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當很多工作牽扯到利益的時候,相當的不好弄。


    因為每每到了這種時刻,不管是個人,還是單位科室,都會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也就是華國最早的哲學思維模式,混沌。


    條例不偏向自己的,能想著辦法把條例給模糊化。


    領導們準備借著編製說話,因為特殊人才的通道就那麽寬,一年進不了幾個。


    別看這個好像也沒什麽,說實話,進入體製內,現在普通人就兩條路。


    一條是國考,另外一條就是走特殊人才。可以說,國考博士未必考的過本科生。


    領導畢竟話語權多一點,所以歐陽提前就準備好了。


    在首都的時候,當時歐陽沒有殺手鐧的時候,其實早早就想好呢。


    回茶素前,一定要把錢花的一幹二淨,一分都不會留,所以,當時歐陽和張凡抓緊時間討論怎麽花錢呢。


    可有了殺手鐧後,就不著急了。


    突擊花錢爽歸爽,畢竟還是有點倉促的。


    當茶素主管文教衛生的領導問出話的時候,茶素的老大心裏忽然覺得好像又點不好了。


    這是對一個人了解後才會心生警惕。


    對上歐陽這種人,剛進門就應該直接看門道山,絕對不能牽扯其他,絕對不能給歐陽一點點機會。


    一定要先卡著脖子把錢掏出來再談其他。


    可是,他看了看身邊還在霧水裏的手下,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怪不得你現在隻能管管縣鄉的衛生院了,你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主管衛生的領導剛說完,歐陽立馬幾句說道:“都是我的錯,我們原本在魔都招聘。


    結果,首都辦公廳的領導一個電話,就把我和張院長叫到了首都。


    路途上全程保密,我也沒辦法匯報……”


    歐陽如同講故事一樣,聲情並茂,而且還帶著懸念。


    都是體製內的人,其他或許不會關心,但牽扯到首都,牽扯到辦公廳,誰能不好奇?


    “首長不光表揚了我們茶素的政府,還特意送了一副子勉勵我們茶素的醫療工作者。


    哎!領導對我們的期望,讓我們壓力太大了!”


    歐陽說完,大家的眼光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字倒也沒多讓人驚豔,但下麵的小字就讓人不得不慎重了。


    “10年夏,於南海送歐陽院長,首長!”有人輕輕的讀了出來。


    然後,忽然冷場。


    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麽了。原本心裏熱火朝天的想著自己能從歐陽和張凡手裏掏出多少錢。


    甚至有的人估計都想好,錢到手後怎麽花了!結果,一進門,歐陽就如同提著機關炮一樣。


    一言不合就要開炮。


    而且這個炮管子的口徑太大,大的讓一幫人汗都下來了。


    說實話,你給一個紅頭文件,未必能擋著各路鬼神。


    就如辦公廳說,文教衛生的資金必須專款專用,可人家今天修橋了,不修橋,橋要塌,明天補大堤了,不補要破潰了。


    隻要不是朝著自己口袋裏裝,誰都拿人家沒辦法。


    但,這種不是文件,連個公文都算不上的玩意,讓一幫人沒辦法開口了。


    主管文教衛生的領導,嘴巴閉的緊緊的,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估計絕對是後悔大於怒火。要是人生能重來,他進辦公室前絕對會找護士要個繃帶把自己的嘴給堵起來。


    “好,好,好,歐陽院長和張凡院長給茶素立功了。


    能得到首長的關注,我以後去鳥市都是有麵子,誰還敢說我們茶素市是邊關山外無人問津的小地方了。


    連首長都關注的地方,誰還幹瞧不起。


    辛苦了,辛苦了啊,如果同誌們都能像我們茶素醫院的歐陽院長和張凡院長,我們茶素何愁不能走向光明大道,何愁不能脫貧致富。”


    茶素老大轉頭想了想,錢要不來了,但這個字幅好像自己也能借著讓鳥市的人看看!


