兒。
還有，拖拉機的座椅部分，讓周廠長想想辦法，別從天津那邊做了，盡量讓他們在石景山區找個地方做。”
張岩福看了看紙上寫的東西，馬上答應下來：
“王處長，你放心吧，我先帶曹廠長去看看這些配件，然後我們再商量一下怎麽配合。
他們廠加工這些東西應該不成問題，設備的事兒好說，軋鋼廠和我們這兒給他們湊湊唄。”
“行，這次又從軋鋼廠那邊過來多少人？”
“二百多位。”
王勝文又指指姚琪蘭：
“給他們搞崗前培訓，和柴油機廠那邊的政策一樣。”
又指指張岩福：
“軋鋼廠來的人，給他們租房子的費用，軋鋼廠那邊先出，等你們形成生產能力再說。”
“明白了，曹廠長，那咱們去看看吧？”
曹廠長站起來朝王勝文鞠了一躬：
“王處長，我可是真謝謝你了！”
兩人離開，姚琪蘭就笑了：
“嘿嘿，你們廠不要的產品，扔給人家幹，人家還得謝謝你，臉皮真厚！”
王勝文上去就狠狠抽了她屁股兩巴掌：
“你這浪娘們淨說難聽的，馬上回家給我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