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見自己的男人就像渾身沒了骨頭,癱軟在王勝文懷裏,別人還以為她暈了過去,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唉呀,老公你可來了!”


    王勝文把她扶進車裏坐好:


    “姐,要不先吃個包子墊墊,我和梁姐等了你快兩個小時了。蔡大姐比你早到半個多小時。”


    秦淮茹雙手摟住脖子:


    “不吃包子,我要回家吃你做的飯!”


    “好的,你坐好了,我來開車,我開得快。”


    ……


    回到家趕緊忙活著做飯,一個清蒸魚、一個糖醋裏脊、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個小炒肉,四個菜端上飯桌的時候,從外邊回來的兩個女人還沒洗完澡換好衣服。


    看到有泡發好的海參,有幹脆來了個蔥燒海參,雖然沒有山東大蔥,但是用上海的小香蔥也不錯。


    吃飯的時候,叢芳菲回來了,進門就喊了一句:


    “唉呀,你們都在家啊,我還想打電話找你們呢。”


    梁拉娣問:


    “你辦公室不是有電話嗎,幹嘛回家來打?”


    叢芳菲看來是有些著急:


    “老公,我去我們廳裏了,是那個哥偉會宋主任找我去的,聽說你來了,讓你過去一趟。”


    聽到這話,蔡秀珍一拍桌子:


    “咱老公現在是軍級幹部,他想見就見啊?他什麽級別?好像國家也沒給他定級別吧?”


    王勝文反而是不著急,給蔡秀珍揉了揉手掌:


    “姐,這宋主任是個什麽人啊?是把喬廳長打倒的那位嗎?挺有衝勁的嗎,都衝到我這兒來了。


    行吧,明天在你們局裏,給我收拾出一個辦公室出來,我去會會他。


    梁姐,你明天安排造船廠那邊的軍人,就去一個排吧,不行就抓起來關衛戍區的看押室裏去,先關他幾年再說。”


    叢芳菲趕緊過來抱住胳膊說:


    “老公,那個宋主任其實不是壞人,是有壞人鼓動的,他其實沒想奪權。是一群造反派衝擊了紡織工業廳,他才出來收拾殘局的。


    因為衝擊了以後,沒人給他們發工資了,造反的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本來姓宋的就是四十八廠他們的廠長,喬廳長走的時候,也說讓他主持工作。


    其實他去了也是個空架子,我們紡織工業廳現在就是一盤散沙,紡織廠都是各自為政,根本就沒人管理,發出工資就完。”


    王勝文這次還真認真思考了很長時間才問:


    “喬廳長去青島了?”


    “對,喬廳長跟我說,肖將軍不想讓她擔驚受怕的,才讓她去了青島。”


    王勝文扭頭看了一眼蔡秀珍:


    “姐,其實上海沒多少人鬧事兒,對吧?”


    蔡秀珍點點頭:


    “對,幾個以前愛發表文章鼓動的人,莫名其妙的都死了,也就沒人敢亂說話了,他們怕亂說話會被人幹掉。”


    繼續沉思,連王勝文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在上海弄死幾個人,還能有這種效果,難怪北京那邊也沒幾個高幹子弟敢露麵呢,他們自己心裏可能都明白些事兒,過於張揚,絕對沒好果子吃。


    至於清華北大那邊,王勝文並沒有關注,他們的熱情有領導支持,那就讓他們折騰吧,反正紅星軋鋼廠以後是不用他們這批人了。


    還好他們不敢去挑戰工廠企業,否則就堅決反擊,抓進入幹活總可以吧,把你的熱情投入到實際勞動中去。


    上海就奇怪了,為什麽是從工廠裏鬧起來的?鬧起來不發工資不就完了?


    政治的事兒我不想管,但是你耽誤了我新技術的發展,那我就要收拾一下了,政治正確,哪兒有老百姓安居樂業重要?


    想到這兒,王勝文又問了蔡秀珍一句:


    “姐,你考慮這事兒怎麽辦?”


    蔡秀珍也是考慮了一會兒才很認真地回答:


    “弟弟,其實處理這種問題,我也沒有經驗,自從你們中斷了和這邊的合作,喬廳長又走了,我就沒再參與過。


    不過輿論現在對咱們有利,很多其他棉紡廠的職工,都想調到第三十四和四十六棉紡廠。


    不過如果處理得過於嚴肅,會不會和如今的大形勢不太符合?”


    王勝文點點頭表示認可:


    “是有些不符合形勢,不過我倒是處理過這種情況,有個我以前處理過的人,去那邊的煤礦機械修理廠鬧事兒,我讓他們打斷了他的雙腿。”


    梁拉娣馬上就問:


    “是崔大可,對吧?”