    說完一邊講話,一邊暗示讓宣傳部的攝影師……


    錢沒要來,就看歐陽裝了逼,大家都想早早離開這裏,誰都不願意給別人當背影牆啊。


    結果,大家想走,這個時候,歐陽卻不讓走了。


    如果用歐陽的話來說,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老娘的地方是走城門呢?


    “張院,醫院不是還有好多困難嗎。今天領導集體來醫院,這是多麽重視我們醫院的工作啊。


    你快把困難給領導們說一說。


    陳生,快,傻站著幹什麽,見到領導就不會工作了嗎。


    快給領導們泡茶,去派個人把任書記、高院長都請來。


    還有這次來的高級人才也請來,讓領導們考察考察,看大家都合格不合格。”


    幾句話,醫務處總務處的小幹事們飛一樣的開始布置會場。


    領導的銘牌都好像早早準備好的一樣,哢嚓哢嚓的放在主席台上。


    一個都不差。


    領導們的汗都下來了。狼沒抓住,看來今天還要把孩子都丟掉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歐陽早有預謀呢。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了主管文教衛生的領導,眼神裏就一個詞:叛徒!


    因為是他湊著大家來要錢的,沒有他,大家或許也不會這麽齊整,也不會這麽讓歐陽給包餃子一樣,給包了圓。


    而且還是他,如同歐陽的捧哏一樣,關鍵時刻把子彈和槍交給了歐陽。


    主管文教衛生的領導都快哭了。


    真的,心裏操蛋的絕對比日了狗都難受。


    張凡都快忍不住了,要不是歐陽瞅了一眼,估計他都能笑出來了。


    一群領導如同被綁架的一樣,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主席台上。


    “好吧,我們就見見新來的同誌們。等會我還有個會,歐陽院長,我們能不能簡短一點。”


    茶素老大都開始求饒了,因為政府還欠著市醫院的一些撥款呢,他深怕歐陽來個不可沽名學霸王,直接在大會上要錢。


    說實話,除了要錢,他什麽都不怕。


    也算是窮地方當領導的悲哀吧。


    沒多久,人員都來了。


    歐陽太懂過與不及的道理了。所以這個時候,她不說話了,把主導權交給了張凡。


    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麵告訴各位領導,我現在在市醫院就是務個虛,主管的還是張凡。


    張凡拿著話筒,輕輕的咳嗽了一下。


    “把門關上!”


    領導們一聽,特別是茶素的老大,臉上的肉都顫了一顫。


    人生如果能重來,估計他絕對不來醫院惦記這筆款項了。


    當初不給市醫院撥款,歐陽明明答應的好好的,結果把兩個醫院交給市醫院當分院後。


    轉頭,這女人就不認賬了。


    歐陽開口要錢,他可以批評歐陽,說她沒有政治操守。


    老高要錢,他見都不見。就天天讓手下的人和老高打嘴仗。


    反正打嘴仗又少不了一塊肉,沒看現在華國打嘴仗比以前利索多了。


    該幹什麽,幹什麽。


    但是,如果張凡真的開口要錢了,要這筆茶素政府應該撥的款項。


    他能不給嗎?


    他太清楚了,歐陽為啥以前沒這麽牛逼,歐陽為啥以前沒這麽跋扈,歐陽為啥以前沒首長給題詞。


    裏麵的道道他太清楚了。所以有些事情,歐陽可以胡攪蠻纏。


    他也可以水裏來的水裏去。


    但張凡開口,他不得不慎重了。


    都不傻,別看領導平時對張凡沒有特別的言語上的拉攏,其實談笑間就拉近關係,這才是真本事。


    “嗬嗬!”臉上的肉雖然都在抖,但是還是微笑著看了看張凡。


    總務處的幹事立馬關上了會議室的門,哢噠一聲,門鎖都上了。


    “重視人才,重用人才,善用人才!


