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態很難捉摸,老王原本想著是來裝逼,想著來賺錢的,血盆的大口已經張開了,牙齒磨尖了,也瞄準好了。


    結果,剛進門就發現了任麗,先是任書記三個字一個詞,讓他心裏發澀的短了三寸鈍了三分。


    然後,那朵跳起來,一個中庸的名頭,又讓他短了三寸。


    接二連三的打擊,徹底讓他的腦電波紊亂了。如果這不是茶素的醫院,是鳥市的任何一家醫院,或許他老王也就強咽了這口氣。


    他還要靠著這張老臉在鳥市混呢,好歹也是個三甲醫院的主任醫師不是。


    但,遠離的鳥市,遠離了他的生活圈,接二連三的打擊並沒讓他收斂,反而讓他多年的壓抑,多年的不如意徹底的給爆發了。


    也不管損人利己不利己了,他就一心想找事,他這種人,要不是當年乘著工農兵投票上了大學,估計也混不到現在這個職稱。


    他的思維很死板,老師說這是水,他就死心眼的認定了這是水了,至於水會不會蒸發,會不會冷凍,這已經超出了他的思考範圍。


    而且學術不是他所擅長的,傳小話才是他的拿手好戲。


    結果,頭上血的他,用自己的愛好去和人家的賴以生存的飯碗幹架,他不死,天理都不容了。


    徐麗麗的胸膛被他撩了起來,電擊的印子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徐麗麗的父親哪個尷尬啊。


    雖然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專家好像不是特別的厲害,但當老王語出驚人的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麽了,畢竟女兒的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要是老王討論藥物,張凡還會藏拙,一個內科科室,翻來覆去就那麽幾種藥,可藥物的使用相當的考究,這就是為什麽同樣的科室,有的醫生水平好有的醫生水平差。


    但,你拿人體結構來說事,不死也要死了。


    當老王如同發現什麽天大的錯誤,語氣嚴厲的像是要吃人的時候,張凡站了出來。


    輕輕的先把徐麗麗的衣服給蓋了起來。


    “雖然房間溫度不低,但患者還是有隱私權的。”說完,看了看老王,老王臉都激動的紅了起來。


    “說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張凡淡定問道。


    他知道,老王要說什麽。可看著老王這種不要臉的架勢,他決定了,要給任麗出出氣。


    “電擊位置怎麽放的如此之下,啊!這是違規的操作,你們難道沒有培訓過嗎?


    要不是患者年紀比較輕,你們這種操作絕對出問題。


    這裏堂堂地區三甲醫院,竟然出現如此可笑,如此荒唐的失誤,天啊,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快,轉院,呆不成了,這地方還能稱之為醫院嗎?這是屠宰場啊!”


    那朵的基礎知識相當的紮實,可她在青鳥偏脈管,所以對於老王的話,她雖然覺得張凡不會出現老王說的這種低級錯誤,不過還是略有點小緊張。


    人啊,幫理不幫親,其實都是假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


    徐麗麗的父親也緊張了,自己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輕輕的上前握了握女兒的手,雖然他不懂醫學,但他也想聽聽,如果醫院做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麽,他不會善罷甘休。


    老王的理念裏,心前區就是左側第二肋骨下緣。他覺得張凡他們應該是為了躲避徐麗麗的乳(a)腺,才把位置下調了,所以,他算是雞蛋中挑骨頭。


    反正他也不在茶素混,想想任麗的名頭,他知道,這地方他混不來錢了,所以他也顧不得什麽損人不利己了。


    “嗬嗬!您到底是不是心內的醫生?”


    不等老王張嘴,張凡接著說道:“這麽長的時間,難道你沒有發現,患者是個消瘦型的體型嗎?


    你拿著聽診器,聽到了什麽?難道就是做個樣子,濫竽充數嗎?


    患者心髒偏下一肋,你發現了沒有?acd的原則是什麽?