    “嘿嘿,姐你真聰明,還是你了解我。”


    “這還不明擺著嗎,沒讓他轉正,還開除了他,我一看就是你的手段,他自己還認為是機修廠的事兒呢,一直發恨要報複。”


    “這次他報複不了了,我讓工人用鋼管打的,肯定是粉碎性骨折,已經站不起來了。


    敢耍流氓,必須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蔡秀珍臉色有些難看:


    “弟弟,上海這幾個人,也是你弄死的吧?”


    這次王勝文並沒有承認:


    “姐,我都不認識他們,怎麽可能是我幹的,我不怎麽殺人,除了禽獸之外。”


    這句話讓蔡秀珍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但是她想想這幾年王勝文沒來上海,上海就沒莫名其妙地死人,就有些擔心,於是囑咐一句:


    “弟弟,我們還都把你當做依靠呢,你可不能冒險。”


    “姐,我知道了,你好好吃飯吧,吃完飯休息,坐了一天的車,你們都累了。”


    一句話引來的是秦淮茹的嬌嗲:


    “你拍拍我睡!”


    ……


    一直睡到下午四點半才被王樹晉和王樹隋弄醒,他們已經爬到脖子上了:


    “唉呀你倆小兔崽子,你媽媽這麽長時間沒回來了,你們怎麽不去找她?”


    “爸,我們不找她,她睡覺打鼾了,蔡媽媽也打打鼾了。”


    王勝文心想:讓你倆那麽賣力,累著自己了吧!


    把兩個兒子一邊一個摟在懷裏:


    “你們怎麽從幼兒園回來了?”


    “叢媽媽接我們去了,她說咱們晚上出去吃飯飯。”


    梁拉娣把衣服遞過來:


    “弟弟,起來吧,叢芳菲她父親請咱們吃飯,她去上海飯店訂房間去了。”


    王勝文邊穿衣服邊回答:


    “姐,我好感覺他們有事兒,看中午叢芳菲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她們紡織工業廳沒那麽簡單,說不定我要抓人那句話把她嚇到了,別看她成了咱家媳婦,上海女人的小心眼兒還是有的。


    沒看到咱們還沒吃完飯她就走了,肯定是出去報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過幾天,你們抽個時間抽她一頓吧,看來我很久沒管你們這幫媳婦了,你們又想惹事生非。”


    “肯定是這樣,其實她們那個宋主任,跟她父親關係不錯呢,她舅舅被派派到三十四棉紡廠去,也算是為了保護他避免受衝擊。”


    “姐,我不能心軟,他們阻礙了上海紡織工業的發展這是原罪。


    廣東省目前僅僅出口創匯每年就接近五十個億,知道是什麽概念嗎?占咱們國家出口創匯的三分之一。”


    “啊?咱爸他們這麽厲害了?”


    “不光是廣州市,還有佛山、東莞、惠州幾個地方,都跟著沾了光。”


    “你為什麽這麽傾向於他們?”


    “傻瓜,咱爸媽在那兒不說,那也是葉帥的老根據地,葉帥現在可是在廠裏盯著我呢。”


    女人便有些心疼地撫摸著他的耳朵:


    “弟弟,又被扭了耳朵了吧?”


    王勝文輕輕抽了她的屁股一下:


    “你個傻娘們,老帥打人,怎麽可能是扭耳朵呢,他們一般用腳踹。”


    女人反而是笑了:


    “弟弟,我感覺你有些可憐呢,在家被我們欺負,在外邊被老帥打。”


    王勝文歎了口氣:


    “唉,沒辦法,誰讓我年輕呢,其實我都二十八了,不年輕了。”


    “但是我一點也沒感覺到你變,從一見你到現在就沒變過。”


    王勝文攬過來親了一口:


    “姐,你也沒變,生了孩子,體型也沒變。”


    “嘻嘻,你的女人都不會變,蘇姐自從跟了你,漂亮多了,連林翠卿也年輕了挺多呢!”


    “嗯,我說過,林翠卿是個可憐的女人,看來她現在才是煥發了第二春,那天晚上還說要再給我生一胎呢。”


    “嘿嘿,那是我倆商量好的。”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秦淮茹那個浪娘們兒?生了倆雙胞胎就跟我們炫耀。我們都被她氣死了,非要跟她爭一下!”


    “你不是和秦姐最好嗎?怎麽就開始吃醋了?”


    “現在不好了,看不上她那股得瑟勁兒!”


    “你們生孩子,丁秋楠都來了?”


    “對,不但丁秋楠來了,周琴也來了一次,她說你在大興那邊待著呢,我們就沒打攪你,知道你在幹大事兒。”


    “打攪我,我也來不了,當時那邊鬧騰得厲害,北京聚集了很多人,我得時時刻刻盯著,大毛他們知道,他們都組織起來了,我都讓大熊帶著槍守衛呢。”


    “其實你讓我們出來,也有這個原因吧?”