    這三句話,是首長在我和歐陽麵前親口點評茶素政府的。”


    說完,張凡看了看領導。


    領導原本微笑的臉龐立馬嚴肅起來,而且帶頭鼓掌。


    如同授勳一樣。


    “沒有政府的支持,就沒有我們這次遠走魔都,遠走三川的招聘。


    走之前,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說,我們茶素能迎來大城市的高端人才嗎?


    說實話,我心裏當時也是惶然的。


    但是,政府給了我們定心丸。


    當初領導就對我們說過,隻要是人才,我們就不能小氣。


    特聘人才,特殊對待。房子安家費,都向著一線城市看齊。


    有了領導的定心丸,我才有膽量,才有了膽氣去魔都,去三川,去陪都闖一闖。


    幸不辱命,我們的招聘一行很圓滿,也很成功。


    今天我就給各位領導匯報一下介紹一下各位新聘的同事。


    趙燕芳博士,師從我國移植之父夏教授,在髒器移植中,趙博士不經得到夏佬的衣缽,還結合中外各家之長,在移植甚至在外科方向都……


    楊偉東博士……”


    一個一個張凡開始介紹,領導們心裏都驚了。


    原本想著就是隨便幾個博士,結果,這一個一個都是大神啊。


    “我們完成了任務,原本想著有困難自己解決,但是沒想到領導們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醫院。


    我要檢討,以後我一定要積極靠攏組織。有困難一定向領導報告,不能想當然。”


    “來了,來了!肉戲來了~”領導臉上的汗水都出來了。


    他看著張凡,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家夥和歐陽就像是一個模子裏麵複製出來的。


    他已經在思考了,到底是從維穩基金裏麵拿出來一點呢,還是從教育專項裏麵補貼一點。


    這個時候,張凡繼續說道:“因為茶素政府的重視人才,重用人才的政策,我們最優秀的博士碩士本科生不計遙遠,不計偏遠。


    從大城市來到了邊疆。拖家帶口的來到了邊疆。


    比如,楊偉東博士的愛人就是當地著名中學的老師,可是為了情懷,為了邊疆的發展。


    她放棄了大城市優渥的生活和工作來到了茶素。


    還有楊博士的愛人,是一名優秀的會計師……”


    當聽張凡這樣說的時候,茶素老大終於不慌了,真的,一點都不慌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著急走了,穩穩的坐在主席台上。麵色嚴肅而莊嚴的聽著張凡的匯報。


    一邊聽,一邊還不時的寫著什麽。


    當張凡說完。


    茶素老大,穩穩的望了望會場裏的眾人,甚至對新來的新同誌們都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開口了。


    “同誌們,有人說我偏心。有人甚至說我武斷。說我在市醫院的問題上給與的支持力度太大了。


    現在,我可以說一聲,我們給與的支持力度遠遠不夠。


    誰不服氣,隻要你拍著胸脯說,你要政策,你也能做的如同和茶素市醫院花一樣的優秀,都不用超過茶素市醫院,隻要做的和茶素市醫院差不多。


    我絕對給你最大的支持。


    現在,茶素醫院已經是邊疆醫療係統的排頭兵了。我去開會的時候,我能硬生生的給領導說,我們奮鬥了,我們拚搏了。


    現在,茶素醫院招來了金鳳凰。我們就要做好這些鳳凰的後勤工作。


    同誌們,不能大意啊,沒有好的後勤,能留住這些金鳳凰嗎?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重視人才,重用人才。


    張凡院長提出的困難,我們一定要第一時間解決了。


    不能讓人才一邊搞科研,一邊還要為家裏的事情擔心。


    這是犯罪!~


    人事廳下來擬定一個名單。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些人才的後顧之憂。


    我在這裏強調一句,能不能重用人才,請同誌們看齊茶素市醫院!”


    追著腳板把事情給敲定了。


    說實話,市醫院現在不缺錢,但是如果安排幾個家屬,還是困難的。


    人事既政治說的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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