    同誌哥,你在醫院工作多少年了,快退休了把,不要教條,不要教條。


    我們麵對的是人,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不是橡皮人。


    人是有差異性的,當年你的老師沒有說過三查四驗嗎。


    望觸叩聽,你過關了嗎?心間部在不在第二肋之間,你都沒看出來,還說什麽其他。


    天啊,你太給省立丟人了把。省立的陳院和我關係不錯,你姓誰名誰,我打電話落實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省立的醫生。”


    對方不要臉,還是任麗的仇人,當年張凡出頭搶救病號的時候,任麗提著心吊著膽的幫張凡。


    而且隨著張凡念頭的通達,這一次,他的獠牙露出來了。


    槍子一般的語言,biubiubiu的打在老王的臉上,老王的臉一會紅一會青,他好歹也是個主任醫生,讓一個小年輕醫生,像收拾孫子一樣收拾。


    可,自己光顧找麻煩,查體,他沒仔細查體啊。“你,你,你。”老王手指頭指著張凡,如同帕金森患者一樣。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你看看你的行為,撩起患者的衣服,不管不顧。


    人家花錢是請你來會診的,不是請你來胡說的,一個醫生,第一時間不仔細的查體,反而口出胡話,你臉不臊嗎?”


    “你,你,你。”老王感覺口腔幹燥到了極點,舌頭都開始打結,粘連了。


    “你又是誰?”粘到一起的舌頭,終於跳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語,他覺得他是主任醫師,對方學曆再高,總不會也是個主任醫師!


    “嗬嗬,這是我們張院長。他經常被請去鳥市做手術。”


    老黃蔫壞蔫壞!就這一句話,徹底把老王打懵了。


    “呃!”老王發紅發青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茶素張凡,老常怎走的,他太清楚了,而且醫院外科把張凡都吹成神了。


    他雖然是內科的,但天生愛八卦的他,多少也有耳聞,最最重要的是,張凡真的和他們院長關係不錯。


    坐蠟了,真的,坐蠟了。


    老王如同被剝了衣服,光屁股掛在半空一樣,死的心都有了。


    老常多少還有點技術,而他,真的要是讓省立的院長惦記上,他還活不活了。


    來的時候有多少趾高氣昂,走的時候就有多灰頭土臉,他恨不得把頭塞進褲襠裏麵。


    太tm丟人了。


    “張院,這個誤會啊,誤會啊,我的錯,我的錯,我有點著急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真的,我馬上走,以後……”


    其實,他要是正正經經的查體,正正規規的看病曆,就算說不出來個一二三,也沒人難為他。


    可,他真的是被任書記和口袋裏的錢給衝昏了頭,有句話說的好,犯錯就要準備好挨打,他光想著賺錢了,沒想到挨打。


    所以一頓劈裏啪啦下來,老王心都碎了。


    這還沒完,徐麗麗的老爹一看一聽,就明白了。茶素的醫生厲害啊,他請來的這個是個棒槌,還是花了兩千大洋請來的棒槌。


    這能幹嗎,不能,原本女兒出了這檔子事情,心裏已經怒火衝了天,現在又來了這樣一個貨,他一個教育專幹,也不是任誰都能踩一腳。


    是,他是托了朋友請專家,可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不光要花錢,還要幫別人搞職稱。


    花了多少代價,就有多大的怒氣。


    人就是這樣,破鼓萬人捶。老王夾著腦袋,小碎步搗騰出幻影般的要離開這個地方。


    他想好了,回去就收拾東西馬上回鳥市,一刻都不能停,要老命啊,這地方以後再也不來了。


    結果人還沒出icu的門,徐麗麗的老爹就說話了。


    “站住!你就這麽走了?”徐麗麗的老爹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


    “哪,哪!”老王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頭低的連看人的勇氣都沒有。


    一個張凡就嚇死他了,他哪裏再敢說什麽,他現在深怕張凡不放過他。


    “把錢放下再走,我請的是專家,不是請磚頭來胡說。”


    老王眼淚都快出來了。


    太tm欺負人了,可看著張凡,想想張凡和自己醫院院長的關係。


    老王連反抗的膽量都不敢有,雙手拿著錢……


    “張院,實在抱歉,我真的是有眼無珠啊,看在我女兒如此嚴重的份上,您一定別往心裏去。”


    老王聽著家屬對張凡謙卑的語氣,他本想吐一口吐沫,可看了看攝像頭,吐沫都快出了嘴唇,又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老王出了醫院,回頭看著掛在門口的牌匾:茶素市人民醫院,心裏就一個聲音“茶素tm沒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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