    “對,你們在這兒,沒人打攪你們。我提前讓周琴聯係過第三軍醫醫院了,她們是一家人,而且丁秋楠也沒從廣州回去,咱媽的意思是,讓她以後留在廣州軍區總醫院。”


    “在這邊你也娶個當醫生的吧?那樣我們也方便。”


    “已經有了,我電話裏說的那個茉莉,家是蘇州的,我打算等她生了孩子,就讓她來這邊,正好創傷外科,也是第三軍醫醫院的短板。以前創傷外科隻有感染科和骨科,現在我正在給他們研究運動輔助科。”


    “弟弟,你為什麽都懂?”


    “也不是全懂,所以我才進行研究,因為咱們那裏有楊偉那個材料試驗車間,所以我研究起來方便。”


    “剛才去接蔡大姐的時候,你說的那種模具,也是這個問題吧?”


    “對啊,所以我說他們機械研究所的人,僅僅研究機械加工是沒用的,必須從材料開始。”


    想了一下又說:


    “我去把蔡大姐叫醒,咱們今天晚上別去太多人了,就你我和蔡大姐去吧。”


    “秦淮茹被你弄殘廢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半死不活的。”


    “晚上換我,我替她報仇!”


    “你們別折騰了,咱們回來,還得把二樓那個小臥室整理出來,別忘了蔡媽媽明天要搬過來住,住樓層矮一點吧。”


    “我不管,我還沒夠呢。讓郎安慈和王夏蓮她們倆收拾,閑著也是閑著,她們一直在看孩子呢。”


    “可以,她們都是很幹淨利索的人,也休息了幾天了。”


    “你為什麽帶著她們來?”


    “帶她們逛逛上海,然後去廣州咱媽那兒,讓咱媽見見孩子,咱媽看好了誰,就讓她留下,王夏蓮留下的可能性比較大,她在北京舒不開身子。”


    倆人進了蔡秀珍和秦淮茹睡覺的房間,看到她們還在沉睡,王勝文又有些不忍心了,拉著梁拉娣的手又走了出來:


    “姐,讓她倆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們在外邊太疲勞了,睡得這麽香,我不忍心打擾她們。”


    梁拉娣哼哼唧唧的剛想鬧事兒,被王勝文按到客廳的椅子上,一本正經地說話:


    “你跟我說說,發過來的那五條焊條生產線怎麽樣了,怎麽你們造船廠一條也沒搶到啊?”


    “切!你還好意思說呢,楊偉提前就跟寶山鋼廠的人說了,寶鋼級別高,我們搶不過人家,再說了,我們也沒有原材料,所以我們也沒跟他們爭。”


    “嗯,看來政府也做了手腳了,因為是上海市政府派人過去接收的。”


    “寶鋼現在是產值最高的,政府當然要保他們,一開始冶金部就申請了軍管了,他們現在的一把手就是那位於總工,他說和你特別熟悉。”


    “嗬嗬,他當然和我熟悉,他就是個愛占便宜的人,從跟我們一開始合作就坑我們,那時候你還沒去試驗廠,他就是從我那個白鋼配方發家的。”


    “那你該找他算賬!”


    “怎麽?他拿捏你們了?”


    “他拿捏王進廠長,可不敢拿捏我,他知道有你,他拿捏不了我。他甚至跟我說過,他以後和咱們家攀親戚。”


    “這種總愛占便宜的人,甭理他。”


    “那也不一定,他說一定會補償你的。”


    “你聽他胡咧咧,他們冶金工業部,就沒一個好人,說好的用楊偉他們搞試驗,給試驗廠五十萬,現在還沒到賬。”


    “人家給咱蓋了專家樓,還沒完工呢,我聽說比這房子大兩倍。可能是受了些影響,蓋了兩年多還沒蓋完。”


    “行吧,小氣就是小氣,本來我也沒指望著他們,沒見我來上海幾次,就去了他們那兒一趟嗎。”


    女人說翻臉就翻臉,惡狠狠地說道:


    “你個色痞,這樣說人家還不是因為人家沒給你送位楊榮什麽的?我可是知道,楊榮成了咱媽的新寵。”


    “瞎掰,人家四川省買設備,可是從來沒欠一分錢。”


    “切!那是人家陳文鬆的功勞。”


    ……


    兩個人剛要吵起來,叢芳菲就來了:


    “老公,我已經把那幫男孩子都接到飯店了,他們跟我弟弟玩得可好了,我訂了兩個大房間,一個是給孩子們的,一個是大人的。”


    王勝文問她一句:


    “老老實實地說,都有誰參加!”


    “我爸爸、我舅舅、四十六國棉廠的廠長、十七國棉廠的廠長,還有那個宋主任。”


    王勝文指指她對梁拉娣說:


    “等吃完飯回來,無論如何,按住狠狠抽她一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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